笔趣阁 > 归德侯府 > 第102章

第102章

作者:杀猪刀的温柔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投票推荐

推荐阅读:深空彼岸最强战神龙王殿天下第九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特种奶爸俏老婆妖夏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xszw.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宝络这日子过得恼火,天天脸阴得能滴水,看到婉姬这才放松了点下来,心中也不乏委屈,看到她就扁嘴叫:“嫂嫂……”

    嫂嫂,他们都欺负我。

    他小眼睛小鼻子小嘴的,脸色又板着,阴沉沉的,模样怎么说来都不是好瞧的那种,但他这委屈一叫,还真让他叫出了委屈之意来。

    许双婉这是全盘悉数感觉到了,错愣了一下也是失笑。

    她还是不太懂宝络对她这般的亲昵亲近是为何而来,可能说来真是把她母亲了也说不定,许双婉心中好笑,但也对宝络更真心诚意了起来。

    这世上,什么都可盘算而来,今日没有的,明日大可博来挣来,唯独真心这个东西,可能是最初的一眼就注定的东西,最最难得。

    许双婉是个得点真心,就会对人以心相待的。也因着她的这份心,她也在茫茫浊世当中,也得了些可贵的真意。

    她对宝络,现在也是如此,因着宝络的真心,她心里也亲近了些起来。

    她进来宝络就让她坐下了,这时她笑望了身边家中长公子一眼,见他嘴角含了点冷淡的嘲笑,也没说话,便朝对面的宝络看去,道:“怎么了?”

    宝络精神一振,“他们欺负我!”

    可算让他逮到机会告状了。

    许双婉失笑摇了摇头。

    “真的,他们欺负我,别不信,不信你问宣……宣相。”

    宣相抬了抬眼皮,朝他看了一眼,嘴角一扯,讥俏一笑。

    “你什么意思?”宝络拍桌子。

    “他昨天下午去了吴阁老家,中午在他家用的膳,晚上还用了一顿,抱了吴阁老家的两个花瓶回来……”宣相朝宣相夫人淡道:“说那两花瓶是陪吴阁老用膳的陪饭费。”

    宣相讥嘲地一翘嘴,“丢死个人了。”

    这下,皇帝要被气死了,拍着桌子就吼:“有本事,你跟他们要钱去?我给你捞钱你还看不起我,有本事你来当这个皇帝,你能耐,你倒是给我弄点钱来啊!”

    宝络气得朕都不称了。

    宝络小眼睛都气红了,许双婉看他是真生气,忙收了脸上的笑,道:“我听说了,你们现在手头紧。”

    “是,手头紧呢。”宝络看着她,他可爱听她说话了,屁股往她这边挪了挪,道:“嫂嫂你不知道,八笑要去柳州当知府,我想给他带点银子粮食走,现在这银子和粮都没凑出来,愁死我了,朝里那群蛀虫还天天变着法要花我的钱给老……老……”

    宝络生生把“老畜牲”咽下,改了个说法,“给那个死人大葬,我哪来的钱乱花?现在这时机也不能把他们杀光了,我就只能变着法在他们身上掏银子了。”

    宝络说到这,乐了起来,跟许双婉道:“他们以为拖着我,不给我干正事,我就会跟他们求饶,他们想得美,他们觉得拖好啊?行,我如他们的意,我跟他们慢慢磨,我不把他们心肝都磨碎了,我就不是肖宝络。”

    许双婉见他自说自话自己把问题解决了,看着他的眼里更是多了几分笑意。

    这位新皇,其实很聪明,他跟她抱怨,也不过是图那两分亲近罢。

    他不见得比谁弱。

    与她家的长公子一样,不见得比谁弱,不见得真解决不了问题,不见得受不了那个苦,有时候跟她耍两句无赖,不过是想看看有没有跟他是一起的。

    人承担的越多,也就越孤单。

    “嫂嫂,你说我厉不厉害啊?”宝络凑过头来,红眼睛里闪着亮光。

    许双婉当下就点了头,“厉害,很厉害。”

    宝络笑了起来,还朝他义兄得意一颔首。

    看吧,这天下没他不行,他义兄想干出点事,还不得靠他?

    宝络胡来,这皇帝让他当得不太像个皇帝,宣仲安也没法管他太多,也就他过份的时候斥他两句,宝络不听,他也就只能如此了,说到底,宝络不按正统来,也是为了他想行的事,想及此,宣仲安就更不好说他什么了,无奈地摇摇头,侧头跟婉姬道:“他已够胡来的了,你身为他嫂子,有管教他之责,不要让他由着他性子来,更不能纵着。”

    “我……”

    许双婉朝宝络摇了下头,也偏头回了丈夫一句:“宝络心里有主张呢,他不是胡来的人。”

    宝络一听,咧开了嘴笑。

    说过闲话,宝络就朝许双婉问:“嫂嫂,我听义兄说,你最近为了我媳妇儿的事忙坏了,人可看好了?”

    许双婉点点头,“有了。”

    “谁啊?”

    “镇北大将军齐广汉齐将军之长女。”

    “那个绝世佳人?”宝络说着就往他义兄看,“义兄你看过人了没有?可是绝世?”

    宣仲安朝他摇头。

    “没看过啊?”宝络失望地朝许双婉看去,“嫂嫂,义兄没替我掌眼?”

    许双婉微笑:“除了我,他不敢多看别的女子。”

    宝络瞪大了小眼睛,一会,他撇过头,偷偷地大笑了两声,头都扬起来了,肩膀抖个不停。

    呀,原来是个怕嫂子的,也不知道平时在他面前横个什么劲。

    “我替你看了,是个很秀美的姑娘。”许双婉见他侧着身,笑得快要前仰后翻,笑瞥了哭笑不得的长公子一眼,又道。

    “好好好,嫂嫂替我看好了就好。”宝络抖着肩笑道。

    “你自己也要看一眼。”

    “嗯?”

    “十月十二日那天是齐老将军的祭日,齐大姑娘每年都会在那天上山去祭拜她祖父,那边离猎山不远,你那天要是得闲,不妨出去散散心,你看如何?”许双婉朝他温声道。

    “原来嫂嫂都替我想好了?”宝络笑了起来。

    许双婉点头,“除了她,还有另外两个嫂子也觉得不错,但排在她之后,你先看,如若不中意,再往下看就是。”

    至于是哪两个,她就不说了,一个一个来罢。

    “好,我听嫂子的。”

    许双婉看他没什么不满意,这心也就放下了。

    午膳她是与丈夫一道和宝络用的,膳后她要回,宣仲安没让,让她去宫里找陈太妃坐坐,等他跟宝络说完事,就与她一道回。

    她去后,宝络问他义兄,“太妃娘娘不喜欢镇北大将军之女的事,嫂嫂知道吗?”

    “她知道。”

    宝络点头,知道就好。

    “你也知道了?”

    宝络没了在他义嫂面前的狡黠讨喜,这时他脸上几乎没什么表情,脸也沉着,看不出喜怒,“一看就能看明白的事情。”

    一句话就能听明白。

    “不要小瞧你嫂子,无论什么事她心里都有数,她觉得齐家女好,自然有她的道理,你且去看就是。”

    “也不需特地去瞧,她定了就好。”

    “还是去看一眼吧,你看过了,我也才放心。你嫂子在家里也跟我说过了,只有你点了头的,才是她想为你定的,以前我让她揽把你的婚事揽了也是这个意思,你身边多个你中意的人陪着你,就跟你嫂子陪着我一样,有个暖着心的,咱们这日子也容易点。”宣仲安淡然道。

    宝络脸色好了许多,他抬眼看了兄长一眼,沉默了一会,道:“我也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运气。”

    他也想有,一个人熬着,太苦也太寂寞了。他经常半夜醒来看着无边黑暗,总觉得那里头藏着一只能把他的魂魄啃噬掉的恶鬼,把他变成一个像老畜牲一样的人。

    他睡在一个人的龙床上,有些明白为何老畜牧美酒美人不离手了。

    不喝多了,手里不抱着个人,那漫无边境的空虚能把人淹埋掉,至于真心不真心?到了那时候谁又在乎,醉得了一时就是一时,管他日后如何。

    宝络真怕他日后也成了那样的人,今朝有酒今朝醉。

    “你有。”宣仲安这时朝他点了下头,道:“你一直有。”

    宝络嘴角往下撇,有点高兴。

    也是,他是有。

    他有瑾哥他们,还有义兄,后来还多了个与义兄一样强悍的义嫂,他们都在为他打算,也在为他尽心。

    “你喝口茶,”宝络想着,这是真高兴起来了,搬着凳子干脆挪到了他义兄身边坐着,挨着他道:“你别愁没银子的事了,我给你想办法,他们想跟我磨,磨呗,说的好像就他们敢不要脸一样,他们不要脸,那我学他们,总不能他们不要脸,还要我要脸吧?”

    宣仲安忍不住抽了他的头一下,“你是皇帝。”

    “迂腐!”宝络不屑,“就是你们这种人,老自视甚高,什么君子风范,海纳百川,容天下难容之事,这些话说来好听,但能给你要来银子吗?能让他们乖乖听话给你办事吗?能让他们把兜里贪的那些掏出来给被他们占便宜的人用吗?没用!反是他们拿这些个尽骗人的话搜刮你,挟制你,别说要夺他们的权了,就是从他们嘴里贪的那些掏几个子出来他们都不肯。治世要是喊几句大话就能办得成,那我天天说这些个没用的话,天天给你从早念到晚,你给我来个太平盛世如何?”

    宣仲安笑看着他,宝络被他看得头皮发麻,没好气地问:“难道我说的不对?”

    “对。”宣仲安却点了头,拍拍他的背,“就是不容易,路才长,能跟我们一道的人也少,我们要做的事太多了,对手也太多了,连我们自己都是自己最大的对手,要很坚持才能支撑得下去,你一个人坐在那个位置上,想找个人陪你一块受着都不容易,得你替我,替那些可能一辈子都跟你道不了一个谢字,也不可能知道有你这么个皇帝的人受委屈了。”

    宝络没料他这么说,不好意思了起来,他别扭了一下,道:“也没什么,你也知道我也不是为那些人,他们不知道我,也没对我好过,我怎么可能是为他们?我,我就是还挺喜欢跟这些人斗的,我心眼也不比他们小几个,就当是在跟他们玩呗。”

    说罢,他瞄了瞄他义兄,又小声嘀咕了一句:“反正只要你们不跟我离心就好。”

    只要他们陪着他,还把他当成是他们的宝络,他就会坐稳这个帝位,谁都别想把他赶下去,在他手里讨着什么好。

    他要的,仅此而已,天下、百姓其实与他没什么关系,他们没给过他想要的平安喜乐,没有在他困境的时候朝他伸过手。

    **

    许双婉这日在陈太妃那里呆了一个多时辰,前宫来了话,她跟陈太妃还在就着些小事在说个不停。

    回去的路上,她窝在丈夫的怀里睡了,落轿起了动静才醒过来。

    走回沁园的路上,宣仲安捏了捏牵着的小手,问她:“在宫里呆的不舒服?”

    许双婉笑而不语。

    宣仲安又握了握她的手。

    许双婉抬首,朝他望去,微笑道:“也不是,就是我跟太妃娘娘都是喜好拐着弯说话的人,她说话伤脑子,我说话也伤脑子。”

    陈太妃是个喜欢带话的,话中有话,老是装作不在意问起事,说这个姑娘不错,那个姑娘不错,许双婉哪敢都承认,这承认了,就是成她喜欢了,这喜欢了,要是不做点什么,给点好处,或是塞到宝络的后宫,就成了她的不是了。

    许双婉自然不能当个口说无凭的人,她只能道这个不认识,那个都没听话过,好几次跟太妃娘娘的话都僵持了下来,末了都是两人装作若无其事地别过了话头,这才把话聊了下来。

    “她如何?”

    “嗯……”许双婉想了想,道:“比第一次见,心大了不小。”

    身后的下人离他们远,府中现在的人也是精挑细想筛选过了几遍的,许双婉在府中还是敢小声说实话的,这厢也是小声与丈夫道:“新后进宫后,怕是跟她有得磨。”

    “呵。”宣仲安没有笑意地笑了一声。

    她算得了什么,又不是宝络的亲母。

    请她出来主持宫务,也没少她的好处,但她在新后出来后还想把持这后宫,那她也是想得太好了。

    许双婉听出了他笑声中的冷意,走了几步又低声道:“我看她是个有耐性的,很会进退,她能在后宫也呆了十来个年头了,能走到今天这步,不是个没成算的。”

    像今天,她看进不得,就马上退了下来,很干脆地认输,等到对她不防备的时候,她就又马上在话中给她设陷阱了。

    这种毫不懂得气馁,也不会仗着性子跟你撕破脸,又非敌非友的人来,就许双婉来说,才是最可怕的。

    “那你看中的那几个人,是她的对手吗?”宣仲安问。

    许双婉笑了起来。

    宣仲安瞪了但笑不语的她一眼。

    许双婉无奈道:“这个怎么敢说准话?”

    “好好说就是。”

    “我觉得能,我就是按着这个挑人的,我看宝络就是个喜欢有主见的姑娘家的人……”许双婉说到这,轻蹙了下眉,道:“但谁知道呢?有些人也不是几眼就能看穿的。”

    “别担心了,让宝络自己看一眼罢。”

    “嗯。”许双婉点头。

    只能如此了,她尽了力,但更多的,得看命运的安排了。

    **

    十月十五日,齐将军府接到了当今圣上召府中长女齐留蕴为后的圣旨,成亲之日就订在了下个月的十一月初一,只留给了齐将军府半个月准备嫁女为帝后大事的时间。

    齐将军府接到这道圣旨后,齐大将军抖着手抹了把脸,派了家中最忠心的家兵迅速前往昌州报信。

    齐夫人接到圣旨后彻夜未睡,把家中的家底都翻了出来,也没翻出什么像样的陪嫁,现在只指着昌州老家的人速速过来添力了。

    而第二日,上门跟齐将军府道喜的人络绎不绝,以前从没来往过的人家都来齐将军府道喜来了,把齐将军府挤得满满当当,到了晚上都不走。

    齐夫人力不从心,这头齐奶娘死守着不让大姑娘出去见人,但齐将军府得力的人太少了,来往的宾客已经耗去了齐夫人的心神,齐大将军躺在床上都要见客,这时候与齐家不太相干的人都跳出来攀亲,知道齐将军府困窘,还说要给将军府给女儿添妆的事来。

    这添妆也不是白添,是要让齐留蕴当义女,当半个女儿。

    那人提出了给齐留蕴添十里红妆,那价值可抵得上半个城池了,齐留蕴得知父亲有些意动后,让母亲出面去了父亲那里一趟,把此事拒了。

    齐留蕴现在很清楚,她现在就是收了别人一文钱的好意,以后也是要十倍百倍还的,别说能抵半个城池的财富了,以后一座城池也未必能还得起。

    齐大将军见过齐夫人,听了她带着绝裂意味的相拒后,长叹了一声,点了头,“如你之意。”

    他老了也就她带着儿子与她过了,且女儿的心也是在她母亲那边的,他不敢违逆她们母女的意思。

    这头昌州得知家中女儿为后的消息后,先是派了族中最精壮,马上功夫最好的儿郎把家中最后的那点家底带着快马前往京城,这时候的齐家老家也是有了心思了,这头批前往京城的人都兵分为三路。

    其后,齐家现在的族长,齐留蕴的大堂伯带着族老和前往帮忙的女眷快马走在了第二批。

    全家族出动,他们尽了最快的速度,在十月底二十五前后,陆续赶到了京城。他们赶到时,饶是齐将军府上下一条心齐力抵抗外力,齐将军府也乱成了一锅粥。

    齐府为女儿采办的几样珍贵之物,一样未到手,且齐府锁着家财的库房还走了一次水,等到火灭尽后,齐府的库房被烧了大半,丝绸布帛等物已焚尽,珍贵的字画宝器等物也有一大半是不成了。

    且齐府这次走水,也被人传道是不祥之兆,民间也隐约传出了齐家女不适为一国之后的消息。

    齐家这小半个月,每天都是如被人架在火上烤,等本家的人到了后,多日不得安眠的齐夫人才收合上眼,等本家最厉害彪悍的大嫂子也赶到后,她这才敢掉泪。

    齐家堂伯的大夫人见她还敢哭,气得捶了她好几下,“一辈子就知道哭些没用的,哭哭哭有用吗?你说你哭来了什么?我们没办法了也没见掉几滴泪,你这还有办法你哭什么?”

    齐大夫人骂过堂弟媳妇,当下就吆喝着带来的两个媳妇,带着银子就去了京中最大的银楼,也不管他们不卖他们最好的头面,也把银子在银楼花完了,差一点的他们也买,把银子都花完了算。

    出去了,就说是齐家全族抬着银子来给家里的皇后娘娘添妆来了。

    齐家的人一到就忙和了起来,来的人不管大小老少,都为着这桩大喜事团团转了起来,出去采办酒席的人也是有了,近处缺货买不到酒肉?没事,他们就跑远点,再远点要是没有,他们就再远点,打听哪有他们就往哪去,这些不过是多跑些腿的事,他们人多,不怕这点麻烦,且他们一路带着喜糖喜糕到处撒,但凡他们碰着的人,不管是富贵人也好,还是穷老百姓也好,都能得他们手抓的一把喜糖。

    这下全京城都知道齐将军府的动静了,不知道皇后是齐将军府的京郊百姓都知道齐将军府出皇后了,这喜宴上喝的米酒都买到他们家里头来了。

    齐将军府的这桩大好的婚事此前还有点颓败之意,被人干熬着,却因着这点小动静,热闹喜庆了起来。

    有些被人打过招呼要冷着齐将军府的,看势头不对,本来犹豫的他们

    **

    这十月初一半夜,许双婉就起了床,替那父子俩穿戴好,这才轮到自己。

    她早已封了诰命,是随着她家长公子得了左相那天一道下旨赐封的,她这诰命服是一品夫人所能得的百鸟服,里衬为红,外袍为黑,上头绣着百种鸟雀,长袍庄重繁丽,许双婉择了一套金冠戴于发上,压住了身上的这身富贵,为免脸上失色,她这日嘴上抿了大红的胭脂,因着这份隆重的打扮,原本内秀的她突然变得气势大张了起来。

    宣仲安穿着繁重的官袍,抱着眉心点了朱色的儿子正在取笑小儿像个小姑娘,她一从妆镜前站起,抬步向他走来时,抬眼看向她的人的眼睛往内急缩了好几下,一直望着她走到了他跟前。

    “夫君,我已好了,可去父亲母亲处了。”许双婉朝他浅福了一下身。

    宣仲安咽了咽口水,过了一会,才“哦哦”了两声,抱着儿子起身往她身边走。

    他走反了,门在他的手另一边,与她站的方向截然相反。

    这时在他怀里的望康咬着手指,眼睛也是不停地往他娘脸上看,看美人还朝他笑了起来,望康害羞地在他爹怀里躲了躲,眼睛还不停地往她脸上瞧。

    “望康让我抱吧?”许双婉看孩儿还脸红看她,好笑得很,朝他伸出了手。

    望康忙不迭伸出手来,都不想睡觉了,想马上投入美人的怀抱,他爹却揽紧了他,抬头把他的大脑袋往胸前压,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美人道:“不用了,为夫抱着就好。”

    出门的时候,他还等了她两步,等她先出门,嘴里还异常殷切她道:“夫人,您小心点门槛。”

    夫人哑然,回头看他。

    这时半夜廊下挂着的红灯笼照亮了她的脸,宣仲安抱着儿子站在门内,看着她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