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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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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风轻轻吹过脸颊,带来丝丝chao寒。缓慢的抬起沉重的眼睑,眼前仍然是漆黑一片,所能听到的感觉到的只有凄凄冷风和那若隐若现的笑声。沈星连吃力地抬起头试图活动自己的手脚,然而身体却麻木得几乎完全消失了一般。一丝微弱的光亮不知从哪里she来,仿佛神明的怜悯一般照亮了那冰冷的角落。凭借着这丝毫光亮沈星连抬头看去,只是一眼便几乎又要晕厥过去。锈迹斑斑的长钉穿透她的身体将她牢牢地钉在架子上,最长的一根钉子刺穿了她的胸膛,暗红se的血顺着长钉缓缓滴落。沈星连惊恐地看着自己的身体,然而除了几乎让人崩溃的恐惧她却感觉不到丝毫痛楚。

    “好久不见啦······”一把略显稚嫩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

    此刻沈星连的意识异常的清醒,然而她更希望自己就这么晕过去。那把声音中带着一丝戏谑,yin影中有一双眼睛正注视着她。

    沈星连用力的站着嘴,然而声音已经沙哑,喉咙仿佛堵住了一般,只能勉强的吐出几个字“你······谁······”

    “我是谁?嘻嘻,从某种意义来说,我,也是你。”

    就在沈星连疑惑之时那人穿过黑暗渐渐地靠近,一个看起来天真无邪的女孩,她微笑着看着被钉在木架上血肉模糊的沈星连,仿佛欣赏一件艺术品一般。

    女孩说道:“说起来我还要谢你呢,若不是你解开了封印,我也不可能重获zi you。”她慢慢伸出手轻抚着沈星连的身体,手掌上沾满了血。“多美的躯体啊,可惜,已经死了。”她注视着沈星连惶恐的眼睛,嘴角带着一丝恶魔般的微笑:“那个时候我就很好奇,这样的身体到底是如何的存在?原来,还有人懂得我们的禁术。也好,也好······嘻嘻。不要害怕,乖乖的闭上眼睛,等你在次醒来的时候就不会再疼了。”随着黑se的纱巾缓缓盖落,一切又陷入了黑暗,只有那笑声仍然在耳边徘徊。

    黎明的霞光透过远处的山棱照she在巨大的金属轮上,光滑的表面散she这美丽的华彩,它就像一件神所创造的出来的巨大艺术品般矗立与大地之上。遥望着巨轮顶端的霞光玲珑眼神有些迷离,这从天而降的巨物究竟是什么?从哪里来?昨晚所发生的一切仍然历历在目,这东西竟然连“凤血”也不能伤及分毫,更是令玲珑心中莫名的有意思惊诧。

    “原来你在这。”

    玲珑闻声回头,见袁不破正朝她走来,手臂上还绑着纱布。袁不破见玲珑的目光盯着自己绑着纱布的手,便连忙把手藏到身后笑问道:“玲珑姑娘,昨晚发生了那么大的事你还是回去休息一会吧。”

    玲珑双眉一皱,伸手抓起袁不破藏起来的那只手说道:“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我怎么还可能置身事外?还有,你为了保护我受了伤,这又要我如何安心?”

    袁不破摇头笑道;“不过是些皮外伤,对我来说不算什么。”说着他便把手上的纱布都拆掉了。又道;“倒是你,我看你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你方才复原,还是应该多休息。”

    “我来这里又不是来享福的,你又是我什么人,凭什么命令我?”玲珑忽然大声道,袁不破不禁一愣。玲珑说完自知语气太重,沉了沉才道:“对不起。”说完便低着头往自己营帐走去。

    “玲珑,玲珑姑娘。”袁不破忽然把她叫住,玲珑回头看向他。袁不破说道:“你现在的身份只是我的朋友,如果你真的想上阵杀敌,那就加入玄武营吧。”

    玲珑连忙问道:“那个玄武营在哪里?”

    袁不破走到玲珑面前,神情严肃的看着她:“你要清楚,如果真的到了战场,所要面对的就只有生和死,再也不能随心所yu想怎样就怎样。你真的可以做到吗?”

    “我······”玲珑忽然间犹豫了。她见过人们所谓的战场,也经历过那生死之间的感觉。当初来到这里她只是单纯的处于好玩,而从元元城回来以后心头上便仿佛压着一块石头一般。若这就是他们每天所要经历的事情,自己能否忍受?自己会不会反而成为他们的负累?

    袁不破看着她,轻声说道;“不要勉自己,相比起这些,我更希望再次看见你的笑容。”

    玲珑低着头,不知是否听到了袁不破的轻声话语,只是在另一个地方却有人一直注视着他们。营帐之后,拳头紧握,指甲深深的刺入肉里渗出血丝,却不及心头伤口的痛楚。

    此时一骑快马疾驰而来,飞奔的四蹄带着满身的硝烟冲入军营。连续数道急报几乎同时到达,皆是胡人军队攻破联军防线的消息。大帅震怒,究其因是昨夜防线遭遇不明之物袭击,就在守军忙于抵御之时胡人趁机进攻防线以致防御猝然崩溃。已然失守百里,敌军正逼近无回谷,无回谷一旦失守胡人铁骑便能长驱直入直指中原。

    肖娜儿失神的看着自己的右手掌心,在她的右手掌心上有一道长长的疤痕,她盯着这条伤疤时而崭露微笑时而眉头紧蹙,然而一滴清泪却在她不觉间滴落在掌心凝聚成一滴泪珠。

    “娜儿······”

    肖娜儿急忙抬手失去眼角的泪花抬头看去,却不禁一愣,玲珑略显扭捏的站在她面前。肖娜儿恢复了往ri神情,不冷不淡的问道:“玲珑姑娘,有事?”

    玲珑局促的看了她一眼,有点羞怯的问道:“我,我问你,那个玄武营在哪里?”

    肖娜儿看着玲珑,嘴角忽然浮起一丝笑意,问道:“玄武营不是一个地方,玲珑姑娘为何问起?”

    既然话已经说出口也没什么好藏着了,玲珑斩钉截铁地说道:“我要加入玄武营!”

    肖娜儿脸上打量了她一眼,说;“凭玲珑姑娘武艺,玄武营中任何一个都不如你,但是,对不起,你不能加入玄武营。”

    玲珑闻言诧异道;“为什么?”

    肖娜儿微微一笑,问:“玲珑姑娘为何突然想要加入玄武营?”

    玲珑道:“不破说,加入玄武营我就能和他一起上阵杀敌。我刚才看见他一脸忧虑,料想现在形势一定很不好。能出一份力便是一份,所以让我加入玄武营。”

    肖娜儿却是摇头道:“玲珑姑娘的心意我们心领了,可是玄武营并非任何人都能加入,我们需要的人不只要有一技之长,而且还要经过严格训练······”

    “我能吃苦的。”玲珑连忙道。

    肖娜儿看着她沉默片刻,说道:“既然如此,我可以破例让你随我们行动。待观察过后我会给你答案。”

    玲珑闻言拉住肖娜儿二手欣喜道:“娜儿,那么我们什么时候开始?”

    肖娜儿把手从玲珑手心里抽出,说道:“此时我也不能完全做主,还要卫将军首肯,但是卫将军现在不在这里,此处一切都已交给那人决断,只要他点头便可。”

    玲珑问道:“那个人是谁?”

    当肖娜儿领着她见到这人时,玲珑便不由得有些后悔。只见秦香楼悠闲的躺在天鹅绒的软榻上看书,听到脚步声,只是懒懒的打了个哈欠头也不抬的说道:“什么事?”

    肖娜儿躬身道:“公子,玲珑姑娘想加入玄武营,在下便斗胆暂时允许她随同我等行动以做观察,待了解之后再行决定与否,在下想请示公子意见。”

    沉默,令人不安的沉默。玲珑偷偷看先软榻上那人,只见那人躺在榻上一动不动,脸也被书本遮挡不能看清他此刻表情,她心里有几分紧张,只道当初应该跟他说几句好话才是也不至现在这么被动。

    过了许久秦香楼才将书缓缓放下,他先是打量了玲珑一眼,似笑非笑的问道:“叫什么名字?”

    这态度,简直和在青楼里调戏那些姑娘一样,让玲珑心里一阵不爽。她拧着衣角尽力咧出一张笑脸说道:“秦公子真是贵人多忘,我叫玲珑,玲珑的玲,玲珑的珑。”

    秦香楼摇摇头又拿起书本躺了下去,说:“这里不需要你。”

    此时玲珑已经握紧了拳头,见这人如此嚣张不禁怒火骤升。就在这个时候帐外传来一把熟悉的声音:“秦公子,您要咱兄弟搬的柴咱已经搬完了,还有什么吩咐?”

    秦香楼道:“进来吧。”

    帐帘一掀黄汗黄有两兄弟鱼贯而入,玲珑不禁疑惑的看着他们。只见秦香楼从踏上下来走向二人,微笑道:“二位不必紧张,在下只是想与你们谈一谈。”

    黄汗憨笑道:“呵呵,秦公子您严重了。俺们都是粗人说话不会拐弯,您有事就直说吧。”

    秦香楼点头道:“好,既如此在下就开门见山。在下想请二位加入玄武营。”

    玲珑闻言一怔,黄汗黄有面面相觑,黄汗道:“呃,秦公子,那个什么玄武营是个啥?”

    肖娜儿解释道:“抗胡大业匹夫有责,江湖中应援之士众多。然江湖中龙蛇混杂,故组建玄武营以抽选其中jing英加以训练,将之称为刺向胡虏的一柄利剑。得选如玄武营你们应该感到荣幸。”

    黄有挠了挠头说道:“虽然听不懂,只要能上前线,要咱怎样都行。呵呵。”

    “等等!”玲珑忽然插到二人中间对秦香楼道:“凭什么他们行我就不行?”

    秦香楼摇头一笑,说道:“黄汗兄黄有兄师承天灵寺枯朽大师,且不说天灵寺在世间声望极高,枯朽神僧一身修为卓绝,二位黄兄得其真传实乃罕得之人才也。你可知昨夜那大铁轮便是他二位施展天灵寺神通绝学将其阻挡下来的。再看你,你又是何门派?”

    “我······”玲珑急道:“可是我武功比他们高,要不比试一下便知。”

    秦香楼摇头道:“非也,纵使玲珑姑娘您武功再高,可那些胡人却不是什么武林高手,我要的是身怀绝技之士,能在必要时完成所需任务的人。遑论能力,就凭你这鲁莽冒失的xing子我也不会让你进入玄武营。”

    玲珑何曾被人如此数落,此刻已是气得七窍生烟拳头握得嘎嘎响。秦香楼却是毫不畏惧的直视她,轻言道:“秦某若有一点说错还请姑娘指正。”

    玲珑低头沉默着,那chao红的脖子透露着她此刻的怒气,没人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紧握的拳头渐渐松开,玲珑用略带哽咽的声音说道:“你说的没错,我这个人鲁莽又冒失,以为自己无所不能,却总是拖累别人。我认,可是我还是要加入玄武营,我自己犯的错伤过的人要自己去补偿。如果你不答应,我会用自己的方式。”说罢便转身离开,秦香楼看着还在轻轻摇摆的门帘只得无声一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