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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宫中微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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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爷陪着李薇用了这顿迟来的午膳后,交待她好好休息就回前院了。明天弘晖回来,从上次先生讲的书里,他大概能推出这十天都讲了什么,这段时间他都没顾得上,今天要翻一翻,等明天好问弘晖有哪里不懂。

    最主要的是他要看看弘晖在宫里有没有什么不明白的人或事,如果他有什么错处也好及早纠正。

    他走后,李薇没有睡觉,玉烟悄悄进来给她捶腿,一边说这几天府里的事。

    “主子走后,主子爷一直住在前头都没回后面来。主子不在的时候,只有后面武格格找了几次钮钴禄氏的麻烦,后来听说是钮钴禄氏送了她几样礼物,两人又好了。”玉烟轻声像说家常一样絮叨着,李薇就闭目养神般的听着。

    玉烟悄悄看了她一眼,压低声道:“后来……就是福晋那边赏了钮钴禄氏一些东西。”

    李薇慢道:“都赏了什么?”

    玉烟道:“瞧着像是几匹尺寸衣料,钮钴禄氏没找府里的针线嬷嬷,倒是和她的两个丫头听说熬了几晚。”

    李薇睁开眼想,人靠衣装不假,可钮钴禄氏相貌只是平平(跟她比),福晋能一口气把她包装成绝世美人?

    府里后面也进过几个格格,福晋倒是慧眼识珠,一眼就挑中了乾隆妈,叫李薇都怀疑钮钴禄氏是不是真的骨骼清奇?面相清贵?身带女主光环才叫福晋这么照顾她?

    因为汪氏、耿氏那会儿可不见福晋这么常常赏赐啊。

    还是因为钮钴禄氏难得的满族姓氏?福晋想干嘛呢?钮钴禄氏生了儿子就当给弘晖找个小弟弟?

    这也不是不可能。

    李薇还是不敢赌,万一真有命运这回事,钮钴禄氏生了弘历她再哭就来不及了。与其等孩子出来对付孩子,不如还是不叫她生更好。

    那就只有一个办法:霸住四爷。

    怎么霸呢?

    首先就是不给四爷到别处去的机会。想来想去这头一关就是:今晚,四爷您来吗?

    李薇发现苏了二十多年后,能苏的都苏完了,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除了叫四爷来吃晚膳还有什么别的新鲜点子。

    于是她只能绞尽脑汁想晚膳的菜单,务必要四爷一吃之下惊为天人!

    难度太高,她抱着四阿哥喂完奶,给小家伙换过尿布,陪二格格做了会儿针线,两人一起给四阿哥做了两件肚兜,时间已经到了下午四点!

    弘昐和三阿哥飞奔而来,中午光顾着跟姐姐说话,额娘你都不理我们!

    于是李薇赶紧先把四大爷抛到一旁哄儿子,她舌灿莲花般说了庄上的种种美景,然后问那石头老虎看到了吗?小桌子小椅子看到了吗?喜欢吗?

    弘昐和三阿哥一齐点头:看到了,喜欢。

    李薇满意极了,弘昐加了句:“都在阿玛书房里摆着呢,我和弟弟还玩了那个小柜子,居然真的能把抽屉抽|出来啊。”

    李薇:“……”为什么会在四爷书房?这搭调吗?

    不过孩子喜欢就好,虽然这节奏不太对。

    东小院里热闹起来,她跟孩子们到院子里跳了会儿大绳,果然她的孩子都聪明伶俐!大家跟下饺子似的一个个快速跑过去轻松跳过!

    正跳着四大爷也插|进来了,他居然排在她后面,她跳过去正哈哈笑回头看时就看到他跟在后面,几大步助跑后轻轻跃起,跳过后迅速跑开,给后面的弘昐腾地方。

    李薇:=口=

    他拉着她绕回去排在队伍里,她又跳了两回才腾出空问他:“爷,你也喜欢玩这个啊?”

    “绳戏很有趣,永和宫里娘娘也爱玩呢。”四爷还把袍角撩起掖在腰带上,他这大长腿跳这个实在太屈才,李薇悄悄叫赵全保他们轮到四爷跳时,就把绳子悠得高点。

    果然再轮到四爷时,赵全保和小喜子互相对了个眼神,伸高手悠了个高的。

    四爷马上明白过来了,笑着看了她一眼,轻松跳过。

    李薇对他喊:“别动啊!继续跳!”然后也冲进去,跟他一起跳。

    两人节奏一致,连着跳了四五个还没坏,二格格几个在下头冲他们鼓劲。李薇招手:“都进来!一个个进来!”

    二格格欢呼一声跑第一个,冲进来后小小调整一下就能跳得节奏一样了。

    弘昐搓搓手:“瞧我的!”他像个小牛犊似的冲了进来。

    三阿哥在外面急的直跺脚,想跳又不敢。弘昐见此跑出来,空出更大的位置给他,鼓励道:“没事!上吧!”

    二格格一看也跑出来了,两人一起站在另一边喊三阿哥:“三弟!勇敢上吧!”

    三阿哥:“啊啊啊啊啊!”他喊着往里冲,李薇在他进来的同时喊:“跳!”

    三阿哥反射的跳了下,跟着就抓到窍门了。弘昐和二格格这时也加进来,五个人一起跳了十几下都不带坏的。李薇急了,她早累得一身汗了,要不是有那每天两百下跳绳打底,她根本跳不到现在,这会儿腿都酸了。

    她找着机会跑出去,站在外面扶着腿喘道:“你们继续,我歇歇。”

    尼玛晚膳还没想好啊!

    扶着玉瓶回到屋里换下汗湿的衣服,重新梳头净面,待玉瓶要给她上胭脂,她摆手道:“不折腾了,一会儿要用膳。”对着镜子瞧瞧,天生丽质,已经很美不用画了。

    玉瓶收起胭脂盒问:“主子,主子爷晚上在这边用,叫前面刘太监侍候吧?”

    “应该的。”李薇点头,李家厨子的手艺四爷瞧不上。

    “依主子看,晚上用点什么好?”

    玉瓶这一问可把她给问住了。她犹豫半天想不起一道菜能叫四爷惊艳啊。

    见她半天不说话,玉瓶倒觉得新奇了,主子少有拿不定主意的时候,以前好像也有过一回。

    最后李薇放弃了,她还是走平实路线吧。

    “反正也是春天,吃春饼吧。做几样时鲜,烙些饼,再配上几样粥汤就行了。”咱还是跟着节气吃吧。

    膳单传到刘太监那边,他是各样都准备着,面是早就饧好的,备着主子们是要吃面也来得及,要吃饼也是现成的。

    “炒个韭菜,绿豆芽,马铃薯切细丝酸辣味儿,再蒸个槐花,拌个香椿,切个松花蛋拌黑木耳圆葱。”

    小路子问:“师傅,荤菜呢?”刘太监叫小路子别瞎操心过来揉面准备烙饼,继续道:“酱肘子、酱牛肉切片,再挑只三个月的小羊烤上,大菜也有了。这就齐了。”

    菜很快上齐了,烤全羊是直接连架子一起抬过来的。东小院的茶房里面有备着的炉子,放上头现切现吃。

    大家围坐在堂屋的大桌子前,整顿饭李薇只顾看着三阿哥别挑食只吃烤羊肉,上火啊乖。等吃完饭孩子们都各回各屋,她跟打了一场仗似的。洗漱后换了衣服出来才发觉……一晚上没跟四爷说话!

    抬头一看,隔着半扇屏风,四爷正站在西侧间的书桌前写大字。

    她挥退屋里的人,轻手轻脚的过去,看他嘴角还含着一丝笑,这幅字写得很顺利?那还是不要打扰他了。

    转到一边去自己抄字贴,顺便陶醉下这字越来越美,越来越像四爷的字了。

    她正得意,四爷道:“乐什么呢?”

    “爷您瞧,我这字有您几分火候了?”她指着刚写的半章问。

    四爷放下笔过来细看,摇头道:“神有了,只是多了几分柔媚之意。”他的字风骨刚硬,叫她习来硬是变成似水柔情,起承转合间笔意缠绵,丝丝不断。

    看着这笔字,他竟有些心头火热。

    他对她温柔道:“好好的书,叫你抄成这样。”

    他这是在训她?可是听着一点也不像啊。

    李薇叫他弄糊涂了。

    她不解的看看字,看看他。结果他说完就回去继续写自己的字了,留下她更不明白了。说是教训,怎么不说下这字怎么改进?不是教训,怎么……

    李薇回味了下他刚才的话,脸上有些热,盯着字半天看不懂,抄的是《女训》这枯燥到家的东西,一点也不香艳……他干嘛说的好像她写得很香艳?

    不过她的字真的很好啊,她自己看着都美得不行~

    李薇还是沉浸在自己的字里抄完一遍不知所云的《女训》,下回一定要求四爷写个别的字贴给她,这种字贴抄着真心败兴。

    两人一起收起纸笔,她就去缠四爷给她写新字贴了。

    “不想抄那个了?”他也不说不行,就这么笑看着她。

    她勾着他的手指道:“爷的字好,就是这《女训》我不喜欢,都是什么啊?您给我写个别的吧?”

    四爷很好说话:“好啊,想要什么贴子?”

    李薇立刻道:“唐诗宋词!”写情诗失败叫她很不甘心,决心再战!学海无涯,她现在开始学做诗,达到能拼凑出四五句情诗的程度就可以了。

    怎么会想要这个?四爷奇怪的看着她,心里却很快挑出数十首唐宋大家的诗词来,均是琅琅上口,意思简单明白,意境又不难体会的。比如给她一首《破阵子》,她能读通,能理解,却无法有深刻体会。

    同样,换成李清照的《点绛唇》,她就能明白了。

    替她拢了拢头发,道:“日后得空就写给你。”见她欢喜起来,想起那《女训》,解释道:“《女训》只是字好,写给你不是叫你看那里头的意思,能把蔡邕的字学到如今这样已经可以了,以后练爷的字就行了。”

    ‘只练爷的字’听起来就很幸福,李薇幸福的人都快化了。钮钴禄是神马?早忘到脑后了。第二天早上才想起来还有这么一位。

    可经过昨晚,她突然觉得自己大概、可能是陷入了惯性思维中。

    钮钴禄+弘历=她和孩子们今后会很倒霉。

    但其实弘历现在连根毛都没有,钮钴禄目前看来在她面前走不了一回合。

    那她岂不是在杞人忧天?

    为没有发生的事担忧实在太蠢。事实上是她现在的问题不是钮钴禄,而是貌似在频频出招的福晋。

    李薇发现自己搞错重点。霸住四爷神马的可以有,但为了钮钴禄夜不安枕不必有。注意福晋的动向必须有。

    想到这里,她问玉瓶:“爷呢?”

    玉瓶道:“去接大阿哥了,今天是大阿哥回来的日子。”

    对了,她还是专门为了这天才赶在昨天回府的。

    那……今天四爷会在正院用午膳?

    事实上没有。四爷回府后对弘晖道:“今天你可以先休息一下,去见见你额娘。歇过晌到书房来,我要考你的书。”

    弘晖道:“儿子遵命。”

    看着弘晖远去,四爷轻轻叹了口气。虽然他这边放松了,可弘晖好像并没有比以前轻松多少,正是长个子的时候,身上却不见一点肉。

    弘晖的行李和侍候的太监们已经回了前院。

    苏培盛过去道:“宋道安出来。”

    宋道安他们在苏培盛过来后就规矩跪着,听他点了名,宋道安一瞬间觉得头发都要竖起来了。他缩手缩脚的过去,胆怯的冲苏培盛笑笑,轻道:“苏爷爷。”

    苏培盛扬扬下巴,目光如电的打量了他几下,轻描淡写的说:“咱们主子爷唤你过去。”

    宋道安不由得松了口气。他是侍候大阿哥的头号太监,七年前就是主子爷亲自挑的他和其他人,把他们给了大阿哥。

    上次大阿哥在宫里出事,他们几个回府后都挨了板子。主辱奴死,虽然他们根本无能为力,苏爷爷还是一人开导了他们二十板子。

    当时苏爷爷就说:“主子有难,咱们是连命都能不要的。这几板子不过是给你们个教训。下回大阿哥再出事,你们还要吃板子,只是到那时可就没这么便宜了。”

    宋道安等心里都有数,他们这群太监的命在主子的眼里那都不算什么。可人都是贪生怕死的,所以自从那次后,他们也是使尽浑身解数在上书房的太监们中游走。别的不说,至少能结一两份香火情,告诉大阿哥今天弘晰阿哥心情不好,昨天挨了训斥,大阿哥就能避一避,不往上撞。

    宋道安在跟着苏培盛去的路上心里把这次进宫的事转了个遍,想不出有什么问题,心就放下了一半。

    到了书房,苏培盛进去通报:“主子爷,宋道安叫来了。”

    四爷放下手里的书,道:“嗯,叫他进来,其余人外面守着。”

    “喳。”苏培盛退下,到外面站在台阶上,冲下头的宋道安一使眼色。

    宋道安提住气,肃手进屋,站得离四爷还有五步远就甩袖子打千跪下磕头,嘴里说着:“奴婢宋道安给主子爷磕头,主子爷万福金安。”

    半晌,没听到主子爷叫起的声音。

    宋道安一会儿额上就出了一层汗,他连大声呼吸都不敢,伏首在地,眼珠乱转,心中一片胡思乱想。

    四爷晾了他一会儿,嗯了声。

    宋道安瞬间浑身放松下来,又磕了个响头才敢爬起来,头也不敢抬的站在那里。

    四爷问他:“这次在宫里,大阿哥如何?”

    宋道安在心里把话转了四五圈才敢开口道:“回主子爷的话,小主子在宫里一切都好。”跟着不等四爷再细问,就把他能想起来的感觉比较重要的事全竹筒倒豆子一五一十全说了。

    “……有几日,毓庆宫大阿哥似有不快,小主子就略避着些。旁的就再也没有了。”

    毓庆宫……大阿哥不快?

    “怎么回事?”四爷问道。

    宋道安在心里转了一圈才肯定这问的是谁,忙道:“听说是挨了训。”

    谁敢训毓庆宫大阿哥?

    四爷挥退宋道安,在心里嘀咕起来。

    两日前,太子和十三才被御林军送回来。皇上转道去塞上避暑了。传旨叫直郡王等前往伴驾。

    毓庆宫里,阿宝正跪在外面的青石板上。他形容狼狈,身形微微摇晃,却依然坚持跪得笔直。周围空无一人,连小太监都不敢从这边过。

    书房里,太子站在窗前仿佛没看到跪在那里的人。

    他身后坐着弘晰。

    弘晰坐在椅上,屁|股下却像放了一把钉子似的。

    太子的声音打破这叫人难受的安静:“你一个主子,非要跟一个太监计较,很有脸面?”

    弘晰的脸一下子暴红,他气愤道:“儿只是不忿这种小人污了阿玛的名声!”

    他的话音刚落,就后悔的恨不能把话再吞回去。

    太子没有说话,半天才淡淡道:“你就是把他打烂了,那些人不过换个人传这闲话而已。”

    弘晰一下子红了眼眶,委屈道:“阿玛……”

    太子回身,笑道:“傻孩子。”

    他把弘晰招到身旁,跟他一起看跪在那里的阿宝,细细教他:“他只是个下贱人,连你的一根头发都比不上。你跟他计较是丢了自己的身份,下回再看不顺眼,直接抽刀砍了他就行。你若不愿意动手,就叫跟着你的人,拖下去打死算了。”

    弘晰此时已经冷静下来,不甘道:“儿也不是非要他的命……他侍候阿玛还算忠心……”

    太子毫不在意,道:“那又如何?他算是个什么东西?你是我的儿子,日后别为这种小事费心。”

    弘晰纠结起来,想为阿宝求情却说不出口。

    太子拍拍他的肩,道:“好了,以后再听到什么,别放在心上。阿玛心里有数。”

    弘晰出去后,太子吩咐人:“告诉阿宝,再跪两个时辰就可以起来了。”

    自有人小跑着去跟阿宝说,既然宝公公没失宠,巴结的人就多了。等阿宝跪完这两个时辰,早有人准备好了药给他敷膝盖。

    阿宝挨了板子又罚跪,只能侧躺,身前放几个叠高的被子让他抱着做支撑,喝了药也不顶用,晚上还是起了烧。

    他一连烧了好几天,照顾巴结他的小太监趁着他醒来给他喂饭喂药时道:“宝爷爷,您可要好好养着。您可不知道,咱们殿下可是发了火了,这几天一连杖毙了好几个人呢,都是在背地里偷偷说您坏话的。”

    阿宝一惊之下险些打翻药碗,他抓住小太监的胳膊道:“你说什么?”

    小太监得意道:“不就是有人在背后说宝公公你侍候殿下……侍候……那个,他们那都是眼气您。还害您被咱们大阿哥厌恶,吃了这么多板子还罚跪。这次咱们殿下可算给你出气了。好几个说您这个的都被拖到慎行司去打得屁|股都烂了!”

    阿宝怔怔的,等小太监喂完药出去,他埋首在被子里一阵嚎啕。

    主子,都是奴才的错。奴才污了您的名声,奴才该死,奴才贱躯哪配让您这样为奴才……奴才万死……

    第二天,小太监又带来个好消息:“宝爷爷,咱们殿下今日问您的伤了,说您好了就再回去侍候。”

    阿宝捂住心口,坚定道:“主子有话,奴才就是死……都要为主子办到。”当即要小太监扶他起身。

    他摇摇晃晃的回到书房,见太子正坐在榻上读书。他默默跪下磕了个头,起身去试了试太子身旁的茶,触手微凉,就端起来交给其他人换一碗滚的来。

    太子翻过一页书,道:“怎么不多歇几天?五十板子是那么好挨的?”

    阿宝膝盖还没好,站不直,笑道:“有主子在,他们不敢打实。”

    太子笑了下,合上书打量了阿宝几眼,道:“去歇好了再来,你这副样子风吹吹就倒,孤还真不放心使唤你。”

    阿宝躬身退下,正在殿门口看到弘晰和弘晋。

    他跪下请安,弘晋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弘晰。前几日他们听到有人在传阿玛偏爱太监,不爱女子,弘晰就气得脸都白了,回来就找由子把阿玛身边最年轻最得宠的宝公公给打了一顿,事后也是接连找他的事,最后惊动了阿玛,赏了这宝公公五十板子。

    瞧这样子,这宝公公是又回来侍候了?可见是阿玛信重的太监。弘晋只求弘晰别在阿玛书房门口发脾气。

    谁知弘晰眼都不瞟这太监一下,抬腿就进了殿。弘晋赶紧跟上。

    阿宝跪到主子们都进去了才艰难的起来,守门的小太监见他能从大阿哥手下超生,不由感叹太子殿下可真是够宠他的,连大阿哥都要避开他。

    他上前殷勤的扶起阿宝,不由得往他脸上扫了一眼。殿前阳光炽烈,映得四周一片白。阿宝面色苍白,额角有汗,嘴唇毫无血色,身形委顿连走都走不成的样子。

    但他这副快没气的样子,偏偏一双眼睛湛然有神,灼灼生光。

    虽然没被这双眼睛看到,小太监也要叹一声。就凭这双眼睛,殿下宠他只怕就不是虚言。

    阿宝厌烦传言后专爱盯着他看的人,推开小太监道:“劳烦,我自己走就行。”

    太子皎皎犹如明月,哪是他这等人能高攀的?这辈子能侍候太子就是他几辈子积来的福份了。

    这群人只会拿那种眼光去污蔑太子,谁会知道太子的心胸是多么宽广、温暖?

    太子……为了太子,他什么都不惧。这条命能为太子舍了,他也不白活了。

    阿宝步履蹒跚的慢慢走出殿外,身形渐渐挺拔。炙白的阳光照下来,映得他身后的影子漆黑如墨。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时间来不及就不写番外了,大家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