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你有证据么？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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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龙阅人无数，对高哲的“幡然醒悟”当然不会那么容易相信，从高哲进门起，他就一直盯着高哲瞧，从语言、动作、神情多方面进行了细致入微的观察，甚至，还细细揣摩了高哲的心理。不可否认，上次与段哥他们交易时高哲费力带着他从警方的包围圈里救出来，他很感激高哲，也越来越信任高哲，但这回，当听说高哲竟然让人把受伤的冷强送去医院，他再怎么信任高哲，也难免心里不犯嘀咕。通常情况下，黑白不两立，没有任何**人士会向跟自己纠缠不清、处处寻找自己麻烦的警察示好，这种时候，没有给受伤后的冷强补上致命的一刀就已经算是出格了，更不应该会有人像高哲这样急忙叫人将冷强送去医院救治……事物的任何反常必有原因，这一刻起，他就对高哲起了怀疑，猜测他跟警察间有着某种私密的关系，或者是卧底，或者是线人——然而，他仍有些事情想不通。如果高哲是警方的人，康哥和文哥应该早就派人把他“做掉”了，以他们二位大佬的势力，警方的所有动向都在他们掌握中，**中混进了不该存在的危险人物，他们是不会允许这种人活着的！可是，若高哲是警方的人，为什么冷强会派人监视高家，处处寻找高哲犯罪的把柄呢？大龙是个心思缜密的人，没有确凿的证据倒也不敢轻易做下论断，可看着高哲从进门起就暴躁而又冷静地在自己面前发泄，故意混淆了自己的思路，他不免有些暴怒，冷笑，“高哲，你认为你说的话我能相信几成呢？”
“龙叔，您相信几成我控制不了，我只是将我的想法说出来罢了！”高哲知道大龙不那么好对付，他很可能就因为冷强这事栽到龙虎帮这里了，不过，连他也觉得奇怪，到了关乎生死的这一刻，他的心情反而格外平静，“我高哲做事从来是随心而行，不喜欢被束缚，只要是我自个儿认为是对的，就会不管不顾——我本来就是念警校的，要不是小段设计害我，我现在也可能和冷强一样，成为警察，说起来，我最该恨的不是警察，而是小段他们！”高哲打定主意，只要大龙不阻止自己说话，他就一直说下去，多说一句，就多一分希望，“进入**，本非我愿，可既然退不出去了，那我会尽力做好!哈，龙叔，我从上幼儿园起就一直是最优秀的学生，好人做不成，那就当一个最优秀的坏人吧！”他盯着低头思索的大龙，“无论怎样，我都觉得将康哥和文哥灭掉是最重要的事！”高哲觉得自己快要成了**上的祥林嫂，不时地得将他高哲“悲惨的遭遇”对人说一遍，以博得同情或者赢得信任。说到最后，高哲神色黯淡，声音略显疲惫，“当然，龙叔不相信我的话也无可厚非，警察还喜欢看证据、以事实说话呢，而事实上，我高哲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我的话可信——”
大龙咀嚼着高哲的话，沉默不语。大虎看看高哲，又看看大龙，觉得大龙犹豫的时间过长，悄悄地拉了拉他衣角，让他快做决定。大龙看了弟弟一眼，明白他着急了，却依然没说什么。
知道此时正是关键时刻，成败就在这一瞬间，高哲深吸了一口气，猛然掏出枪来，站起来往大龙手里一塞，“龙叔，我明知道放过冷强会让自己被道上弟兄们所误解，却还是做了这样的事！如果觉得我高哲不值得信任的话，那您就开枪杀了我吧，我高哲被人误解惯了，也不想再多解释什么——”说完这话，高哲闭上眼睛，一副任龙虎兄弟宰割的模样。他还记得，之前当他把卧底的身份告知小龙虾的时候，小龙虾就是这样的举动，本来，知道他身份的人多了一个，他的危险就会增加很多倍，对他很不利，但不可否认，就算他从没有过除掉小龙虾的打算，可在看到小龙虾塞枪给他的时候，他的心里还是极其震撼的，几乎没有任何的犹豫，他就选择了最虚无缥缈的信任，将自己的性命交了一分于小龙虾。这一次，他现学现卖，可让他忐忑的是，他和龙虎兄弟之间的交情远远不及他和小龙虾患难之情的十分之一，用这一招会好使么？
杀？不杀？大龙心里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判断高哲的话是否可信。“哥——”大虎看着大龙手里握着枪，摩挲着，却不动，急了，掏出自己的枪上前，抵在高哲的头上，“你不习惯开枪，我来——”
高哲知道大虎脾气急躁，且一向不喜欢动脑，完全靠着大龙的指示做事，看到他莽莽撞撞拔枪，心想不妙，却也反悔不得，正在无计可施之时，就听大龙出手拦住大虎，并贴在自己耳边故意说他大龙相信高哲，这事儿就这么算了——大家还是好兄弟！那语气听得高哲心里别别扭扭的，那语调里明显透露出了浓浓的怀疑。命保住了，却失去了龙虎兄弟的信任，那之前的努力岂不是白费了？想到这儿，高哲轻咬了下嘴唇，心一横，硬声说，“不能就这么算了——”他睁开眼，冷笑着，抢在大虎问询前开口，并在龙虎兄弟诧异的目光中，迅速拿起茶几上搁在果盘旁边的水果刀，使劲刺入自己的左手臂——
“高哲，你这是——”大虎惊呼出声，连忙去阻止高哲，然而，水果刀已经刺入高哲的手臂，刀刃更是没入很深，血瞬间就顺着伤口流下来，染红了高哲的衬衫。“快去找医生——”大虎急忙喊人。
高哲痛得额上冷汗直流，脸色也因失血而苍白，可右手却紧紧握住刀柄。他当然知道自己做了多么残忍、多么自虐的一件事，但这一刀，他绝不能省。他高哲放了冷强，势必是要付出代价的，于是，他忍痛道，“我没有按照——龙叔虎叔的意思杀——掉冷强，违反帮规，本——应受罚——”高哲的目光扫过大龙和大虎的脸，看到他们原本冰冷的脸色和缓了不少，大虎的脸上还隐隐带着一抹懊悔或者说是怜惜。火候还不够啊！高哲暗自深吸了口气，“算起来，我高哲——违抗了龙叔虎叔的命令，若不——受罚，如何能——服众——”高哲一咬牙，握着刀柄的手猛然使力，“噗”地一声将刀拔了出来，血登时流得更快了，“所以，我必须——要给龙虎帮的弟兄们一个交代——”说着话，他作势举刀再刺，却被大虎一把给抓住手腕。
“贤侄啊，你这是何苦呢？快放手放手——”大虎夺下高哲手里的水果刀，扔到地上，回头骂手下人去找医生却还不来。高哲的举动，已经让他彻底消除了芥蒂。
“虎叔，别拦我——”高哲看着手臂处不断地流血，痛意连绵不绝，心里面却十分清朗。冷强，为了救你，我真的已经尽力了！你——好好活着吧，就算为了我遭受的这些苦难，你也一定要顽强地活着——看着那水果刀被大虎扔到了地上，他推开大虎，作势弯身去捡，然而，他的身子还没俯下，就只觉得眼前一黑，栽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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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叔，您相信几成我控制不了，我只是将我的想法说出来罢了！”高哲知道大龙不那么好对付，他很可能就因为冷强这事栽到龙虎帮这里了，不过，连他也觉得奇怪，到了关乎生死的这一刻，他的心情反而格外平静，“我高哲做事从来是随心而行，不喜欢被束缚，只要是我自个儿认为是对的，就会不管不顾——我本来就是念警校的，要不是小段设计害我，我现在也可能和冷强一样，成为警察，说起来，我最该恨的不是警察，而是小段他们！”高哲打定主意，只要大龙不阻止自己说话，他就一直说下去，多说一句，就多一分希望，“进入**，本非我愿，可既然退不出去了，那我会尽力做好!哈，龙叔，我从上幼儿园起就一直是最优秀的学生，好人做不成，那就当一个最优秀的坏人吧！”他盯着低头思索的大龙，“无论怎样，我都觉得将康哥和文哥灭掉是最重要的事！”高哲觉得自己快要成了**上的祥林嫂，不时地得将他高哲“悲惨的遭遇”对人说一遍，以博得同情或者赢得信任。说到最后，高哲神色黯淡，声音略显疲惫，“当然，龙叔不相信我的话也无可厚非，警察还喜欢看证据、以事实说话呢，而事实上，我高哲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我的话可信——”
大龙咀嚼着高哲的话，沉默不语。大虎看看高哲，又看看大龙，觉得大龙犹豫的时间过长，悄悄地拉了拉他衣角，让他快做决定。大龙看了弟弟一眼，明白他着急了，却依然没说什么。
知道此时正是关键时刻，成败就在这一瞬间，高哲深吸了一口气，猛然掏出枪来，站起来往大龙手里一塞，“龙叔，我明知道放过冷强会让自己被道上弟兄们所误解，却还是做了这样的事！如果觉得我高哲不值得信任的话，那您就开枪杀了我吧，我高哲被人误解惯了，也不想再多解释什么——”说完这话，高哲闭上眼睛，一副任龙虎兄弟宰割的模样。他还记得，之前当他把卧底的身份告知小龙虾的时候，小龙虾就是这样的举动，本来，知道他身份的人多了一个，他的危险就会增加很多倍，对他很不利，但不可否认，就算他从没有过除掉小龙虾的打算，可在看到小龙虾塞枪给他的时候，他的心里还是极其震撼的，几乎没有任何的犹豫，他就选择了最虚无缥缈的信任，将自己的性命交了一分于小龙虾。这一次，他现学现卖，可让他忐忑的是，他和龙虎兄弟之间的交情远远不及他和小龙虾患难之情的十分之一，用这一招会好使么？
杀？不杀？大龙心里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判断高哲的话是否可信。“哥——”大虎看着大龙手里握着枪，摩挲着，却不动，急了，掏出自己的枪上前，抵在高哲的头上，“你不习惯开枪，我来——”
高哲知道大虎脾气急躁，且一向不喜欢动脑，完全靠着大龙的指示做事，看到他莽莽撞撞拔枪，心想不妙，却也反悔不得，正在无计可施之时，就听大龙出手拦住大虎，并贴在自己耳边故意说他大龙相信高哲，这事儿就这么算了——大家还是好兄弟！那语气听得高哲心里别别扭扭的，那语调里明显透露出了浓浓的怀疑。命保住了，却失去了龙虎兄弟的信任，那之前的努力岂不是白费了？想到这儿，高哲轻咬了下嘴唇，心一横，硬声说，“不能就这么算了——”他睁开眼，冷笑着，抢在大虎问询前开口，并在龙虎兄弟诧异的目光中，迅速拿起茶几上搁在果盘旁边的水果刀，使劲刺入自己的左手臂——
“高哲，你这是——”大虎惊呼出声，连忙去阻止高哲，然而，水果刀已经刺入高哲的手臂，刀刃更是没入很深，血瞬间就顺着伤口流下来，染红了高哲的衬衫。“快去找医生——”大虎急忙喊人。
高哲痛得额上冷汗直流，脸色也因失血而苍白，可右手却紧紧握住刀柄。他当然知道自己做了多么残忍、多么自虐的一件事，但这一刀，他绝不能省。他高哲放了冷强，势必是要付出代价的，于是，他忍痛道，“我没有按照——龙叔虎叔的意思杀——掉冷强，违反帮规，本——应受罚——”高哲的目光扫过大龙和大虎的脸，看到他们原本冰冷的脸色和缓了不少，大虎的脸上还隐隐带着一抹懊悔或者说是怜惜。火候还不够啊！高哲暗自深吸了口气，“算起来，我高哲——违抗了龙叔虎叔的命令，若不——受罚，如何能——服众——”高哲一咬牙，握着刀柄的手猛然使力，“噗”地一声将刀拔了出来，血登时流得更快了，“所以，我必须——要给龙虎帮的弟兄们一个交代——”说着话，他作势举刀再刺，却被大虎一把给抓住手腕。
“贤侄啊，你这是何苦呢？快放手放手——”大虎夺下高哲手里的水果刀，扔到地上，回头骂手下人去找医生却还不来。高哲的举动，已经让他彻底消除了芥蒂。
“虎叔，别拦我——”高哲看着手臂处不断地流血，痛意连绵不绝，心里面却十分清朗。冷强，为了救你，我真的已经尽力了！你——好好活着吧，就算为了我遭受的这些苦难，你也一定要顽强地活着——看着那水果刀被大虎扔到了地上，他推开大虎，作势弯身去捡，然而，他的身子还没俯下，就只觉得眼前一黑，栽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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