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小人之心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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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小龙虾的话逼出了内心的恐惧，高哲将所有的痛苦展露在小龙虾的眼前，他哭，他笑，他控制不了自己，只能用酒精将所有的感官麻痹，喝得酩酊大醉。小龙虾皱着眉，看着高哲终于人事不省地倒在了自己面前，他有些后悔自己的话太过于严厉和残酷，把高哲努力营造的坚强堡垒顷刻间攻破，其实，他该宽容一点，毕竟，高哲受了那么多年正统的教育，思想扭转不过来也情有可原，更何况，高哲刚刚失去父亲，心情定然难过。默默地将高哲扶到沙发上躺好，将毯子盖在高哲身上，小龙虾叹气，转身叫人将炭火盆拿出去，自己则收拾起乱七八糟的酒瓶来，目光四下搜索着酒瓶，无意中瞥见那枚将高哲吓得不轻的炸弹，他的目光变得深沉，神情也复杂极了。他走过去，拎起那个炸弹，往门外走去，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转身看着躺着的高哲，眼里有着一丝犹豫。
他小龙虾从来就不是感情用事的人，“欲成大事，必当有所舍弃”这个道理没有谁比他更清楚了！他承认自己没有将炸弹留在高家，顾念与高哲的交情是原因之一，但他心里明白，他没有将炸弹放到高家，最重要的则是因为他小龙虾在高家出现后陈飞就一直紧紧地盯住他，没给他任何可乘之机。而小龙虾也清楚，如果不是他发现有人跟踪离开高家的高哲，临时调人过去保护高哲，他也不会错失放置炸弹的最佳时机，毕竟，高哲离开前后，高家是一片混乱，趁乱做些坏事总是好得手的。可或许是天意吧！看到陈飞那犀利的目光牢牢地锁住自己的动作，不放过任何微小的细节，小龙虾轻易就打了退堂鼓，拜祭了高天明，便又将炸弹带了回来。
此时，小龙虾心里混乱极了。事实上，他没有对高哲说实话的还不止这个。他之所以想在高家放置炸弹的目的也并不在于炸死他的仇人，他的主要目的在于“陷害”，他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制作了足够的证据，可以顺利把放置炸弹的事嫁祸给小段——若死了那么多警察，所有人的目光都会盯着这个案子，即便某些有背景和势力的人想要枉法，也不得不顾及舆论的压力。其实，小龙虾要杀死小段，方法有很多种，没有必要弄得这么复杂，可小龙虾就是想让小段尝尝被警方关押、失去自由、心含绝望的滋味，亦如小马哥被猴头和小段联合陷害而坐牢的过往。他想让小段死，却也知道小段现在不能死，在小段身上，似乎隐藏了很多的秘密，阿康和四眼文的罪恶，似乎都跟这样一个小人物有着些许关联，他想要钓大鱼，就只能先放过小段。他相信当警方盯住小段时，小段背后的人一定会按捺不住而出手，他仅通过观察就能观察到事情的真相了！他的计划原本好好的，只不过因为高哲他——唉，再想别的法子吧！
“妈，别——别——别赶我走——”高哲迷迷糊糊地伸手蹬腿，将毯子拂落，嘴里却不断地嘟囔，“爸，我错了——不，小龙虾，不要伤害他们，不要，我求你——”高哲睡得不安稳极了，不断地扭动着身子，寻求最安逸的睡姿。
小龙虾本来已经要走了，听到高哲说起了梦话，便又放下手里的炸弹，走到沙发边拾起毯子，默默地给高哲盖好，看他不怎么动了，才转身拎起炸弹离开。听到关门的声音，背对着门的高哲忽然睁开了眼睛，深吸了口气，又合上了眼皮，两行细细的泪从眼角滑落。
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然黑了。高哲从沙发上爬起来，脑袋昏昏沉沉的，他用手揉着额头，想了想，将外套往身上一搭，摇摇晃晃地走出门。“哲哥——”门外人似乎很多，看高哲出来，忙喜出望外地打着招呼，侍立在高哲两旁。“怎么是你们？”高哲眯起眼睛，四下看了看，这是海狮娱乐城没错，可龙虎帮的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你们来这儿干什么？”知道小龙虾因为龙虎兄弟曾联合猴头设下圈套利用海狮娱乐城的事极为震怒，对龙虎帮的敌意很浓，他不可能轻易就放龙虎帮的人来到这里。可看着海狮娱乐城的人虽也有几个站在走廊对面，与龙虎帮的人明显分开，可看起来两方却并没有打斗过的痕迹，他倒是有些意外，“小龙虾呢？”
“哲哥，龙哥有事出去了！”海狮娱乐城里的人恭恭敬敬地回答，“龙哥临出门的时候吩咐了，哲哥要是醒了，让我们好生伺候着，哲哥若是想跟他们离开，也让我们不要阻拦！”虽然两方没有打斗，但海狮娱乐城里人对龙虎帮还是心存敌意，不快也都写在脸上。他们不明白，为什么龙哥会突然同意让龙虎帮的人进来等高哲醒来呢？
高哲点点头，没说什么。小龙虾是故意躲开自己吧！他应该知道自己来海狮娱乐城只是发现他的人跟着而临时起意，原本他高哲还是想去龙虎帮混日子的吧！他留不住自己，索性眼不见心不烦，避了出去！“哲哥，龙哥让我们哥儿几个过来接您回去——龙哥已经准备了好酒席等着给您接风呢！”龙虎帮的人看高哲思索着什么，连忙凑上前去，对着高哲点头哈腰，陪着笑脸。接风？高哲眼里划过一抹寒光，他心里明白，自己接头出现意外的事肯定跟大龙那老家伙脱不了干系，他正想找其算账呢，那老家伙却还要给他摆酒席接风？笑话！“是么？那我得赶紧回去了！很长时间不见，我还挺想念他的呢!走吧！”他一挥手，带着龙虎帮的人往外走。临出门时，他又回头，随便抓了个海狮娱乐城的人，“转告你们龙哥，说我高哲谢谢他！”话一说完，他就转身，在龙虎帮的人簇拥下离开了海狮娱乐城。
这一回，为了接高哲，大龙派出了他的专车，如此礼遇，倒是让高哲有些诧异。大龙这老家伙，想做什么？打一棒子再给个甜枣么？他高哲岂是给个甜枣就忘了伤疤的人？不过，即便心里疑惑，他却不表露在外面，面色平静地闭目养神。专车在洗脚城门口一停，龙虎兄弟就迎了出来，”贤侄，你终于回来了！”看见高哲，大龙显得很高兴，紧紧握住高哲的手，热泪盈眶，脸上的肥肉还不住地抖动着。高哲心说，这老家伙的演技简直出神入化，都可以去竞争奥斯卡当影帝了！“龙叔，您怎么还亲自出来了？真是折杀了我！”他说的话很客气，却很冷淡，没有半分亲近的意思，特别是看到大虎站在大龙身后，他更是脚步一停，收敛了所有的笑意，神情冷邦邦的。“虎叔，你的精神状态似乎不佳啊，怎么，看到我回来不高兴么？说起来，你们几个溜得倒挺快！”大虎听了他的话，面色微变，却忍住了怒气不跟高哲一般见识，将头转向一边。
他不发作是因为心虚！高哲冷笑着，目光愈冷。
大龙脸色一僵，忙赔笑起来，”贤侄啊，听说你被条子抓走，可急坏我了，一个劲儿地埋怨你虎叔没能把你一块带出来，不过，你也知道，你虎叔年纪大了，有些事真是力不从心——就拿救你来说，我和你虎叔能力有限，只能尽全力四下打点，幸好是将你救出来了，真是谢天谢地！”他撒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将陈玲玲的功劳全都揽在了自己身上。看高哲一脸不相信的模样，他眨了眨眼，突然摒退了手下，凑近高哲的耳朵，“贤侄啊，你收到我们给你留的字条了么？”
被小龙虾的话逼出了内心的恐惧，高哲将所有的痛苦展露在小龙虾的眼前，他哭，他笑，他控制不了自己，只能用酒精将所有的感官麻痹，喝得酩酊大醉。小龙虾皱着眉，看着高哲终于人事不省地倒在了自己面前，他有些后悔自己的话太过于严厉和残酷，把高哲努力营造的坚强堡垒顷刻间攻破，其实，他该宽容一点，毕竟，高哲受了那么多年正统的教育，思想扭转不过来也情有可原，更何况，高哲刚刚失去父亲，心情定然难过。默默地将高哲扶到沙发上躺好，将毯子盖在高哲身上，小龙虾叹气，转身叫人将炭火盆拿出去，自己则收拾起乱七八糟的酒瓶来，目光四下搜索着酒瓶，无意中瞥见那枚将高哲吓得不轻的炸弹，他的目光变得深沉，神情也复杂极了。他走过去，拎起那个炸弹，往门外走去，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转身看着躺着的高哲，眼里有着一丝犹豫。
他小龙虾从来就不是感情用事的人，“欲成大事，必当有所舍弃”这个道理没有谁比他更清楚了！他承认自己没有将炸弹留在高家，顾念与高哲的交情是原因之一，但他心里明白，他没有将炸弹放到高家，最重要的则是因为他小龙虾在高家出现后陈飞就一直紧紧地盯住他，没给他任何可乘之机。而小龙虾也清楚，如果不是他发现有人跟踪离开高家的高哲，临时调人过去保护高哲，他也不会错失放置炸弹的最佳时机，毕竟，高哲离开前后，高家是一片混乱，趁乱做些坏事总是好得手的。可或许是天意吧！看到陈飞那犀利的目光牢牢地锁住自己的动作，不放过任何微小的细节，小龙虾轻易就打了退堂鼓，拜祭了高天明，便又将炸弹带了回来。
此时，小龙虾心里混乱极了。事实上，他没有对高哲说实话的还不止这个。他之所以想在高家放置炸弹的目的也并不在于炸死他的仇人，他的主要目的在于“陷害”，他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制作了足够的证据，可以顺利把放置炸弹的事嫁祸给小段——若死了那么多警察，所有人的目光都会盯着这个案子，即便某些有背景和势力的人想要枉法，也不得不顾及舆论的压力。其实，小龙虾要杀死小段，方法有很多种，没有必要弄得这么复杂，可小龙虾就是想让小段尝尝被警方关押、失去自由、心含绝望的滋味，亦如小马哥被猴头和小段联合陷害而坐牢的过往。他想让小段死，却也知道小段现在不能死，在小段身上，似乎隐藏了很多的秘密，阿康和四眼文的罪恶，似乎都跟这样一个小人物有着些许关联，他想要钓大鱼，就只能先放过小段。他相信当警方盯住小段时，小段背后的人一定会按捺不住而出手，他仅通过观察就能观察到事情的真相了！他的计划原本好好的，只不过因为高哲他——唉，再想别的法子吧！
“妈，别——别——别赶我走——”高哲迷迷糊糊地伸手蹬腿，将毯子拂落，嘴里却不断地嘟囔，“爸，我错了——不，小龙虾，不要伤害他们，不要，我求你——”高哲睡得不安稳极了，不断地扭动着身子，寻求最安逸的睡姿。
小龙虾本来已经要走了，听到高哲说起了梦话，便又放下手里的炸弹，走到沙发边拾起毯子，默默地给高哲盖好，看他不怎么动了，才转身拎起炸弹离开。听到关门的声音，背对着门的高哲忽然睁开了眼睛，深吸了口气，又合上了眼皮，两行细细的泪从眼角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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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哥，龙哥有事出去了！”海狮娱乐城里的人恭恭敬敬地回答，“龙哥临出门的时候吩咐了，哲哥要是醒了，让我们好生伺候着，哲哥若是想跟他们离开，也让我们不要阻拦！”虽然两方没有打斗，但海狮娱乐城里人对龙虎帮还是心存敌意，不快也都写在脸上。他们不明白，为什么龙哥会突然同意让龙虎帮的人进来等高哲醒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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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回，为了接高哲，大龙派出了他的专车，如此礼遇，倒是让高哲有些诧异。大龙这老家伙，想做什么？打一棒子再给个甜枣么？他高哲岂是给个甜枣就忘了伤疤的人？不过，即便心里疑惑，他却不表露在外面，面色平静地闭目养神。专车在洗脚城门口一停，龙虎兄弟就迎了出来，”贤侄，你终于回来了！”看见高哲，大龙显得很高兴，紧紧握住高哲的手，热泪盈眶，脸上的肥肉还不住地抖动着。高哲心说，这老家伙的演技简直出神入化，都可以去竞争奥斯卡当影帝了！“龙叔，您怎么还亲自出来了？真是折杀了我！”他说的话很客气，却很冷淡，没有半分亲近的意思，特别是看到大虎站在大龙身后，他更是脚步一停，收敛了所有的笑意，神情冷邦邦的。“虎叔，你的精神状态似乎不佳啊，怎么，看到我回来不高兴么？说起来，你们几个溜得倒挺快！”大虎听了他的话，面色微变，却忍住了怒气不跟高哲一般见识，将头转向一边。
他不发作是因为心虚！高哲冷笑着，目光愈冷。
大龙脸色一僵，忙赔笑起来，”贤侄啊，听说你被条子抓走，可急坏我了，一个劲儿地埋怨你虎叔没能把你一块带出来，不过，你也知道，你虎叔年纪大了，有些事真是力不从心——就拿救你来说，我和你虎叔能力有限，只能尽全力四下打点，幸好是将你救出来了，真是谢天谢地！”他撒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将陈玲玲的功劳全都揽在了自己身上。看高哲一脸不相信的模样，他眨了眨眼，突然摒退了手下，凑近高哲的耳朵，“贤侄啊，你收到我们给你留的字条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