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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七回 雄变雌伊一成虏 奴转主少年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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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道循环一念间,雌雄转换惹人怜;可惜赳赳大丈夫,流连花丛蜂蝶般。

    伊一装扮成妖娆女子的模样,在单于宫中胡闹了一场,让许多看热闹的酣畅一笑,却没想到惹得乌丹太子戾气发作,要拿住汉使明正典刑!才惹得一众的汉家英雄舍命拼死相救,大闹蹛林大会,一时间使得蹛林大会上死伤无数。伊一在混乱中出了单于宫,却没想到遇上了一个人,这人在他刚刚混进去时就留意了他,只是临时有事才让他得了手。

    伊一穿着女人的衣服,脸上淡扫蛾眉,薄施粉黛,不知道是惊为天人,就是知道他是个男人的,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踅摸到一个帐幕后面,呵呵冷笑,觉得自己这一下不仅教训了匈奴人,长了汉人的士气,而且自己在众人面前也是大大的露了一脸。正在兴奋,却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鼻中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腥膻气,一个高大的匈奴人已经抱住了他。那人更加的兴奋,抱住他后,嘴里不停地说着:“美人!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呢!哈哈哈,你跟了老子吧,老子让你夜夜欢愉不尽!”他越说越兴奋,伊一却是惊出了一身的汗,脸上细密的汗珠混着脂粉滚落,更惹得那人浑身的躁动,双手乱摸,身上那个部位也是突突火热。伊一想要挣脱开,又哪里能够?

    那人一时兴发,左手使劲,伊一的衣服已经“嗤”的一声被撕裂了,露出了细白的皮肤,这下子更是激起了那人的雄霸之气,搂紧了他,差点没有使他别过气去。浑身已经没有了一丝的力气反抗了。正在这时,有人高声喊道:“王爷,大单于急召!已经发了脾气。”几个武士都盯着他怀里的“女人”,馋涎欲滴。那王爷这时候已经是箭在弦上。却不得不忍住了一口气。恋恋不舍得却也无奈放下了伊一,喘着粗气道:“奶奶的。什么事这么急!让老子的火气发不出去。你们几个把她给老子送到大帐里,好好看着,不要让她跑了!不然,别怪老子不扒了你们的皮!”拉过一匹马。跳上去,疾驰而去。

    伊一一看是机会,顾不上收拾好衣服,趁几人不备,就想出手杀人。哪里想到对方虽然没想到他起了杀人的心思,却丝毫没有放松对他的监视,见他眼睛乱转。几人已经注了意了,有人叫道:“别让他跑了!”几个人一拥而上,把他扑在身下,压得他动弹不得!几个人趁机在他身上大下其手。他只得护住了一个部位,任由他们占便宜了。口中却叫道:“小心一会王爷回来,让他扒了你们的皮,抽了你们的筋!”几个人才意犹未尽的停下了。众人心中也自起疑:这女人怎么和寻常的女人不同啊?只是暗中怀疑,却不敢验证。几人起来,紧紧地抓住了他的双手,捆了几道索子,搭在马上,给带进了一座大帐。却左等不见王爷回来,右等也没有王爷的影子。却传来了单于宫那里发生了叛乱的事,人声汹汹,已经死伤了不少的人了!原来伊一在单于宫一闹,又杀了太子的宝马,惹得乌丹太子大怒,要亲手射杀了汉使出气。没想到汉使却极得手下的拥戴,许多人拼死要救下汉使,就四下里放火,把形势搞乱了。那王爷虽然急着回去欢会新得的女人,却也分身乏术了。

    武士们看着外面烟火弥天,不敢离开,这时候却有几个人闯进了大帐,武士纷纷跪倒磕头,伊一偷眼看去,却是几个女子,心中大定,现在只要不是那个什么王爷来了,他就没事。为首的女子脸上脂粉浓厚,一张脸红彤彤的,不知道原来是什么样子,眼睛却好像可以滴出水来,声音也是滴沥可爱,腰身挺拔,看得出是个健硕的女子。伊一判断,这说不定是那个王爷的老婆或者别的。

    那女子急匆匆的进来,叫道:“王爷还没有回来吗?你们几个赶快去保护王爷,不要让那些贼汉子伤了王爷!快快!”一叠声的催促几个武士离开了。几个人才稍稍安定了一些,一个女子说:“阏氏娘娘,也不用着急!想那几个汉子,又能闹出多大的动静来,可能太子爷已经把他们全部杀掉了。王爷自然会回来的。”

    一个女子的眼睛落在了伊一的身上,眼睛里的惊讶之色陡涨,不敢相信似的,张大了嘴,口中发出了:“哦!哦!”的叫声。众人被她的叫声吸引,望向了伊一。每个人都睁大了眼睛,张大了嘴,看着他。伊一笑了笑,这一下更是不得了,几个女子发了疯一般的冲到了他的身前,有人的手已经摸到了他的脸上。

    阏氏娘娘也到了跟前,疑惑道:“这就是你们说的王爷得的女人?妖媚的很!一定是个害人的东西!给我好好的打一顿!”伊一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哭笑不得起来。

    几个女子笑嘻嘻的看着他,好像不舍得下手,阏氏急了,上前狠狠地踹了他一脚,他头急忙一扭,正好踹在胸口上,牛皮靴子厚厚的底子,踹得他差点闭过气去。心说:好大的力气!阏氏本想一脚踢到他脸上,让他好看,没想到被他躲开了,心中气愤难平,喝道:“把他的衣服扒了!拿鞭子来!”伊一刚想说些什么,身上只听得“嗤嗤啦啦”,衣服已经被撕碎了丢了一地,他不由得蜷缩了身子,还是听到了女人的惊呼!

    他睁开了眼,羞涩的看着面前的女人,几个女人盯着他身上看,阏氏也睁大了眼,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伊一的身子雪白粉嫩,好像婴儿一般**的显现在女人们面前,他头上女子的装扮还没有卸下,身上却是没有半点女人标志,倒是男人的机能一览无遗!这些女人都是见惯了男人身体的,却哪里见过如此精致的躯体?伊一横躺地上,肌肉因为紧张而绷紧了,青春的力量在细皮嫩肉下面喷张。阏氏手中的鞭子已经不知到了哪里去了。她的手在细致光洁的男人躯体上滑动,别的女人受到了鼓励,手也探向了伊一的身子。伊一浑身颤抖,这些女人纤细的手指好像皮鞭一样可怖。他的眼睛里面充满了恐惧和哀求。却不知如何讨饶。

    阏氏眼睛里面却满是柔情蜜意,她不由分说抱起了他。扔到了褥垫上,自己也扯下了身上的衣物,摇摆着腰肢压在了他身上。他终于彻底放松了,只是觉得浑身无力。身边几个女人都在吃吃的笑,手还不老实的在他身上游动。外面的喊杀声已经听不到了,不时地有骑士的马蹄声经过。

    阏氏“呼”的坐起,叫道:“不好!”几个女子惊问:“怎么了?”

    “王爷马上就回来了!他怎么办?”指着伊一。伊一脸上变色,如果那个什么王爷回来,见他赤身**的和他的女人在一起,自己会是什么下场。用屁股也能想到。

    一个女子笑道:“不用紧张。随便哪里弄个女人扔在这里,王爷又能分辨得出了!娘娘只管把他带在身边使用就是!只要娘娘不忘了我们几个,王爷一辈子也知不道这事的!”阏氏点头,其他人说到做到。穿好了衣服,出去了两个人,一会儿拉着一个女子进来了,女子惊恐的看着大伙,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阏氏吩咐:“阿桧、阿松,你两个看着她,等王爷回来。不要走露了风声,我们走!”几个女人簇拥着伊一,跟着阏氏回到了她的大帐。

    后来伊一才知道那个王爷却是匈奴骨屠王,他本是前代大单于老上稽粥的儿子,当代军臣单于的兄弟,最是喜好女色,见了伊一的“美色”情不自禁想要得手,没想到反而让伊一占了他的便宜,自己戴了一顶绿油油的帽子。不过他回来之后,在单于那里喝得醉醺醺的,虽然觉得这个女子和他抓住的女子有所不同,急切间却来不及分辨,也想不到会有人给他换了一个,得了那个女子,再也没有想到伊一的事了。

    他藏在骨屠王阏氏那里,开始时不停地听得有人追捕汉人,听到帐幕外面传来惨叫声。不敢走出帐外一步;接着是拔帐起营,跟着大队人马一路向北,只觉得越走越冷了,却是骨屠王他们跟着大单于回到了单于庭。这下子他举目无亲,不识路径,也不敢走出帐幕了。

    伊一在阏氏那里,本以为骨屠王会发现,哪想到骨屠王很少前往阏氏的大帐,骨屠王只想阏氏不要前去打扰自己寻欢作乐就谢天谢地了,哪里想到去找她的麻烦?阏氏和伊一是如鱼得水,做了一处,还有几个女子,却也是骨屠王的女人,受了冷落,在他这里找了回来。伊一渐渐地觉得苦不堪言了。

    只是那几个女子却不是省油的灯,好不容易得了这么一个活宝贝,自是看顾得紧密异常,任由他百般设计,那些人却不放松半步,却在吃喝玩乐上给他最大的满足。这样过了大半年,伊一就是钢铁的身子也受不了啦。他知道如果就此下去,这些个如狼似虎的女子会把他连骨头都嚼碎了吃下去的!好在他也慢慢的摸清了几个女人的虚实,这阏氏也是匈奴贺兰部的,阿桧和阿松却是涂渝部的,还有两个阿鸽、阿雁一个是鲜卑的,一个是坚昆的。五个人都是自小便习弓马,健壮勇武,寻常男子一对一的都不是她们的敌手,伊一虽然机灵,也练习过武艺,怎奈一来武艺并不精通,二来已经被对方淘尽了精力,总是觉得精神不济,不要说跟人对敌,就是动一动都觉得筋骨酸胀了。

    那阿鸽和阿桧两个见他精神越来越差,知道其中缘故,两个心疼他,还能体恤他一些,在轮到她们两个时,忍住了心头高涨的欲念,陪着他只是说些话,不让他费力,他才能坚持下来。那几个却不管这些,生怕自己不做,让别人得了便宜。伊一知道自己的将来就在这两个良善的女子手里了,这一天好不容易见了两个,心中一酸不由得流下泪来。阿鸽上前擦去了他脸上的泪水,笑道:“兄弟!你一个大男人家,怎么掉起了金豆子?岂不让姐姐这女人家笑话了!”阿桧说:“鸽姐姐不要再取笑他了!唉,我们也知道你不好挨。我们两个已经十分照顾你了,等等那几个没了兴致时,或者就会让你轻松了!”

    伊一苦笑道:“怕只怕没等到了那一天,我就魂飞魄散了!我也不是祈求两个姐姐怎么样。我只是这些天没有精神。能不能求姐姐给我弄些个东西来,提提精气神。也好继续为各位尽力不是?”

    两个人吃吃笑道:“是些什么东西,说来听听。”

    伊一笑道:“是些寻常玩意。”让她们帮忙找了些骨头、羊皮之类的东西,还有些其他的,两人见不是有毒有害的。就很快的弄了来一大包。他把羊皮、缝成了一个圆囊,里面塞满了碎皮子和羊毛,最后封住口,一个圆溜溜的物件呈现在众人面前。几个女子不知道他弄出个这玩意用来作甚。伊一一笑,拿着那圆球丢到脚上,颠了一颠,轻重大小都非常合适。阏氏和别的女人也看到了他的举动。围观上来。骨屠王阏氏毕竟见多识广,叫道:“哎呦!你这是什么?蹴鞠不是?你会这玩意?”

    伊一见她知道蹴鞠,笑道:“正是。小弟想来,我们在这日夜的胡混。不如玩出个花样来。这蹴鞠乃是我汉地寻常妇孺都会的玩意,也是军中将军训练士卒的方法。各位姐姐在大帐中无事,如果能习练几下这蹴鞠之戏,可以强身健体,也可以容颜永驻,对各位保养皮肤腰身也都是好处良多的。”接着他双脚跃动,那一个圆球在他的脚上上下翻飞,煞是好看。只见他一会儿燕子抄水,一会儿怪莽翻身,一会儿流星穿云。引得几个女人惊叫连连,拍手叫好。伊一见众人有了兴致,停下身手,笑道:“各位也试试。”

    这几个女子都是身手矫捷敏捷之辈,虽然初次接触蹴鞠,在伊一这大行家的指点之下,却是迅速地进入状态,不半天,几个人竟然都能有模有样的踢出一两个花样来了。伊一也不由得赞佩几人的身手。接下来的几天,几个女人大玩蹴鞠,就不来纠缠他了,在众人玩兴正浓时,他拿着这些骨头等打磨了,羊皮上用炭黑画出了一条条细线,纵横各十七道,互相交接成了一个个格子;骨头也磨成了一个个圆圆的小玩意。他耐心磨制了四五天,总算弄出了黑白两样棋子来,白色的就是骨头的原色,黑色的却是用羊胆汁浸泡出来的,一个个圆润可爱。然后又要来了樗蒲一套,双陆一副。原来这匈奴和汉地人们之间的玩乐大同小异,汉地有的玩意,匈奴大多也有,只是围棋稍繁复了些,他们没有,伊一才不得不自己做了一副。

    不几天,他弄好了一应的赌具,一下子精神大振,容光焕发了。阏氏等女人也都是无所事事的,也渐渐地厌倦了与他的游戏,现在见他有了这些玩意,也都是喜笑颜开。伊一正襟危坐,说道:“各位,赌场如战场,如果哪位不想玩,我自然不会勉强的;可是如果要玩,就必须守规矩,不能混闹。各位以为如何?”这些女人往常也见过别人玩,只是见男人们闹得太凶,却不知其中蕴藏的乐趣,如今见他说得郑重其事,有的就想打退堂鼓,阏氏叫道:“谁怕谁呀!男人们的玩意,我们女人也可以玩的!说吧,怎么玩?”其他人不敢扫她的兴,只得跟着起哄。

    伊一笑道:“我们先玩简单的。这些樗蒲,你们可能都见过,这里有十支木,每人一次拿五支,看,就这样,拿在手中,吹一口气,喊一声:‘雉’。”随手掷出,五支扁圆的画着不同的图案的樗蒲落于地上,却是五面白色朝上。阏氏见了,觉得简单有趣,拿起了另外五支,也像模像样的在手中摇了摇,吹了一口气娇声喝道:“雉”!随即掷出,众人只见地上落的到处都是,有一支落到了帐幕的门口。众人大笑,再看,却是有白有花朝上。其他人也都一一试了,有的是二白三花,有的是多花少白。有人觉得有趣,有人兴味索然。阿鸽和阿桧一见,相互使了个眼色,阿桧道:“怪不得王爷他们男人玩起来没日没夜的,有人输掉了家中的牲口。听说那个狐狸头把老婆孩子都输给了人家!果然好玩得紧。大姐,我们就赌上一赌,如何?”阏氏见有人公然向她挑战,激起了好胜的心来。叫道:“谁如果敢先跑。小心我打断她的腿!来来来,兄弟。你说说怎么是赢,又怎么算输?”

    伊一笑道:“我这里还有一个宝贝。”拿出了一个小小的六面的东西来,“哪位姐姐认识这是什么?”

    阿松看了,撇嘴道:“不就是个骰子么?哪里是什么宝贝了!神乎其神的还宝贝。”

    “不要小看了这个小哥哥。他可是咱赌场的真正大官,管着所有人的。等一会大伙分别掷这个,谁掷得的点数大,哪一个就可以先掷樗蒲。哪一个先掷的,别人如果掷得的花型和他一样,先手的胜,后手的败。”然后说了樗蒲花色的含义。哪一个花色赢哪一个,哪一个可以通杀。几个女人暗中都是不服气,明争暗斗了多时,现在有了这样的机会。一个个摩拳擦掌的,瞪着眼,张着嘴,呼呼喘气。伊一把骰子交予阏氏手中,笑道:“大姐旗开得胜!”

    阏氏仔细翻看了一遍,见那骰子总共六面,每一面的点数都不同,从一到六,心中有了数,在手中掂了掂,叫道:“六!”撒开了,落到地上,却是一个二,众人脸上露出了笑容,她的粉脸却气得变了色。接着是阿鸽掷了个四,阿桧掷了个六,阿松掷了个一,阿雁掷了个三。阏氏眼珠一转,叫道:“兄弟,你难道要置身事外不成?你也掷一个看看。”

    伊一笑了笑,拿起骰子在手中握了握,掷了出去,骰子在地上滚了几下,却是个五。阏氏才没有话说。众人根据各自的点数,分别拿起樗蒲撒出。阿桧先掷,她本没有求胜的念头,只是为了帮助伊一,才不得不参与的,拿着樗蒲,也没有怎样作势,随手挥出,樗蒲落地,却是个犊;伊一第二个出手,他拿着几枚木凝神静息片刻,掷出,仍然是一片白,却是个雉。

    各人跟着掷出,有犊、有塞,众人也没有怎么在意,看看到了阏氏了,她拿着几枚木,学着以前见到骨屠王赌博时的样子,双手在身前身后摆动,口中念念有词,随手掷出,有四枚落地,却都是黑色朝上,伊一一惊,这女人却是个中高手!另外一个落得稍远些,众人上前,伊一松了口气,那一支却是白的。这一下却是伊一完胜。阿鸽说:“既然兄弟你赢了,我们大伙自当愿赌服输,给了你赌物。”众人也都附和道:“是是。”

    伊一一笑,“这是兄弟陪各位姐姐玩的,哪里要什么输赢胜负了!只要姐姐们高兴了,我也就高兴了。”阏氏笑道:“不要这么说。这一次算是演练吧。我们再来。这样,兄弟,我见他们别人玩的时候,都有人主持,要不你来为大伙主持吧。”

    就这样,伊一和众女一起樗蒲、围棋、双陆、投壶,蹴鞠,这些女子有了精力发泄的方法和地方,也就不来纠缠他了。还有意外的收获,就是每天都有大量的财物进账,渐渐地参与者众,已经远远地超出了骨屠王的几个女人的范围了。这些人都是听了她们的描述才进入的,开始时还都是些各个王公的眷属,后来陆续的有男子加入进来。骨屠王虽然奇怪他的几个大小阏氏突然迷上了赌博,把手里的金珠宝贝不停地拿出去,也跟着走进了赌帐。这是伊一自己买下的一个帐幕,如今那几个人不仅不再纠缠他,逼着他做事,反而成了他的忠实拥趸了,几个人在阏氏的倡议下真的做了结盟姐弟了。骨屠王进了赌帐,阿鸽正在跟人赌得兴起,撸起了袖子,踩在一个人的背上,大声地呼喝着什么;那边是阿松与人围棋,已经是胜券在握了。阏氏拉着骨屠王来到伊一跟前,笑道:“王爷,这就是我给你说的我的一个结盟的兄弟。有什么你可要关照我这个兄弟,不然我可是不依的!”

    伊一急忙起来给王爷磕头,说道:“小人给王爷磕头了。”骨屠王急忙拉起了他,笑道:“你是阏氏的兄弟,就是我的兄弟。”觉得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个青年,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只得作罢。骨屠王也成了他赌帐的常客了。

    也别说。伊一本来是个目中无人的家伙,谁都不放在眼里,但是开了赌场之后,性情却大变。对任何进入他赌场的人。不管贫富、不管丑俊、不管男女,也不管部族种性。这一下自然是财源广进,赚的是盆满钵满,他摇身一变成了单于庭的巨富了。如果一切就这样发展下去,他自然是单于庭一个富家翁。只是江山易改禀性难移,开始的时候他还能夹着尾巴做人,时间长了,特别是骨屠王成了他的主顾,处处关照他,真性情就暴露了出来了。这一天他照常在大帐里面转悠 ,赌客们呼卢喝雉的声音让他非常满意。一堆人引起了他的注意。这群人在一大群乱哄哄的人中间特别异样,他们却是静悄悄的。

    伊一招手唤来了一个伙计,低声道:“这些人是什么人?怎么这么安静啊?”

    伙计笑道:“是右贤王的几个武士。身上带着大量的金子,还有水晶、玉石!和他们对赌的是两个汉子。”伊一心中一动。“汉子”是匈奴人对汉人的蔑称,他这里极少有汉人来赌博的,大多是匈奴贵人,还有西番的,不由得上前观瞧。

    这时候那一场赌局已经到了白热化了,几个武士都脱去了身上的皮袍子,摘下了帽子,身上、脸上还都是汗;两个汉人脸上虽然还比较平静,不过从他们眼神中却可以看出他们的焦灼,两人都没有摘帽子,仍然穿着厚重的皮袍,伊一看不出他们的手,却知道两人的手一定有问题!这是他绝对不能允许的,就算是汉人也不行!

    他站在匈奴武士的后面,紧盯着两个汉人,两个人的年龄相仿,长相也是相似,他们的身后已经堆满了东西,显然收获颇丰。他们进行的赌局是最简单的骰子,一个肥硕的武士手里拿着一个木碗,三枚骰子在碗里旋转着,慢慢的一枚慢了下来,一个翻身,四点朝上定住了;接着第二个也停下了,仍然是个四。几个武士的眼中冒出光彩,如果第三个仍然是四,他们的胜面就非常大了。几个人屏息盯着碗里仍然在旋转的骰子,口中不由得喊出声来,他们压抑已久的激情迸发出来了;“四!四!四!”

    伊一看着骰子旋转中跳了一下,虽然是极轻微的一跳,他知道有人做了手脚了,骰子停了下来,却是个五,这下子他们的赢面就跌了下来了。一个汉人微笑着拿起了木碗,把三枚骰子丢进碗里,晃动了几下,骰子在碗里转动起来,伊一微微叹息,这两个人都是个中高手,这几个寻常武士是散财了。不过他们用这种手法赢寻常人,是极为不地道的。他在思量对策,是挑明了,还是自己亲自下场。

    果然,三枚骰子一一停下来,却是三个五,已然赢了众武士。几个武士嗒然若失,失魂落魄的走又不甘,留也不能,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伊一走过去,按住了两个人的肩头,低声道:“两位,这么做可太看不起兄弟了!完了请等兄弟一下。”然后拱手对几个武士道:“各位,不介意的话一会走时,找伙计拿些东西。”几个武士灰溜溜的走了。

    伊一坐在两人的对面,两个人还是不动声色,眼神却是更加的深沉了。伊一笑道:“两位今天大获全胜,兄弟佩服得紧!怎么样,两位有没有兴趣和在下赌一场?”两人都是慢慢的摇头,同时开口说话:“我们已经累了。不想再赌了,行不行?”声音也是极为相似,都是慢条斯理的。

    伊一一笑:“当然可以。只是两位,人家走了,他们眼瞎,在下可不瞎!你们在我的地方这么做,可是眼里没有我的!两位是否可以报上名来,让在下认识认识,也开开眼界,以后见到两位,和人说起来,也知道是哪位高人降尊纡贵来到我这小地方,偷击耍滑的!”说话已经非常不客气了。那两人却是依然故我,并不动怒,一个人开始收拾自己的物品,把一堆堆的沉甸甸的玩意丢进了一个大口袋;另一个既不帮忙,也不动,只是安心的剔出自己甲缝里面的灰。伊一终于看到了他们的手,特别是这一个人的手,晶莹莹润,好像玉石雕琢出来的,就是在一个美女的胳膊上有这么一双手也是难得至极了,在这么一个其貌不扬的男人身上有这么一双手,却是极为不协调。他看着另外一人,那人的手不停地在动着,即使如此,伊一仍然看到了和前一双手相似的莹润如玉的一双手。

    人羡风流伊一样,哪知险难几死生;跳出烟粉绮罗阵,笑傲侪辈赌兴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