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锦医卫 > 1078章 要叫姐夫

1078章 要叫姐夫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医妃惊世逆鳞银狐续南明盛唐风华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xszw.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万历十四年腊月,永宁长公主薨。

    圹志曰:公主讳尧媖,乃穆宗庄皇帝第四女,慈圣宣文明肃皇太后所出,今上同母妹也……上闻噩耗,哀悼辍朝,恤典加优,逾倍常数,仍行所司卜得吉兆,以十二月十七日葬于清良山之原。呜呼!公主早著淑称,特膺宠渥,封号葬祭,存没荣哀,即寿祉弗延,而芳魂可永慰矣!

    出殡这天正好雪后初晴,一口描金漆凤棺外罩棺椁,三十二名太监缓步抬出,几十面灵幡前呼后拥,吹打、仪仗、旗鼓一应俱全。因为不曾出嫁,没有子嗣,永宁生前最要好的宫女惜画捧着灵位,眼睛哭得跟桃儿似的。

    一路灵幡飘飘荡荡,纸钱随风飘舞,宫里各位嫔妃、公主都在门前摆设香案,酒浆香烛祭奠。

    永宁与世无争,是紫禁城里边头一个好相处的,可自幼身体虚弱,如今芳华早逝倒也不让人太吃惊,大家也只能哀叹她红颜薄命,更有人想到自己的冷落凄清,不禁自怨自艾,也许若干年后,就像永宁这般冷冰冰、孤单单的抬出去罢……

    出殡队伍从乾清宫东侧绕行而过,万历皇帝朱翊钧站在高高的台阶上,默默的看着这

    一幕,毕竟是嫡亲的妹子,心中不无酸涩。

    随侍一旁的张鲸,举起手揉了揉眼睛,洒下两滴鳄鱼的眼泪:“长公主芳华早逝,老奴这心头也不是个滋味儿……但皇爷万金之体、举国之望,切不可自怨自艾,在冷风里站太久,万一有个小毛小病,老奴怎么担待的起?”

    张诚也劝道:“陛下回宫吧,雪后初晴,天挺冷的。”

    万历昨夜与郑桢缠绵太久,冷风一吹,腰胯子有些酸痛。两位伴伴一劝,正好就坡下驴,沉吟道:“也罢,总是朕这个妹子福薄。大张伴伴,你去太后那边看看。”

    “遵旨!”张鲸倒退两步,走下了台阶。

    唉~~万历一声长叹,看了看装着妹子的棺材,缩着头踱着方步走回了乾清宫。储君之位、朝堂倾轧,太多的事情等着这位皇帝,大约从今往后,他慢慢就会把这个妹妹忘掉吧。

    天家情薄,向来如此。

    张鲸迈着又轻又快的步子走向慈宁宫,永宁之死。正好去了他一块心病,心情自是前所未有的轻松。虽然没能借此把秦林拉下马,又得罪了郑桢,倒是略有遗憾,但从褚泰来等人口中得知秦林和魔教教主有勾结,也打开了另外一扇大门……

    慈宁宫在乾清宫西侧不远,张鲸年纪不算大,一会儿就走到了宫室之外。

    本来雪后初晴的天气,和煦的冬日暖阳普照大地。慈宁宫却笼罩着一层美愁云惨雾,外头摆设的香案香烟袅袅,内外当值洒扫的太监宫女面容悲戚——当朝太后晚年最疼爱的女儿芳魂星散,哪怕再不以为然呢,脸上是一定要做出如丧考妣的样子。

    李太后站在正殿前的台阶上发呆,怔怔的看着渐渐过来的出殡队伍,眼角蓄着泪水。

    慈宁宫的宫女太监们都知道,老太后这是伤心呢!自打今天早晨开始,娘娘就水米没沾牙。自己坐着发呆。等到出殡的吹打响起来,便站到门口。魔症似的朝那边望……

    张鲸见状把脸一抹,做出副痛彻心扉的模样,又伸手往眼睛揉了揉,一双凶狡的眼睛变得红通通的,嘴角耷拉下来,梳得整整齐齐的头发也故意弄乱了一点,看上去像刚刚大哭了一场,哎呀呀,只怕亲娘老子死了他都没这么伤心。

    然后咱们这位张司礼就拖着哭腔小步跑进了慈宁宫:“太后娘娘,太后娘娘,老奴谨奉陛下之命前来侍奉,长公主芳驾归天,老奴心里边这难受的也不是个滋味,还望娘娘节哀顺变保重凤体。”

    哭天抹泪的说到这里,半天没听见太后娘娘吭声,张鲸心头纳罕才抬头一看,只见李太后站在慈宁宫的台阶上头,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莫不是太后娘娘知道了什么?张鲸心头打了个突,赶紧举起袖子擦了擦眼泪,又挤出副笑脸:“太后娘娘,您节哀。”

    李太后怔了一下,也举起袖子揉了揉眼睛,然后长长的叹口气:“哀家这个女儿恁地福薄,唉,质本洁来还洁去,清清白白过一生,想是到观音菩萨身边做善财龙女去了。”

    老太后也不知道张鲸的底细,反倒防着被这老奸巨猾的奴才瞧出点什么,永宁那副棺材……特意提到清清白白四字,却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换做以前的冯保冯司礼,李太后哪儿用得着费这番心思?毕竟时移势易,便是太后娘娘也不得事事顺心。

    眼瞅着棺椁被抬过来,李太后也不搭理张鲸了,泪光盈盈的看着棺椁,别人家女儿出嫁是娘亲搂着痛痛快快哭一场,永宁出嫁却是当出殡,心里边实在不是个滋味,又酸又涩。

    开始李太后总有些怪秦林,到现在也只能怨女儿命蹇时乖,想来也是啊,就算秦林答应休妻之后明媒正娶,可那不成活脱脱的陈世美吗?永宁头嫁弄成了望门寡,二嫁又嫁个陈世美,名声能有多好听?那还不如现在这样,荒唐事、荒唐了。

    “阿弥陀佛,这都是她的命啊!”老太后眼角几滴泪水洒落,转念一想又略略释然:“罢罢罢,总是她自己喜欢的如意郎君,虽然没有名分,哀家当年在裕王府又何尝有什么名分?”

    从洒扫丫环到一国太后,李太后到底经的事多,终究看得开,只是婚事按丧事办,总不免耿耿于怀。

    没人注意到,老太后脸上除了悲戚,隐隐还带着点笑意,更没人知道,她外头套的素色棉袍,腰间缠一块粗麻为女儿戴反孝,其实里面还穿着红罗裙——女儿出嫁,娘亲总要穿吉服的。

    终于出殡队伍抬着棺椁过来,李太后本来不准备痛哭的,因为张鲸在旁边侍奉,她只好大放悲声;既然太后哭起来,张鲸也不能无动于衷,于是他也痛哭流涕。

    一位太后,一位司礼监掌印,哭得都挺假的。

    太监宫女们也跟着嚎啕,很快慈宁宫就被哭声淹没。

    棺椁在哭声中送出了紫禁城,抬往清良山坟地,两边东厂番役、锦衣校尉重重叠叠护卫。

    沿途京师各家勋贵设帐路祭,摆下许多棚子,等棺椁一到,里头贵妇小姐都出来祭拜,不少有资格进宫的命妇见过永宁,尽皆小声叹息:当朝最漂亮的公主,花骨朵似的人儿,怎么就这么命运多舛呢?

    下午时分,棺椁抬到清良山坟地,举行仪式之后入葬地宫,随着地宫石门缓缓关闭,永宁公主香消玉殒,一缕芳魂从此归于九泉,或者数十年后哪位才子看到坟前圹志,也会为她凄清寂寞的一生,洒下几滴眼泪吧。

    “魂兮归来,魂兮归来!”送葬队伍脱下孝服焚化,然后回返京师,只留下为数不多的守陵卫士和东厂番役。

    地宫之中,两边长明灯幽幽如豆,因为深在地底,安静得异乎寻常,直如九幽黄泉。

    忽然脚步声响起,一人从地宫后面转出,幽幽的灯火映照在脸上,显得晦暗不明——莫非是勾魂使者?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提督东厂武昌伯秦林!

    他笑嘻嘻的走到棺椁旁边,伸手拍了拍:“该醒醒了!”

    棺椁中没有任何声音。

    “喂,该不会?”秦林吃惊,手忙脚乱的去掀棺椁的盖子。

    棺椁系双层,内层曰棺,外层曰椁,俱是南洋红木凿成,极为结实沉重,虽然棺材钉子都是特意钉活的,秦林情急之下要弄开,也费了老鼻子劲儿,等把内外两块盖子掀开,大冷天的居然累出一身白毛汗。

    要不是练过周易参同契,力气比寻常人大不少,也许还掀不开厚重的棺椁盖子呢!

    却见棺中铺满锦绣和珠宝,永宁公主静静的躺在中间,面色栩栩如生,可双目紧闭、银牙紧咬,不知是死是活。

    瞒得过别人,须瞒不过法医出身的秦林,他见状既笑起来:“睡美人要王子吻醒?好吧。”

    俯身下去,在永宁娇嫩的唇瓣上用力吸吮那甘甜的味道,这一吻是那么的深,偶尔调皮一次的小公主被憋得满脸通红,挥舞着手推开秦林。

    睡美人的眼睛忽的一下睁开了,定定的看着秦林,然后哇的一声大哭起来,瞬间悲喜交集,三分悲,七分喜,过去种种委屈在这一刻尽情宣泄。

    秦林将永宁扶起来抱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脊背:“好了好了,一切都过去了,从今往后你再不是什么公主,是我拐骗的小姨妹啦!”

    “姐、姐夫,你好坏!”永宁扭过头看着秦林,水汪汪的眼睛忽闪忽闪。

    “还不够坏!”秦林嘿嘿一笑,将永宁轻盈的身子打横抱在怀中,大步流星的往地宫后面走去,钻过预留的地洞,外面有一辆马车已经等在那里。

    深夜,秦林府中一间水榭中烛影摇红,永宁已被剥得光溜溜的,像只小羊羔似的缩在被窝里,轻轻咬着嘴唇,有些怕怕的从下面看着秦林、

    “叫姐夫,乖,”秦林很邪恶的哄着小姨妹,不慌不忙的撩拨着美人儿。

    永宁小脸儿就羞得红通通的,已被秦林撩拨得媚眼如丝,好不容易娇声叫道:“姐~夫~,啊呀……轻点!”

    (本章结束,谢谢观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