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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今非昔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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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一带着两封信快马加鞭赶往京城!而原先驻守在京城的欧阳树此时正在神庙总坛的山峰林木中穿梭!

    而王家村中,一个妇人随着牛车去镇上,下了牛车也不与人搭话几个拐弯就消失在视线中,一起来的人瞥了瞥嘴唠叨道:“这赵氏真是越来越出息了,原先多么风光的一个小姐,如今,呸,真是一点教养都没有!”,有男人道:“啰嗦什么赶紧该干什么干什么!”。一车的人不久就散个干净!

    赵心儿头上戴着围帽遮住面容,走走停停最后进了一间布匹店!掌柜的抬头瞄了一眼,看到来人手里拿的玉佩,眼色一沉,不动声色的将人迎入后院!

    赵心儿将一封信塞到他手上,拿起角落堆的一些碎布头就走!在外人看来这妇人不过是来拿碎布做头花样罢了,再看他穿着大大的补丁估计也是穷苦人,也不再注意!

    掌柜的随后而出,看到有客人迎上前,赵心儿朝掌柜点点头拎着碎布离开,掌柜对于她的离开完全不搭理继续招呼眼前的客人!

    又逛了几个店买了些东西,就到牛车附近等其它人一起回村!而那家布匹店的掌柜第二天就出去采办货物!此间发生的一切没有引起别人一丝的注意,一切仿佛都是自然而就,水道渠成般!

    回了村赵心儿照例不搭理任何人闷头往王家老宅走去,还未进家门就听到李氏呼呵贵哥儿干活的声音,使劲握着手脸上露出一抹怨毒之色,努力压下自己的情绪推门而入!正在兑猪食的王永贵听到推门声转头望去,看到自己的娘脸上露出喜色!赵心儿看着自己原本圆润白嫩的儿子如今变成清瘦的少年,晒得黝黑的皮肤,原本肉肉的手也磨出了厚厚的茧!赵心儿将东西放到屋里就来帮儿子干活!李氏看赵心儿帮忙也不反对,反正把活干完就行甭管谁干的!

    然而王永贵却阻止了母亲伸过来的手,“娘,你进屋歇着吧,我能做完!”。王永贵迅速的调好猪食,拎着重重的木桶到猪圈将食物倒入食槽内,两头猪一头埋了进去,争着往里拱!看着这憨态样王永贵乐了,如今的日子虽然苦了点,但是真的很轻松!

    不用去刻意的讨好别人家的孩子,不用装的老成,不用两面三刀,真的很轻松,王永贵觉得以前的八年真是白过了,现在想来仿佛是一声梦,梦里的自己趾高气昂,却不识得最重要的东西情!自己最敬怕的父亲纳妾不说还丢下自己母子二人,舅舅一家将我们当成包袱一样丢下不理,现在这个家虽然二婶尖酸刻薄,可爷爷很疼自己,二叔更是将自己当成亲儿子看,有什么好吃的更会背着二婶偷偷塞给自己,连顺哥儿和玉姐儿都没有!顺哥儿也不像自己以前的伙伴表面与自己称兄道弟,转脸就捅自己一刀,有什么好东西也都让着自己!玉姐儿虽然挑眼,可也没有过分到自己不能容忍!

    “贵哥儿,吃饭了!”,顺哥儿喊道!

    “就来!”。

    李氏与玉姐儿做的饭,简单的两个素菜一碗大酱,一碗咸菜!一锅的玉米糊糊,再加上几块大饼,这就是一家人的晚饭,粗茶淡饭可算是粗鄙之食,可对于吃了两年的王永贵,再没有初来时的嫌弃与鄙视!食无贵贱只要能饱腹即可,再是珍馐也不过一口食物!

    “贵哥儿多吃点,别老吃饼,多吃菜!”。

    “唉,我知道了三叔!”,夹了一块青菜放在饼上一口吞入腹中!

    “玉姐儿,之前说的那一家你觉得怎么样,要是中意就定下来吧,别再挑了,你也不小了,这眼看就十八,你娘像你这么大的时候都有你了,再晚就该传出不好的话了,姑娘家家的可等不得!”,王老头苦口婆心的道!这都推了好几个了,自从两年前定好的一家因聘礼问题悔婚,到现在都相看好几个了也没成,眼看姑娘一天一天的大了,自己也是愁的要命,可这丫头平时没觉得,怎么一到这事上就犯倔,非要找一个比村长他孙女嫁的那家条件好!唉这可咋办呦!

    王玉想起上天看到的男人,顿时觉得一阵烦燥,自己怎么着也是十里八乡的一个美女,怎能嫁给一个只知土里刨食的匹夫呢,而且他家兄弟三个,下面两个还没成亲,上面还有一个久病的老母,家里条件还不如自己家,自己怎么能答应!囫囵道:“我不喜欢他家,我要找个自己中意的,爷你就别管了,反正我娘说过会养我的,我一定找个如意郎君,让我爹和我娘,还有你过上好日子,我要过人上人,才不要待在这穷乡村,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我吃饱,你们吃!”。

    丢下筷子回屋将人呯的一声关上!李氏也不管将女儿没吃完的饭端到自己跟前接着吃,完全不在意女儿这样的举动到底合不合适!王实却皱了皱眉头,心中却下定主意,一定要快点将这丫头嫁出去,否则一直不定心,前儿看的人虽然家里穷了点,可小伙子能干,上面老母年纪大了,下面两个小子也都到了成婚的年纪,都是壮劳力,丫头过去就是当家人,两口子好好过日子以后生活也就好了!

    当下也不吃了,回屋琢磨着这件事!李氏吃饱了筷子一丢出门遛弯,王老头回屋躺着,留下赵玉儿一个人收拾桌子,贵哥儿与顺哥儿要搭手却被王老头喊到屋内!

    赵玉儿知道这是老头偷偷给两个孩子打牙祭呢,让他们快去!两个孩子到屋时,果然王老头从枕头下面拿出两个煮熟的鸡蛋让他们吃!王老头看着吃的欢的两个孩子,叹了口气不由的想到同是孙子的另外两个孩子!同是一个村的,就算刻意瞒着又能瞒多久呢,光是那玉米当时就轰动了整个村镇!不由的回忆起当时的情景!

    金黄的一片,一棒一棒的玉米被掰下来,轰动了县令,轰动了知府还有更远的京官都轰动了!一粒一粒的玉米装了满满的几车被官府拉走,留下些做种的玉米和家里嚼用全被拉走了,当时村里还说这家子亏了,可后来呢,知府大人亲自带着京城宣旨的人,全村人跪在那孩子的后面聆听圣旨!圣旨言玉米种植成功乃造福百姓之大事,为国为民,实乃社稷之大幸,今感怀其贡献赏金百两赐农庄一座,玉笔亲提匾额以表圣恩之意,勉力后世子孙也!

    那孩子面对圣旨不慌不忙,毫无惧色,一片坦然受之,将匾额抬于堂屋条案上摆放,四个大字,“勤勉卓绩”!圣旨摆放于前设香坛,村里长辈一个一个上前叩拜!那是何等的荣耀!知府大人更是与其称友,言语间多多恭维之色,这在于一个穷山村是何等的荣耀,想想当时,王老头仍然能够回忆起那时激动的心情,虽然分了家,两家关系淡漠,可那也是自己的亲孙子,流着自己的血,自己怎么能不激动,这一辈子也就这一份荣耀到死也值了!自那以后自己走到哪,不管认识不认识的都恭敬的道一句王三老爷,腰杆子从没有过的挺直,村里大事小事也都会着人来知呼一声!

    这些都是那个孩子带来的,只是那个孩子自那以后就时常不在村,先前是到各地帮忙种植玉米,再后来大家也就习惯了这个人的不在,因为毕竟他有一个御赐的家庄,是老爷了,真正的老爷!有好多慕名而来的人也因总找不到人也就淡了,想想当时这孩子估计也是成心躲着的吧,一般人喜欢这种被人围着的感觉,可那孩子一定更喜欢悠闲的躲着!看着外面又下起的大雪,也不知道那孩子回来了没有,要是回来了,是否会想起自己这个爷爷呢!

    顺哥儿与贵哥儿吃完鸡蛋看着不说话的爷爷,两人也没有打扰!王老头看着脸前的两个孩子爱怜的摸了摸,原本摇摆不定的心也变得稳定,再如何都是一家人!

    大雪纷飞掩盖了一切行迹,村里没有人知道王永安已经回家了,而刻意关注的人当然不会错过这一信息!西边一间偏屋内赵心儿脸上闪过疯狂的表情不知是喜还是哭,诡异的让人害怕!

    遛弯的李氏被大雪逼了回来,嘴里骂骂咧咧:“这贼老天,今年的雪下的怎么这么早,比往年早一个月呢,这冷的也太快了,不行了,得再穿件衣服,太冷了!”。哆嗦着跑进房间!

    与此同时欧阳海看着天空的大雪眼里闪过一抹焦色!

    神庙中一间寂静的小院,白衣白发的俊美青年躺在窗前看着外面纷飞的大雪,眼里一片沉静,如死水一般,慢慢闭上眼睛听着外面呜呜的风声,仿佛听着世界上最美的音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