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一根山参引发的血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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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花巷里柳花香。
是云来镇的正南街，卫城在这镇上待过一段时间，知道一些情况的。这正南街对过去的巷子就是柳花巷。再过去，就连着扬花巷，从这名字，也能明白这个味儿。
没错，这附近一块区域，就是妓院。
事实上卫城知道这里后的第一个念头，是进去逛逛。这好不容易来一趟这里，要不逛逛这历史上出了名的风花雪月浪漫无边的制造场所，还真是有些遗憾。
而现实很明显有些遗憾的，那时候跟着柳掌柜逛早市买菜割肉，兜子里面横竖就两个铜子儿，估计进门的时候就得被那些壮汉门轰出来。
这些风月场所可是现实的紧，眼尖的一下瞅出你兜里不会有什么响的东西，就得开始撵人了，和这时候相比，卫城真觉得后世的那些风月场所反倒做得很好。至少不会出现什么以貌取人，那些前台经理的什么的公关小姐表情素质还是很到位的。
这时候时间还不是忒早，凡是在里面过夜的公子哥和风流鬼们一般还躺在女人的肉腚子白肚皮上，估计得将近晌午之时才会出来。
不过这些店里的伙计师傅们可是得早起置办伙食。没办法楼上那些客人主儿可都得伺候好了，不然落不下什么好。
“诺，卫大哥，你也尝尝，可甜了呢，”小妮子拿着三铜子儿愣是和那小贩磨了好一会，笑嘻嘻的拿了两小串糖葫芦回来，卫城尝了一颗就笑笑推辞说太甜，小妮子撅撅嘴一个人坐在背篓上美滋滋的吃了起来。
卫城开始叫卖。
“山货啊，山货，刚脱土，补得很啊！”
“喂，小子，你这野猪怎么卖的？”一个穿着灰白袍子的胖子停在卫城摊子上问道。
“呵呵，您一看就是有眼力价儿的，这玩意您要吃得吃半个月，您说得多少？”卫城仔细看了眼这胖子，身后还跟着两个跟班，身上一股子浓烈的葱花味，心想估计是哪家酒楼的掌勺师傅之类的，之前他在云来客栈的时候也跟着柳掌柜上过早市。
“痛快点，二两！”胖子倒是不矫情，随口说了个价，事实上这二两银子倒真不少，够普通人家在吃上两个月了，一般猎户冒着危险进山自然也是因为这里面有赚头。但五十斤重的野猪，因为个头小，一般不容易抓住，所以，即便欣喜，卫城决定抬点价，“再加半串大子儿，师父我给您送过去！”
“行，三狗儿你给这小子带路，让他送到醉仙楼，早点过来帮老子抬东西啊！”胖子对身后一个跟班小子吼道，说着从腰间袋子里面掏出两块碎石银子和半串大钱，“你要快点啊，赶点做饭呢!”
“好嘞，”卫城收好钱，麻利扛起野猪，让小妮子守着摊子，对那小跟班说道，“走吧，兄弟，”
那唤作三狗的跟班一声不作的往前走，卫城叮嘱了小妮子两句，又留了五个铜子，说要是他没回来就自己在旁边混沌铺子吃点垫点肚子。
“小兄弟，明天你还能不能给我送一头猪？”卫城将这野猪送到仙鹤楼，这才知道这是本镇最大的一家美食酒楼，乃是出了名的野味山珍，却不想掌柜的结了账后还打算和自己长期合作，虽然很想和这看来慈眉善目的老掌柜建立合作，他也只能摆摆手，“掌柜的，我这买卖虽说好赚，但不见得每天都有笨家伙送上门来啊，”
“那这样，你隔两天就给我送点东西过来，最好是深山里的那种个头不要太大！”掌柜的看那来并不像放弃卫城这单货源，这样的野物，大个的反倒还没有小个的来的划算。这小伙子看来大概也就是个野户，一次能够赚到一两银子甚至更多，应该不会拒绝的。
“隔两天的话，倒是可以，”卫城想了想，就点头了，自己目前弄到的这些东西还都是摩云崖边离自己住处稍近的，要是将那些陷阱放远点，第二天早上再去收拾，实在不行的话，就先干个猎人的活儿。
和老掌柜的告辞返回的路上，卫城越发觉得这计划可行。打猎，说不定还可以锻炼自己的轻功和武功呢。
兜里揣着二两多银子，卫城又感觉烧着了。心想，要不要给苏婵儿弄点什么东西呢？那女人虽说自打上了自己就没有给过太好的脸色，可最近一段时间明显比之前好了一些，会不会是日久生情呢？
卫城想着，瞅见前面有一家胭脂铺子，猫着腰钻了进去。
没过多久，就见卫城神色尴尬的从里面钻出来，这倒不是说胭脂铺子是女人专用的店子，而是卫城进去转悠了半天，发现里面摆放的香料和胭脂腮红什么的就没有能够以心里接受价格买回去的，而那女店员还以为是碰到个心疼自家媳妇专门进来帮着自己媳妇买胭脂的专情男子，一时间对卫城热情无比，挨个的向卫城介绍，实在没辙，卫城就拿出一百文买了两盒简单的香料，也不管身后女店员的表情如何径自夺门而出。
“娘的，没钱还真是尴尬啊，”走在回来的路上，卫城不禁有些感慨。
看来，这钱的重要性，倒不会因为换了社会就有所贬值的，这倒是卫城想多了，钱的重要性不是本身，而是作为工具能够换取的价值，这样的一种衡量单位的价值含量之直接和社会文明程度挂钩的。
回到摆摊地儿的时候，小妮子见到卫城拿出二两多银子，笑的合不拢嘴，一个劲缠着夸卫大哥厉害什么的。
“那我们今天哪儿去吃啊？”小妮子笑眯眯的盯着卫城，眼光闪烁。
“大地方太贵，不过我们还是可以去吃口水鸡的，”口水鸡本身是一道凉菜，卫城在这镇子上就看到几家铺子，作为中低层消费的美食，卫城带着小妮子自然是可以去的。
很明显，那些草药山参山市场不好，这倒让卫城有些可惜，这玩意要放到他那个世界，得值多少钱呢。不过小妮子可没想这些，两斤快紧慢紧的准备收摊。
“你这参怎么卖的？”一个面色黝黑的中年络腮胡子凑到两人的摊子上，捡起卫城正准备收到背篓里的一颗粗壮的野嫩山参，声音洪亮的说道。
“二两！”卫城有些意外，抬起头打量对方一眼，示意小妮子不忙收拾药材。这络腮胡子是从妓院里出来的，卫城问道其身上一股子浓烈的酒味和混杂着各种香味，有些刺鼻。小妮子这时候微微皱着秀气的小鼻子，猫在卫城身后。
“行，”络腮胡子掏出一锭银子。是十两一锭的大货儿，卫城吃了一惊，忙摆手道，“大哥，有碎银子吗？”
“没有，有的话早给你了，快点找钱，”络腮胡子将山参抓在手上，口气有些不耐了。
估计是酒还没有完全醒过来。
“可我这也没有这么多零钱啊？”卫城瞅见瞅见络腮胡子脸色越发不耐起来，赶紧解释道，“大哥，这真不好意思，你是不知道我们这些穷人的难处，卖点自己挖的山货，那里有什么零钱来找您啊？”
这家伙估计是干的出力气的活，卫城看到他拿银子的那巴掌上老茧遍布，虎口处更是青筋盘踞，好家伙，肯定是用刀的，这个猜测把卫城吓了一跳，随即就平复，妈的，自己好带也算是练了内功的武林人士，怎么着还会见个同道就紧张成这样？不过这家伙心里可是真的兴奋，曾经在电影里面才能过眼瘾看到的江湖场景，今儿还亲身感受。
“那里那么多废话，赶紧找钱！”落在胡子有些烦躁的摆了摆手，一双遮盖在蓬乱的头发下的贼眼睛可是盯在卫城身后小妮子上，贼亮的闪着光，随后，就伸手到小妮子面前，“来来，小姑娘，拿过去找钱吧，”
小妮子见着络腮胡子给自己钱，瞅了瞅卫城。卫城点了点头，“丫头，你去前面钱庄给这位大哥找点零，”
小妮子这才伸手准备拿钱。
岂料那络腮胡子原本伸出的手在婴宁就要挨到的时候微微一抖，手中银子顿时轻抛起来，小妮子下意识的就朝着银锭子抓去，那络腮胡子眼中贼光一闪，手掌一翻，呈爪势，径直抓向小妮子手腕！
哼，小妮子一声冷哼，这时候倒也明显看出这络腮胡子存了占便宜的心思，手腕如同灵蛇一阵抖动，一下就溜出络腮胡子的手爪，将银子抓在手中，朝着卫城晃了晃，“我换零钱去了哟，”
卫城笑着点了点头，小妮子也不给大喊回过神来的时间，就蹦蹦跳跳的走远了。大喊回过神来，见到卫城一脸似笑非笑，也是一声冷哼。
卫城报以一声轻笑，这小妮子虽说没有修炼内功，但一身峨眉正宗的基础武学，虽说大都是被她那师父练习，不见得会有多高造诣，但基础打得牢固，却也不是这随随便便江湖野路子任意两手就抓得住的。
不过他这轻轻一笑，落在那酒劲未散的落在胡子里面可就变了意味。
嘲笑，讥笑，讪笑。
这就是络腮胡子罗虎收取感受到的信息，酒劲未散，噌的一下心头火气就上来了，我罗老四手下好歹也有着几百号人，你这毛头小子竟敢嘲笑老子？
这说喝酒误事不知真假，但这酒后人胆大可是的的确确。就这青天白日，朗朗乾坤，那络腮胡子罗虎对着卫城就是一掌劈来。
这一掌来的突然，卫城真是没有注意，他更没想到这家伙单子竟然这般大，这可是白天呢。仓促之下，丹田鼓动，双腿微屈，脚掌扎根，眼中顿时闪过一丝慎色。
那带起呼呼风声的一掌直直按在卫城胸口。
这般变化实在太快，不过卫城没有反应过来，周围的来往商客的店铺伙计，总出就是这街面上的行人都没反应过来，就听到那络腮胡子一声惨叫，继而就是噗的一口鲜血喷出，直挺挺倒了过去！
抓着山参攥到胸口，嘴角一阵抽搐，就不省人事了。
“杀人啦！杀人啦！”卫城还未回过神来，立刻有人大声尖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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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花巷里柳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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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这轻轻一笑，落在那酒劲未散的落在胡子里面可就变了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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