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于灯火消逝间的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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咄咄逼人的口气。
瞬间让整个场面彻底静了下来，本已经走到堂门口的师太卫城等人，愣是停住了身子，而随着手持拂尘的木风师太转身，气氛更是紧绷到了极点。
师太看着情绪不知真假但面上已经表现出十分激动的柳屹，然后又看了一眼坐在椅子上的段洪庆，缓缓道，“二当家，你口口声声说我峨眉杀了三当家，可有证据？”
原本背着老尼姑盯着，柳屹也做出了高度戒备的状态，整个身子似乎都在等着这老尼姑的反应，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别看木风师太表情神色如常，可明显是内敛到极致的怒火了，听到这句问话，他还是实事求是的摇了摇头，“没有，”
“大当家呢？”师太转身看着段洪庆。
段洪庆也摇了摇头。
“那还请拿出证据，江湖中人，凡是有因有果，你若拿不出因，峨嵋又怎么能拿得出果呢？而且——”师太的声音原本很平静，可突然间一顿，猛然提高说道，“我峨嵋几十年素来不理江湖事，旨在安然自养，又怎会自己将自己推进这纷乱江湖呢？你黑龙会无故夜闯我山门行窃，我峨嵋掌门念上天上天有好生之德，将人放了，到现在你找不到人却反诬我们杀人毁尸，莫不是真当我峨嵋好欺负？”
最后一句话蕴含真力，震得房梁似乎都跟着摇晃颤动，屋中众人暗自心惊，抬头却见师太衣袍飘舞，一脸威严的盯着段洪庆，“段大当家，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段洪庆和柳屹也被木风师太这一番反差极大的变化给弄的有些诧然，还没怎么反应过来。
铮铮几声，刀剑出鞘，黑龙会的帮众携带兵器冲了进来，将卫城四人围了起来。苏婵儿也噌一声拔出宝剑，将背着婴宁的卫城护在身后，卫城见此心头念头闪过，妈妈的，这家伙，这才像电影啊，想归想，他却是不敢掉以轻心，这么多人，乍一看之下起码五六十之多，在曾经青春期参与过的群架中，这道不算什么，主要是这些家伙可不是那些少不更事，年少气盛，论起来冲上来一顿狂砸的少年们，好歹也是有组织，而且个个看起来，目光锐利，显然也算是训练有素的，乱拳打死老师傅，可这不乱的拳，打死几个老师傅相信也不会是太难的事情。
“怎么？想动手吗？”师太一声冷哼，也不见她有什么动作，腰间的挂着的铁剑猛然飞出，噌一声剑光一闪，一道白练迅速飞射而出。
嗞嗞。
顺着后方的门口，一道长约近丈的剑气犁出的凹槽赫然出现，原本围在两边的帮众门纷纷向两边摔去。
一阵零乱嘈杂的闷哼惨叫响起。却见那柳屹一声冷哼，身影一晃，化作一道虚影，直冲众人合围着的木风师太，师太白眉一蹙，神色冷冽，屈手呈掌，一掌推出。
砰。
那柳屹直直向后跌去，足尖咬低，足足退了七八步，这才止住退势，抬头，看着师太脸色严峻。
“怎么，二当家要试试老身的深浅吗？”
师太微微一笑，收回掌势，单手持剑，道。
“师太哪里话？”段洪庆看到柳屹背在身后的双手微微颤抖，眼色一冷，终于发话了，站直身子，慢慢走下来，拱手道，“峨嵋果然不愧是当年的六大门派之一，迄止如今还能有师太这样的高手，当真是底蕴深厚啊！”
说着还作势拱了拱手。回收让周围的如临大敌的帮众门散去。
这话说的，还什么当年六大门派之一，和到了如今还有这样的高手，这语气，卫城听了都有些反感，这家伙明摆着揭人伤疤呢。
果然师太听了这话，微微皱眉，道，“底蕴深厚倒不敢当，不过虽说我峨嵋弟子不争气，但也不是什么宵小都可以欺负我峨嵋的！”
这话说的，卫城还以为今天本来可以打上一架，顺便试试自己目前的实战水平。可见到段洪庆脸色上面铺出来的和气，估计这事就这么过去了。
拱了拱手，段洪庆一脸正色道，“师太不愧为峨嵋的老前辈，我们这些后生不敢多得罪的，但我黑龙会三当家无故消失大半月，音信全无，至今不见尸骨，弟兄们会怀疑峨嵋也是无奈之举，既然师太说了是放了我三弟，我还是相信峨嵋的武林遗风的，”
什么意思？
卫城和刚刚收剑入鞘的苏婵儿也是不太懂，这家伙，又说好，又说坏，打的是什么算盘？
木风师太手中剑也重新入了剑鞘，神色不变，道，“那是自然，我峨嵋好歹也是有根有底的门派，做过的事犯不着遮遮掩掩，”
“那好，”段洪庆一拍手，对着柳屹说道，“把东西还给师太！”
“啥？”这回倒真是轮到柳屹傻眼了，两人之前商量好的，自己唱黑脸，他唱白脸，不过这大哥怎么回事，他自然之道大哥口中的东西是什么，那可是九阴真经啊，还，还回去？不禁有些吃吃道，“大哥，这！”
“我说将东西还给师太！”段洪庆表情不便，却是朝着柳屹吼道。柳屹赶紧将桌子上装着九阴真经的小匣子包起来，双手捧着，送到木风师太面前。
“大当家这是何意？这东西是用来换我徒儿性命的，给了就是给了，”木风师太看也不看那九阴真经残卷，说出的话，让背后的卫城嘴角微微一抽，这语气，还真不大这武功秘籍当回事？
这就是卫城有些不知实情了，这九阴真经，若是完整的话，自然是会让人抢得头破血流，你死我活，可真正成了残卷，除了能够有路子能够将其补全的人，大多数是没有多少兴趣的，这黑龙会的大当家之所以先前对九阴真经极为热切，现在却又混不在意的态度变化，只是因为他想到某种可能。
“师太哪里话，我黑龙会也是堂堂正正的组织，之前若不是以为贵派害了我三弟，也不会除此下策将贵派弟子这样请过来，既然师太敢保证是放了我三弟，那没什么好说的，这东西我黑龙会是万万不能要的，不然我黑龙会这般作态，自当是江湖同道所不齿的，今后岂能在江湖上立足？”
“好，”木风师太仔细看了眼段洪庆，点了点头，接过来，道，“段大当家能够以江湖道义自律，也是我江湖武林之福，”
“师太谬赞，”段洪庆微微一笑，“这件事情我们两派就一笔勾销，当作没发生过，请，”
最后一个字是送客的意思，这种情况下，即便是泯掉恩仇，也自然不能够做出什么把酒言欢的场面，真正没有一点芥蒂那是不可能的。
“告辞！”
......
这里面有问题。
卫城保留了在床上思考的习惯。这是客栈的床，下午从黑龙会拿出驻地回来之后，卫城考虑到婴宁小妮子身体虚弱，建议在客栈再呆一晚，还专门上街请大夫抓了副滋补的药在客栈厨房熬了药汤送到了婴宁那屋。
多了一人，木风师太让苏婵儿再开了一间，她和婴宁两个小姑娘住进去，不然三个人住一间委实太过挤了点，卫城表现的殷切，一直在房间内照顾着婴宁直道入夜，被苏婵儿轰了下来。
睡不着，就只能胡思乱想了。
而且，整件事情卫城觉得有些诡异，那两位武当弟子莫玉清和叶尘似乎表现的太过平淡了点，作为全程参与过的半个当事人，这两位在今天中午的表现苏沪有些太官方了吧，说好的不是愿意帮着峨眉吗，到了地儿就那么杵着，尿不撒屎不拉的，有问题啊。
卫城住的还是中方，是后院里面比较偏僻一般的单间，住在物理甚至可以看得见屋顶梁上的瓦片，卫城没有睡觉点灯的习惯，生硬的床板自然是不能影响他这种哪里都能睡着的死猪级别的睡神。
不过这辗转反侧时，他似乎听到了什么窸窸窣窣的声响，中间还夹着一两声脆响，隐隐然好像是屋顶传来的。
有些奇怪，起床拿起了火折子，捻出火心，将烛台点燃，火光慢慢变粗，一点点撑开原本摸不着黑的屋子，看着耀眼的烛光，卫城突然觉得有些奇怪。
这烛火似乎没有动。
按说根据空气流动，和尘埃摩擦，这样的情况，是无论如何也会让这烛火稍稍摇曳的，可卫城仔细观察，这烛火就像是一块黄色的纸片一般，静在那里，明明有着光和热但压根就感觉不到是从这里散出来的。
有些诡异的安静，沉静。
卫城将眼珠子几乎都贴在了光苗旁边。轻轻吹了口气，火苗颤了颤，周围似乎有什么轻微的声响，卫城转过去又转回来，没什么动静。
火苗竟然颤了颤。
有些奇怪，他没有吹气啊？再看，竟然又急促的颤了颤，好像是一个树苗被人捏着树根子摇晃了一下。
怎么回事？卫城心脏莫名一滞，一股难以言说的沉闷就好似胸口被一块石板压着，随着火苗一次次颤动，就有一把大铁锤狠狠砸在石板上，心脏抽搐的感觉。
火苗摇晃，胸口起伏抽搐。
一下，一下......两下，三峡，越来越快，愈来愈疾！
咔一声，卫城直觉有什么东西在自己身体内碎了一般，抬头，烛火猛然绽出一抹绚烂，又像是睁大有急剧收缩的瞳孔，立刻熄灭，卫城看得仔细，那火光消逝的最后一瞬，一点闪亮的银白已经冲向他的脑门！
有些酥麻的感觉瞬间袭来传遍他的四肢百骸。
杀气！
剑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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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当家呢？”师太转身看着段洪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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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还请拿出证据，江湖中人，凡是有因有果，你若拿不出因，峨嵋又怎么能拿得出果呢？而且——”师太的声音原本很平静，可突然间一顿，猛然提高说道，“我峨嵋几十年素来不理江湖事，旨在安然自养，又怎会自己将自己推进这纷乱江湖呢？你黑龙会无故夜闯我山门行窃，我峨嵋掌门念上天上天有好生之德，将人放了，到现在你找不到人却反诬我们杀人毁尸，莫不是真当我峨嵋好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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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想动手吗？”师太一声冷哼，也不见她有什么动作，腰间的挂着的铁剑猛然飞出，噌一声剑光一闪，一道白练迅速飞射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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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柳屹直直向后跌去，足尖咬低，足足退了七八步，这才止住退势，抬头，看着师太脸色严峻。
“怎么，二当家要试试老身的深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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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太哪里话？”段洪庆看到柳屹背在身后的双手微微颤抖，眼色一冷，终于发话了，站直身子，慢慢走下来，拱手道，“峨嵋果然不愧是当年的六大门派之一，迄止如今还能有师太这样的高手，当真是底蕴深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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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整件事情卫城觉得有些诡异，那两位武当弟子莫玉清和叶尘似乎表现的太过平淡了点，作为全程参与过的半个当事人，这两位在今天中午的表现苏沪有些太官方了吧，说好的不是愿意帮着峨眉吗，到了地儿就那么杵着，尿不撒屎不拉的，有问题啊。
卫城住的还是中方，是后院里面比较偏僻一般的单间，住在物理甚至可以看得见屋顶梁上的瓦片，卫城没有睡觉点灯的习惯，生硬的床板自然是不能影响他这种哪里都能睡着的死猪级别的睡神。
不过这辗转反侧时，他似乎听到了什么窸窸窣窣的声响，中间还夹着一两声脆响，隐隐然好像是屋顶传来的。
有些奇怪，起床拿起了火折子，捻出火心，将烛台点燃，火光慢慢变粗，一点点撑开原本摸不着黑的屋子，看着耀眼的烛光，卫城突然觉得有些奇怪。
这烛火似乎没有动。
按说根据空气流动，和尘埃摩擦，这样的情况，是无论如何也会让这烛火稍稍摇曳的，可卫城仔细观察，这烛火就像是一块黄色的纸片一般，静在那里，明明有着光和热但压根就感觉不到是从这里散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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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城将眼珠子几乎都贴在了光苗旁边。轻轻吹了口气，火苗颤了颤，周围似乎有什么轻微的声响，卫城转过去又转回来，没什么动静。
火苗竟然颤了颤。
有些奇怪，他没有吹气啊？再看，竟然又急促的颤了颤，好像是一个树苗被人捏着树根子摇晃了一下。
怎么回事？卫城心脏莫名一滞，一股难以言说的沉闷就好似胸口被一块石板压着，随着火苗一次次颤动，就有一把大铁锤狠狠砸在石板上，心脏抽搐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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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一下......两下，三峡，越来越快，愈来愈疾！
咔一声，卫城直觉有什么东西在自己身体内碎了一般，抬头，烛火猛然绽出一抹绚烂，又像是睁大有急剧收缩的瞳孔，立刻熄灭，卫城看得仔细，那火光消逝的最后一瞬，一点闪亮的银白已经冲向他的脑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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