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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两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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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柽在李府等的时间并不长,就听到鸣锣开道声,知道是开封府的人到了,“开封知府聂山参见燕亲王!”一个面容消瘦,却精神矍铄的官员进到中堂向赵柽行礼道。

    “免礼,本王的些许小事,让聂大人费心了!”赵柽起身答礼道。

    “不敢,这是本官份内之事!”那聂山对赵柽并不热情,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好,本王府中两位护院…”赵柽刚要介绍下情况,便被打断了。

    “燕亲王,此事本官自会查明,还请您在堂中等候,不要随意走动,需要时本官自会请王爷答话!”聂山显然已经听了高柄的汇报,不想在听二遍,不冷不热地说道。

    “聂知府请便,本王就在这里等候!”赵柽热脸蛋贴了冷屁股自然不爽,重新坐下向站在一边的高柄,他的目光充满充满疑惑,与他相熟,怎么就这么个态度啊!

    “王爷,这聂山脾气倔的很,软硬不吃,对我等这样的人向来如此!”高柄讪笑着说道。

    “王爷您离京日久,却不知这新上任的聂知府,他这人不识像,将京中的王公大臣们整治的不轻,我们哥俩儿没少被抓到开封府,去的多了,自然与其相熟啦!”童师礼讪笑着说道。

    “哦!”赵柽恍然,原来是这么个相熟法啊,这就像过去常进派出所的小流氓,隔三岔五的叫去问话,想不熟都不行。高、童二人都是纨绔子弟,在京中借着父威为虎作伥,横行霸道,这聂山还不知他们是什么货色,现在自己和他们混在一起,来已然把自己当成了一路货。在他的印象中京中还没有哪个官敢得罪他们几位的,便把他们拉来做个见证,没想到今天却碰到了‘包青天’,来经验主义害死人啊。早知道就不费这番周折了,可现在事已至此,只能摇头苦笑了。

    “这聂山。其实与我家有旧,被我父举荐,擢右司员外郎,后来以直龙图阁为湖南转运使。还为户部侍郎,去年任满还京改任开封尹,只是这个人为人疏隽,喜周人之极,可是恩怨太明。上任后弹治正法,猛厉径行,因惩治豪强,得罪不少权贵,为人忌恨!”蔡絛见其他二人所说不详,对王爷重新解说道。

    “哦,他倒有本王行事的风范啊!”赵柽笑道,却惹得三个人一起冲他翻白眼。当年他在京中闹得鸡飞狗跳。得罪的人多了,搞得他们都不敢出入勾栏。

    聂山是不是又叫聂昌呢?听完蔡絛的介绍,他脑子中忽然想起一个人,原因无他,此人经历与评书中的那个聂昌太相似了,而其在小说中乃是个大大的忠臣。在金国第一次南侵时。钦宗外惧强敌,内受王、蔡等人挟制。派聂昌和耿南仲为使者,到金营执行割让太原、中山、河间三镇议和的任务。议和时始终保持使者的气节和大宋尊严、与金国周旋。金国发现上当。将聂昌剜眼分尸,死状甚惨,此人因被钦宗赵桓称赞有‘周昌抗节之义’而改名聂昌,至于其前叫什么,他早忘了

    “燕亲王,本官已经问过李侍郎,察过关押护院的地牢,这里不是问案的地方,还请王爷移驾开封府,以便查清此事!”好一会儿,聂山回来了,不卑不亢施礼道。

    “好!家仆失踪,本王也甚着急,如此多谢聂大人了!”赵柽点头道,他还以为临近春节,开封府上下忙得团团转转,还要等到年后,如今来年前便能有结果了。

    宋时期的开封是全国政治、经济、文化的中心,也是当时世界上最繁华的大都会,可谓‘八荒争凑,万国咸通’,而当时的开封府则是管理国都及京畿地区的重要机构,他下辖十七个县,二十四个镇,地位非常显赫,相当于今日的北京市政府,因而他又被人们赞誉为“天下第一首府”。

    官府中,开封府规模最为宏大,天下首府,地位显赫。府尹总领府事,掌管京师民政、司法、捕捉盗贼、赋役、户口等政务,开封府尹,为首都的最高长官,位在尚书下、侍郎上,一般是从一品或二品官衔,若为‘储君’担任,则为一品官衔。下设官吏有判官、推官、府院、六曹等。五代、宋初,任开封府尹者,多为事实上的储君。

    周世宗、宋真宗于即位前都曾担任此职,此后,多由亲王兼任,统揽京城汴梁一应行政、司法、民生要务,中都之狱讼皆受而听焉,小事则专决,大事则禀奏。实际上担任开封府尹的亲王只是挂名,并不管事,管事的是少尹或是临时委派的官员称‘权知开封府事’,而现在的开封府尹便是太子赵桓。

    燕亲王将兵部侍郎李谦告到开封府的事情在第一时间便传到了应该知道的人耳朵里,但并没有引起太大的波澜,大家都知道其就是个惹祸精,不搞出点事情来才奇怪呢!现在燕亲王被从西北急招回京,皇上还没有召见,不知道是福是祸,所以在盖子在揭开前大家都在观望,而这场官司也许就是试金石,从中可以出皇上的态度,一时间纷纷遣人探听消息,热闹的百姓也来了不少

    赵柽即使是亲王,可在这里虽然没有得到王爷的待遇,但也不用站在堂上,给了座位坐在一边,其实这个案子也很简单,焦点是李家人说‘善待王爷家的护院,肯定是他们自己逃走了’,而王府这边咬定是‘李家将自己府上的护院给杀了,毁尸灭迹’,可现在当事人不见了,且人是他们给关在了地牢里,要说人跑了谁肯相信;话又说回来,燕王府说人给杀了,一无凶器,二无凶手,三无证人,没有证据也只是怀疑,所以孰是孰非就要审案之人的意思了。

    这件事聂山也十分头疼,燕亲王这个人他在京中的‘事迹’也有听闻,而今年西北的一连串胜利更和其有关,觉得他还是个仁义有为之人,可今日在李府一见,发现其与京城中恶名昭著的三个纨绔在一起,心中便觉厌恶,已觉其是仗势欺人,得知自己府上的人被打被扣,前去寻衅。但是一番调查下来,却发现事情不那么简单,一是人家只带了四个人,还拿着礼物,明显是去赔情要人,至于那三个人是请的和事佬,可谓有理有节,并无不妥之处。

    反观李谦的所为却让人生疑。事出是李谦的公子见燕王府的采买强买强卖,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将人家打了一顿,惹得亲王府的护院前去‘讨公道’。孰是孰非先放一边,李谦不过是个侍郎,和燕亲王一比,地位是天壤之别,这样的人家一般是不敢与亲王府发生冲突的,不管有理无理也多是息事宁人。而李谦的公子不过是个半吊子书生,平日也未曾见其有过为民请命的惊人之举,敢向王府挑战,除非他脑子坏了。

    后来王府之人上门,李谦扣人的行为也让人难以理解,儿子不懂事,难道老爹也糊涂了?他在尚书省任职多年,不会不知道燕亲王连王黼都敢打,蔡攸也敢敲诈,即便是盛极一时的‘妖道’林灵素也得向他低头。朝中宰执们都拿他没有办法,只能想出个让他主政河东的馊主意,哄他出京了事,一个小小的侍郎使出这么激烈的手段,而且是在燕亲王回京的前夕,在其上门讨要时,居然还勇于的承认是在替王爷管教下人

    这些都不得不让人怀疑其是有意为之,种种迹象也说明李谦是想利用燕亲王脾气暴躁,不肯吃亏的性情引诱他做出某些出格的事情,然后再在这上面做文章,但事出意外的是燕亲王却一改往日行事的风格,来了个先礼后兵,亲自上门赔情,先将‘理’字占住了,而关在地牢中严加管的当事人却在这个节骨眼失踪了,一下让李谦陷入了被动,后边的戏码就转到了自己这里。

    “两边都不是省油的灯啊!”这是场‘政治斗争’,聂山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恰当的理由解释这件事,李谦不过是个棋子,真正的主使还隐身幕后。

    “大人,太子殿下遣内侍传口谕!”聂山正思索的时候,衙役进来禀报道。

    “哦,请进来吧!”聂山一惊说道,太子是开封府尹,却从未参与过府中之事,今天却来传口谕,更加印证了自己的判断。

    “大宋太子传谕开封知州!”聂山没有想到,那内侍并没有到后堂传谕,而是进了大堂便当众宣读,“燕亲王主政河东,造福一方,远征西夏,收复灵夏,有功于国,却有宵小构陷,危害家人,定要察明真相予以严惩,以正国法,以慰其心!”

    “大人,嘉王来了,已到府外!”这边刚传完口谕,那边又有人到了。

    “迎接!”聂山此刻只能如此,再说吧。

    赵柽着趾高气扬,鼻子都撅到了脑门上的赵楷走进了大堂,起身拱拱手道:“楷哥也来了,真是让兄弟们费心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