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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35 三人的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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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暂时逃出精神病院,但是恶劣的天气,让众人无法真正离开半岛,一旦研讨会对三井冢夫等人的关注提高,一定会在很短时间内,就将他们捕获吧。三井冢夫撞破了献祭仪式,带走了真江,我不觉得他是普通人的身份,会让神秘组织认为其无关紧要,从这个角度来说,反而是占卜师和健身教练被他拖累了。只是,他们对此并没有太过强烈的认知。因为,三人都在担心研讨会的黑暗,不会放过任何人的小动作。

    目前为止,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三人对研讨会来说是可有可无的人。反而,正因为参与研讨会活动并坚持到了最后,而得到研讨会的青睐,不正是证明了,研讨会对他们的看重吗?若非真的可有可无,反倒是一件好事。

    自身有研讨会不可放手的理由,至少三人是这么想的。

    怀揣着担忧、抗拒和恐惧,三人哪怕是在暂时安全的别墅区,也无法真正安下心来,仅仅在表面上保持镇定,而无法从心理上做到对可预想到的糟糕未来而无动于衷。而我过来的时候,看到别墅区有灯光,也仅仅是他们为了保证自身心理状态,而不得不做出的妥协。如果4,在这样压抑的心理状态下,一直处于黑暗的别墅区中,势必会对心理造成更大的破坏吧。他们的专业知识,让他们清楚这一点,于是只能做出妥协。

    毕竟,如果研讨会没有追来,而自己却在压力中自我崩溃,那就太可笑了。

    “我过来的时候,见到旁边的别墅也亮着灯,你们没有注意到吗?”我不由得询问到。

    三人面面相觑。似乎真的不知道。很明显,假设旁边的别墅也有人住,那么,他们到底是什么来头呢?难道除了他们三人,还有别的出逃者?亦或者是更糟糕的情况,自己三人自以为暂时逃脱。却一直处于研讨会的监视中吗?

    我说出的消息,让三人有些细思极恐,但是,正因为一直都处于强大压力的环境中,所以,三人很快就镇定下来。不过,对于是否需要前往其他别墅侦查,三人之间同样有着分歧。在这个结伴的队伍里,并没有一个真正的领头人。意见无法统合。意味着行动上也无法默契配合,可是,要让他们放弃人数优势,却也是不可能的。说到底,人多势众不仅仅意味着安全,更重要的是,可以在面临强大压力时,给心灵带来慰藉。

    那种内心强大到无论何时。一个人都没有问题的强者,在这个别墅中并不存在。哪怕是我。虽然有着诸多单独行动的经验,但在心理层面上,也并非是一直承受着孤独的压力,反而,在我的身边,总会出现一些需要伸出援手的人。和暂时通行的同伴。例如眼前三人,例如远在中央公国的诸人,例如阮黎医生和约翰牛,以及不久前分别的接头人和安娜。也许在这些人,并不会一直和我同行到最后。会迫于各自的想法而产生分歧,迫于环境的压力而必须离开,甚至于在不远的未来会成为敌人。但是,当一些同伴离开后,新的同伴又会出现。这无关乎他们呆在我的身边,想要获得什么,而将又会成为什么,也无论他们的能力是高强还是弱小,但在某一个时间段里,他们都是作为同伴而存在于我的身边。

    我有时会感到孤独和寂寞,但这也仅仅是想法难以得到理解,难以对他人述说时,所产生的情绪反应,而真正意义上,只有一个人孤身奋战的情况,是很少的。

    哪怕是在病院现实中,也有着名为“达拉斯”的那个不靠谱的男人作为同伴,有着阮黎医生关注着我的病情。

    因此,我和如今的三人,最大的区别仅仅在于,我已经习惯了面对“神秘”和恐惧,而他们不能。

    三井冢夫、占卜师和健身教练也十分清楚这个队伍的缺陷,很早就想要一个明确的领袖了,而我在确定这一点后,在其他人开口之前,提议到:“无论如何,躲在这里的话,就无法度过后面的难关。想要让研讨会妥协,就必须要有相应的资本,可显而易见,你们的资本是远远不足的。那么,为什么不回去找阮黎医生呢?研讨会对阮黎医生十分重视,而阮黎医生的能力,你们也亲眼见过。”

    三人怔了怔,若有所思,很快就有人问到:“虽然是个好提议,但是,高川你知道阮黎医生在什么地方吗?我听说,你的例诊资格已经转交到其他医生的手中了。”

    这又是我第一次听说的事情。

    “转交?”我抬起视线。

    “你不知道吗?你应该和阮黎医生有很长时间没见过面了吧。如果你是阮黎医生的专属病人,这显然是不合理的。”占卜师说。

    如果按照常识来看,我和阮黎医生的分开,的确不是正常情况。

    “研讨会的人没有通知我。他们私自做了处理。”我沉静地对他们说:“大概是因为,阮黎医生已经脱离了研讨会的研究方向吧。”

    “这……又是怎么回事?”三人面面相觑。看来他们还不知道阮黎医生和研讨会之间的隔阂。

    “阮黎医生的确是被研讨会邀请过来,进行一些心理临床医疗的新药物的研究。那些药物你们也见识过了,已经被一部分病人服用,产生了极大的副作用。”我向他们解释自己所了解的一部分情况:“即便如此,阮黎医生仍旧觉得,这个方向是正确的,但是,研讨会方面以这个理由,否决了这个研究方向,而阮黎医生却觉得新的药物研究方向,反而才是错误和危险的。”

    “所以,这是研究理念的不同,而产生了研究团队内部的分歧?”对这样的事情,三人显然并不陌生。他们虽然不是正规的心理学专家,但也因为自身的欲求,关注着专业团队的情况。对研究所内的理念争端也不陌生。

    “大致如此。”我说:“更糟糕的是,研讨会不需要不同的声音,所以,提出反对意见的阮黎医生有麻烦了。你们可以想象,现在的这个研究所,会采取合作偏激的行为。”

    “他们想要杀死阮黎医生?”三人都想到了这个恶劣的结果。而变得有些激动。

    “不,还没到杀人这么严重,但在我看来,也是迟早的事情。你们认为呢?”我想,他们的经历,已经给了他们这个问题的答案,在那之前,我继续说:“不过,现在研究所还是需要阮黎医生。而且阮黎医生在研讨会内部的声望,也还是很重的,他们不可能立刻就做出那么偏激的行动。可即便如此,如果没有帮手的话,阮黎医生也会陷入被动之中。”

    “高川,你的意思是,让我们去帮助阮黎医生对抗研讨会?”三井冢夫有些犹豫地问到。

    “你们只有这次机会。”我说,“阮黎医生也失败的话。你们又有什么机会,可以保证自己不会被研讨会处理呢?你们对研讨会的意义。可没有阮黎医生对研讨会的意义那么重要。”

    虽然我这么说,但也仅仅是一种话术而已,他们拥有的可能性,比他们自己认为的更多。而研讨会不会针对他们采取行动的可能性也是存在的。神秘组织的计划已经执行到最后阶段,他们已经开始举行献祭,而临时数据对冲空间也已经出现。再加上偏差效应的影响。他们需要面对问题,当然有可能会让他们顾不上眼前的三人,哪怕是发现了献祭仪式的三井冢夫。

    理论上,三人的逃脱行为,以及真江的出现。意味着他们对事态的发展,具有强烈的影响力,但在实际上,是否会因为认知到这种影响力,而使得研讨会和神秘组织采取行动,却又并非是完全肯定的。

    而我的说法,仅仅是强化了他们的自我意识。他们一开始的心态,就是“认为自己很重要,所以逃脱行为一定会被追究”,我不过是在这个基础上推波助澜而已。不过,另一方面,我也在对他们施加压力,让他们认为,自己虽然很重要,会被针对,但仍旧不如阮黎医生在研讨会眼中的重要性。

    他们一定会相信,因为事实也的确如此,阮黎医生无论才能、声望还是地位,在这个半岛上都是屈指可数的。而作为一名真正享誉全球的专家,阮黎医生在某种程度上,也算是三人的偶像,并且,在来到半岛之前,所经历的那些诡异又危险的事件,已经体现出三人对阮黎医生的信服。

    那是阮黎医生的魅力,我觉得,我的说法,可以让他们回想起来,阮黎医生那让他们信服的姿态。那是身为一名心理学家,极为纯粹的,极为强势的,否定神秘,镇定地面对任何诡异情况的姿态。

    “说的也是,其实,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占卜师最先发话,“如果是阮黎医生的话,我没有意见。”

    “高川,你之前说过,虽然阮黎医生站在研讨会的对立面,但实际上,她仍旧保持着一定程度的,对研讨会内部的影响力。是这样吧?”三井冢夫也冷静下来,再一次确认到:“阮黎医生是研讨会的一员,而且还是高层人员,拥有自己的派系,所以才让研讨会一时半刻也无可奈何,对吗?”

    “大致就是如此。”我点点头。

    “那么,我没有意见。”三井冢夫十分直白地说:“如果可以帮助阮黎医生拿回研讨会的主导权,一定可以获得比单纯加入研讨会更多的优势吧。”

    这可真是势利的说法,不过,三井冢夫却是面不改色地直白说了出来。

    “没错。”我平静地承认。假设阮黎医生真的可以夺回研讨会的主导权,三人自然可以得到更好的安排,不过,要做到这一点,需要多大的努力和牺牲,就很难说了。说到底,我也无法判断,阮黎医生可以夺回主导权的几率到底有多大。不过,眼前三人所需要的,就只是一个肯定的充满诱惑力的回答而已,而并非是不可确认的客观认知。

    人总是需要有希望的,哪怕这个希望来自于谎言。这是我的个人理解。

    “我也没问题。”健身教练说:“阮黎医生无论哪个方面都值得依靠。其实我也很早就像抱她的大腿了。俗话说,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现在阮黎医生正是需要我们帮助的时候吧。我们帮助她,就等于帮助我们自己。”随后,她点点头,强调道:“是的,一定是这样没错。”

    “那么,最后的问题——”占卜师看向我:“阮黎医生在什么地方?高川你应该有一段时间,没能和阮黎医生接触吧。”

    “是的,这就是关键。”我点点头,直言不讳地说:“我们必须回到精神病院中,才能找到她。阮黎医生或许遇到了麻烦,而无法和我接触,但是,我有理由相信,她不会放弃我的。只要我回到病院,她就一定有办法知道我们的情况,并想方设法和我们联系上。”

    “也就是说,我们并没有主动联系的方法?”占卜师再一次确认到。

    “目前来说,是这样。”我点点头,将手机掏出来,“你们也拥有这玩意吧?”

    三人看到手机,脸色都有些不自然,三井冢夫说:“手机是研讨会特制的,他们可以利用它来定位我们。”

    “所以你们扔掉了。”我十分肯定地说,看他们的表情,就知道被说中了,“不过,我的手机被阮黎医生改造过,所以,应该没有这方面的问题。阮黎医生一直都很谨慎。”

    “没有信号。”健身教练仔细看了看点亮的屏幕。

    “所以,必须回到精神病院。”我说:“阮黎医生也有可能是通过这个手机来确认我的情况。”(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