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限制级末日症候 > 1419 孤立者

1419 孤立者

推荐阅读:宇宙职业选手斗罗大陆V重生唐三万相之王星门剑道第一仙雪中悍刀行剑来一剑独尊全职艺术家牧龙师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xszw.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诺夫斯基这样的怪物本就不是易于的敌人,我敢肯定,它虽然一度在气势上被我压迫,被打得狼狈鼠窜,但仅仅是当时的攻击强度,仍旧不足以让他彻底崩溃。反过来想想,既然这个“命运之子”是五十一区利用中继器的力量创造的怪物,用来针对其他神秘组织的最终兵器,承载着一种关键性的使命,肯定不会如此轻易就被干掉。而且,我的超负荷状态倘若是“完全没有损耗”的话,也许还能加一分力,然而,并不是我认为可以提升,就能继续提升的,身体的创伤现象已经十分明显。

    哪怕这里只是一个噩梦般的意识态世界,流出来的血,所承受的重荷,都不能当做梦醒之后就会消失的虚幻的东西。

    其它神秘专家的出现,也证明了我和五十一区的对抗,完全在他们的观测中。作为计划中重要的一环,“肩负重任”的五十一区,哪怕再显得落魄,其续战能力也绝非眼前看到的这般油尽灯枯。

    我要对抗的,并不是某一个独立孤僻的神秘组织,而是一个有众多合作方的国家暴力机构。

    有许多理由让我停止之前那狂暴的进击,虽然战斗可以是单纯的,但是,战斗背后的原因和目的却是极为复杂。我知道自己必须妥协,而实际上我也不是第一次妥协了。我十分清楚,自己可以肆意妄为,但也要承担肆意妄为的后果。

    那么,就只能等待了。正如铆钉他们所说,发泄必须适可而止,而更加激烈。更加关键的战斗即将到来。

    我没有隶属的神秘组织,我只有孤身一人。悄悄站在另一边的神秘专家吧,虽然大部分都是nog的成员,但nog也是众多神秘组织的联合体,五十一区只剩下诺夫斯基。但诺夫斯基的背后仍旧有一个庞大组织的支持,末日真理教的人和这里的人不合契,但它们肯定藏身附近,时刻关注着这里情况的进展。唯一和我相仿的就是暂时脱离了末日真理教的爱德华神父,可是他既然站在那一边,就证明他们彼此之间存在某种协议。通过协议经营出来的关系,可比我和约翰牛的交情更加巩固。

    我并不是在自怨自艾,为什么自己不去发展关系,构成组织之类。我十分清楚,自己其实并不需要做那些事情。我十分肯定。自己的计划,是只需要自己就能够完成的,将其他人拖进来,也不会让成功率上升或降低。

    只是,我的情感仍旧具备人性和社会性,被人孤立的感觉并不好受,哪怕这是自找的,也是我视为必需的。

    连锁判定的观测正在搜索。超负荷的状态逐渐降低到寻常,我擦了擦眼睛、鼻子和耳朵流出的血,身体和精神上的痛苦。如同浪潮一样席卷了全身。我找了一个角落,放下盾牌和锯齿大刀,依靠在岩石上,无视其他神秘专家的目光,就这样平静地歇息着。如果他们会因此认为我已经无力战斗,可以将精力放在同来的其他人身上。那可就真是太棒了。

    可惜,我不觉得。他们心中对我的警惕,会因为我此时的狼狈样子而有所改变。

    玛索、铆钉、和其他nog构成部分的神秘组织头目低声交谈逆行武侠最新章节。哪怕不刻意去偷听,都可以感受到他们在针对我之前的情况进行交流。我想,之前和诺夫斯基的一战,恐怕已经让他们完成了四级魔纹使者的战斗数据更新。接下来的战斗,如果我还是之前的超负荷状态,想要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已经是不可能了。

    我曾经想过,之前的战斗有可能会破坏献祭仪式。我对于是否要刻意破坏献祭仪式,一直在心中有所犹豫,如果魔法阵被破坏了,我不会感到惋惜,但是,没有被破坏的话,我也不打算再做更多的手脚。

    血月下的篝火熊熊燃烧,我凝视着这五团火焰,看到无数的“高川”一个接一个地走山顶,走入被裂缝分割,却又仍旧完美运作的魔法阵,最终成为篝火的一部分。有一种难以形容的感受,从心底滋生。那并非是悲哀,也并非是失望,不是任何一种负面的情绪,反而,有一种自身的桎梏正在一点点解除的感觉。

    硬要形容的话,大概就是“解放”吧。

    有太多的线索显示,这个至深之夜和我密切相关,“解放之力”的词汇已经反复出现多次,但我实际并不完全明白,“解放之力”到底是怎样的一种力量,只能根据词汇表面的意义去猜测。任何让我觉得和“解放”这个概念贴近的现象,都会因此展开联想。然而,这些联想无法构成一个清晰的轮廓,无法让我在心中,对整个至深之夜存在的意义,以及解放之力最终的本质,有一个明确的理解。

    总而言之,我所知道的,大概就是“至深之夜”和“解放之力”都和“病院现实”的情况存在深刻的联系,有可能什么人在对一些和我密切相关的东西,进行某种试验。我记得,自己在“病院现实”的身体已经崩溃,那此时的情况,也就意味着,哪怕是在变成lcl的情况下,病院现实仍旧可以对“高川”的残渣做点什么。

    我对此没有特别的想法,在“病院现实”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高川”在很早的时候就和病院有过协议,而之后大部分的研究,以及研究成果,都是基于那个协议。末日症候群患者的下场都十分凄惨,倘若没有“高川”的配合,咲夜、八景、玛索、系色和桃乐丝她们更是连现在的状态都不如,更谈不上出现系色中枢和超级桃乐丝这样,仿佛可以带来一线曙光的变化了。

    无论“高川”在其他人眼中是多么悲惨,好似试验小白鼠一样,死后都要被人玩弄。但对“高川”自身,哪怕是从我的角度去看待,也都已经是最好的结果。我的敌人首先是“病毒”,之后才有可能是“病院”,正因为有了“病毒”。所以,哪怕是“病院”这样黑暗又有巨大能量的机构,也不得不对“高川”进行一定程度的妥协。

    “高川”的死亡,和“病院”没有关系,反而,最想让特殊实验体“高川”幸存下来的。恐怕就是“病院”本身吧。在某种程度上,病院对“高川”所做的事情,都可以视为,对“病毒”的试探和解析,可是。哪怕“高川”和“病院”精诚合作,目前为止都没有一个真正可以谈得上成功的成果。

    说不定,病院现实的情况也是让人焦头烂额,“病毒”不是可以交涉的对象,也并不是在少许人身上才存在的特例。“病毒”这个词汇的意义,本就包括传染性,而病院所要面临的种种困难中,就有时间上的问题。

    “病毒”是如何扩散的?以怎样的形态存在于人体中的?它的活跃期和平静期遵循怎样的规律?进而扩展到一个更加可怕的问题:全世界的人是否都面临着“病毒”的威胁?而这样的威胁会在何种情况下突然爆发出来?当它爆发的时候。人们有对应的手段吗?

    很遗憾,这些问题的答案,哪怕是“病院”也没能找到。所以。每个人都必须做好最坏的打算:全世界的人类对“病毒”都毫无抵抗能力,会在“病毒”爆发的一刻,成为末日症候群患者,哪怕是“病院”中正在研究病毒的那些专家,支持“病院”的那些资金源头也毫无例外。

    对于病人来说,病院是强大的。就像是一个黑暗的牢笼,但是。病院本身也同样身处在同一个庞大的绝望中,风雨飘摇。

    世界末日现代修仙录。对“病院现实”来说,也并不是遥远的事情。

    所以,“病院”所能取得的成果,已经不仅仅是满足某些人的阴谋,某些团体的利益之类的东西,而真正涉及到全世界人类的安危。从这个角度来说,眼下这个中继器世界中,阮黎医生等人所做的一切,在这个半岛上发生的情况,也和“病院现实”即将面对的情况,一一对应。

    从病院现实到末日幻境,从末日幻境到中继器世界,从中继器世界又回到病院现实,所有正在发生的事情,存在一种极为复杂,又极为密切的关系。就好似一张网,将我所能观测到的世界兜在一起。

    而想要剖析这些复杂的关系,将其梳理清楚后,再一一解决,我觉得,在目前余下的时间内,根本不可能做到。想要解除世界末日,只能发挥斩首战术,以奇袭一样的战术,将根源斩除。这就是我的计划的本质,说起来很轻易,但是,做起来很困难。因为,对手并不是知根知底的东西,而是无法理解,难以想象,超越了人智的东西,根据自身经历,所推测出来的,关于它的情报,都是浮于表面的。而更可怕的是,有可能“每个人所感受到的,经历过的,所观测到的一切”都完全是在这个对手的推动下。

    如何才能对这样的对手,发动斩首般的一击呢?这就是我的计划中,每一个环节所要针对的目标。计划的每一步,都必须让我更接近这个对手,当我足够接近它的时候,还必须手持可以对它造成影响的武器,最后才能放手一搏。

    而如何判断,计划是否真的让自己已经靠近了这个不可测的敌人,自己是否已经拥有了可以对它造成影响的武器呢?也没有具体详细的判断方法,完全是依靠我自身的感觉。对于自己的感觉是否值得依靠,我只从主观来回答——既然我是特殊的,那么,我的感觉就应该比任何末日症候群患者更加敏锐,更加准确,不是吗?

    我的计划并不具体到某一个事件上,而在于自身的感觉。“我觉得这样能行”、“我觉得自己更加靠近了”、“我觉得在这件事的处理上,这样做的话更好”等等,完全主观的,感性的,去推动自己的每一个行动。

    从功利的角度说,其实我根本没必要去在意某一个事件的结果,无论是好结果,还是坏结果,只要在感性和直觉上,让我觉得“对计划有利”就足够了。只是,以感性和直觉作为动力和方向指标的我,当然也不可能完全理性地去看待每一个结果的好坏。所以,我十分清楚,自己是在何种程度的矛盾中,去做出那些让其他人看来十分疯狂,又没有好处的事情的。

    以人类行为的标准来说,被孤立就意味着失败。身为四级魔纹使者的我,在能力上并非高高在上,大概在正常人的眼中,和更多人保持一种“可以得到帮助”的关系,才是正确的做法吧。可是,在我的感性直觉中,有许多“可以得到帮助”的选择,其实都是错误的,反而,自己落入这么一种狼狈又孤立的境地,也许谈不上正确,却并非是错误。

    我抱着膝盖,注视着篝火,注视着异化而来的“高川”们,一个接着一个成为篝火的一部分,庞大而感性的思绪,也如同注入了阻燃剂一样,变得迅猛而灼热。这样的状态下,我总是可以比平时更加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目前所做过的事情,究竟是在“推动着计划”,还是“让计划倒退”。

    我的所有选择,所有行为,并非全都是在推动计划的进展,也有妨碍了计划的部分,但是,推动的进度比妨碍的进度更大,总体来说,计划还是在前进的。我必须承认,我喜欢这样的感觉,与之相比,被其他人视为搅局者而孤立起来所产生的那些不舒服的感觉,根本就不值一提。

    同时,我不觉得,自己此时的心态,是完全不被人知晓的。我并非是真正的心理学家,可是,nog那边可是存在着真正的心理学家,可以根据一个人所散发出来的“味道”,以及其行为方式,去推断对方的心理精神状态。

    我是孤立的,同时,对其他人来说,也是透明的。我是被理解的,但也因为被剖析得清楚,所以被警惕着。这些神秘专家,并不是觉得我很神秘,出于防止意外发生的心态才产生敌意,而是因为,他们知道我就是敌人,所以才产生敌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