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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0章 是局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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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叔给遥楚把脉之后,脸色不太好看:“旧伤加新伤,情况严重。”

    遥楚嘟囔道:“我就是大夫,哪里有那么严重。”

    听得陈叔的话,岚景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遥楚居然还敢反驳,岚景当即怒了:“你给我闭嘴,好好躺着。”

    遥楚眼眶红了,撇撇嘴,不说话,别过头不去看岚景,视线一一落到红,青,蓝,紫的身上,她们也是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遥楚感觉鼻头酸酸的。

    遥楚觉得自己委屈极了,岚景居然吼她,岚景居然吼她,岚景居然吼她,自己的丫鬟还一点也不关心。

    陈叔去写药方子,让几个丫鬟去抓药,熬药,就留下岚景和遥楚。

    生病的女人往往是最脆弱的时候,遥楚身负不共戴天的仇恨,又差点死在外面,却被自己喜欢的人乱吼一通,她能不委屈吗。

    可是岚景就是不理会遥楚,每次看她的时候,眼神都是一闪而过,没有波澜。

    遥楚也知道自己这次的确是冲动了,岚景有事去办,结果自己出事了,他肯定马不停蹄的就赶了回来,事情也没办成,看他的样子估计三四天没有合眼了。

    遥楚一开始还有点任性,也憋着一股气不理岚景,可时间一长,遥楚越想越觉得是自己的错,她用眼角扫过去,发现岚景站在窗边,不知道在想什么。

    青儿熬好了药端过来,岚景伸手去接,遥楚又飞快的把脸别到床里面,等了许久也没有等到岚景过来喂药,遥楚的心渐渐的不安了。

    过了半盏茶的时间,岚景才端着药过来,淡淡道:“喝药了。”

    遥楚看岚景并没有看自己,肯定还在生气,可遥楚这辈子还从来没有给人低头认过错,便憋着一口气把药喝完了。

    岚景端着碗转身就走,遥楚的心忽的一紧,抓住了岚景的袖子。

    岚景转过头:“有事吗?”

    这样的冷漠是遥楚见所未见的,她的眼眶忽然就红了,岚景当下就心疼,端着药碗的手开始颤抖,想要拥她入怀。

    “澜,你不要生气,我只是冲动了一点点。”

    就只有一点点吗?岚景怀疑的目光落到遥楚的身上。

    “我下次不会了,一定不让自己受伤。”

    岚景扬了扬眉头:“还有下次?”

    遥楚仰起头,眼泪也顺着她的脸颊滴落:“没有下次了。”

    看见遥楚的眼泪,岚景再也忍不住,将碗搁在凳子上,把遥楚抱在怀中:“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知道你去杀楚御风还受伤失踪了,我心都要不跳了。”

    遥楚也自责万分:“我知道,你的事情肯定没办成。”

    岚景捧着遥楚的脸:“事情可以再办,可你就只有一个,以后一定不要这么冲动了。”

    “我不会了,当时知道爷爷和大伯都是被楚御风和楚流云害死的,我也不知道当时在想什么,只想杀了他们,用最残忍的方式杀了他们。”

    岚景听的此言,心下一紧:“爷爷和大伯是被他们害死的?”

    遥楚把从秋叔,蔡嬷嬷和瑞王那里得到的消息告诉岚景,岚景听了之后,浑身冒着杀气:“他们怎么敢!”

    遥楚握紧拳头,发誓道:“我要报仇,让他们痛不欲生!”

    岚景刚刚张嘴,就被遥楚捂住了嘴巴:“我要自己来,将军府的仇,他们会希望看到我亲手报仇。”

    岚景搂着遥楚,心中已经有了计较:“好,报仇!”

    遥楚将自己的计划告诉岚景。

    “我马上让君七去办。”

    “让红儿也去,她知道那人的藏身之处。”

    遥楚把事情吩咐完,总算安心了,很快就沉沉的睡去,岚景搂着遥楚,心中思绪翻飞。

    夜色浓如泼墨,本是祥和安眠的时光,却被遥楚的这个指令给搅乱的天翻地覆。

    楚流云并没有向楚御风汇报今日的情况,而是上了马车回到了沐王府,关上门的一刹那,楚流云的嘴角流出一丝鲜血。

    宋杰赶忙扶着楚流云:“王爷没事吧,要不要传大夫?”

    楚流云摆手:“不要,你去找点治疗内伤的药就行,本王只是内伤,并不重。”

    宋杰知道楚流云是好面子的人,这不仅是楚流云个人和岚景之间的比武,也是两方势力的撞击,更是两位上位者之间的比拼,请了大夫,那不是等于告诉别人他输了岚景吗。

    宋杰把楚流云扶到房间,就连波娜娜也不许进,只能宋杰送了治疗内伤的药进去,波娜娜气的跺脚却无计可施。

    宋杰前脚刚进了楚流云的房间,管家后脚就跟来了:“王爷,有一位公子送来了这封信,让老奴一定要送进来。”

    楚流云双手撑着桌案,目光阴冷的看的管家头皮发麻。

    得了楚流云的点头,宋杰从管家的手中取了信,递给楚流云,楚流云刚刚看了两行字,就蹭的从椅子上坐起来,眸光忽明忽暗。

    最后面上的表情也由震怒,到惊喜,转为阴狠。

    “备马,去刑部大牢。”

    遥楚睡了一夜,早上醒来的时候精神不错,昨夜岚景又用他深不可测的功力帮助她梳化了淤血,内伤也好了不少,她感觉自己这次还有点因祸得福,一年没有精进的武功好像有了突破。

    红萧只会杀人,不会照顾人,所以是紫儿端着洗脸睡进来伺候遥楚,毕竟天下第一楼好像没有女人。

    紫儿进来就用一种极为暧昧的眼神在遥楚周身打量,看的遥楚莫名其妙。

    “这么看着我干嘛,岚景呢?”

    “少主,你这可伤紫儿的心啊,你可是紫儿的白马王子,怎么就突然变成了杀手头子的夫人。”

    遥楚被紫儿的直接弄的尴尬的咳嗽了好几声,脸色也泛着红晕。

    “就知道贫嘴,你家小姐又不是男的。”

    紫儿嘿嘿一笑,小姐的心思重,身上又压着担子,紫儿很开心有这么个男人保护她,原本听青儿和蓝儿说起岚景,紫儿是一百个不愿意的,可是昨晚岚景用他的行动证明了他有保护小姐的能力和足够爱小姐的心。

    “楼主有事出去了,说一会就回来,带你去看东方睿人头落地。”

    “有什么好看的,又不是真的。”

    刚好岚景从外间走进来,疑惑道:“什么真的假的?”

    紫儿偷笑一声,忙解释道:“小姐说东方睿被砍头是假的。”

    岚景关切的走到遥楚身边,看遥楚气色不错,才朗声道:“只当是去看戏,毕竟是个开头。”

    遥楚点点头:“对了,我已经差不多了,你去办你的事情吧。”

    “我的事情不急,这次我想好了,等你好了,我再去。”

    遥楚皱着眉头,一副不敢不愿的样子:“不用,你去办事吧,不会再发生这种事情了,我发誓!”

    岚景勾了勾遥楚的鼻头,宠溺道:“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我有其他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要在这里呆上一段时间。”

    遥楚的内伤不宜动弹,岚景特意准备了舒适的马车,将遥楚抱到马车上,马车一点也不颠簸,一路来到岚景早就准备好的酒楼雅间。

    为了让遥楚看到东方睿被砍头,岚景特意挑选了背风的地方,布置了雅间,在窗口安装了软塌。

    午时的时候,作为监斩官的刑部尚书就坐在了主位上,此时是一天中最热的时候,却有不少好奇的百姓驻足观看。

    东方睿陷害公主,炸伤父亲,谎报病情,绑架孙子要挟儿子顶罪,每一桩每一件都足够让人戳着脊梁骨骂上好几年,可是好事的民众并不知道这个东方睿是假的,真正的东方睿早在今日凌晨就被掉包,逃出了刑部大牢。

    不一会,刑部的囚车押解着“东方睿”朝着刑场缓缓驶来,一路上丢臭鸡蛋,丢烂白菜,丢骨头的人多的数不清,蓬头垢面的样子早已经看不清楚容貌。

    尽管是假的,遥楚和岚景也看的津津有味,因为这走上刑场的不是东方睿,也不是替死鬼,而是楚流云,只要这个假的东方睿人头落地,就是楚流云走上刑场的第一步。

    “你看那里!”

    岚景指了一个方向,遥楚望过去,是一家楚馆,靠街的位置半开着一扇窗,因为遥楚这边的窗户是由特殊材料做成的,所以遥楚看得见对面,他们却看不见遥楚。

    “是东方睿父子!没想到他们居然还有心情来看这个。”

    “他们肯定在想咱们不知道他们还活着,想要借机嘲笑你呢。”

    遥楚轻声一笑,不置可否。

    岚景给遥楚倒了一杯清茶,试试温度,刚刚好,才递给遥楚。

    这个位置有点远,而且下面人多,吵闹的很,遥楚听不清楚刑部尚书的话,只见他扔下一道令牌,刽子手就扬起了大刀。

    替身毫无反抗,就被移到砍下了人头,鲜血喷溅在身上,有点阴冷的感觉。

    圆滚滚的人头滚落到桂枝的脚边,她吓得哇哇大叫,随即昏了过去。

    可是遥楚没有看到这一幕,因为关键时刻,岚景用手捂住了她的眼睛,哼,明明是说要带自己出来看热闹的,可是却又捂住了眼睛,真是好笑。

    推门而入的是一个遥楚没有见过的男子,他的身材并不高大勇猛,比较瘦弱一些,但是要出从他的肢体可以看出来,他的暗器功夫肯定不错。

    男子见到遥楚,有一刹那的惊讶,一早就听说自家主子找了个女人,据说武功非常厉害,而且更是有勇有谋,怎么会是个病美人。

    “楼主。”

    “见过夫人。”

    被男子直言称为夫人,遥楚尽管内心强大,却依然免不了小女儿的害羞,只是她的害羞只是眼神的闪烁,面上却不动声色。

    岚景搂着遥楚,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他就是拈花,负责监视在刑部大牢里面的人。”

    原来是他,遥楚赞赏的笑笑:“辛苦了。”

    一个男子,却有一个女子的称呼,拈花的脸色有些尴尬。

    岚景见遥楚一直盯着拈花,涌出一阵酸气,捏了捏遥楚的小手:“你把事情跟夫人说一遍。”

    “是,属下打听到东方金文用藏宝图换出了东方睿,另外好像要用泉叔跟沐王做交易,好像东方金文通过泉叔知道楚御风的一个把柄,对沐王夺权有利,只要沐王把东方睿父子平安送到西疆去,他就把泉叔交给沐王。”

    泉叔知道楚御风一个把柄,遥楚的眉头开始打结,如果泉叔知道什么,为什么不告诉自己呢?

    看出了遥楚的纠结,岚景握住她的手:“回去问问就知道了,泉叔不说肯定是有他的用意。”

    遥楚掩下心思点点头,对拈花道:“再辛苦你几日。”

    拈花脸色一红,刚刚迎上遥楚的目光就看到自家主子吃人的视线,他赶紧溜之大吉,要不然主子发怒,给他取一个比拈花还要难听的名字,他找谁哭去。

    遥楚愤愤不平:“这个楚流云还真是会做生意,救出东方睿这一件事还被他掰成了两半,拿了两次好处。”

    岚景赶紧安慰遥楚:“东方金文也不错,手里握着两个筹码,这就叫狗咬狗,一嘴毛。”

    遥楚扑哧一笑:“那如果你被狗咬了一口,你会咬他一口吗。”

    岚景撑着他完美如雕塑的下巴,用手捏着遥楚柔嫩的脸颊:“要看这只小狗是谁。”

    遥楚瞋目,板着脸:“你才是小狗。”

    岚景的实现落到遥楚的胸前:“最近瘦了不少,回去好好补补,摸着都没二两肉。”

    遥楚囧囧……

    看完了好戏,岚景派了幻影去跟着东方睿父子,他们在酒楼下面换上了将军府的马车。

    岚景更是变成了老妈子,除非紧急大事,否则片刻都不会离开遥楚的身边。

    十日之后,遥楚才好的七七八八,床上躺了十天,遥楚都要发霉了,可是岚景不让她下床,这次受伤真让她体会到了医者不能自医这句话。

    干旱了快二十天了,天天都是火辣辣的大太阳,隐约透着旱情,加上楚御风最近的手段凌厉,楚京上流圈子低调的可怜,不过按照原计划推出的玉颜和福川效果不错,而且有楚流云的帮忙,五万枚丹药已经销售一空。

    当初岚景送逍遥居坑来的十几万两银子早就被遥楚挥霍完了,这福川和玉颜也算是小有收获,可紧接着就全部填入了出云未央的装修中,遥楚真想问问紫儿,她到底是给镶金了,还是嵌玉了。

    泉叔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了消息,知道遥楚要问东方元博的事情,这十天就一直躲着遥楚,遥楚也不好意思逼他,怎么现在却突然想通了一般。

    “泉叔,坐吧。”

    泉叔垂着头,精气神不太好,想必是躲了遥楚几天,自己也没有睡好觉。

    青儿给泉叔倒了茶,便垂首站在遥楚的身后,目不斜视。

    遥楚也不着急,静静的等泉叔开口。

    泉叔哆嗦着嘴唇,飞快的看了遥楚一眼,又垂下头,好一会才道:“其实是老奴隐瞒了当时的情况,老爷是被楚御风下毒害死的,他以叫你进宫,实则是软禁起来,逼得老爷……”

    从秋叔的口中听过一次,现在再听一次,遥楚的心依旧忍不住抽痛,一旁的岚景握住遥楚的手,给予她力量。

    “我知道,泉叔,难为你了。”

    泉叔隐瞒楚御风就是幕后黑手,是不想遥楚冲动之下做出傻事来,她一个柔弱女子,如何跟楚国的皇权为敌,如果遥楚有个意外,他如何向九泉之下的老爷交代。

    “只要小姐平安就好。”

    “泉叔放心,我会好好活着,为了爷爷,为了将军府!”

    泉叔欣慰的摸了一把纵横的老泪,才起身离去。

    青儿和蓝儿退下之后,岚景从一个侍卫变成了男主人,将遥楚抱起来,放在自己的腿上。

    遥楚想不通:“如果说这就是泉叔握住的把柄,楚流云怎么利用他来对付楚御风。”

    岚景朗声一笑:“看似毫不相干的事情,恰好是最致命的,挖坑设套你倒是很擅长,不过玩弄权术你还差点火候。”

    遥楚不屑的撇撇嘴:“说的你好像很懂似得,你也不过就是个江湖人,懂什么权术。”

    岚景悠悠一笑:“我十八般武艺样样都是手到擒来,权术算什么,我五岁就会玩了。”

    听着岚景吹牛,遥楚捂着嘴巴偷笑:“五岁?我就听说过凤景澜五岁的时候就能舌战群臣,难不成你跟他一样厉害。”

    岚景看着遥楚眼中淡淡的崇拜,他的自尊心强烈的膨胀起来:“那可说不准,如果真要比个高低,我跟他恐怕是在伯仲之间。

    “切,你以为我才三岁了,算起来我跟凤景澜真正的接触就只有中元节那次,有勇有谋,才智非一般人。一直看他坐在轮椅上,还以为他有腿疾,没想到他的武功竟然也深不可测,人也不错。”

    想到岚景醋劲,遥楚还是决定不把凤景澜帮助自己的事情告诉岚景,免得他又打翻了醋坛子。

    岚景仰着头,臭屁道:“他那么厉害,我怎么会差。”

    遥楚呵呵一乐:“那你说说,楚流云打的什么算盘?”

    “很简单,泉叔是证人,能够证明楚御风杀害爷爷和大伯的证人,将军府在百姓心目中的地位,不是现在的楚流云能够替代的,如果楚流云把他逼死爷爷,然后联合西疆害死东方炎的事情捅出去,楚御风的位置就坐不稳了,到时候楚流云会站在道德制高点指责楚御风。”

    还有一点,岚景没有说,那就是楚流云一定会想方设法得到遥楚,遥楚是镇国将军府唯一的女儿,娶了她就算是娶了瑞王府的支持,娶了天下人对他的认可,真要说起来,波娜娜不过也就是楚流云夺位的棋子。

    遥楚闻言,从岚景的腿上跳起来:“如今楚流云手中有西疆的支持,还握着军队,我们必须让楚御风防备楚流云,然后坐山观虎斗。”

    两个人就着现在的局势,将情况一一分析了一遍,岚景将他知道的消息都一一讲解给遥楚,遥楚很聪明,很快就融会贯通,玩弄权术什么的对她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不一会,蓝儿带着陈鑫从外面进来,陈鑫如今见到岚景已经不再讶异了,陈鑫也算江湖人,自然知道天下第一楼岚景的名号,岚景恰好也是他崇拜的对象,因此对岚景的恭敬一点也不逊于遥楚,这让遥楚很没面子。

    “公子,小姐,肖家的马车到了。”

    遥楚疑惑的挑眉:“肖家?又来干嘛?”

    岚景出言解释到:“是肖然和肖珂争夺世子之位的最后一场,听说是在西山的校场,哪里风景不错,正好带你去玩一圈。”

    原来在岚公子的眼中,别人生死比赛也不过就是他讨好自家小姐的娱乐而已,陈鑫脑门一凉,忽然觉得自己真相了。

    肖珂和肖然的比赛六天之前就开始了,一共比试七场,最后这一场是团队赛,双方各带四人,组成两队在林中两个时辰,用腊做的箭头互相伏击,谁的队伍先全军覆没,就算输,胜利的人就是国公府的继承人。

    岚景扮作遥楚的侍卫,带着一张十分普通的人皮面具同遥楚坐上了肖珂派来的马车。

    肖家的马车配了两个丫鬟,两个婆子,还有六名侍卫,遥楚就让青儿和蓝儿自己去玩,她同岚景上了马车。

    比赛要辰时三刻才会开始,所以马车走的并不匆忙。

    渐渐的遥楚发现了不对劲,今天是肖家争夺世子之位的决赛,肯定有不少人去看热闹,不可能折磨安静。

    遥楚转头,唇角擦做岚景的脸颊而过,岚景将食指放在遥楚的嘴畔,示意她噤声,而他却笑的神神秘秘:“一会有好戏看。”

    马车到了半山腰上,突然冲出来一对黑衣蒙面人,然后就听到有人打劫:“识相的赶紧滚,否则连你们一块杀了。”

    领头的大汉凶神恶煞,车夫慌忙从车上跳下去,跌了个狗啃泥,然后那群丫鬟,护卫都跑了。

    两个呼吸的功夫,整条路上就剩下马车中的遥楚和岚景,这下遥楚总算明白为什么肖家居然连丫鬟和婆子都准备好了,就是给绑架她做借口做准备呢。

    凶神恶煞的大汉掀开马车帘子,就看到一个吓得哇哇大叫的弱女子和一个瑟瑟发抖,还捂着脸的美男子,当然,美男子三个字是在不看脸的情况下。

    “叫什么叫,再叫就划了你的脸,砍了你的手和脚。”

    放下帘子的那一刻,岚景的脸黑的不能再黑了,就算带着人皮面具也挡不住:这小丫头片子,居然让他装作很害怕的样子,想他威风凛凛的岚楼主,何时怕过谁。

    遥楚笑的很开怀,想到江湖上鼎鼎大名的岚景居然被一个小毛贼吓得浑身发抖,这是多么无地自容的事情,难怪要捂着脸,这是无颜面对天下第一楼的勇士们啊。

    见遥楚笑的很欢心,岚景张嘴就咬在遥楚的嘴唇上,灵活的舌头从左到右一勾,遥楚笑不出来了,剩下岚景洋洋得意的眼神。

    马车很快就沿着这条路往西山的校场而去,虽然他们走的不是大家都会走的官道,但是目的地却是一样的。

    一炷香的时间之后,遥楚和岚景被人请下了马车,两个人也就当着这群黑衣人不存在,寻了个视觉不错的位置,洋洋洒洒的坐在地上,看着下面的大校场。

    西山的校场是城防营练兵的地方,因为皇宫刺客的事情,城防营调集了不少兵力增援,这西山校场就暂时空置了下来,正好腾了地方给肖然和肖珂。

    自从肖珂被肖然的表象给蒙骗了之后,肖夫人成天都是提心吊胆的,生怕肖珂想不通,从此一蹶不振,不过还好,肖珂还是缓过来了,开始好好的调查芙蓉的底细,发现她竟然是肖然的卧底,经过刑部的勘察和宋晓月丫鬟的口供,知道肖然和宋晓月早在一年之前就勾搭成歼了。

    肖老夫人和肖延年气的差点昏倒,不过肖然也是个厉害的,当即磕头认错,求的两人的原谅,后来两人找了肖珂,让他不要追究这件事情,就连侮辱遥楚的事情,两位老人也给肖然担下了,两位老人给他施压,他不得不放弃追究。

    肖珂和肖然均是一身铠甲,站在校场的中央,肖珂的眼神冷漠,肖然也毫不掩饰他的阴毒。

    团队的比赛之前,他们会有一次单独的较量,赢了的人可以提前一炷香的时间进入林中。

    肖珂右手举着长枪质问肖然:“装了那么多年,怎么装不下去了?”

    肖然勾起一抹阴冷的笑意:“是你自己傻,就不要怪人家的道行高。”

    事到如今,肖然还是如此的没脸没皮,肖珂啐了一口唾沫,看肖然的眼神多了几分恶心。

    明白了肖珂眼中的不屑和侮辱,肖然的脸色变得狰狞:“肖珂,别以为你有一个出身高贵的母亲,你就高人一等,说到底你不过就是一条可怜虫。”

    “到底是你可怜还是我可怜?我肖珂活了十八年,对得起天地,对得起良心,我有什么可怜的,倒是你,活了二十几年,不过就是一张假皮囊,怕是连你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谁吧,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难道就不怕午夜梦醒,冤魂索命。”

    宋晓月死之后,肖然还真是每天都做恶梦,梦见宋晓月来寻仇,梦见自己骑在宋晓月的尸体上,他想停也停不下来,然后就看到已经冰凉僵硬的宋晓月睁开了眼睛,她的眼球凸出像是要掉出来,张着血盆大口,双手还要掐自己的脖子,说不清楚多少次从梦中惊醒。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还发现,自从宋晓月死了之后,他就不行了,只要看到女人就想到宋晓月的尸体,这让他肝火旺的要烧了整个国公府,而且他还不能让人知道他不行了,否则肖老夫人和肖延年肯定会帮肖珂,到时候他就完了。

    岚景又靠近了遥楚一点,遥楚恶狠狠道:“你再靠近,我就给你用和肖然一样的药。”

    岚景脸色一僵,捂住下身:“还是不要了吧,事关你下半生的幸福呢。”

    遥楚狠狠的呸了一口岚景的厚脸皮。

    旁边的大汉看他们两人一点都没有身为人质的直觉,不由得气的跳脚:“都他妈安静点,再婆婆妈妈的小心废了你们。”

    岚景无所谓的耸耸肩:“有胆子就动手啊,不动手不是男人。”

    大汉被岚景彻底激怒了,提着长刀就砍过来,却被身后的手下给拉住了:“老大,公子说了,他们不能动,留着有用。”

    大汉喷了一口水,然后骂骂咧咧的走到一旁,剩下四个手下把遥楚两人包围起来。

    遥楚和岚景的视线回到校场上时,肖然和肖珂已经打的热火朝天,肖珂战场经验丰富,但是肖然是拜了师傅,得了指点,一时也难分高下。

    “不如我们来设个赌局怎么样?”

    遥楚招手叫来了四个黑衣人,然后从岚景的怀里掏出一张折叠好一千两的银票:“我们就赌一千两,有没有兴趣。”

    一千两可是一大笔钱呢,他们一辈子估计也挣不到这么多钱,怎能不心动。遥楚的视线落到大汉身上,看他有些犹豫,于是又从岚景的怀里掏出折叠好的一千两。

    “两千两,我赌肖珂赢,如何?”

    这些人一听是赌肖珂赢,一点顾虑也没有了,跟遥楚和岚景亲近起来:“好,这位小姐爽快人。”

    跟谁不亲都可以,就是不能跟银子不亲,而且还是两千两,大汉搓着手盘算一会到底要不要给兄弟们分钱,如果分了,自己岂不是只能拿到三百多两,如果自己拿了大头,他们会不会不满意,到时候联合起来对付自己。

    遥楚将大汉眼中的精光尽收眼底,兴致高昂的摆弄着赌局。

    下面的打斗接近尾声,肖然有些不敌,突然在肖珂的耳畔说了什么,肖珂一脸的诧异和愤怒,然后朝着遥楚这边看来,这个时候大汉也站了起来,一把刀立在遥楚的身后。

    不多时,肖珂愤怒的扔掉了长枪,离开校场。

    遥楚看到肖珂输了,大概也猜到了什么情况,掩下眸中的晶亮,她十分遗憾道:“输了,两千两打了水漂。”

    岚景安慰的拍拍遥楚的肩膀:“没事,我还能缺你的钱花?”

    遥楚捏着两张银票,却不知道该递给谁:“今日出来的匆忙,没有带一百两的银票,看样子这些银子得给你们去分了。”

    加上大汉在内的六个人皆是一脸的兴奋,不停的搓着双手,眉开眼笑。

    遥楚把视线落到大汉的身上:“看样子你是大哥,这钱就给你吧。”

    大汉一听,喜出望外,连连点头,正要伸手过来,遥楚又把手给收回去了:“我觉得这样不妥,万一你拿着钱跑了,他们几个就一分也得不到。”

    大汉连连拍着胸脯,打包票:“你放心,他们都是我的兄弟,爱护他们都来不及呢,我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既然你说你爱护兄弟,那这两张银票就分别给你两位兄弟吧,大家应该没有异议。”

    大汉还没有来得及说话,遥楚已经把两千两银票都分别递给了两个人,他们拿着银票十分开心,然后飞快的就藏在了胸口。

    大汉不服气,就要去抢,四个打两个,那两个不是对手,死命的护住胸前的银票,大声吼道:“老大,他们身上肯定还有许多的银票,你别让他们趁机溜走了。”

    大汉让两个手下一人抓住一个,他带着一个人朝遥楚和岚景走来,举着大刀凶神恶煞道:“把钱交出来,否则叫你们血溅当场。”

    遥楚当即吓得瑟瑟发抖:“好汉饶命啊,我们身上就这两千两,没钱了,刚刚你们过去的时候我就跟那两个好汉说过就这么多钱,他们引你们过来,肯定是想借机逃跑。”

    岚景信手拈来,两道气劲打在两个黑衣人的手上,他们的手一松,两个揣着银票的黑衣人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往山下冲。

    “还不快追,你们上当了,他们跑了……”

    大汉毫不犹豫的就带着手下往山下追赶,吓得前面两人使出吃奶的劲去追,遥楚笑的前俯后仰。

    岚景一脸宠溺的揽着遥楚的腰,生怕她踩滑了,掉下去。

    “好玩吗?”

    遥楚连连点头:“好玩,好玩,在床上呆了这么多天,就数今天最开心,没想到戏耍傻子这么有趣。”

    笑声戛然而止,岚景一愣,看遥楚脸上尽是遗憾:“怎么了?”

    “可惜了,两千两呢,这成本还是有点高。”

    岚景失笑,早就知道遥楚是个财迷,没想到这么开心她还惦记着钱呢。

    “放心吧,那两张银票都是假的。”

    遥楚的声音忽然拔高:“假的?”

    “我不是叠好才给他们的吗?他们打开也没仔细看,其实这两张银票是假的。”

    遥楚高高兴兴的跳起来,在岚景的脸上偷香一口:“你真是太棒了,哈哈哈……”

    “小心点,你的伤刚刚好一点,要是你还乱跳,下次不带你出来玩了。”

    遥楚得了便宜又卖了乖,十分赞赏岚景的才智,一时之间,遥楚心里甜丝丝的。

    “对了,你身上哪里来的银票呢?”

    岚景揽着遥楚的腰往林子里面走:“还记得从逍遥居里面搬出来的两箱银票吗?”

    遥楚怎么不记得,当时蓝儿还扬言要睡在银票里面呢。

    遥楚张大嘴巴:“什么意思?不会是……”

    岚景捏了捏遥楚的鼻尖:“聪明的丫头,那里面都是假银票,逍遥居虽然是个很大的赌场,不过它最大的作用就是印刷这些假银票。”

    遥楚庆幸,幸好没有把这银票拿出来用:“是楚流云?”

    “不错,他想要用假银票来捣乱四国的经济,拉低其他三国的国力。”

    “这个楚流云的野心还真是大,一方面想要楚国的皇位,还想着一统天下,人心不足蛇吞象。”

    岚景拔出腰间的软剑,砍掉拦路的枝蔓:“这下楚国有的玩了,东方金文把楚御风的把柄递给了楚流云,咱们再找一个合适的时机把楚流云造假银票的事情透露给楚御风,这两个罪名都是让天下人不耻的,而且都是伤国伤民的事情,让他们自己去折腾。”

    遥楚忽然停了下来,觉得岚景有点可怕,岚景不明所以道:“怎么了?”

    “你有点可怕,这种事情你都能查得到,而且我感觉你也是局中的人。”

    岚景忽然失笑,搂过遥楚:“我可怕,那是对付我的敌人,这有这样才能平衡楚流云和楚御风的势力,让瑞王有机可趁。”

    “那你呢?你是不是也在等待这个机会?”

    岚景突然为遥楚的不信任有点憋屈:“我等这个机会干嘛?我在江湖逍遥自在,做我的土皇帝哪点不好?”

    遥楚握着岚景的手,执着道:“我刚刚说了,你是局中人。”

    岚景气结:“我从来没有否认过这一点,有时候,我宁愿自己只是岚景,这样我就可以逍遥自在,没有束缚,不用整天的考虑阴谋诡计,尔虞我诈。”

    遥楚张嘴,被岚景制止了:“不要问我是谁,时候到了你就会知道的,你只要清楚,不管是江湖还是朝堂,只要有我在,你可以逍遥自在。”

    遥楚从岚景冷峻的侧脸,感受到了他的受伤。

    岚景的话一出口便有些后悔了,他从出生到现在,还从未如此失控的泄漏自己的情绪,可他就是想要解释,哪怕把自己的心摊开在遥楚的面前:“不要问我是谁,时候到了你就会知道的,你只要清楚,不管是江湖还是朝堂,只要有我在,你可以逍遥自在。”

    我有如今的江湖和朝堂,就是为了给你一个任意翱翔的世界,只为你。

    遥楚注视着岚景的目光,似乎要透过表象,看到最深处的东西,或许是因为自小经历太多坎坷,遥楚对人对物始终多了一分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