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虚弱的秦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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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川颓废的松开她，看她头也没回的出去，烦躁的在房里踱步。
这时小莹见老板走掉，轻盈的跑来问：“秦副总，你中午想吃什么？”
“滚！”
小莹：……
秦川看被吓到的小莹，挥手讲：“不吃。”
被吓呆原地的小莹，看回去自己办公室的副总裁，后知后觉的摸上自己的小心脏。
幸好幸好，它还健康的跳动着。
呜……她喜欢老板们天天秀恩爱，这样的老板她太陌生了！
吕萌出去就是一整个下午，秦川在公司里焦躁不安，根本没空管桌上那堆乱七八糟的资料。
只是在一个电话打来都是问他什么时候可以面谈和签约的电话，他不得不让自己冷静下来，去处理堆积如山的工作。
“秦总，我看你一下午都没喝水了，给你泡了杯红茶。”王筝将一杯冒着热气的茶放他面前。
秦川看了几个小时的初始合同，看到桌上突然出现的茶，反应稍有些迟钝。
他看了会儿透明杯子里翻腾的茶叶，抬头看王筝。
王筝柔柔的笑着，接受他的打量。
秦川直定的望着她眼睛，直接讲：“王筝，你这个游戏不好玩，该停止了。”
“现在还不一定。”
“答案早就有了不是吗？”
王筝看着他，没接话。
秦川拿起她泡来的茶喝了口。“因为我不是傅臣，不可能犯跟他一样的错误。”“而且即使我要犯错误，对象也不会是你。”
王筝坐下来，有几分沮丧。
“别难过，你很优秀，只是我跟吕萌的感情你不懂，也无人可以插足。”
“为什么你会知道？”
“知道你引诱我的事吗？”秦川看办公室墙壁上的画。“那幅是你画的吧？她还真是挺喜欢你的。”
王筝看墙上的画，点头。
秦川重新看回她。“至少在现在来说，你爱的是你手里的那支笔，你眼中的世界，不是我。”“你若要喜欢我，为什么没为我画过一幅肖像？你甚至没有认真的看过我一眼吧？或者这么说，我在你眼里只是个再普通不过的人，和别人眼中看到的没有任何特别。”
“我有很努力的让自己喜欢你。”
秦川失笑。“王筝，喜欢一个人不用努力，努力了就不是喜欢。”
王筝似懂非懂。
秦川叹气讲：“你出去吧，别在我这里浪费时间了。”
“秦副总，我有给你惹麻烦吗？”
“恐怕不是一点点。”
“那我能为你做什么？”
“别再让她看到你在我这里，”
王筝点头，立马起身出去。
秦川揉了揉睛明穴，继续工作。他得好好想想，该怎么跟他夫人和好。
这真是个难题。
是个非常非常非常难的难题！
而两个老板不和，整个公司都低气压，尤其是小莹，被秦川那声吼的，每每想到都要心惊肉跳一回。
她看着又从副总裁办公室出来的王筝，心里隐约有了个吓人的想法。
该不会是她老师翻船了吧？！
小莹害怕的连忙去找李瀚生，让他快想想办法。
“我又没谈过恋爱，能想出什么办法？”李瀚生讲：“我们去找叶总和郑哥吧。”
于是，总裁和副总裁以及王筝之间的三角关系，很快就有几个人知道了，接着他们的谈话又被来找郑哥的职员听见，然后再一一传递。
王筝听到同事们的闲言碎语，倒也没有在意。她生性冷漠孤僻，虽然她已经用实际能力证明自己的价值，公司的职员都称她一句王总，可实际她知道并没有几个人真想跟她做朋友。再加上她又不是真的做了第三者，她身正不怕影子斜，别人爱说就让人去说好了。
可她远远低估了这件事的影响力。
她可以不在乎自己被人说三道四，也不在意自己的感受，但她不能不在意吕萌的感受，尤其是她和秦川的关系一天天糟糕时，她决定该做些什么了。
王筝趁一次月度会议快要结束时，叫住上面的吕萌。“吕总，我有件事想跟你商量。”
吕萌看她，示意她说。
王筝仅看了眼秦川，没有看均望着她的同事。“吕总，我申请了意大利的佛罗伦萨美术学院，学院已经通过我的申请，我想去那里继续深造。”
听到她这话，不仅是吕萌和秦川，所有同事都震惊和意外。
吕萌诧异的问：“为什么突然想要继续深造？我想你也清楚，东方世纪现在有许多客户都是冲着你来的。”
“吕总，人总是要不断学习才能不断进步。”
吕萌看着她沉默了许久。“只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王筝点头。
吕萌又陷入沉思。“你打算去多久？需要多少费用？”
“一年。费用的事情吕总不用担习，我申请的是全额奖学金，足够我在那里的开销了。”
王筝这平静又平凡的话一出口，让所有同事都无话可说，甚至那些跟着传言排挤过王筝的人都面红耳赤。
人家这哪是什么傲慢高冷靠关系的小三？她明明是牛逼冲天把他们甩出几条大街的学霸！
吕萌见她把一切都安排好了，也没留她。“那你去吧，我给你放一年的假，薪水照发。”
！
卧操！
一年的假！还有薪水！
顿时所有同事不淡定了。
吕萌看了眼他们，平静的讲：“你们要是能行，我也可以给你们这样的福利。”
同事们：……
他们还是低着脑袋干活吧！
靠，本国的全额奖学金都申请不到，学费都免不了，还想国外那些著名大学的？做梦吧！
“吕总，秦总，我们先出去干活了。”李瀚生率先提出离开。
吕萌挥手示意。
李瀚生和叶大海他们等人便都出去了。
王筝没走。
吕萌和秦川也没走。
吕萌起身关上门，看王筝。“筝筝，是不是因为公司的传言，你才想走的？”
王筝摇头，走到她面前拉住她的手，望着她漂亮的眼睛。“萌萌，我从来不畏惧传言，也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因为我的世界只有我所看到的景象，所以我一直没什么朋友。”
“我很庆幸在最困难的时候遇到你，得到你的帮助，并且让我学到许多以前从未接触过的东西，我不知道应该拿什么来报答你，所以我在听说过你之前的事后，才会想帮你测试一下秦川，我不是真的喜欢他。”
吕萌：……
“萌萌，我不确定他是不是会一辈子爱你，因为他从头到尾都知道我的动机。”
秦川：……
“我去国外深造，有一半原因是我的做法给你们带来了麻烦，甚至让整个公司都浮躁起来，再加上我刚好想出去学习一下，怎么将现代画更好的往商业方向发展，才有的现在这个决定。”王筝微笑的看了下秦川，又看回吕萌。“我明天的机票。然后，希望你们两个幸福，要是今年结婚的话，记得给我发请柬。”
吕萌听完她的话很震憾，紧紧抓着王筝的手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觉热泪盈眶。“筝筝，很感谢你做的这一切，以后也不要再想着报答这件事了，你为公司创造的效益已经足够把你的债务还清。这次你去深造的事公司是支持的，所以在外面要是有什么困难就给我打电话。”
王筝点点头。“那我先出去跟郑哥交接工作了。”
王筝说完开门出去的时候，顺带帮他们把门关上。
一下间，会议室只剩下吕萌和秦川。
秦川看吕萌，热切的期待着。王筝主动说明一切，现在她该扑过来给他一个爱的拥抱了吧？
然而，吕萌只看了他眼，便走了。
走了？
秦川立即跟上。“吕总，你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没有。”吕萌大步流星。
“确定？”
“确定！”
“吕总，我觉得我们应该谈一谈。”
“我没空！”
“就几分钟。”
总裁和副总裁从办公区一路走过，引起职员们纷纷侧目，然后又在各种脑补老板们的情事。
吕萌走进自己的办公室，将人挡在门外。“秦副总，你该去做事了。”
秦川卡在门间，动了动唇还想说什么，但看她复杂的眼神，往后退了步，不过撑着门的手没松开。“晚上一起下班？”
“这要看秦副总能不能按时完成工作。”
秦川眼里慢慢浮现笑意。“保证让吕总无话可说。”
吕萌瞥了他眼，在他松开手后碰的关上门。
她关了门却也没锁。
秦川看她走去办公桌，没有进去，转身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能答应一起回去，就是个好的开端。
但……要想在下班时候做完所有的工作，显然他就算是天才也有难度。
在到下午的五点半时，秦川给吕萌发私信。
秦川：吕总，工作做不完。
吕萌：接着做。
秦川：你可以等我吗？
吕萌：……
秦川：你等我我就做，不等我就不做了。
吕萌：做完才能下班。
秦川：这么说你会等我是吧？
吕萌看他死磕这件事，没有回复，撑着脑袋郁闷的看窗外。
她听到王筝说出事情的原委后，心里真的是松了口气。王筝是她欣赏的人，秦川是她爱的人，如果一下失去两个，她光是想想都痛彻心扉，不知该怎么进行下去。
后她在听过秦川的解释，感受到秦川对自己深刻的爱意，这让她没再有那么害怕，可她还是担心，她怕王筝会在这段感情中受到伤害，便一直在想该怎么以一种好的方式，来解决这个事情。
现在好了，她什么都不用去纠结，去取舍，王筝只是担心自己的幸福，特意为秦川做的一个考验，她可以没有任何负担的和秦川在一起。
但为什么……
没有想像中的开心？
吕萌心仍然是沉甸的。
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过度在意秦川，怕以后真的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吕萌眨了眨眼睛，心里空荡荡的。
她在傅臣那里没有感受到安全感，所以她期待他能向自己求婚，甚至是结婚。
梁君煜她没想过，却一点不会恐慌，这是因为……他向自己表白过，而且还不是一次两次。
吕萌终于想明白了。
她现在之所以害怕，是因为秦川踏马从来没正经的跟自己表白过！
操！她要赶紧想办法把人娶回来！
吕萌压下激荡的心，身体里的血液都在沸腾，可她表面极为镇定、平静。
现在真是好时候，冷落冷落秦川，这样他才会乖乖听话，到时自己好下手？！
不过……也不能太冷落，或是冷落太久了。
吕萌握了握手，在对话框里输入一个好字。
秦川正在整理资料，看到对话框突然弹出来的字，刚毅冷峻的表情一松，连带工作都激情不少。
如果她愿意等自己，他加班到十二点都没问题！
那个时候夜深人静，正好可以做点什么？！
秦川因为这个好字，思维不知提升多少度，工作效率也大大提升。他一边将堆积如山的文件处理好，一边计划今晚把人吃掉的事。
吕萌对这些全然不知，她在回了他这个好字后，也觉得轻松不少，推掉一个客户晚上吃饭的邀请，就看外卖单，准备订晚餐。
外卖单都是些快餐，没什么好吃的。
吕萌想了想，拿起包出去。
秦川正精神抖擞的工作，看到门口有人影一晃而过，他不确定的给吕萌发信息。
秦川：你走了？
吕萌：出去一下。
吕萌后面又回了条。“乖乖工作。”
秦川：好
秦川说是说好，可心里直挠墙，刚才好不容易有点工作的激情了，现在一下消失的干净。
这时李宁打电话来。“秦总，您出发了吗？”
“去哪里？”
李宁：……
“您该不会忘了吧？今晚要跟几个合资人吃饭，进一步谈论入资事情。”
“就那么点事情，还有什么好谈的？”秦川扔下笔。“今晚你去，把事情讲清楚，他们要入就入，不入就滚。”
李宁担忧的讲：“秦总，环宇就是被独资拖死的，现在百合园的投入太大，我们要没有足够强的资金链，吕秦会是第二个环宇。”
“现在第一期快完成了，你立即去找人把预售证和其它资料弄全，我们第一期的别墅全面封顶后，进行期货销售！”
如果能拿到期货预售证，资金链这个大问题算是能解决了。
李宁还是不放心。“百合园有环宇作前提，万一拿不下预售证或是没人买单呢？”
“那就把苏市的公司抵押出去！”
秦川找魏剑贷款，只贷下来一半，所以他才采用合资这办法，但如果没有适合的人，他一样有办法将这个百合园进行下去。
李宁不解了。“秦总您既然已经有了决定，为什么还要合资？”
秦川漠不在意。“有人愿意拿钱来投，为什么不要？”
李宁：……
“好吧，我今晚去见他们。”
“嗯。”秦川提醒他。“现在是他们拿着钱来求吕秦，你要摆出吕秦不差钱的态度。”
“好。”
“你们约的是几点？”
“七点。”
“你七点半再去。”秦川重新拿起桌上的笔，转着玩。“别忘记你是吕秦的总裁，不是环宇的特别行政助理，你就要摆出比他们更目中无人的样子。”
李宁点头应下。“要是他们问起你来，我可以如实说吗？”
秦川跟李宁出席，都是以顾问的身份。
秦川以前是环宇的总裁，环宇的辉煌他们见识过，环宇的破产也不关他的事，所以那些合资人比较想听他的意见，也比较信赖他些。
“随你。”秦川看和吕萌的对话内容，又看桌上堆积如山的资料，咳嗽声，语气也没刚才那么嚣张了。“李总，你那有熟悉合同懂点法律的人推荐吗？”
李宁一顿。“……有。”
“明天让他来东方世纪面试，走下流程。”
“秦总，您是指？”
“别问这么多，叫他来就是了，待遇方面不会亏待他。”
李宁大概猜到他想做什么，就问：“性别有没有要求？”
秦川没犹豫。“男的。”
他身边要是放个女的，那他夫人还不是拿他撒气？
秦川把这事交给李宁，也没继续工作。
他把摊在桌上的合同合上，扔到那一堆合同里，便想怎么说服他家那位抠门的夫人给他请个助理。
秦川揉着额头，想别人追女朋友怎么就那么容易，他又要动脑又要斗智斗勇的。
这段期间东方世纪的客户经理请假，百合园的项目全面推动，秦川单吕秦集团的事就多到忙不过来，现再加上东方世纪繁杂的工作，还要想着怎么哄夫人开心，秦川大脑极度负荷，身心疲惫。
看着落地窗外越来越暗的夜色，秦川长叹口气。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不过……
在看到吕萌提着晚餐回来时，秦川心里的阴霾一扫而光。
为了爱的人，辛苦一点算什么？
秦川扫了眼黑漆漆的办公区，便无精打采的走过去。
吕萌看到他就讲：“秦副总，吃了饭再做事。”
“……好。”秦川没有接她手里的袋子，让开身。
吕萌疑惑的看他，见他走进茶水间，才提着晚餐进自己的办公室。
茶水间有吃饭的地方，但吕萌还要处理一些工作上的事，所以才拿进自己的办公室，想着等秦川的时候顺便把事做了。
秦川进了茶水间，给自己泡了杯咖啡，又洗了把脸，对着镜子用手把头发弄乱。
做完这一切的秦川，对着镜子照了小会儿才走。
“秦副……”吕萌把几份邮件转发给客户，抬头看到进来的人吓了跳。
秦川此时头发凌乱，脸色苍白，精神不振，走路都似是飘的。
吕萌哪见过这样的秦川，即使他们被人追杀时，他都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他现在这幅半死不活的样子，她真是平生头一次见。
她有些紧张，站起来问：“秦副总，你还好吧？”
“没事，就是有点低血糖，缓缓就好。”秦川扶着沙发坐下，有些着急的喝杯里滚烫的水。
吕萌嗅到咖啡的香味，冲过去夺了他的杯子。“低血糖你还喝咖啡！”
秦川去抢杯子。“没事。正好晚上要加班，喝杯咖啡精神好点。”
吕萌瞪了他眼，直接拿着杯子出去。
秦川一等她出去，那幅半死不活立即容光焕发，哪有半点低血糖的样子。
兴奋激动的他在办公室走来走去，思绪高速转着。
他本来只是想装做压力太大，让她给请个助理，但因为刚才吕萌的态度，他决定将病装到底！
秦川见着回来的吕萌，立即拿着晚餐坐回沙发上。
吕萌端着杯牛奶进来，看他那有气无力软棉棉的样子，把牛奶给他就拿过袋子，把里面丰盛的饭菜拿出来。“你要是身体不舒服，吃了晚饭就早点回去休息。”
秦川点头，没有拒绝的喝着牛奶，看她把菜一样样摆出来，视线顺着她的手指上滑到她白皙优美的脖子，再到粉嫩红润的唇。
在吕萌看秦川时，秦川深沉充满侵略的视线瞬间暗淡下来，垂着眼帘看杯里的牛奶。
他其实不喜欢喝这东西的，但如果是夫人倒的，那就不一样了。
“吕总，那些工作留到明天能行吗？要不行的话，我等下做完再回去。”秦川爱岗敬业，又体贴的讲：“吕总你要是想走，可以先回去。”
吕萌心里微有疑惑，却也未深究，瞧他这病猫似的样，她完全忘记要冷落他的事。“工作的事不急，你先喝碗汤。等吃了饭要是不见好，就去医院看看。”
今晚这么好的时光，怎么能把时间浪费在医院里？
秦川接过她递来的碗，喝得慢条斯理，视线不时在她脸上转。“吕总，那个客户经理什么时候回来？”
“他还要几天。事出突然，他也很想回来，但我给他多放了几天假。”
秦川听到这话不说话了。他看她就是想压炸他。
吕萌见他不说话，意识到什么的看他。“你要是觉得工作太多，我暂时分个助理给你？”
“你的助理熟悉了你的工作，这调来调去会不会很麻烦？”秦川微蹙着眉。主要是，那两个刚出社会的小孩，根本帮不到他什么忙好不好。
“嗯，这确实是个问题。”
“吕总，要不给我招个助理怎么样？”
“你要助理？”吕萌犹豫，没有马上回答。她把一次性的饭盒打开，放到他面前。“我们先吃饭吧，这事明天再说。”
明天？那就是不想给他招。
秦川做为一个首席运营总裁多年的经验告诉他，这句话背后的意思。
吕萌是不想给他配助理，因为她始终是觉得秦川只是暂时呆在东方世纪，并且是被她包养的。他要再配个助理，好像就是在这里扎根，扩展势力了一样。吕萌不是怕他夺权，而是……他权力一但大起来，自己就难压制他了。
这也可以说是她不够自信吧，毕竟自己在环宇时被他欺压的太惨了。
“吕总你吃吧，我没什么胃口。”秦川皱着眉，放下汤碗拿了杯子就要走。“我先去把那些事做了，不然留到明天更做不完。”
“回来，坐下！”吕萌严辞的冷呵。
秦川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剑眉舒展，表情也带了抹笑意，但在转身坐下时刚才的情绪荡然无存。
吕萌看他闹别扭的样，好想扑上去亲两口，不过她还没忘记王筝那事。她也紧皱起眉，认真思考他的提议。“你真的想要个助理？”
秦川倨傲的点头。
想他当初多么风光，助理秘书都几个，而且想招多少就招多少。现在他屈就在这东方世纪，连招个助理都这么困难，想想也确实挺心酸的。
秦川傲娇中又带着不甘和委屈，让吕萌好想一拍大腿说你想招多少就招多少。
好在她还稍稍有些理智，没有为博美人一笑，放弃大好江山的冲动。“那就招吧。”
“真的？”秦川斜眼看她。
吕萌点头。“我说招就招。本科的够不够？”
“不用，有毕业证书就行。”秦川说话立即精神了不少。“薪水也不用给太高，和吕总你的助理差不多就行了。”李宁推荐的那人，可是用薪水请不动的。
吕萌听他这么说，心里也松了口。
不就是个助理吗？她就不信她这个老板，还能被那小小的助理给绊住。
“那现在可以吃饭了吗？”吕萌看桌上的饭菜。“再不吃就要冷了。”
“吃，当然吃。”
吕萌看没事儿的秦川，想他刚才是不是装可怜，目的就是想要个下属？
不过他要是真因为这个也没关系。吕萌瞧他俊朗的脸，忍了忍，没忍住。凑过去就在他脸上亲了下。
这样的秦川太可爱了！
秦川一怔，转头看她。
吕萌撞上他深沉的视线，心里一跳，唬着脸讲：“快吃饭，你不想下班了？”
“想。”但他更想吃她。
“那就快点吃！”
秦川看她强悍虚张声势的样，没有按倒她，而是选择吃饭。
来日方长，他不急，不急？！
两人吃完饭，秦川负责收拾桌子，吕萌负责关空调关灯以及锁门。
一路上秦川频频看吕萌，若不是他在开车，不知道几次抱住她亲了。
吕萌感到他灼灼的视线，扭头看窗外，全程高冷。
回到江山帝色也仍是拒他千里之外。
秦川有点摸不准她态度。按理来说，所有事情都说开，她还主动亲了自己，这就说明他们和好了吧？可是看吕萌的样子，又不像是和好了。
秦川设想过像上次电梯里一样，不管不顾按倒就亲。但避免情况超出他预期发展，他艰难的决定还是先老实一晚。
吕萌回到家里命令式的让他喂小黑，就进了房间。
秦川看紧闭上的房门，摸着小黑的头感叹。“还得要跟你共处一晚。不过我肯定这会是最后一晚！”
小黑埋头吃狗粮，不理他。
秦川拍拍手起身，去敲主卧室。“吕总，你得给我条内裤。”
没回音。
秦川想她可能去洗澡了，便转身躺到沙发上，拿出手机给李宁发信息，问他合资的情况。
李宁很快回复他两个字：搞定。
秦川：他们愿意出多少？
李宁：一个五千万，一个八千万，还有一个出资一亿。
秦川：才两亿多？
李宁：……
秦川：五千万还只够一套别墅的总价。你告诉他们，少于一亿拒绝入资。
李宁：秦总，我怕他们万一不肯加钱。
秦川：那就让他们拿回钱自己玩去。
李宁：既然看不上，又何必折腾？现在有多少企业家能一下拿出这么多的流动资金？
秦川：那是因为真正有钱的还在观望。吕秦集团如果连几千万的都收，不是告诉他们我们很缺钱？听我的，放话出去，单位少于亿的概不接受入资分股。
李宁：秦总，您行！
行有个屁用，他现不还是被他夫人赶出来睡沙发？
秦川没回李宁，拿着手机望天花板，想是要用个人魅力重新征服吕萌，还是要让她再次拜倒自己的西装裤下？
前者他只要出体力，后者他要出脑力。
正在他犹豫时，主卧室的门开了。
吕萌看躺在沙发上，双腿超出大半截的秦川，语气微有不耐的讲：“你还要在那里躺多久？”
秦川唰的坐起来看她。
“快去洗澡，不想睡了啊你。”
秦川看她不满的样子，脸上忽然露出笑容。“想，当然想！”
吕萌站在门口，对他翻了个白眼，回到床上钻进了被子里。
秦川激动的洗了个战斗澡，轻手轻脚上床便将她搂在怀里。
嗅到她发上熟悉的香味，秦川喟然长叹。终于把傲娇的小猫给哄回来了，真是不容易。
而被他熟悉气息包围的吕萌，也反手抱住他脖子，将脸埋在他胸口，在他亲自己头顶时闷声讲：“你要敢乱动一下，就继续给我滚去沙发睡。”
秦川：……
“你应该早点告诉我。”
吕萌哼了声。
“这样我可以先在浴室里解决。”
吕萌：……
吕萌抬头，在他下巴上亲了下。“安慰吻。”意思就是不行也给我忍着。
秦川收紧手臂，似要将她揉进身体的紧紧的抱住她，深吸了口气，便不正经的讲：“谢谢吕总赏赐。”
吕萌听得心情舒爽，在他怀里蹭了蹭就很快睡着了。
秦川看她眼睑下的青色，心疼的在她脸上亲了下，便也闭上眼睛睡觉了。
**
第二天一早，秦川比吕萌先醒来，他想让她多睡会儿，特意把她的闹钟给掐了，没想她还是到点醒来。
吕萌睁开迷糊的眼睛，在秦川怀里伸了个懒腰，看窗外天光大亮就去拿手机。
时间比她预定的晚了半个小时。
吕萌唰的坐起来，怒吼：“你怎么把我闹钟按了！？”
秦川撑着脑袋看她。“公司没你的这半个小时，依然在正常运营，所以想让你多睡会。”
吕萌瞪他。“王筝上午的飞机！”吼完的她唰的下床，拿了衣服冲进浴室就讲：“你要不想去就继续睡！”
得，老板都这么说了，他还能不去？
秦川也起来，去了外面的浴室洗漱。
好在他们两个都不是磨磨唧唧的人，半个小时都没有就出门了。
秦川把买的早餐给吕萌，开车上路后问她。“王筝已经去机场了吗？”
“我要问她。”吕萌说着拨打了王筝的手机。
王筝很快接起她的电话，在听到他们要来送自己后，拒绝了。“萌萌，我已经快到机场了。”
“不行，你在机场门口等我！”
王筝对她的霸道强势，无奈点头：“好。”
吕萌得到她的确认，紧崩的心这才放松下来。
秦川提醒她。“这下可以吃早餐了吗？”
吕萌这才想起自己手里拿着早餐。“怎么只有一瓶牛奶？”面包也只有一个。
“我开车。”
吕萌念他。“早餐一定得吃，这么简单的道理你都不懂吗？不吃早餐会记忆力衰退！”
秦川：……
他倒觉得自己记性挺好的，至少小时候吕萌对自己做的事他都记得。
吕萌把吸管插进牛奶盒里，再递到他嘴边，生冷的吐出一个字。“喝。”
秦川瞟了她眼，张嘴咬住吸管，喝了口牛奶。
吕萌给他喝了口牛奶，又撕了块面包给他。
秦川又张嘴咬住。
就这样，吕萌一口牛奶一口面包的，喂秦川吃了一半早餐，自己才匆匆几口把半个包面和半盒牛奶吃掉。
等他们吃完早餐，也差不多到机场了。
机场人来人往，想要在这里找个人不是件容易的事。
但吕萌他们一停好车，走向机场大门就看到似不是这个人世间的王筝，一袭棉麻白色长裙，身边放着个银色的旅行箱。
她站在那里似时间都静止了般，而在她边走过的人只是条光流，无法改变她、记录她，也无法走进她心里。
吕萌看着这样的王筝，更加相信自己的直觉。
王筝在办公室说出那番话时，她便没有怀疑这是不是另一个谎言。
现在的王筝再一次告诉她，她现在的世界还没有人能走进去，即使是秦川也不能。
王筝看到他们，拉着行李箱走向他们。
吕萌大步快走过去，看她手里飞往意大利的机票，不舍的问：“你真的要去吗？”
王筝看她和秦川，笑着点头。“我是真的想去。”
她用的是想，不是要。
秦川颓废的松开她，看她头也没回的出去，烦躁的在房里踱步。
这时小莹见老板走掉，轻盈的跑来问：“秦副总，你中午想吃什么？”
“滚！”
小莹：……
秦川看被吓到的小莹，挥手讲：“不吃。”
被吓呆原地的小莹，看回去自己办公室的副总裁，后知后觉的摸上自己的小心脏。
幸好幸好，它还健康的跳动着。
呜……她喜欢老板们天天秀恩爱，这样的老板她太陌生了！
吕萌出去就是一整个下午，秦川在公司里焦躁不安，根本没空管桌上那堆乱七八糟的资料。
只是在一个电话打来都是问他什么时候可以面谈和签约的电话，他不得不让自己冷静下来，去处理堆积如山的工作。
“秦总，我看你一下午都没喝水了，给你泡了杯红茶。”王筝将一杯冒着热气的茶放他面前。
秦川看了几个小时的初始合同，看到桌上突然出现的茶，反应稍有些迟钝。
他看了会儿透明杯子里翻腾的茶叶，抬头看王筝。
王筝柔柔的笑着，接受他的打量。
秦川直定的望着她眼睛，直接讲：“王筝，你这个游戏不好玩，该停止了。”
“现在还不一定。”
“答案早就有了不是吗？”
王筝看着他，没接话。
秦川拿起她泡来的茶喝了口。“因为我不是傅臣，不可能犯跟他一样的错误。”“而且即使我要犯错误，对象也不会是你。”
王筝坐下来，有几分沮丧。
“别难过，你很优秀，只是我跟吕萌的感情你不懂，也无人可以插足。”
“为什么你会知道？”
“知道你引诱我的事吗？”秦川看办公室墙壁上的画。“那幅是你画的吧？她还真是挺喜欢你的。”
王筝看墙上的画，点头。
秦川重新看回她。“至少在现在来说，你爱的是你手里的那支笔，你眼中的世界，不是我。”“你若要喜欢我，为什么没为我画过一幅肖像？你甚至没有认真的看过我一眼吧？或者这么说，我在你眼里只是个再普通不过的人，和别人眼中看到的没有任何特别。”
“我有很努力的让自己喜欢你。”
秦川失笑。“王筝，喜欢一个人不用努力，努力了就不是喜欢。”
王筝似懂非懂。
秦川叹气讲：“你出去吧，别在我这里浪费时间了。”
“秦副总，我有给你惹麻烦吗？”
“恐怕不是一点点。”
“那我能为你做什么？”
“别再让她看到你在我这里，”
王筝点头，立马起身出去。
秦川揉了揉睛明穴，继续工作。他得好好想想，该怎么跟他夫人和好。
这真是个难题。
是个非常非常非常难的难题！
而两个老板不和，整个公司都低气压，尤其是小莹，被秦川那声吼的，每每想到都要心惊肉跳一回。
她看着又从副总裁办公室出来的王筝，心里隐约有了个吓人的想法。
该不会是她老师翻船了吧？！
小莹害怕的连忙去找李瀚生，让他快想想办法。
“我又没谈过恋爱，能想出什么办法？”李瀚生讲：“我们去找叶总和郑哥吧。”
于是，总裁和副总裁以及王筝之间的三角关系，很快就有几个人知道了，接着他们的谈话又被来找郑哥的职员听见，然后再一一传递。
王筝听到同事们的闲言碎语，倒也没有在意。她生性冷漠孤僻，虽然她已经用实际能力证明自己的价值，公司的职员都称她一句王总，可实际她知道并没有几个人真想跟她做朋友。再加上她又不是真的做了第三者，她身正不怕影子斜，别人爱说就让人去说好了。
可她远远低估了这件事的影响力。
她可以不在乎自己被人说三道四，也不在意自己的感受，但她不能不在意吕萌的感受，尤其是她和秦川的关系一天天糟糕时，她决定该做些什么了。
王筝趁一次月度会议快要结束时，叫住上面的吕萌。“吕总，我有件事想跟你商量。”
吕萌看她，示意她说。
王筝仅看了眼秦川，没有看均望着她的同事。“吕总，我申请了意大利的佛罗伦萨美术学院，学院已经通过我的申请，我想去那里继续深造。”
听到她这话，不仅是吕萌和秦川，所有同事都震惊和意外。
吕萌诧异的问：“为什么突然想要继续深造？我想你也清楚，东方世纪现在有许多客户都是冲着你来的。”
“吕总，人总是要不断学习才能不断进步。”
吕萌看着她沉默了许久。“只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王筝点头。
吕萌又陷入沉思。“你打算去多久？需要多少费用？”
“一年。费用的事情吕总不用担习，我申请的是全额奖学金，足够我在那里的开销了。”
王筝这平静又平凡的话一出口，让所有同事都无话可说，甚至那些跟着传言排挤过王筝的人都面红耳赤。
人家这哪是什么傲慢高冷靠关系的小三？她明明是牛逼冲天把他们甩出几条大街的学霸！
吕萌见她把一切都安排好了，也没留她。“那你去吧，我给你放一年的假，薪水照发。”
！
卧操！
一年的假！还有薪水！
顿时所有同事不淡定了。
吕萌看了眼他们，平静的讲：“你们要是能行，我也可以给你们这样的福利。”
同事们：……
他们还是低着脑袋干活吧！
靠，本国的全额奖学金都申请不到，学费都免不了，还想国外那些著名大学的？做梦吧！
“吕总，秦总，我们先出去干活了。”李瀚生率先提出离开。
吕萌挥手示意。
李瀚生和叶大海他们等人便都出去了。
王筝没走。
吕萌和秦川也没走。
吕萌起身关上门，看王筝。“筝筝，是不是因为公司的传言，你才想走的？”
王筝摇头，走到她面前拉住她的手，望着她漂亮的眼睛。“萌萌，我从来不畏惧传言，也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因为我的世界只有我所看到的景象，所以我一直没什么朋友。”
“我很庆幸在最困难的时候遇到你，得到你的帮助，并且让我学到许多以前从未接触过的东西，我不知道应该拿什么来报答你，所以我在听说过你之前的事后，才会想帮你测试一下秦川，我不是真的喜欢他。”
吕萌：……
“萌萌，我不确定他是不是会一辈子爱你，因为他从头到尾都知道我的动机。”
秦川：……
“我去国外深造，有一半原因是我的做法给你们带来了麻烦，甚至让整个公司都浮躁起来，再加上我刚好想出去学习一下，怎么将现代画更好的往商业方向发展，才有的现在这个决定。”王筝微笑的看了下秦川，又看回吕萌。“我明天的机票。然后，希望你们两个幸福，要是今年结婚的话，记得给我发请柬。”
吕萌听完她的话很震憾，紧紧抓着王筝的手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觉热泪盈眶。“筝筝，很感谢你做的这一切，以后也不要再想着报答这件事了，你为公司创造的效益已经足够把你的债务还清。这次你去深造的事公司是支持的，所以在外面要是有什么困难就给我打电话。”
王筝点点头。“那我先出去跟郑哥交接工作了。”
王筝说完开门出去的时候，顺带帮他们把门关上。
一下间，会议室只剩下吕萌和秦川。
秦川看吕萌，热切的期待着。王筝主动说明一切，现在她该扑过来给他一个爱的拥抱了吧？
然而，吕萌只看了他眼，便走了。
走了？
秦川立即跟上。“吕总，你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没有。”吕萌大步流星。
“确定？”
“确定！”
“吕总，我觉得我们应该谈一谈。”
“我没空！”
“就几分钟。”
总裁和副总裁从办公区一路走过，引起职员们纷纷侧目，然后又在各种脑补老板们的情事。
吕萌走进自己的办公室，将人挡在门外。“秦副总，你该去做事了。”
秦川卡在门间，动了动唇还想说什么，但看她复杂的眼神，往后退了步，不过撑着门的手没松开。“晚上一起下班？”
“这要看秦副总能不能按时完成工作。”
秦川眼里慢慢浮现笑意。“保证让吕总无话可说。”
吕萌瞥了他眼，在他松开手后碰的关上门。
她关了门却也没锁。
秦川看她走去办公桌，没有进去，转身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能答应一起回去，就是个好的开端。
但……要想在下班时候做完所有的工作，显然他就算是天才也有难度。
在到下午的五点半时，秦川给吕萌发私信。
秦川：吕总，工作做不完。
吕萌：接着做。
秦川：你可以等我吗？
吕萌：……
秦川：你等我我就做，不等我就不做了。
吕萌：做完才能下班。
秦川：这么说你会等我是吧？
吕萌看他死磕这件事，没有回复，撑着脑袋郁闷的看窗外。
她听到王筝说出事情的原委后，心里真的是松了口气。王筝是她欣赏的人，秦川是她爱的人，如果一下失去两个，她光是想想都痛彻心扉，不知该怎么进行下去。
后她在听过秦川的解释，感受到秦川对自己深刻的爱意，这让她没再有那么害怕，可她还是担心，她怕王筝会在这段感情中受到伤害，便一直在想该怎么以一种好的方式，来解决这个事情。
现在好了，她什么都不用去纠结，去取舍，王筝只是担心自己的幸福，特意为秦川做的一个考验，她可以没有任何负担的和秦川在一起。
但为什么……
没有想像中的开心？
吕萌心仍然是沉甸的。
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过度在意秦川，怕以后真的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吕萌眨了眨眼睛，心里空荡荡的。
她在傅臣那里没有感受到安全感，所以她期待他能向自己求婚，甚至是结婚。
梁君煜她没想过，却一点不会恐慌，这是因为……他向自己表白过，而且还不是一次两次。
吕萌终于想明白了。
她现在之所以害怕，是因为秦川踏马从来没正经的跟自己表白过！
操！她要赶紧想办法把人娶回来！
吕萌压下激荡的心，身体里的血液都在沸腾，可她表面极为镇定、平静。
现在真是好时候，冷落冷落秦川，这样他才会乖乖听话，到时自己好下手？！
不过……也不能太冷落，或是冷落太久了。
吕萌握了握手，在对话框里输入一个好字。
秦川正在整理资料，看到对话框突然弹出来的字，刚毅冷峻的表情一松，连带工作都激情不少。
如果她愿意等自己，他加班到十二点都没问题！
那个时候夜深人静，正好可以做点什么？！
秦川因为这个好字，思维不知提升多少度，工作效率也大大提升。他一边将堆积如山的文件处理好，一边计划今晚把人吃掉的事。
吕萌对这些全然不知，她在回了他这个好字后，也觉得轻松不少，推掉一个客户晚上吃饭的邀请，就看外卖单，准备订晚餐。
外卖单都是些快餐，没什么好吃的。
吕萌想了想，拿起包出去。
秦川正精神抖擞的工作，看到门口有人影一晃而过，他不确定的给吕萌发信息。
秦川：你走了？
吕萌：出去一下。
吕萌后面又回了条。“乖乖工作。”
秦川：好
秦川说是说好，可心里直挠墙，刚才好不容易有点工作的激情了，现在一下消失的干净。
这时李宁打电话来。“秦总，您出发了吗？”
“去哪里？”
李宁：……
“您该不会忘了吧？今晚要跟几个合资人吃饭，进一步谈论入资事情。”
“就那么点事情，还有什么好谈的？”秦川扔下笔。“今晚你去，把事情讲清楚，他们要入就入，不入就滚。”
李宁担忧的讲：“秦总，环宇就是被独资拖死的，现在百合园的投入太大，我们要没有足够强的资金链，吕秦会是第二个环宇。”
“现在第一期快完成了，你立即去找人把预售证和其它资料弄全，我们第一期的别墅全面封顶后，进行期货销售！”
如果能拿到期货预售证，资金链这个大问题算是能解决了。
李宁还是不放心。“百合园有环宇作前提，万一拿不下预售证或是没人买单呢？”
“那就把苏市的公司抵押出去！”
秦川找魏剑贷款，只贷下来一半，所以他才采用合资这办法，但如果没有适合的人，他一样有办法将这个百合园进行下去。
李宁不解了。“秦总您既然已经有了决定，为什么还要合资？”
秦川漠不在意。“有人愿意拿钱来投，为什么不要？”
李宁：……
“好吧，我今晚去见他们。”
“嗯。”秦川提醒他。“现在是他们拿着钱来求吕秦，你要摆出吕秦不差钱的态度。”
“好。”
“你们约的是几点？”
“七点。”
“你七点半再去。”秦川重新拿起桌上的笔，转着玩。“别忘记你是吕秦的总裁，不是环宇的特别行政助理，你就要摆出比他们更目中无人的样子。”
李宁点头应下。“要是他们问起你来，我可以如实说吗？”
秦川跟李宁出席，都是以顾问的身份。
秦川以前是环宇的总裁，环宇的辉煌他们见识过，环宇的破产也不关他的事，所以那些合资人比较想听他的意见，也比较信赖他些。
“随你。”秦川看和吕萌的对话内容，又看桌上堆积如山的资料，咳嗽声，语气也没刚才那么嚣张了。“李总，你那有熟悉合同懂点法律的人推荐吗？”
李宁一顿。“……有。”
“明天让他来东方世纪面试，走下流程。”
“秦总，您是指？”
“别问这么多，叫他来就是了，待遇方面不会亏待他。”
李宁大概猜到他想做什么，就问：“性别有没有要求？”
秦川没犹豫。“男的。”
他身边要是放个女的，那他夫人还不是拿他撒气？
秦川把这事交给李宁，也没继续工作。
他把摊在桌上的合同合上，扔到那一堆合同里，便想怎么说服他家那位抠门的夫人给他请个助理。
秦川揉着额头，想别人追女朋友怎么就那么容易，他又要动脑又要斗智斗勇的。
这段期间东方世纪的客户经理请假，百合园的项目全面推动，秦川单吕秦集团的事就多到忙不过来，现再加上东方世纪繁杂的工作，还要想着怎么哄夫人开心，秦川大脑极度负荷，身心疲惫。
看着落地窗外越来越暗的夜色，秦川长叹口气。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不过……
在看到吕萌提着晚餐回来时，秦川心里的阴霾一扫而光。
为了爱的人，辛苦一点算什么？
秦川扫了眼黑漆漆的办公区，便无精打采的走过去。
吕萌看到他就讲：“秦副总，吃了饭再做事。”
“……好。”秦川没有接她手里的袋子，让开身。
吕萌疑惑的看他，见他走进茶水间，才提着晚餐进自己的办公室。
茶水间有吃饭的地方，但吕萌还要处理一些工作上的事，所以才拿进自己的办公室，想着等秦川的时候顺便把事做了。
秦川进了茶水间，给自己泡了杯咖啡，又洗了把脸，对着镜子用手把头发弄乱。
做完这一切的秦川，对着镜子照了小会儿才走。
“秦副……”吕萌把几份邮件转发给客户，抬头看到进来的人吓了跳。
秦川此时头发凌乱，脸色苍白，精神不振，走路都似是飘的。
吕萌哪见过这样的秦川，即使他们被人追杀时，他都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他现在这幅半死不活的样子，她真是平生头一次见。
她有些紧张，站起来问：“秦副总，你还好吧？”
“没事，就是有点低血糖，缓缓就好。”秦川扶着沙发坐下，有些着急的喝杯里滚烫的水。
吕萌嗅到咖啡的香味，冲过去夺了他的杯子。“低血糖你还喝咖啡！”
秦川去抢杯子。“没事。正好晚上要加班，喝杯咖啡精神好点。”
吕萌瞪了他眼，直接拿着杯子出去。
秦川一等她出去，那幅半死不活立即容光焕发，哪有半点低血糖的样子。
兴奋激动的他在办公室走来走去，思绪高速转着。
他本来只是想装做压力太大，让她给请个助理，但因为刚才吕萌的态度，他决定将病装到底！
秦川见着回来的吕萌，立即拿着晚餐坐回沙发上。
吕萌端着杯牛奶进来，看他那有气无力软棉棉的样子，把牛奶给他就拿过袋子，把里面丰盛的饭菜拿出来。“你要是身体不舒服，吃了晚饭就早点回去休息。”
秦川点头，没有拒绝的喝着牛奶，看她把菜一样样摆出来，视线顺着她的手指上滑到她白皙优美的脖子，再到粉嫩红润的唇。
在吕萌看秦川时，秦川深沉充满侵略的视线瞬间暗淡下来，垂着眼帘看杯里的牛奶。
他其实不喜欢喝这东西的，但如果是夫人倒的，那就不一样了。
“吕总，那些工作留到明天能行吗？要不行的话，我等下做完再回去。”秦川爱岗敬业，又体贴的讲：“吕总你要是想走，可以先回去。”
吕萌心里微有疑惑，却也未深究，瞧他这病猫似的样，她完全忘记要冷落他的事。“工作的事不急，你先喝碗汤。等吃了饭要是不见好，就去医院看看。”
今晚这么好的时光，怎么能把时间浪费在医院里？
秦川接过她递来的碗，喝得慢条斯理，视线不时在她脸上转。“吕总，那个客户经理什么时候回来？”
“他还要几天。事出突然，他也很想回来，但我给他多放了几天假。”
秦川听到这话不说话了。他看她就是想压炸他。
吕萌见他不说话，意识到什么的看他。“你要是觉得工作太多，我暂时分个助理给你？”
“你的助理熟悉了你的工作，这调来调去会不会很麻烦？”秦川微蹙着眉。主要是，那两个刚出社会的小孩，根本帮不到他什么忙好不好。
“嗯，这确实是个问题。”
“吕总，要不给我招个助理怎么样？”
“你要助理？”吕萌犹豫，没有马上回答。她把一次性的饭盒打开，放到他面前。“我们先吃饭吧，这事明天再说。”
明天？那就是不想给他招。
秦川做为一个首席运营总裁多年的经验告诉他，这句话背后的意思。
吕萌是不想给他配助理，因为她始终是觉得秦川只是暂时呆在东方世纪，并且是被她包养的。他要再配个助理，好像就是在这里扎根，扩展势力了一样。吕萌不是怕他夺权，而是……他权力一但大起来，自己就难压制他了。
这也可以说是她不够自信吧，毕竟自己在环宇时被他欺压的太惨了。
“吕总你吃吧，我没什么胃口。”秦川皱着眉，放下汤碗拿了杯子就要走。“我先去把那些事做了，不然留到明天更做不完。”
“回来，坐下！”吕萌严辞的冷呵。
秦川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剑眉舒展，表情也带了抹笑意，但在转身坐下时刚才的情绪荡然无存。
吕萌看他闹别扭的样，好想扑上去亲两口，不过她还没忘记王筝那事。她也紧皱起眉，认真思考他的提议。“你真的想要个助理？”
秦川倨傲的点头。
想他当初多么风光，助理秘书都几个，而且想招多少就招多少。现在他屈就在这东方世纪，连招个助理都这么困难，想想也确实挺心酸的。
秦川傲娇中又带着不甘和委屈，让吕萌好想一拍大腿说你想招多少就招多少。
好在她还稍稍有些理智，没有为博美人一笑，放弃大好江山的冲动。“那就招吧。”
“真的？”秦川斜眼看她。
吕萌点头。“我说招就招。本科的够不够？”
“不用，有毕业证书就行。”秦川说话立即精神了不少。“薪水也不用给太高，和吕总你的助理差不多就行了。”李宁推荐的那人，可是用薪水请不动的。
吕萌听他这么说，心里也松了口。
不就是个助理吗？她就不信她这个老板，还能被那小小的助理给绊住。
“那现在可以吃饭了吗？”吕萌看桌上的饭菜。“再不吃就要冷了。”
“吃，当然吃。”
吕萌看没事儿的秦川，想他刚才是不是装可怜，目的就是想要个下属？
不过他要是真因为这个也没关系。吕萌瞧他俊朗的脸，忍了忍，没忍住。凑过去就在他脸上亲了下。
这样的秦川太可爱了！
秦川一怔，转头看她。
吕萌撞上他深沉的视线，心里一跳，唬着脸讲：“快吃饭，你不想下班了？”
“想。”但他更想吃她。
“那就快点吃！”
秦川看她强悍虚张声势的样，没有按倒她，而是选择吃饭。
来日方长，他不急，不急？！
两人吃完饭，秦川负责收拾桌子，吕萌负责关空调关灯以及锁门。
一路上秦川频频看吕萌，若不是他在开车，不知道几次抱住她亲了。
吕萌感到他灼灼的视线，扭头看窗外，全程高冷。
回到江山帝色也仍是拒他千里之外。
秦川有点摸不准她态度。按理来说，所有事情都说开，她还主动亲了自己，这就说明他们和好了吧？可是看吕萌的样子，又不像是和好了。
秦川设想过像上次电梯里一样，不管不顾按倒就亲。但避免情况超出他预期发展，他艰难的决定还是先老实一晚。
吕萌回到家里命令式的让他喂小黑，就进了房间。
秦川看紧闭上的房门，摸着小黑的头感叹。“还得要跟你共处一晚。不过我肯定这会是最后一晚！”
小黑埋头吃狗粮，不理他。
秦川拍拍手起身，去敲主卧室。“吕总，你得给我条内裤。”
没回音。
秦川想她可能去洗澡了，便转身躺到沙发上，拿出手机给李宁发信息，问他合资的情况。
李宁很快回复他两个字：搞定。
秦川：他们愿意出多少？
李宁：一个五千万，一个八千万，还有一个出资一亿。
秦川：才两亿多？
李宁：……
秦川：五千万还只够一套别墅的总价。你告诉他们，少于一亿拒绝入资。
李宁：秦总，我怕他们万一不肯加钱。
秦川：那就让他们拿回钱自己玩去。
李宁：既然看不上，又何必折腾？现在有多少企业家能一下拿出这么多的流动资金？
秦川：那是因为真正有钱的还在观望。吕秦集团如果连几千万的都收，不是告诉他们我们很缺钱？听我的，放话出去，单位少于亿的概不接受入资分股。
李宁：秦总，您行！
行有个屁用，他现不还是被他夫人赶出来睡沙发？
秦川没回李宁，拿着手机望天花板，想是要用个人魅力重新征服吕萌，还是要让她再次拜倒自己的西装裤下？
前者他只要出体力，后者他要出脑力。
正在他犹豫时，主卧室的门开了。
吕萌看躺在沙发上，双腿超出大半截的秦川，语气微有不耐的讲：“你还要在那里躺多久？”
秦川唰的坐起来看她。
“快去洗澡，不想睡了啊你。”
秦川看她不满的样子，脸上忽然露出笑容。“想，当然想！”
吕萌站在门口，对他翻了个白眼，回到床上钻进了被子里。
秦川激动的洗了个战斗澡，轻手轻脚上床便将她搂在怀里。
嗅到她发上熟悉的香味，秦川喟然长叹。终于把傲娇的小猫给哄回来了，真是不容易。
而被他熟悉气息包围的吕萌，也反手抱住他脖子，将脸埋在他胸口，在他亲自己头顶时闷声讲：“你要敢乱动一下，就继续给我滚去沙发睡。”
秦川：……
“你应该早点告诉我。”
吕萌哼了声。
“这样我可以先在浴室里解决。”
吕萌：……
吕萌抬头，在他下巴上亲了下。“安慰吻。”意思就是不行也给我忍着。
秦川收紧手臂，似要将她揉进身体的紧紧的抱住她，深吸了口气，便不正经的讲：“谢谢吕总赏赐。”
吕萌听得心情舒爽，在他怀里蹭了蹭就很快睡着了。
秦川看她眼睑下的青色，心疼的在她脸上亲了下，便也闭上眼睛睡觉了。
**
第二天一早，秦川比吕萌先醒来，他想让她多睡会儿，特意把她的闹钟给掐了，没想她还是到点醒来。
吕萌睁开迷糊的眼睛，在秦川怀里伸了个懒腰，看窗外天光大亮就去拿手机。
时间比她预定的晚了半个小时。
吕萌唰的坐起来，怒吼：“你怎么把我闹钟按了！？”
秦川撑着脑袋看她。“公司没你的这半个小时，依然在正常运营，所以想让你多睡会。”
吕萌瞪他。“王筝上午的飞机！”吼完的她唰的下床，拿了衣服冲进浴室就讲：“你要不想去就继续睡！”
得，老板都这么说了，他还能不去？
秦川也起来，去了外面的浴室洗漱。
好在他们两个都不是磨磨唧唧的人，半个小时都没有就出门了。
秦川把买的早餐给吕萌，开车上路后问她。“王筝已经去机场了吗？”
“我要问她。”吕萌说着拨打了王筝的手机。
王筝很快接起她的电话，在听到他们要来送自己后，拒绝了。“萌萌，我已经快到机场了。”
“不行，你在机场门口等我！”
王筝对她的霸道强势，无奈点头：“好。”
吕萌得到她的确认，紧崩的心这才放松下来。
秦川提醒她。“这下可以吃早餐了吗？”
吕萌这才想起自己手里拿着早餐。“怎么只有一瓶牛奶？”面包也只有一个。
“我开车。”
吕萌念他。“早餐一定得吃，这么简单的道理你都不懂吗？不吃早餐会记忆力衰退！”
秦川：……
他倒觉得自己记性挺好的，至少小时候吕萌对自己做的事他都记得。
吕萌把吸管插进牛奶盒里，再递到他嘴边，生冷的吐出一个字。“喝。”
秦川瞟了她眼，张嘴咬住吸管，喝了口牛奶。
吕萌给他喝了口牛奶，又撕了块面包给他。
秦川又张嘴咬住。
就这样，吕萌一口牛奶一口面包的，喂秦川吃了一半早餐，自己才匆匆几口把半个包面和半盒牛奶吃掉。
等他们吃完早餐，也差不多到机场了。
机场人来人往，想要在这里找个人不是件容易的事。
但吕萌他们一停好车，走向机场大门就看到似不是这个人世间的王筝，一袭棉麻白色长裙，身边放着个银色的旅行箱。
她站在那里似时间都静止了般，而在她边走过的人只是条光流，无法改变她、记录她，也无法走进她心里。
吕萌看着这样的王筝，更加相信自己的直觉。
王筝在办公室说出那番话时，她便没有怀疑这是不是另一个谎言。
现在的王筝再一次告诉她，她现在的世界还没有人能走进去，即使是秦川也不能。
王筝看到他们，拉着行李箱走向他们。
吕萌大步快走过去，看她手里飞往意大利的机票，不舍的问：“你真的要去吗？”
王筝看她和秦川，笑着点头。“我是真的想去。”
她用的是想，不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