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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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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季从早上开始就憋了一肚子火,她不知道为什么墨远宁架子端得比她都高!

    昨天晚上看到他胃疼,她今天一大早起来就特地去厨房交待了要做点养胃的早点。

    用乌鸡汤熬出来的小米粥又香又糯,她忍不住喝了一碗,给他留了不少,还有软软的红豆沙包,爽口的小黄瓜——

    谁知道她才刚开口说点难听话,他立刻就头也不回地跑了!

    说他太委屈吧,他威胁自己的时候又那么理直气壮顺理成章。说他太强硬,怎么搞得好像总是她在欺负人一样。

    结婚了四年,直到离婚后,苏季才感觉到:不刻意配合的墨远宁,实在太难搞。

    所以她最后没忍住,在他出门前把平板摔在了桌子上。

    虽然憋着一口气,她沉默了许久后,还是让人把准备好的早点用保温盒子装了一份,送到墨远宁的办公室去。

    墨远宁在办公室坐下,才刚就着水咽了止疼片,楼下就送上来了苏宅特供的养生早餐一份。

    他从李秘书手里接过保温盒的时候,唇角就勾起了微妙的弧度,他早该猜到小月嘴硬心软。

    李秘书注意观察着他脸上的神情,突然开口说:“墨先生,有什么误会你要跟苏总说清楚啊,何必这样两个人都难过?”

    她年轻时也是张牙舞爪恨不得把“精英”两个字刻在脑门上的OL,后来几经沉浮,又做惯了闲散的董事长秘书,早就把那些日子忘在了脑后,反倒有点爱管家长里短。

    在她看来,墨远宁并没有和苏季发生过什么太大的冲突,无非就是犯了功高震主的忌讳。

    商场上的斗争,说白了都是利益之争,远远犯不着性命相搏,因为这些影响了家庭幸福也相当不值得。

    在她眼里,墨远宁和苏季称得上是一对佳偶,在她见过的豪门夫妻里,不但年龄模样相配,彼此的性格也没有太大冲突。

    一个多月前那场纷争她看在眼里,总觉得墨远宁是无意跟苏季争长短的,不然不会那么轻易就将公司拱手相让。

    要知道就算苏康是苏家的,墨远宁总裁也做了两三年,为人魄力又十足,公司里很多人很信服他。

    不能说他能真的争得过苏季,光拉出一帮人去自立门户或者投靠对手,也能让苏康非常不好过。

    可他也没用这些手段,还忍气吞声地回来继续做事,而昨晚他胃疼,她打了电话苏季就来了,今天还特地送了早餐。

    李秘书觉得他们还真有回转的余地,并不说就要做仇人或者陌路人。

    墨远宁对她笑了下:“谢谢,我会的。”

    可能是因为上午心情太坏,中午苏季去午睡的时候,还做了一个相当奇怪的梦。

    梦中她是古代一个帝国的公主,朝代有点模糊,衣物宽袍大袖飘飘欲仙。

    她长到年方二八,就被父皇赐婚招了驸马,那驸马穿着一身墨色长衫,长得丰神玉朗,大好儿郎。

    梦里头她这个公主分外得宠,于是嚣张跋扈权势滔天,成亲没两年,就嫌弃驸马肩不能提手不能挑,进不能高中状元长脸面,退不能领兵打仗平四番。

    她梦到这里连自己也忍不住在梦中吐槽:驸马本来爵位也不高,大半又是被架空的,公主要求太多了吧。

    结果梦里头的她还是看驸马不顺眼,随便找了个理由,就将人关在后院里软禁了起来,缺衣少穿,不让奴仆跟着,不给吃好的,生病也不让大夫看。

    就这么关了几年,公主在外面勾搭了几个少年将军翰林,每天吟诗作对,骑马猎鹿,玩得好不开心。

    直到有一天,府邸里的奴仆慌慌张张来找公主:“驸马要薨了!”

    那时候苏季正在郊外骑马,跟一个俊俏小将军眉来眼去,听到传报,差点就从马上摔了下去:“死奴才,嚎什么哪!”

    而后就是心急如焚,快马加鞭地赶回去,到了府里,走半天才到人迹罕至的凄凉后院,院子里除了荒草,就一株银杏树,叶子黄了一半落了一半,洋洋洒洒漫天金黄。

    她冲进屋子里,就看到床上躺着一个人,脸色苍白如雪,双目紧闭,胸前更是连一丁点起伏都没有了。

    屋子里只有一个老仆和一个老太医,老太医颤巍巍跪下:“老朽无能,驸马他已经去了!”

    苏季一瞬间觉得自己都要疯了,她不过才半天没留意,人怎么就能没了呢!

    那一刻悔不当初,她扑上去把人抱住,脸挨着脸果然人都已经凉了,冰冷冷摧人心肝。

    梦里她哭起来说:“远宁,我对不起你……”

    第一声哭出来,苏季就觉得浑身的汗毛都炸开了一样,整个人清醒过来。

    她还是在自己的卧室里躺着,窗外还是灿烂的阳光,就是她睡相不好,怀里抱着一只枕头,枕头上还有一片口水渍。

    苏季愣了一会儿,把怀里的枕头负气般推出去很远,平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

    她果然做了多年温柔善良的好姑娘,还没把人家怎么样呢,就愧疚到做梦的时候把内疚的心理折射进去。

    她还“远宁,对不起”……她有什么对不起他的!

    她都不敢想象,假如墨远宁知道了这件事,会得意成什么样子?早上他前脚走,她后脚让人送去早点,他就偷笑了吧?

    她想起来自己梦中他的样子,那么毫无逻辑又细节模糊的梦里,他的脸竟然还是清晰无比。

    而拥抱他的冲动……居然还是那么鲜明,她还是想抱着他,亲吻他紧闭着的眼睛,不想就这样失去他。

    她坐起来用两只手掌将脸全部都遮住,呼吸陷在手指缝间,她心里有一种自己无法掌控的无力感。

    就在这个做了噩梦后,心情沉闷的下午,她听到床头的内线电话响了,她接起来,里面是孙管家的声音:“小姐,您有访客。”

    他略顿了下,才接着说出后一句话:“是顾先生。”

    会被孙管家记住,并这么说出来,笃定她应该知道是谁的“顾先生”,只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