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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仇人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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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邱意明和叶雪渝的关系,她只是在猜测,不过,也不是毫无根据的乱猜,傅歆亲口对她说,她是邱意明的女儿,而傅歆的侧面和叶雪渝是那么的像。

    这一切难道真的只是巧合吗?她还真不大相信。

    一口气把话说完后,她就静静等着电话那头人的反应。

    如果不是电话那头有轻到几乎不可闻的呼吸声,张玲玲真以为电话根本没接通。

    “你既然吃饱了这么没事干。”张清烈又沉默了一会儿,“难道不要回北京看看爸吗?”

    话题跳得太快,张玲玲有点反应不暇,等她明白过来,电话“吧”一声已经挂了。

    张玲玲感觉额头上湿漉漉的,抬手一摸,发现不过是打了个不到三分钟的电话,她的额头上已经密布细细的冷汗。

    统统都是一帮疯子!

    王刚是,张清烈是,邱意明也是,张玲玲扶着扶手站起来后,跑也似的朝楼上她的房间奔去。

    她想得很清楚了,省长夫人的头衔,反正暂时丢不了,还不如听张清烈的话,暂时先回北京,等他们残杀到差不多,她再来渔翁得利。

    ……

    宫凝袖真的是太了解年轻人的想法,车泊进部队医院的停车场,两个人从车上下来后,她拉着傅歆的手,把张建国所在的病房楼层,病房号码告诉傅歆,就转身上车。

    傅歆明白她的意思,白皙秀丽的小脸倏地下通红。

    宫凝袖倒是很大方,看傅歆涨红着小脸站在原地,还挥手催她,“小歆,快去吧,我想看到你小奇肯定会非常的开心。”

    心里已经早就想看到那个人,傅歆对宫凝袖微笑着颌了颌首,没再做任何的停留,转身朝住院部走去。

    冰封多年的心,随着那个叫张奇的男人的出现,已经慢慢的在融化,她觉得自己每朝前走出一步,心头就暖了一分,嘴里无声的念着那两个字,那种感觉,大概她自己都找不出形容词来表达。

    去张建国的病房,毕竟算是探望病人,空着手不合适,傅歆在住院部的小卖部买了束鲜花,一篮看起来还算新鲜的水果才去找张建国的病房。

    ……

    b市,站在张清烈身后的保镖看老板接了个电话后,脸色变得很难看,电话再一次响起,时紧紧抿着唇,扶在轮椅上的手在微微颤抖。

    张清烈这个人虽冷,却不怎么会发火,但是,一旦他真发起火来,那绝对的是天雷勾动地火般的,任人难以招架。

    张清烈看了手机几秒钟,眉心拧成一团,还是接听了,保镖非常知趣,洞悉出他要接电话的前一秒钟,就退到很远的地方。

    电话刚一接通,白雨梧哭哭啼啼的声音已经先传到耳边,他不觉皱起眉,耐着性子问:“雨梧,又发生什么事了?”

    白雨梧又抽泣了下,才开口,“干爹。”

    她把半个小时前所看到的一幕,加油添醋,添醋加油的说了一通,话到最后,她哭着撒娇,“干爹,你一定要给我做主,张奇怎么可以这么对我……呜呜……”

    张清烈揉了揉发酸的眉心,一晚上基本没睡,他眼底青灰一片,精神非常不好,“我知道了,这件事,等我回来再说。”

    白雨梧惊呼一声,“干爹,你不在北京吗?”

    “嗯。”张清烈口气明显有些不耐烦,“一些事,等我回去再说吧。”

    “干……”白雨梧还想开口说点什么,那头张清烈已经挂了电话。

    不需要他开口,穿着黑衣戴着墨镜的保镖已经走到他身后,张清烈把手机递给他,“在离开b市前,我不希望再接到刚才那个电话。”

    黑衣保镖拿过手机,低头拨弄了一会儿,递还给张清烈时恭敬地说:“张先生,您放心,在您离开b市之前,刚才那个电话不会再打进来。”

    刚才轻轻的拨弄,白雨梧的号码,已经被拉黑。

    张清烈闭上眼睛,“现在几点了?”

    保镖抬起手腕看了看,说了个准确到秒的时间,说完之后,他就安静的立在张清烈身后,像个忠诚的战士,等着首长的命令。

    张清烈过了很久才睁开眼,“去……”他说了b市最有名的一家西餐厅的名字。

    ……

    这是b市最有名的西餐厅,平时来这里消费,除非是提前一个星期预约,否则根本就没有位置,这一点不体现在午餐、晚餐上,就连下午茶也这样。

    本来在一个月前,就预订了这间餐厅最好包厢,打算对女朋友求婚的年轻男子,临时接到餐厅经理打去的电话,很抱歉的告诉他,餐厅今天下午不营业,为了表示歉意,不但给予他比定金多出十倍的赔偿金,还将会给他下一次的用餐打五折。

    这样的条件的确很有吸引力,要知道,在这家餐厅吃上一顿饭,没有四位数根本出不来。

    临时变更地方,年轻男子的女朋友很不开心,像是不相信男朋友,非要拉着他到餐厅门口看个究竟。

    果然,一路都闷闷不乐的年轻女子看到,一向门口都排着长队的餐厅玻璃门紧闭,还挂了个“暂停营业”的牌子,心里的火气才小了一点。

    男子则暗暗松口了气,揽着还撅着嘴生气的女友离开,转身之际,他又回头看了一眼,一辆他叫不上叫什么牌子,却是要上千万才能买到的豪车停在了餐厅门口。

    有人从车上下来,不,应该说是被人抗下来,那个被人坐在轮椅上的人,即便身有残疾,浑身上下释放出来的那种阴冷的气质,让他不寒而栗,看了第一眼绝对不想再看第二眼。

    他拉着女友飞快离开。

    看到张清烈下车,餐厅经理亲自小跑着迎上来,微微躬身,满脸微笑的看着轮椅上的人,“张先生,欢迎光临。”

    “他来了吗?”张清烈冷冷开口,声音和他的人一样,不带任何的情绪。

    餐厅经理一愣,很快反应过来,“有位林先生说是和您预约好的,刚到了一会儿。”

    张清烈没再说话,黑衣保镖把他推进包厢就退出去,还很懂事地把门带上。

    ……

    如餐厅经理说的那样,餐厅里的确早就有人在等了,不过,他不是坐着,而是把手负在身后,面朝窗户,背对门站着。

    听到关门声他才转过身,那张刚毅的脸在看到张清烈时,隐隐掠过一丝复杂。

    张清烈也看着他,按动轮椅上的按钮,很快他就来到了餐桌边上。

    看得出来餐厅经理非常用心,原本围在水晶餐桌的沙发一边被撤走。

    看张清烈在餐桌边,林南风犹豫了一下,也走过去,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张清烈的助手早就点好了餐,两个男人都才坐好,就有侍应生在外面敲门,“张先生,可以上餐了吗?”

    侍应生上好主餐,很快就退出去。

    既然是b市最好的西餐厅,上来的自然是牛排,张清烈拿起刀叉,切了一小块牛排送到自己嘴里,斜着眼睨了对面坐着不动的男人一眼,“怎么了?不合胃口?”

    林南风把玩着手里的餐巾,“我不饿。”

    张清烈嚼动着下颌,等把嘴里的牛排咽下去后,才慢慢开口,“看样子,你真动情了。”

    林南风把玩餐巾的手一顿,脸色变得有点难看,有点像藏在心底最深的心思被人戳破后的窘迫,“清烈,我们联手骗了她二十多年,女人最美好的年华,她一直都在忐忑不安中度过,现在她也没多长时间了,要不……我们算了吧。”

    咣当一声响,声音是张清烈手里的刀叉发出的,动作却是他做的。

    随着林南风那声“我们算了吧。”他没有一丝犹豫,朝澄亮的水晶餐桌上扔出手里寒光明亮的刀和叉,眯着眼,冷冷的打量着对面的人,“林南风,二十年前,不知道是谁主动找到的我,也不知道是谁告诉我,把我的腿炸断的人是谁?害死你父母亲的人是谁?呵呵……”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对面男人的表情,冷笑起来,“真的是太好笑了,我怎么也没想到,当年一心想报仇的人,如今会对我说算了。”

    他身子微微超前倾,呼出来的热气明明是暖的,落到林南风脸上他却骤然一冷,微微后仰,拉远两个人的距离,嘴角蔓延开一丝苦楚,“清烈,这么多年,我也想明白了一件事,你说人这一辈子,不过短短几十年,费尽心思苦苦追求那么多,到头来,还不是黄土一捧。”

    张清烈看着他,表情诡异,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看样子,你真的爱上她了。”

    林南风似乎不想继续这个问题,拿起盛满的酒杯,对着张清烈举起,“清烈,对不起了,不管这个计划我们谋划了多少年,也不管花费了我们多少心思,我只能很抱歉的说,不管叶雪渝是谁的女儿,我都只想安安稳稳的让她度过这所剩不多的日子,希望你能理解我。”

    最后一个字刚落地,迎接他的就是带着甘甜酒气的殷红色液体,张清烈手一扬,面前酒杯里的葡萄酒已经泼到林南风脸上。

    “你让我理解你?谁来理解我?”因为气愤声音猛然提高了很多。

    林南风没有发火,在张烈清面前,他敛起了所有在外人面前的锋芒,拿过餐巾慢慢的擦拭着脸上的红酒,有两滴流的快的,已经顺着嘴角滑进他嘴里,舌尖尝到的是红酒的苦和涩。

    如张清烈说的那样,二十多年的相处,他真的爱上了叶雪渝,当年在一场大战中,杀死了他父母的仇人的女儿。

    叶雪渝真的是让他又恨又爱的一个名字,二十多年前,当他费尽周折找到她时,看着大腹便便的她,心一下子就凉了。

    按照他的计划,他应该是要把叶雪渝娶了,高高捧起,重重摔下,才能让她尝到当年,他的父母在在他父亲那里所承受到的苦。

    他躲在暗处,看着叶雪渝去找邱意明,看着她眼底报仇的冷光,他去找了张清烈。

    那一枚让张清烈失去双腿的炮弹,正是叶雪渝父亲下令发射的,他很他,他早作古,按照中国人的说法,父债子偿,那么,叶雪渝父亲欠下的债,也应该由叶雪渝来偿还。

    很容易的,以张清烈的身份和地位为诱饵,叶雪渝很快答应嫁给他。

    按照两个男人的计划,张清烈在帮叶雪渝报复邱意明的同时也应该让她尝尽凌辱,只有这样,当温文尔雅的林南风出现时,她才会全身心的相信,也才能再一次对她雪上几霜。

    一切都很顺利,不需要张清烈想着怎么对付邱意明,嫁给邱意明的张玲玲打电话来求救了。

    她想要控制邱意明,问张清烈有没有合适的药物。

    张清烈在电话里冷笑,这个世界当真是奇妙,那么多的人,唯独这几个有恩怨的人纠缠到了一起。

    他告诉张玲玲,他手里的确有这样的药。

    有一次,算好邱意明药瘾发作时,他带着叶雪渝去看了邱意明。

    当时,隔着一扇车窗,叶雪渝看着因为药瘾发作,脸色苍白,瘫坐到地上的邱意明,她似乎很痛快,可是,慢慢的,她清亮的美眸蒙上一层热雾,本来摊开的手握紧成了拳头。

    叶雪渝的反应,让张清烈在那天晚上彻底失控了,自从两条腿没了后,他的性格是越来越孤僻,却从来都是非常冷静。

    也正是因为这一夜的失控,叶雪渝左侧的ru房留下了终身都难以磨灭掉的痕迹,也正是那一晚,叶雪渝被林南风带走后,他被张玲玲撞见了失控的他。

    很多人说往事如风,说散就散了,其实呢,有些记忆和有些人一样,一旦出现了,就像是镌刻在血液里,这一辈子是休想再忘记,除非化成了没有任何思维的灰烬,否则当真是生生不息。

    林南风带叶雪渝出国了,两个人即将上飞机时,他打了个电话给他,说是男人的自尊心作怪也好,短短的一个月,在不经意间已经爱上不该爱的女人也罢,他要林南风答应这辈子都不会碰叶雪渝。

    他以为在那样的绝色面前,他提出这样的要求,林南风多多少少会犹豫一下,没想到,他不假思索的就答应了。

    两个人就此成了真正的盟友,不仅体现在对付同一个女人身上,也体现在了生意合作上。

    这样一过就是二十多年,他一直和林南风有联系,也知道他把叶雪渝带到了泰国。

    他一直都很想问林南风到底有没有遵守两个人的约定,却有些难以启齿,午夜梦回,看身边空空的枕头,想到曾经有个女人伴着他一同入眠,就整体整夜的失眠。

    为了排解内心的寂寞空虚,他身边女人不断,却再也没有一个能像叶雪渝那样可以和他同眠到天亮。

    林南风做的什么生意,他心里非常清楚,当年给张玲玲的药,也正是林南风给他的。

    说到生意的正当性,他又自嘲的勾了勾唇角,他和林南风比,不过是半斤八两,只不过有张家的庇护,有张建国的名头,这些年,他慢慢的把自己洗白了。

    两个男人同时陷入对往事的追忆中,送餐的侍应生在外面敲门,拉回两个人飘远的思绪。

    侍应生进来后看到林南风脸色依然残存的殷红色的液体,似乎有些惊讶,很聪明给林南风拿了块新餐巾,就知趣地退出包厢。

    林南风叹了口气,起身把张清烈的酒杯重新斟满,“清烈,我手里最近有批上好的货,我一点不留,全部给你。”

    货是什么,他没有言明,那个道上的人都知道,看似已经不再沾染那东西的张清烈也懂。

    他端起酒杯,没喝,而是放在手里慢慢的晃着,看着红色的液体顺利杯子内壁慢慢流下,才慢条斯理的开口,“一个得了绝症的女人,真的值得你出那么大的手笔?”

    林南风不是听不出他话里的讥讽,“一个得了绝症的女人”,这还是他看着两个人相识多年的份上,说的好听了点,如果不顾及他的面子,他肯定会加上,还是被两个男人压在身底下的女人。

    他林南风在泰国的白道黑道那都是响当当的人物,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却偏偏爱上了和他有着那样深仇大恨的女人。

    “你呢?”林南风看着对面的男人,淡淡的说:“这么多年,你为什么还不娶?”

    藏在心底最深处的,连他自己都不敢正视的秘密,被人毫不客气的戳破,张清烈恼羞成怒,“林南风,你要再敢胡说,当心我不顾这么多年的朋友情谊!”

    厉声的警告,让包厢里充斥着浓浓的火药味。

    “随便你怎么想。”林南风依然无动于衷,“我还有事,先走了。”

    他把餐巾朝桌子上一扔,就起身要离开。

    张清烈自然不会挽留他,开门出去的瞬间,他听到了砸东西的声音,脚步顿了顿,却没回头,嘴角蔓延开一丝苦到极点的微笑。

    叶雪渝终究成了两个人难以逾越的魔障,也许她用不了多久就会死,可是,他们却将还有那么漫长的岁月在回忆过去中饱受折磨。

    张清烈的声音忽然传到耳边,“林南风,只怕你真的失望了,就在刚才,叶雪渝去找她的初恋情人了,你可别忘了,她虽然恨他,却给他生下过一个女儿,有那层血脉相牵扯的人,注定于你和我是不一样的,再说了,没有爱,哪来的恨!”

    林南风低头看到自己的手在抖,他握成拳头,狠狠地朝墙壁砸去,砰一声巨响,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的餐厅经理面色紧张的小跑而来。

    看到林南风,知道这是张清烈请来的贵客,正要笑脸相迎打招呼,林南风冷着脸从他身边飞快走过,等他反应过来,他已经走出了餐厅。

    餐厅经理擦了擦额头上冒出的冷汗,这人的气场真的太强大了,这速度,肯定是练过的,扭头一看,却见雪白的瓷砖上沾染了一抹令人心惊胆跳的殷红鲜血。

    正对着那抹殷红发愣,包厢里又传来一声巨响,他怕发生什么事,又怕自己招架不住,挥手叫来两个服务员才敢朝包厢走去。

    包厢里一片凌乱,水晶餐桌被人掀翻在地,满地狼藉,他紧张的咽了咽口水,朝轮椅上的男人看去。

    只是一眼,张清烈身上散发出的那种森冷到极点的气息,让他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

    陪着笑脸,声音带着颤抖开口,“张先生……”

    “滚!”刚开口,就被人厉声打断,声音不算特别响,落到餐厅经理的耳朵里,却像是一声巨雷从天而降,他什么都不敢说,带着两个服务员以最快的速度消失不见。

    包厢里,一通脾气发过后的张清烈已经脱力了,他瘫靠在轮椅后背,脸涨得通红,大口喘着粗气。

    他的保镖很快出现了,默默的站在他身边,终于,张清烈闭了闭眼睛,又睁开时对他说:“回酒店。”

    ……

    有人不开心时,有的人却在走着狗屎运,卓家二老格外的喜欢葛馨予,尤其是看她捂着嘴冲向卫生间时,更是喜上眉梢。

    于是,坐在客厅里的卓嫡孙被父母轮番盘问。

    卓母先发话,喜上眉梢地看着自己的儿子,“几个月了?”

    卓灿还没来得及开口,卓父按耐不住地说:“好小子,果然有你老爸当年的风范。”

    这番夸了儿子又自夸的话很快引来卓母的一个白眼,卓父才不在乎,依然很得意,他都在盘算着孙子或者孙女到底取什么名字好。

    卓灿挠挠头,正想开口,呕吐好的葛馨予从卫生间里走出来,大概是吐得太辛苦,脸色都白了。

    卓母见状,忙对儿子一个眼神,事实上,根本没等卓母的眼风瞟到他,卓灿已经很自觉的去搀了。

    卓父和卓母互相对视一眼,从彼此的眼睛里看到了欣慰。

    葛馨予也算是个识大体的姑娘,心里对卓灿再怎么有意见,再怎么想给他冷脸,当着卓家二老的面,表现的却格外的温顺。

    卓灿看着葛馨予带着笑意,显得格外柔和的脸庞,有片刻的恍惚,那天的酒后乱性,虽说整个过程他都醉意朦胧,朦胧间还是对强扯他衣服的女人有那么一点影响。

    两个人影重叠在一起,他惊得眉心突突直跳,难道傅歆真的没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