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 他担心的，是苏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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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以凡站在原地，目光冷冷地看着面前的ZS娱乐的总裁，那双黑曜石般的眸子里面的光芒渐渐地变得幽深阴暗，“我怎么从来都不知道，原来我来了一家黑店。”
他低沉如大提琴般悦耳的声音此刻满是厌恶和愤懑。
面前头发花白的总裁看着周以凡的样子，轻轻地耸了耸肩，“以前不知道，现在该知道了。”
“还是你以为，你在我这里十年，用了我的那么多的资源，现在功成名就，就可以潇潇洒洒地走？当我是冤大头？”
“而且，我自认为对你提出的要求也并不算是过分，只是让你在临走前帮助我将一个新人戴起来而已，以你周以凡周天王的人气，将这样的一个新人的名气带起来也完全是小菜一碟吧？”
言罢，头发花白的总裁拄着拐杖站起身子来，“我的确是年纪大了，但是对付你们这些小艺人的手段还是有的是。”
“你们只是为公司赚钱的工具，不要想给我耍什么花样。”
说完，也不管周以凡的脸上究竟是什么表情，总裁直接住着拐杖离开了。
办公室的门被打开，公司其他的人在总裁的示意下一个接一个地诚惶诚恐地离开了办公室。
十分钟后，偌大的办公室里面就剩下了周以凡和经纪人两个。
“所以说，不管你耍什么花招，最后还是落到我的手里。”
经纪人轻轻地拍了拍周以凡的肩膀，将周以凡的手机还给他，“为什么要一意孤行呢？一周前我不是将所有的事情都和你说好了么？只要你将慕青黎戴起来，总裁那边我自然有办法去帮忙说好，让你半年后潇洒地离开。”
“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公司的底线呢？”
经纪人的话，让周以凡冷冷地抬起了眸子，看着面前这个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的经纪人，双手握拳，“你明明什么都清楚。”
为什么还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周以凡忍耐的底线？
七年前周以凡和苏可心的事情，经纪人是知道的。
甚至当年，也是经纪人告诉周以凡，苏可心是真的将孩子打掉了的。
自己对苏可心的感情，周以凡也相信，经纪人是完全清楚的。
但是他还是纵容公司公关那边用今天上午的那些事情来污蔑苏可心。
想要将那个他现在最想拥在怀里的女人陷入谣言和绯闻之中。
甚至，想要借慕青黎之手，将苏可心当年和自己的事情全都公之于众。
苏可心和他一样，也是艺人，也是公众人物，这种抹黑，对苏可心来说是致命的。
这一点，经纪人也不是不清楚！
想到这里，他深呼了一口气，“我想，我一定有办法的。”
他一定有办法能够解决现下眼前的一切。
并不是说三天后的事情。
以现在ZS娱乐和苏可心的经纪公司的实力，既然能够将上午发布会上的事情压得住，那么三天后的那个新闻发布会，一定也能够压得住。
所以这不是周以凡担心的重点。
他担心的是，苏可心。
夜色如墨。
周以凡坐在自己的车子里面，将音乐开到最大，一个人在夜色下驱车来到了自己和苏可心第一次相遇的海滩边。
因为傍晚的时候刚刚下过雨，所以海滩上并没有什么人，只有海风在呼啸着，海水轻轻地拍打着海岸的声音，显得孤寂而落寞。
周以凡将车子在海滩上挺稳，一个人下了车，站在夜色下的海滩上，苦笑着看着远方的地平线。
一切都变得有些不真实了起来。
今天的一切，都像是一场梦。
一方面，他看清了这个自己效力了十年之久的ZS娱乐的真面目，另一方面，又被陷入了得到苏可心和帮助慕青黎的两难之中。
苏可心的经纪人告诉周以凡，只要他在这半年来忍耐下去，表面上遵从公司的意思帮助慕青黎打压苏可心，背地里面通风报信。
而自己老板告诉自己，他要做的，是在这半年来，将苏可心打压下去，将慕青黎捧到苏可心的位置，他就可以潇洒地离开。
这两者，是一个矛盾的体系。
一方面，如果自己帮助了苏可心，那么必然慕青黎不会爬上很高的位置，那么半年之后自己解约的时候就会出现麻烦。
另一方面，如果自己真的按照公司的想法，帮助慕青黎打压了苏可心，那么将来，就算自己可以好好地解约了，不光是苏可心的经纪人，就连苏可心自己，都不会再理会自己了吧。
还有，自己的孩子……
会怎么想？
他这个做爸爸的，已经不称职了这么多年，还要在事业上面打击自己的妈妈么？
想到这里，周以凡终于忍不住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他在娱乐圈里面混了也有十几年了，这还是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做真正的两难。
如果当初自己就能够看清自己对苏可心的这份心，也不会有现在的困境了吧？
他忽然想起了一个词，叫做，咎由自取。
不知道，那个叫做苏可心的女人，现在在做什么。
彼时的苏可心，刚刚在酒吧里面喝得烂醉如泥，几乎是爬着地上了一辆出租车，报出了自己别墅的位置。
她的心情并没有比周以凡好到哪里去。
她不知道三天后的事情要怎么办，不知道周以凡会怎么办。
所以她心情很糟。
原本是想拉着莫小洛一起喝酒的，但是想到下午的时候徐之昂在拒绝透漏消息的时候说的那些话，她最终还是选择了自己来到酒吧里面，自己和自己喝酒。
出租车行驶到滨海大道的时候，苏可心莫名地觉得恶心了起来，大概是自己喝酒喝得太多了，想吐。
虽然是喝醉了，但是她还是保留着一丝的清醒的，总不能吐在人家出租车上吧？
想到这里，她捂着嘴巴冲着开车的师父挥了挥手，“师父，我要下车。”
司机一件苏可心的状态，便知道了现在是什么情况，直接将车子在海滩旁边停下，并且示意苏可心海滩上的一个方向上有垃圾桶。
苏可心从包里掏出一张红票递给司机之后，也不带司机师父找钱，就跌跌撞撞地向着海滩走了过去。
苏可心走了很久，才终于迷迷糊糊地找到了一个纯白色的垃圾桶，扶着垃圾桶吐了起来。
让她有些不解的是，这白色的垃圾桶内居然还莹莹地发着一丝的红光。
京城现在都有这么具有科技感的垃圾桶了？
来不及多想，她便扶着“垃圾桶”吐了个昏天暗地。
周以凡站在海滩上出神地看着远方的海平线，愁眉不展。
忽地，听到身后有稀窸窸窣窣的声响。
她皱眉，转眸一看，一个穿着一身黑色长裙的女人披散着长发，正扶着自己的副驾驶的车灯，吐在自己的车窗上……
他额上的青筋不由地跳了起来。
大步地走上前去，周以凡一把将这个穿着长裙的女人拉开，“你做什么？”
自己在大晚上四下无人的时候来到这里一个人惆怅，居然还会遇见这种事情。
这个女人如果不是变态就是脑袋有病，垃圾桶明明就在不远处的另一个方向，扶着自己的车子吐什么？
喝糊涂了？
将这个穿着黑色长裙的女人拉到自己面前，在她满身的酒气中，周以凡猛地瞪大了眼睛。
眼前的这个女人，居然是苏可心！
自己刚刚还在心心念念的苏可心！
自己孩子的妈妈苏可心！
周以凡看着吐得眼泪鼻涕齐流的苏可心，眼里慢慢地从震惊变成了感慨，变成了心疼。
这个女人，大概今天的心情也不会好了吧？
自己本来是打算澄清谣言的，结果新闻发布会被抢先一步，又被莫名其妙地公布了私生女的存在。
而自己，也知道了这个孩子必然是自己的。
她一定担心，自己会抢走孩子的抚养权吧？
想到这里，周以凡无奈地笑了笑，看，他对于这个女人，几乎已经了解到可以猜到她的心理在想什么。
为什么七年前的自己猜不到，自己对这个女人，原来这么关心这么割舍不下？
千错万错都是他的错，如果七年前没有想当然地觉得她是个情妇的女人，如果七年前自己能够直视自己的内心，现在，大概一切都不会变成现在的这个样子吧？
苏可心已经醉了，在迷迷糊糊中看到周以凡出现在自己面前，她猛地甩开了周以凡的手，“你给我走开！我不要见到你！”
“你要杀了我的念念……你要抢走念念，周以凡……你为什么这么坏……”
说着，这个平时在娱乐圈里面能够忍受所有风言风语的苏可心居然嘤嘤嘤地哭了起来。
“周以凡，你为什么这么坏……你不要我就算了，我反正没有男人也能活下去……”
“但是你为什么想要抢走念念？念念是我的命……”
周以凡站在海滩上，耳边是呼啦啦的海风。
面前的苏可心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跌跌撞撞地站在原地冲着他发火，“周以凡，你说你为什么这么坏？”
“我当年多喜欢你啊，多爱你啊，你说分手就分手，说抛弃我就抛弃我，现在为什么要出现在我梦里！”
“别以为你出现在我梦里，我就不敢打你！”
说着，苏可心猛地扑了过来，双手一下一下地打在周以凡的胸膛上，“你说，你为什么这么坏……”
夜色下的海滩上，带着一种迷蒙地迷幻的色彩。
苏可心站在原地，一下一下地缓慢地打着周以凡的胸膛，“你说话啊，你哑巴啦？为什么当初那么绝情，现在又来招惹我……”
周以凡站在原地，高大挺拔的身影在月光下满是落寞。
他那双黑曜石般的眸子静静地看着面前有一搭没一搭地打着自己的苏可心，眼里面，全是悔恨和心疼。
七年前的事情，他做得的确是绝情，也的确是做错了。
那个时候的自己，害怕这个女人会缠着自己，所以很多事情，都是能够做绝，就尽量做绝。
所以现在的一切都是他的报应，他无话可说。
但是，看到这个女人在喝醉酒的时候，这么对待自己的样子，自己的心里，岂止是心疼？
当年的她，一定会更难过吧？
但是肚子里面还怀着孩子，她是怎么熬过来的？
半晌，苏可心终于打得累了，最终一下子扑到了周以凡的怀里，将脑袋埋进他宽阔的胸膛里面，“周以凡，我想救这样站在你面前，七年了。”
“七年来，我总是会做这样的梦，你在海滩边，想我承认错误，对我说，你最爱的还是我，我可以这样打你，这样靠在你怀里，喜极而泣。”
“可是……这终究是梦对不对？”
“这是梦……”
苏可心的声音越来越小。
最终，她终于就这样靠在周以凡的胸膛上闭上眼睛睡着了。
周以凡站在原地，借着月光，看着这个小女人红扑扑的小脸，和睡着的时候微微阖动的睫毛，不禁地深呼了一口气。
双手猛地一个用力，便将苏可心抱进了自己的怀里。
这也许是天意吧，也可以说是缘分。
他来到这里，只是突发奇想。
她为什么会来到这里，他不知道。
但是还是很感激上天，能够让他在这个时候遇见她。
否则的话，这样一个喝醉了的苏可心，独身一个人在夜里，也许会遇见很多不可预见的事情吧？
想到这里，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还好，她预见的，是自己。
将这个喝得烂醉如泥的小女人放到自己的车后座，周以凡便打开车门自己坐到了驾驶座上，开着车，七年来第一次将这个女人载向自己的别墅。
路上的时候，每遇到一个小小的颠簸，苏可心都会趴在车后座狼狈地吐出来。
周以凡不知道这个女人喝了多少酒，但是看到她的这个样子，一向有轻微洁癖的周以凡，却讨厌不起来。
有的，只是对这个女人的心疼。
半个小时后，车子终于停在了周以凡在京城郊区的别墅门口。
打开车门将车上昏睡着的小女人抱起来，周以凡无奈地叹了口气，自己的车子怕是要被洗车那边的工作人员嫌弃死了吧？
不过他无所谓，他反而感谢，自己能够遇见她。
将烂醉如泥的小女人抱上楼，在吩咐了下人煮点醒酒汤之后，他便将苏可心放倒在床上，自己去浴室里面放水。
等到他放水出来之后，赫然又发现，自己的床单也应该要换掉了。
周以凡站在原地，目光冷冷地看着面前的ZS娱乐的总裁，那双黑曜石般的眸子里面的光芒渐渐地变得幽深阴暗，“我怎么从来都不知道，原来我来了一家黑店。”
他低沉如大提琴般悦耳的声音此刻满是厌恶和愤懑。
面前头发花白的总裁看着周以凡的样子，轻轻地耸了耸肩，“以前不知道，现在该知道了。”
“还是你以为，你在我这里十年，用了我的那么多的资源，现在功成名就，就可以潇潇洒洒地走？当我是冤大头？”
“而且，我自认为对你提出的要求也并不算是过分，只是让你在临走前帮助我将一个新人戴起来而已，以你周以凡周天王的人气，将这样的一个新人的名气带起来也完全是小菜一碟吧？”
言罢，头发花白的总裁拄着拐杖站起身子来，“我的确是年纪大了，但是对付你们这些小艺人的手段还是有的是。”
“你们只是为公司赚钱的工具，不要想给我耍什么花样。”
说完，也不管周以凡的脸上究竟是什么表情，总裁直接住着拐杖离开了。
办公室的门被打开，公司其他的人在总裁的示意下一个接一个地诚惶诚恐地离开了办公室。
十分钟后，偌大的办公室里面就剩下了周以凡和经纪人两个。
“所以说，不管你耍什么花招，最后还是落到我的手里。”
经纪人轻轻地拍了拍周以凡的肩膀，将周以凡的手机还给他，“为什么要一意孤行呢？一周前我不是将所有的事情都和你说好了么？只要你将慕青黎戴起来，总裁那边我自然有办法去帮忙说好，让你半年后潇洒地离开。”
“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公司的底线呢？”
经纪人的话，让周以凡冷冷地抬起了眸子，看着面前这个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的经纪人，双手握拳，“你明明什么都清楚。”
为什么还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周以凡忍耐的底线？
七年前周以凡和苏可心的事情，经纪人是知道的。
甚至当年，也是经纪人告诉周以凡，苏可心是真的将孩子打掉了的。
自己对苏可心的感情，周以凡也相信，经纪人是完全清楚的。
但是他还是纵容公司公关那边用今天上午的那些事情来污蔑苏可心。
想要将那个他现在最想拥在怀里的女人陷入谣言和绯闻之中。
甚至，想要借慕青黎之手，将苏可心当年和自己的事情全都公之于众。
苏可心和他一样，也是艺人，也是公众人物，这种抹黑，对苏可心来说是致命的。
这一点，经纪人也不是不清楚！
想到这里，他深呼了一口气，“我想，我一定有办法的。”
他一定有办法能够解决现下眼前的一切。
并不是说三天后的事情。
以现在ZS娱乐和苏可心的经纪公司的实力，既然能够将上午发布会上的事情压得住，那么三天后的那个新闻发布会，一定也能够压得住。
所以这不是周以凡担心的重点。
他担心的是，苏可心。
夜色如墨。
周以凡坐在自己的车子里面，将音乐开到最大，一个人在夜色下驱车来到了自己和苏可心第一次相遇的海滩边。
因为傍晚的时候刚刚下过雨，所以海滩上并没有什么人，只有海风在呼啸着，海水轻轻地拍打着海岸的声音，显得孤寂而落寞。
周以凡将车子在海滩上挺稳，一个人下了车，站在夜色下的海滩上，苦笑着看着远方的地平线。
一切都变得有些不真实了起来。
今天的一切，都像是一场梦。
一方面，他看清了这个自己效力了十年之久的ZS娱乐的真面目，另一方面，又被陷入了得到苏可心和帮助慕青黎的两难之中。
苏可心的经纪人告诉周以凡，只要他在这半年来忍耐下去，表面上遵从公司的意思帮助慕青黎打压苏可心，背地里面通风报信。
而自己老板告诉自己，他要做的，是在这半年来，将苏可心打压下去，将慕青黎捧到苏可心的位置，他就可以潇洒地离开。
这两者，是一个矛盾的体系。
一方面，如果自己帮助了苏可心，那么必然慕青黎不会爬上很高的位置，那么半年之后自己解约的时候就会出现麻烦。
另一方面，如果自己真的按照公司的想法，帮助慕青黎打压了苏可心，那么将来，就算自己可以好好地解约了，不光是苏可心的经纪人，就连苏可心自己，都不会再理会自己了吧。
还有，自己的孩子……
会怎么想？
他这个做爸爸的，已经不称职了这么多年，还要在事业上面打击自己的妈妈么？
想到这里，周以凡终于忍不住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他在娱乐圈里面混了也有十几年了，这还是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做真正的两难。
如果当初自己就能够看清自己对苏可心的这份心，也不会有现在的困境了吧？
他忽然想起了一个词，叫做，咎由自取。
不知道，那个叫做苏可心的女人，现在在做什么。
彼时的苏可心，刚刚在酒吧里面喝得烂醉如泥，几乎是爬着地上了一辆出租车，报出了自己别墅的位置。
她的心情并没有比周以凡好到哪里去。
她不知道三天后的事情要怎么办，不知道周以凡会怎么办。
所以她心情很糟。
原本是想拉着莫小洛一起喝酒的，但是想到下午的时候徐之昂在拒绝透漏消息的时候说的那些话，她最终还是选择了自己来到酒吧里面，自己和自己喝酒。
出租车行驶到滨海大道的时候，苏可心莫名地觉得恶心了起来，大概是自己喝酒喝得太多了，想吐。
虽然是喝醉了，但是她还是保留着一丝的清醒的，总不能吐在人家出租车上吧？
想到这里，她捂着嘴巴冲着开车的师父挥了挥手，“师父，我要下车。”
司机一件苏可心的状态，便知道了现在是什么情况，直接将车子在海滩旁边停下，并且示意苏可心海滩上的一个方向上有垃圾桶。
苏可心从包里掏出一张红票递给司机之后，也不带司机师父找钱，就跌跌撞撞地向着海滩走了过去。
苏可心走了很久，才终于迷迷糊糊地找到了一个纯白色的垃圾桶，扶着垃圾桶吐了起来。
让她有些不解的是，这白色的垃圾桶内居然还莹莹地发着一丝的红光。
京城现在都有这么具有科技感的垃圾桶了？
来不及多想，她便扶着“垃圾桶”吐了个昏天暗地。
周以凡站在海滩上出神地看着远方的海平线，愁眉不展。
忽地，听到身后有稀窸窸窣窣的声响。
她皱眉，转眸一看，一个穿着一身黑色长裙的女人披散着长发，正扶着自己的副驾驶的车灯，吐在自己的车窗上……
他额上的青筋不由地跳了起来。
大步地走上前去，周以凡一把将这个穿着长裙的女人拉开，“你做什么？”
自己在大晚上四下无人的时候来到这里一个人惆怅，居然还会遇见这种事情。
这个女人如果不是变态就是脑袋有病，垃圾桶明明就在不远处的另一个方向，扶着自己的车子吐什么？
喝糊涂了？
将这个穿着黑色长裙的女人拉到自己面前，在她满身的酒气中，周以凡猛地瞪大了眼睛。
眼前的这个女人，居然是苏可心！
自己刚刚还在心心念念的苏可心！
自己孩子的妈妈苏可心！
周以凡看着吐得眼泪鼻涕齐流的苏可心，眼里慢慢地从震惊变成了感慨，变成了心疼。
这个女人，大概今天的心情也不会好了吧？
自己本来是打算澄清谣言的，结果新闻发布会被抢先一步，又被莫名其妙地公布了私生女的存在。
而自己，也知道了这个孩子必然是自己的。
她一定担心，自己会抢走孩子的抚养权吧？
想到这里，周以凡无奈地笑了笑，看，他对于这个女人，几乎已经了解到可以猜到她的心理在想什么。
为什么七年前的自己猜不到，自己对这个女人，原来这么关心这么割舍不下？
千错万错都是他的错，如果七年前没有想当然地觉得她是个情妇的女人，如果七年前自己能够直视自己的内心，现在，大概一切都不会变成现在的这个样子吧？
苏可心已经醉了，在迷迷糊糊中看到周以凡出现在自己面前，她猛地甩开了周以凡的手，“你给我走开！我不要见到你！”
“你要杀了我的念念……你要抢走念念，周以凡……你为什么这么坏……”
说着，这个平时在娱乐圈里面能够忍受所有风言风语的苏可心居然嘤嘤嘤地哭了起来。
“周以凡，你为什么这么坏……你不要我就算了，我反正没有男人也能活下去……”
“但是你为什么想要抢走念念？念念是我的命……”
周以凡站在海滩上，耳边是呼啦啦的海风。
面前的苏可心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跌跌撞撞地站在原地冲着他发火，“周以凡，你说你为什么这么坏？”
“我当年多喜欢你啊，多爱你啊，你说分手就分手，说抛弃我就抛弃我，现在为什么要出现在我梦里！”
“别以为你出现在我梦里，我就不敢打你！”
说着，苏可心猛地扑了过来，双手一下一下地打在周以凡的胸膛上，“你说，你为什么这么坏……”
夜色下的海滩上，带着一种迷蒙地迷幻的色彩。
苏可心站在原地，一下一下地缓慢地打着周以凡的胸膛，“你说话啊，你哑巴啦？为什么当初那么绝情，现在又来招惹我……”
周以凡站在原地，高大挺拔的身影在月光下满是落寞。
他那双黑曜石般的眸子静静地看着面前有一搭没一搭地打着自己的苏可心，眼里面，全是悔恨和心疼。
七年前的事情，他做得的确是绝情，也的确是做错了。
那个时候的自己，害怕这个女人会缠着自己，所以很多事情，都是能够做绝，就尽量做绝。
所以现在的一切都是他的报应，他无话可说。
但是，看到这个女人在喝醉酒的时候，这么对待自己的样子，自己的心里，岂止是心疼？
当年的她，一定会更难过吧？
但是肚子里面还怀着孩子，她是怎么熬过来的？
半晌，苏可心终于打得累了，最终一下子扑到了周以凡的怀里，将脑袋埋进他宽阔的胸膛里面，“周以凡，我想救这样站在你面前，七年了。”
“七年来，我总是会做这样的梦，你在海滩边，想我承认错误，对我说，你最爱的还是我，我可以这样打你，这样靠在你怀里，喜极而泣。”
“可是……这终究是梦对不对？”
“这是梦……”
苏可心的声音越来越小。
最终，她终于就这样靠在周以凡的胸膛上闭上眼睛睡着了。
周以凡站在原地，借着月光，看着这个小女人红扑扑的小脸，和睡着的时候微微阖动的睫毛，不禁地深呼了一口气。
双手猛地一个用力，便将苏可心抱进了自己的怀里。
这也许是天意吧，也可以说是缘分。
他来到这里，只是突发奇想。
她为什么会来到这里，他不知道。
但是还是很感激上天，能够让他在这个时候遇见她。
否则的话，这样一个喝醉了的苏可心，独身一个人在夜里，也许会遇见很多不可预见的事情吧？
想到这里，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还好，她预见的，是自己。
将这个喝得烂醉如泥的小女人放到自己的车后座，周以凡便打开车门自己坐到了驾驶座上，开着车，七年来第一次将这个女人载向自己的别墅。
路上的时候，每遇到一个小小的颠簸，苏可心都会趴在车后座狼狈地吐出来。
周以凡不知道这个女人喝了多少酒，但是看到她的这个样子，一向有轻微洁癖的周以凡，却讨厌不起来。
有的，只是对这个女人的心疼。
半个小时后，车子终于停在了周以凡在京城郊区的别墅门口。
打开车门将车上昏睡着的小女人抱起来，周以凡无奈地叹了口气，自己的车子怕是要被洗车那边的工作人员嫌弃死了吧？
不过他无所谓，他反而感谢，自己能够遇见她。
将烂醉如泥的小女人抱上楼，在吩咐了下人煮点醒酒汤之后，他便将苏可心放倒在床上，自己去浴室里面放水。
等到他放水出来之后，赫然又发现，自己的床单也应该要换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