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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一代枭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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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博翰倒没有觉得什么,他就客气的说:“成叔不用如此客气,谈不上什么汇报,一起聊聊。”

    全叔就谁也不看的说话了:“今天我们还是叫你博翰,但明天祭奠过老哥以后,你就是我们的老大了,我们也都要改口叫你萧总了,所以博翰也不要太谦虚。”

    成雁柏冷淡的看了全叔一眼,心中很有点不舒服,从他今天得知了萧博翰要开始进入恒道集团以后,他的心就很是失落,要是说的更确切一点的话,当初在萧老大决定要出让恒道集团的产业的时候,他就已经失落和沮丧过了。

    他也有过梦想,也有过希望,但萧老大的决定差点就让他梦想破灭,可以想象的,当别人来接管了恒道集团以后,他自然再也没有了现在的权利和荣华,所以当萧老大遇刺的那消息传来之后,他首先就是悲伤,但悲伤的并不持久,他就又有了一点沾沾自喜的感觉,他知道萧老大的遇刺一定会让恒道集团原定的计划有所改变的。

    在他的预计中,一定会有别人来和自己谈收购的事情,这样,自己就能够把握住机会要上一个对自己最为有利的条件了,比如让自己继续的经营过去的产业,他从来都没有设想过萧博翰会来管理公司,因为从萧博翰历来的表现和爱好上看,他是绝不会喜欢上这个行业的。

    但遗憾的是,萧博翰竟然还真的答应入行,这让他不太服气,他在心里是有点藐视萧博翰的,这样一个纨绔子弟,他能管得好恒道集团吗,他有这个实力和经营的能力吗?

    不过形势不由人啊,成雁柏对这个具有无可争辩的名誉上的接班人只能顺从和配合,但心中对萧博翰的敬意却绝对比不上过去他对萧老大的敬意了,这是一种下意思的思想,也或者连他自己都没有感觉到着微妙的变化。

    成雁柏不去搭理全叔的话,对全叔他更是不以为然,他会什么?他懂什么?他不过是依靠一点江湖经验和伎俩罢了,连字都写不好的一个老头,还经常在自己面前拽拽的,拽什么啊。

    他看着萧博翰说:“博翰啊,要说起来,我们现在是危机四伏,很多企业在最近都蒙受到了不同的损失,有一些不算实体的生财之路,也被其他集团蚕食侵吞,所以我们要尽快的拿出一套可行的方案出来。”

    萧博翰就说:“我们现在的实力确实无法面对所有觊觎我们利益的对手,全叔下午也说,现在我们的人手在不断的减少,我们的地盘也逐步的缩减,包括很多商户,也不太买我们的帐了,问题不小啊。”

    成雁柏也叹口气说:“可不是吗,今天我还头大呢,混在南片的李少虎明目张胆的说要借用我们一块沙场,我们谈了几个小时,都没什么结果,放在过去他敢吗,吓死他。”

    全叔就满面的冷怒说:“妈的,连着不入流的家伙也敢太岁头上动土,博翰你说一句哈,我带人灭了他。”

    成雁柏就冷冷的说了一句:“这么多人都在吞噬我们,你灭的过来啊?”

    全叔恼怒的说:“要不是为了等博翰回来给他一个交代,我早就和他们拼了。”

    成雁柏不以为然的说:“怎么拼,你能把柳林上十家道口的人都灭了啊,就我们现在的实力?我看还是老老实实的和解,退让,要不会损失更大,不管怎么说,当初大哥的威名还是有点,他们不至于太过份。”

    萧博翰的注意力并没有完全的落在他们的拌嘴上,他既然决定带着恒道集团的兄弟们了,他就必须来思考现在的处境和出路,别的情况还不多说,就着沙石场的事情便是一个很棘手的问题了。

    对沙石场萧博翰也是知道一点,整个柳林河道旁就只有一溜沙地,现在这一溜河边的沙地让恒道集团和李少虎,还有一个叫王皓的三家垄断了,他们给河道管理局很少的一点租金,就不用再投资多少了,只是派一些兄弟前去管理,把这天生的沙石卖给所有柳林前来拉沙石的车辆,一年下来可以获得很大的收益。

    恒道集团在这一溜沙地的中央最好的地方,每年大雨洪水之后,冲到这里的沙子最为丰富,相比于其他两家的沙场,他们就会经常会出现断断续续无沙可卖的时候,为这块沙地,当初萧老大也是在最初的阶段和左面相邻的李少虎,右面相邻的王浩这两家没少动家伙,直到最后萧老大的恒道集团跻身在柳林市道口的前列,这才一下安静了下来,后来也有人给萧老大提议直接把这两家吞了,但萧老大一直没有做出这个决定来。

    萧博翰就说:“两位大叔也不要争吵了,那么以你们的看法,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处理李少虎提出的这个问题。”

    全叔就气呼呼的说:“我看只能来点真家伙了,虽然现在我们人手和实力大不如前,很多人都离开了,但对付这家伙应该还是没一点问题的。”

    萧博翰沉吟着没有说话,他看看成雁柏说:“成叔你感觉应该怎么办为好。”

    成雁柏皱着眉头,想了一会说:“我觉得还是不要轻启战端,我们现在禁不起这折腾啊,还有好多家都在虎视眈眈的看着我们,一旦我们受点挫折,局面会更难收拾。”

    萧博翰也下意思的点点头说:“这问题确实不能大意。”

    成雁柏又带点抱怨的语气说:“当初我就建议把这两家灭了,那现在也不会有这样的局面,可是萧.......。”

    说到这里,成雁柏感觉自己有点说多了,他抬眼看了看萧博翰,就见萧博翰脸色冷凝的看着他,他全身就突碌碌打了个寒颤,他没有想到一个20多岁的年轻人,可以射出如此威仪的目光来。

    大家就都沉默了一会,萧博翰才缓和了一下神色说:“这个问题我在想想,我们谈谈其他的问题来。”

    成雁柏不敢大意了,萧博翰的沉稳内敛和洞沏心腑的深邃,如同掌握权柄,纵横捭阖,满堂华彩的领袖一样,让他不能等闲视之。

    成雁柏就小心翼翼的又说:“对了,天地集团的史正杰还是想和我们谈谈收购计划,当初他和萧总本来说好的,就等着签约了,这一出事,就耽误了,最近他来过几次电话,不过听口气,好像要在价格上做些调整。”

    萧博翰冷然的说:“调整是客气话,一定是狠压我们吧。”

    成雁柏咳嗽两声说:“是啊,是啊,是压的厉害,所以我也一直没敢回话,就等你回来做出决断呢,你看现在该怎么说?。”

    萧博翰就摇下头说:“成叔你感觉呢?难道现在还有让他收购的可能性吗?”同时,萧博翰就从成雁柏的这话中听出了一种试探的味道,看来成雁柏并没有完全的接受自己掌管恒道集团的准备,他还在有意无意的抱住一种让别人收购的心态,这是不是也说明了成雁柏并不看好自己。

    成雁柏一听萧博翰如此回答,心就凉了半截,看来一桩上好的生意是做不成了,这萧博翰铁心的要把恒道集团搞下去。

    他也不敢表露出心中的不快,把公司的情况详详细细的做了一个介绍,萧博翰就很少说话,一直在认真的倾听,在个别不是很熟悉的地方,偶尔的提问一下。

    随着萧博翰对公司的了解更加深刻,萧博翰心中也是越来越惊惧,他真没想到,短短的一两个月时间,恒道集团已经衰败的如此严重,这江湖事啊,真如实海市蜃楼,虚幻的厉害,说变就变,他明白了现在的恒道集团已经到了风雨飘摇之中。

    这个夜晚对萧博翰来说是不平静的,他长久的孤枕难眠,细细的思量着恒道集团的未来和出路,整个晚上都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同样的,对成雁柏来说,今天也是他一个苦难的日子,他看出了萧博翰的强势,虽然萧博翰对自己一直很客气,礼貌,温和,没有一点的怠慢和轻视,他还亲自为自己添过几次茶水,但这都是表面的现象,在萧博翰的眼神和气质中,成雁柏看到的是更多的是儒雅沉稳,雍容镇定和一种与生俱来的霸气,萧博翰显而易见的具有顽强的意志,偏执的信念。

    他今天之所以可以屈尊纡贵的对待自己,不过是为了尽快的掌控恒道集团,这个主只怕比起萧老大来说,更有主见,自己以后会不会让他夺去权利呢?这是很有可能的。

    第二天一早,萧博翰就带上了全叔和鬼手,还有蒙铃几人,坐上车到了萧老大的墓地,一路上,萧博翰都是沐浴在刚刚升起的金色的阳光中,那阳光犹如一只神奇的巨手,徐徐地拉开了绿色的幕帷,整个大地豁然开朗了,如一道画卷尽收在人们的眼底,田野一条条银渠纵横交错;山岗披上嫩绿的绿衣衫,把整个山峦串连了起来,仿佛银链串珍珠。

    他们来到了远在郊外的墓地,萧博翰远望着树林里,许多的小鸟在自由自在欢乐地飞翔着,高兴起来,便唱出清脆悦耳的曲子,河水忽然被一阵悦耳、动听的笛声所牵动,放眼望去,一群顽皮的小孩子正用垂柳的茎做柳笛呢!他们吹出了心里的幸福和快乐。

    萧博翰也深深的被大自然的伟大感染了,他抛开了对前途迷茫的沮丧,整个身心都投入到了这浩瀚博大的自然世界,他的勇气也在随着他的情绪,不断的壮大起来了。

    萧博翰对老爹的祭拜和追悼是严肃但并不隆重,他不希望来太多人,他只想好好的感觉一下老爹的灵魂,他让其他在很远的地方待着,他一个人走了过去,轻轻的吧墓碑上的尘土拂去,把一早准备好的鲜花,香蜡,水果,祭品,冥币,都摆放在墓碑前,然后,萧博翰就一个人虔诚的跪在老爹的墓前,嘴里喃喃自语着,也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但他脸上的表情无疑是悲伤和凄凉的,他没有流泪,他已经留过太多,多的到了现在无泪可流的地步,他心中也没有了太多的仇恨,他是要报仇,但这绝不是他人生轨迹中唯一要做的事情,他现在第一个任务就是要带好这班没有离弃恒道集团的兄弟,要给他们有饭吃,有钱花,他还要继承和发扬老爹的事业,让老爹在九泉之下可以欣慰,可以瞑目。

    至于报仇,萧博翰一点都不急,他会慢慢的来,用自己一生的时间来找到那个幕后指使的人,最后用一种让他最为绝望的方式来偿还。

    这一切的想法,他都在这里给老爹一一的述说了,老爹没有回答什么,他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让这冰冷而坚硬的墓碑直对着萧博翰,关注着萧博翰,提醒着萧博翰。

    时间就这样一直流失着,也不知道过了几个小时,萧博翰才缓缓的站起来,他的膝盖已经有点发麻了,刚站起来有点摇晃,远处的蒙铃就不等他招呼跑了过来,一把搀扶住了萧博翰,本来蒙铃意外萧博翰会在这嚎啕大哭的,她一直注意着萧博翰,但现在看来,萧博翰的脸上一点泪痕都没有,她也就放下了心。

    对墓中埋藏的这个萧老大,蒙铃是一点都不在乎,她唯一要关注的就是萧博翰,这是她的职责,她在萧大伯的面前和那同来的几个人一起发过誓言的,本来当今这个社会承诺和誓言已经毫无价值,但还是有些人会很认真的对待,就像这个蒙铃一样,她们把誓言当成了自己的生命。

    在回去的着一路上,萧博翰默默无言,一句话都没有说,他需要思考和回忆的东西太多,已经占据了他整个脑海,他旁若无人的坐在小车的后排,一直低着头,全叔和鬼手也都没有来打破这车厢中的静怡,他们知道萧博翰需要安静,也需要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