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并蒂择凤 > 第三百三十章:葛藤芽孽又重生

第三百三十章:葛藤芽孽又重生

推荐阅读:深空彼岸最强战神龙王殿天下第九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特种奶爸俏老婆妖夏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xszw.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多半壶酒灌下去,本觉得意识能恍惚些,他心里也能缓缓,但没想到如今更清醒了,清醒的比没喝酒的时候都清醒,是的,他不甘心,也放不下。

    “李老头,你说梅清能在金榜上提名吗?”

    李斯将身体坐直,接触这几日,他对梅清的文采有所了解,按照往年的情景来看,梅清似是没什么希望,但今年有个变故,便有些说不准了。

    “梅清在你潜移默化下,已经不是一个只会苦读的书呆子,在科考的范围的研究上涉及不深,本没什么希望。”

    岳凌寒涣散的眸子,突然有了一道奇异的光亮,梅清不中,自然是他所希望的,于是将身子朝着李斯前倾少许,沉眉问道。

    “怎么说他中不了?”

    李斯此时却对着岳凌寒摇了摇头,就此站起了身,左右踱步,凝神分析起来。他这样的神情让岳凌寒看的一头雾水。

    “你也知道今年出题慕小姐插了手,她一向有左右事情发展的本事,这试题的范围跟形式,肯定与往年不同,没准梅清可以挤进榜单,也犹未可知。”

    李斯研究过锦月以往的文章跟简介,锦月的文采,天下称颂,无可厚非。不管她有意还是无意,今年的试题肯定有大的改动,至于改动到何种程度,适合梅清多少,就不好说了。

    “这慕锦月是来克我的吧。”

    岳凌寒将手中攥着的杯子,朝着桌案上负气一丢,心中十分的憋屈。

    先前锦月把梅清安排在客栈里也就算了,梅清没赶上科考却又被锦月放进去这事岳凌寒也是知道的,如今又因为她导致出题范围的更改,让梅清有望高中,岳凌寒自然很气。

    “你呀,还是小看了梅清,即便慕小姐不出手,他怕是在外面冻死,饿死,也不见的能够回到你身边。”

    岳凌寒突然怔了一下,想到在那关公庙里,几次三番梅清都差点饿死过去,要不是他在紧急时刻,强行给梅清灌了几口参汤,梅清肯定活不到现在。

    “呵~,还真是旁观者清呀。一个个都这么跟我说。”

    他总是想着让梅清吃些苦,让梅清在外面无依无靠,这样他便有机会能让梅清回到自己身边,到忘了那孩子有一股韧劲。

    “还有谁给你说过?”

    岳凌寒肯来往的人少之又少,而且他跟梅清这事,在别人那里一向是个忌讳,李斯到想不明白,谁还曾跟他说过同样的话给岳凌寒。

    “在你之前有两个,一个是赫连鸣谦,一个是慕锦月。”

    李斯若有所思的看向远方,对于岳凌寒跟赫连鸣谦的过往,他依稀知道一些,只是没想到他们会如此交好。

    毕竟被一个大男人穷追这么久,还能毫无芥蒂的跟他做朋友,实在是不容易,看来赫连鸣谦的胸襟跟见识,的确不同小觑,难怪能入得了楼主的眼。

    “他中了又能如何,反正你脸皮厚,到时候赖在他府上,久而久之,谁能说的准呢。”

    岳凌寒诧异的看向李斯,又将李斯前前后后,左左右右的细细打量一遍,只看得李斯头皮发麻。

    “这么看着我干嘛,难不成你看上了我这把老骨头。”

    岳凌寒全身打了个哆嗦,李斯若是年轻个二十几岁,他还有兴趣,现在白胡子一大把,他口味还没这么重。

    “少臭美,只是觉得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有点奇怪。”

    李斯摸着自己腮下的胡子,笑了笑。两人认识差不多二十年了,但这玩笑还是他第一次开。

    “这不是近墨者黑吗?”

    岳凌寒挑了挑眉,抓起酒壶将自己的酒杯斟满,顺便也将李斯哪里的斟满,李斯一向爱酒如命,能给他喝这么多珍藏的好酒,不容易呀。

    “行,我黑,天下谁有我黑,你是天下文人表率,黑了,这罪名也由我担着。”

    李斯还没有接话,突然李诗音端着些热过一遍的小菜走了过来,乖巧的摆在桌子上,看到桌下已经空了好几个酒坛子,微微皱了皱眉。

    “爹爹,岳叔叔,别只喝酒,也吃些菜。”

    这几盘小菜,李诗音已经热了三遍了,但看上去依旧像没动过的样子,要不是知道两个人一向就是这个嗜酒的性子,李诗音就该怀疑自己的厨艺了。

    “小音越来越像以柔了,今年十五岁了吧?”

    岳凌寒这次没有去纠正李诗音对他的称呼,放下了手中的酒被,抓住了竹筷,夹了一口清炒竹笋放在嘴里,觉得异常的美味。

    “岳叔叔,看来你是真的醉了,十五已经是三年前的事情了。”

    岳凌寒怔了一下,他上次来李斯这里时是三年前,哪一年李诗音刚好满十五岁,那时他还没遇见梅清,算起来李诗音还比梅清长了一岁,时间过的真是快。

    “一转眼,小音都到了双九年华了,可有看的上眼的人,岳叔叔去替你上门去提亲。”

    李诗音面颊促然红了,心头确实想起了一个人,一个似乎好久没来的人,但那个人却只把她当妹妹看。

    “去~去~去~,我女儿你操哪门子的心,再说哪有女方到男方家提亲的道理。”

    李斯回到了座位上,李诗音的心思他一直知道,但叶阑是个不定性的人,日后也不会是个好夫婿,这一点他盼着李诗音能自己想明白。

    “行了吧你,老迂腐,成个亲而已,只要连个人在一起开开心心的,谁提有什么关系。”

    岳凌寒不以为然的摆摆手,他这辈子是没成过亲,也没打算成亲,觉得两个人,能在一起互相喜欢,那就是天王老子也管不了。

    “你那一套,还是放在自己身上吧,别教坏了我女儿。”

    李斯也抓起了筷子,夹了一口菜放在嘴里,以柔在李诗音五岁就去世了,但李诗音这一手的厨艺,却跟以柔做出的菜一模一样。

    “小音,别听你爹的,有了喜欢的人,就告诉岳叔叔,他要是识相,自然皆大欢喜,如果敢不同意,岳叔叔就把他打残了,留在你身边。”

    岳凌寒说的云淡风轻,李诗音面色突然一僵,将头垂的更低了。李诗音心里明白,别看岳凌寒像是在开玩笑,但这事,岳凌寒是做得出来的。

    “行了,也没看见你把梅清的腿打断呀,小音不早了,早些去歇着吧。”

    李诗音看了看天色,已经临近三更天了,确实不早了,便乖巧的点了点头,拎着托盘退了下去。

    走出几步来,突然想到似乎梅清还没有回来,本想问一句,要不要派人找找,但转头看见岳凌寒神伤的模样,便开不了口了,便思忖着,让李澈去找一找梅清。

    李斯又陪着岳凌寒喝了大半个时辰酒,便有些撑不住了,便将岳凌寒一个人留在院子中,自己回房休息了。

    没人陪了,岳凌寒索性便将酒杯跟酒壶都撇开,直接抱着酒坛子喝起来。

    岳凌寒认识的朋友不多,而唯一能陪他喝个天翻地覆的,也只有赫连鸣谦,可惜赫连鸣谦如今在翰林院中瞒着科举一事,近断时间脱不开身,他不便去寻赫连鸣谦。

    在梅园之中一向都是梅清陪他喝酒,但梅清酒量很差,没几杯就喝趴下了,但岳凌寒依然喜欢跟梅清喝酒,即便他趴在身边,也比他一个人好很多。

    梅清从考场出来的时候,还不到日落,红彤彤的朝霞照亮了整个科考的贡院,十分的漂亮,但他的心却沉甸甸的。

    出了贡院后,外面也十分的热闹,有神采飞扬信心满满的,有捶胸顿足哭天抢地的,但这些都引不起梅清的兴趣,因为他正在心中苦恼着,自己接下来该去什么地方。

    他在街上逛荡了许久,直到天渐渐的暗淡下来,随后没了一点光亮,漆黑的苍穹之中,挂了一轮残月,跟稀疏的几颗星辰。

    李斯哪里,是他唯一可以回去的地方,但因为哪里有岳凌寒在,他便为难起来,事已至此,他实在不知道,该用怎样的心情,去面对岳凌寒。

    不知不觉中,梅清鬼使神差的到了李斯的庭院周围,视线穿过门前那一架吊桥,看到还有光亮照射出来。

    一阵冷风吹过,梅清下意识的裹了裹身上的衣服,打了一个喷嚏,初春的天气,夜晚还很凉。

    梅清踏上了摇摇晃晃的吊桥,而跟应了李诗音打算出去寻寻梅清的李澈,恰好看到了梅清,又转身看了看瘫醉的院子中的岳凌寒,戏谑一笑,飞身悄无声息的回去了。

    通往院落的吊桥走上去本就有些摇晃,再加伤梅清有些许紧张,走完那吊桥,竟然累的有些气喘。

    此时院子里十分的静,静的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院子中心的那颗老槐树上,只挂着一盏灯笼,透过稀薄的糊纸,散出昏黄的光亮。

    梅清放轻了脚步,刚想悄无声息的回到自己的房间里,突然听到一个窸窣翻身的声响,整个人促然一怔,惊异的朝着声音传来的地方看去。

    那棵槐树下的石座上,正趴着一个健硕的身影,桌上摆着几个放凉的小菜,地上滚着些喝空了的酒坛子。

    岳凌寒身上只穿了一件薄衫,夜风吹过,衣襟扑簌簌的响动着,梅清看着都有些冷,看情形似乎是喝醉了。

    岳凌寒酒量有多深,梅清是不清楚的,因为这三年来,他从来没见岳凌寒喝醉过。想必自己白日里确实伤他伤的不轻,否则,他不会将自己醉成这个样子。

    “寒~”

    梅清小心翼翼的走到岳凌寒身边伸手摇了摇他,这句称呼开口,梅清自己先是惊了一瞬,从离开了梅园后,这是他第一次这样唤岳凌寒。

    “梅梅~”

    被梅清这样一碰,岳凌寒突然抓住了梅清放在他肩上的手,然后紧紧抱在了怀中,梅清楞了愣,只以为岳凌寒在装醉唬他,便赶紧用力往外抽自己的手。

    “你放开。”

    梅清用尽了力气去抽,岳凌寒本就醉着,自然没有防备,梅清将手抽出后,哐当一声,岳凌寒从石凳上跌落在地。

    看着摔在地上,却还睡着没醒的岳凌寒,梅清才意识到,方才岳凌寒唤他那句是醉后的梦吟,并非真的醒了。

    “寒,回房睡吧?”

    梅清看着岳凌寒躺在地上有些不忍心,便俯身将岳凌寒扶着坐了起来,岳凌寒的头,便搭在了梅清的肩上。

    梅清似是听他嗯了一声,但便没了下文,岳凌寒呼吸的热气,扫着梅清的脖颈,让梅清身体不自觉的战栗起来。

    为了排解身体因岳凌寒接触产生的不适,梅清赶紧将岳凌寒,连拖带拉的帮他起了身,撑着岳凌寒摇摇晃晃的朝着岳凌寒的房间走去。

    在梅园之中,喝醉的经常是他,每到那时,岳凌寒便直接将他抱起,飞身就送他回了房间内,从来没想过,会有反过来的一天,只是他不懂武功,也没这么打的力气,只能撑着岳凌寒。

    李斯这几件茅屋围成一个四方的庭院,即便院子并不大,从槐树下到岳凌寒所住的房间,也没有多远,但就这几步路,已经差一点让梅清虚脱掉。

    进了房屋内,梅清一把将岳凌寒卸在床榻上,梅清在床边蹲下身喘了好一会气,才歇过来。

    梅清起身将岳凌寒的鞋袜褪下来,将岳凌寒很七竖八摊着的身子转正,扯开了被子给他盖好,从前不知有多少次,岳凌寒是这样照顾他的。

    昏暗不明的烛光下,那样英气刚毅的脸庞映在眸子中,梅清心头微微一颤,梅清鬼使神差的将手伸过去,放在了岳凌寒的棱角分明的轮廓上。

    不管他承不承认,岳凌寒的确是这世上对他最好的一个人,哪怕他娘亲都比不得岳凌寒的体贴细致,离开他的每一刻,他都怀念着他的好。

    正在梅清愣神的空档,岳凌寒突然朝着外方翻了翻身。经过方才一番的折腾,岳凌寒身上仅有的单衣,不知何时松开了衣襟,胸~口露出了一道骇人的剑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