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3 心如刀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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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我同意你的要求！什么时候可以跟我回蓉城？”吴峰从牙缝里面挤出这句话，然后满脸愤怒地盯着云凯。
对于吴峰的怒视，云凯根本就不在乎。
出现现在这样的状况，一切，都是吴峰两口子自找的。
云家人，有着自己做人的原则。
这也是当初云凯一直想要离开龙光，在没有得到吴峰跟李淑芬的同意都没有离开的原因。
人无信而不立，这是云老爷子从小就教导云凯的人生信条。
云家做人厚道，这也让云家在当年大动乱的时候少了很多的磨难。
老爷子是迂腐的，但是云凯绝对不迂腐。要不然，以老爷子那性格，绝对会二话不说，被人打落了牙齿也往肚中咽，抱着受人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的想法默默地跟着吴峰这个间接赶走了自己的人回去救人于危难，等到化解完危难之后，再次被赶走。
云凯，绝对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
任何事情，可一，可二，但是绝对不可以三！
“一会儿吃了早饭之后，我去把我二姐跟孩子接回来，就可以回蓉城去！”云凯平静地对着一脸恨不得吞了他的吴峰说道。
“吴哥，当初，你借我钱的恩情，我不是不记得，咱们一码归一码，你觉得我要这十万，很过分？这三年，我哪天上班不是超过十四个小时？这不应该给加班费？从最开始二千五的工资到现在四千六，除了今年，以前我可有任何意见？周末，本来应该休息的时间，我依然得加班，哪次我休息一天，李淑芬没有在那里唧唧歪歪半天？难道就因为当年你借了钱给我，我应该像个奴隶一样，用一辈子来偿还……”心中有些话，憋了好几年，云凯是不吐不快。
自己不能对人好了，还让人记自己的仇，自己可没有那么高尚！
“云老弟，你别说了，我知道，这些年是我们两口子对不起你，你现在能够同意回去帮我，我感激不尽！回去之后，我一定会让你李姐亲自给你道歉的。只要你愿意留在龙光，一切都好说……”听了云凯的话，吴峰脸上的愤怒瞬间就被尴尬、羞愧所取代。
自己两口子，确实的对不起云凯的。
很多时候，自己都想要实现自己的承诺，但是一想到每年生生地少掉几十万，就肉痛不已，在加上自己的老婆李淑芬的反对，他干脆就顺水推舟，反正有理由不是？
越到后来，就越觉得云凯这样上班是正常的。
当云凯觉得自己拿到手的钱太少的时候，他反而就觉得云凯在得寸进尺了。
不过，即使羞愧，这样的想法也不过一闪而过。
关于这事情，他想的太多了。
“凯娃，你这么早就起来了？你手指上的伤口怎么样了？咦，吴老板，你怎么这么早？”正当两人陷入无话可说的时候，老爷子的声音响了起来。
以前，都是老爷子起来做好早饭再叫云凯起来，昨天晚上老爷子的心情起伏很大，或许还有云凯把那些黄金都倒在了他的被窝里面，估计很晚才睡着，云凯刚起来就发现在院子里面等着他的吴峰，根本就没有注意老爷子还没有起来。
“老爷子，您早！”吴峰急忙个八十多依然硬朗，能够干不少农活的老爷子打招呼。
“云凯，给吴老板端跟板凳呀！吴老板，凯娃陪着你，我先去煮饭！”老爷子招呼完之后就转身进了屋，厨房在堂屋的右后侧，门也在堂屋里面，刚才醒来听到院子里面有人说话，想要出来看看是谁，脸都没有顾得洗呢！
“爷爷，你就煮你一个人的饭就是了，我现在就去把二姐接回来，吃了午饭就走！”云凯对着转身进屋的老爷子说道。
“吃了早饭再去！”既然已经把这个家交给了自己的孙子，正如老爷子昨天晚上说的那样，云凯这个家主要干什么，他都不干涉。
对于云家的闺女，不管是招了上门女婿的云凯妈，还是云凯两个嫁出去的姐姐，老爷子都是对不起她们的。但是守着家族传承的他，绝对不能让传承了数百年的家族在自己手中断了。
云凯是云家传承的香火。
现在，云凯要去把他二姐接回来，老爷子反而欣慰。
“我给我二姐打个电话，到她家吃早饭去！”二姐嫁到了离云家有二十多里的曹家湾，虽说现在通了公路，巴蜀多山，川东北又处于丘陵地带，开车，也得走二十多分钟的山路才能到二姐的家。
如果不早点去，一阵子收拾，回来也就差不多中午的时间了。
“吴哥，能够去帮我接一下我二姐跟孩子吧？”离开了院子，云凯才向吴峰问道。
“当然！”吴峰忙不迭地答应着。
云凯二姐家中的情况，他还是比较了解的，每年开学的时候，云非都会给他二姐云素寄回一笔钱，供他那离家出走快十年的大姐云静家的两个孩子以及云素素家的孩子上学。
刚好今天是周末，要不然，几个孩子上学去了，自己贸然跑去，找不到人呢！
“吴哥，没问题吧？”政府村村通公路在大力发展下，吴峰的奥迪在走到二姐家所在的山脚下居然发现了一条新建的土路直往山上而行，不过这路貌似被超载的大货车给压的坑坑洼洼。
奥迪的性能虽然不错，底盘不高是大多数轿车的通病！
吴峰看着那弯弯曲曲上山的路直哆嗦！
“没事！”吴峰咬了咬牙，想要快点带着云凯回蓉城的他，只能咬着牙对着云凯说到。
如果走路，天知道得多长时间！
“要不咱们还是下来走路吧，这车可不是越野……”公路两边很多地方被压出了很深的车辙，云凯目测吴峰的车底盘绝对会被中间凸起给挂着。
“没事，把安全带给系上！”吴峰说完之后，就拨转方向盘，向着土路冲去……
所幸，这段时间没有下雨，要不然，小车就真没有走了。
“吴哥，慢点，慢点……”这车摇摇晃晃地在土路两道车辙中间凸起的路上行驶着，把云凯给颠了个七晕八素的！
“停车，吴哥，停车！”好不容易走上了一截比较平的路，刚拐过一个弯，云凯就对着吴峰大叫停车！
尼玛，早知道让吴峰把车听到下面的路口处，自己走上来好了！
“舅……”云凯正蹲在路边差点把肠胃都给吐出来的时候，一个弱弱的带着不确定的清脆女孩子的声音出现在云凯的耳边。
“小颖，你怎么来了？咋了？有啥委屈给舅说，你妈又打你了？”蹲在路边的云凯转过头来，见到穿着破旧校服的大外甥女曹颖咬着嘴唇站在不远处，眼角含着泪水……
这什么节奏？
“舅，我大妈又跟我妈吵起来了，哇……”舅舅出现，仿佛找到了主心骨，曹颖的眼泪顿时花花地流了下来。
“什么？”云凯怒了。
也顾不得心中直反胃，腾地一下站了起来。
自己二姐这些年在曹家受了不少的委屈，他也有所耳闻，从二姐家老二夭折之后，二姐夫曹兵就跟着他妹夫出去打工，这些年一分钱都没有寄回来过，二姐一个女人拉扯着三个孩子，还得干家中的农活，日子过得很是紧张，妯娌关系也不好，经常受到婆婆跟大嫂的欺负……
现在，老爷子上了年岁，虽然还能做农活，但是没有人伺候始终不行，万一哪天老爷子挂了，生蛆了搞不好都不会有人发现。
自己父母出去了这么久，除了经常给老爷子寄钱，很少回家。云凯知道，不仅自己的父亲恨老爷子，母亲同样恨老爷子。当年，他能够给云凯交数千元的罚款，却在云素家老二急需用钱的时候，不闻不问！
他们如何能够不恨！
甚至，云凯的妈云淑容很多次就在说，早知道当年就不应该生云凯！
老爷子又拒绝使用电话，云家大院，在整个村子都是孤立的存在，而脾气古怪的老爷子，又自己把自己给封闭在云家大院里面。
这也是云凯一直想要把二姐接回云家大院的原因。
一来，二姐可以不用受曹家的气。
二来，二姐可以照顾老爷子。
自己每次给二姐打电话，二姐都是笑着告诉他，这些年，她们家老太婆年龄大了，没有精力找她麻烦了，她大嫂孩子上大学了，为了面子，也懒得跟她吵了，至于曹家那个最为不是好东西的小姑子，从嫁人之后，就跟着男人出去打工了，都好多年没有回来……
而现在看来，显然不是这么回事！
“小颖，别哭了，给舅舅说说，究竟怎么回事儿？”看到自己外甥女身上陈旧的校服，以及脚上穿着的露出大脚拇指的布鞋，云凯的心如刀绞！
眼角，瞬间湿润了。
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
如果当年不是二姐家的老二耗尽了曹家的钱，还借遍了所有亲戚，最终，二姐家的老二还是没能救过来。二姐在曹家，也不至于受到这样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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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家人，有着自己做人的原则。
这也是当初云凯一直想要离开龙光，在没有得到吴峰跟李淑芬的同意都没有离开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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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家做人厚道，这也让云家在当年大动乱的时候少了很多的磨难。
老爷子是迂腐的，但是云凯绝对不迂腐。要不然，以老爷子那性格，绝对会二话不说，被人打落了牙齿也往肚中咽，抱着受人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的想法默默地跟着吴峰这个间接赶走了自己的人回去救人于危难，等到化解完危难之后，再次被赶走。
云凯，绝对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
任何事情，可一，可二，但是绝对不可以三！
“一会儿吃了早饭之后，我去把我二姐跟孩子接回来，就可以回蓉城去！”云凯平静地对着一脸恨不得吞了他的吴峰说道。
“吴哥，当初，你借我钱的恩情，我不是不记得，咱们一码归一码，你觉得我要这十万，很过分？这三年，我哪天上班不是超过十四个小时？这不应该给加班费？从最开始二千五的工资到现在四千六，除了今年，以前我可有任何意见？周末，本来应该休息的时间，我依然得加班，哪次我休息一天，李淑芬没有在那里唧唧歪歪半天？难道就因为当年你借了钱给我，我应该像个奴隶一样，用一辈子来偿还……”心中有些话，憋了好几年，云凯是不吐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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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老弟，你别说了，我知道，这些年是我们两口子对不起你，你现在能够同意回去帮我，我感激不尽！回去之后，我一定会让你李姐亲自给你道歉的。只要你愿意留在龙光，一切都好说……”听了云凯的话，吴峰脸上的愤怒瞬间就被尴尬、羞愧所取代。
自己两口子，确实的对不起云凯的。
很多时候，自己都想要实现自己的承诺，但是一想到每年生生地少掉几十万，就肉痛不已，在加上自己的老婆李淑芬的反对，他干脆就顺水推舟，反正有理由不是？
越到后来，就越觉得云凯这样上班是正常的。
当云凯觉得自己拿到手的钱太少的时候，他反而就觉得云凯在得寸进尺了。
不过，即使羞愧，这样的想法也不过一闪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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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娃，你这么早就起来了？你手指上的伤口怎么样了？咦，吴老板，你怎么这么早？”正当两人陷入无话可说的时候，老爷子的声音响了起来。
以前，都是老爷子起来做好早饭再叫云凯起来，昨天晚上老爷子的心情起伏很大，或许还有云凯把那些黄金都倒在了他的被窝里面，估计很晚才睡着，云凯刚起来就发现在院子里面等着他的吴峰，根本就没有注意老爷子还没有起来。
“老爷子，您早！”吴峰急忙个八十多依然硬朗，能够干不少农活的老爷子打招呼。
“云凯，给吴老板端跟板凳呀！吴老板，凯娃陪着你，我先去煮饭！”老爷子招呼完之后就转身进了屋，厨房在堂屋的右后侧，门也在堂屋里面，刚才醒来听到院子里面有人说话，想要出来看看是谁，脸都没有顾得洗呢！
“爷爷，你就煮你一个人的饭就是了，我现在就去把二姐接回来，吃了午饭就走！”云凯对着转身进屋的老爷子说道。
“吃了早饭再去！”既然已经把这个家交给了自己的孙子，正如老爷子昨天晚上说的那样，云凯这个家主要干什么，他都不干涉。
对于云家的闺女，不管是招了上门女婿的云凯妈，还是云凯两个嫁出去的姐姐，老爷子都是对不起她们的。但是守着家族传承的他，绝对不能让传承了数百年的家族在自己手中断了。
云凯是云家传承的香火。
现在，云凯要去把他二姐接回来，老爷子反而欣慰。
“我给我二姐打个电话，到她家吃早饭去！”二姐嫁到了离云家有二十多里的曹家湾，虽说现在通了公路，巴蜀多山，川东北又处于丘陵地带，开车，也得走二十多分钟的山路才能到二姐的家。
如果不早点去，一阵子收拾，回来也就差不多中午的时间了。
“吴哥，能够去帮我接一下我二姐跟孩子吧？”离开了院子，云凯才向吴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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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凯二姐家中的情况，他还是比较了解的，每年开学的时候，云非都会给他二姐云素寄回一笔钱，供他那离家出走快十年的大姐云静家的两个孩子以及云素素家的孩子上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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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迪的性能虽然不错，底盘不高是大多数轿车的通病！
吴峰看着那弯弯曲曲上山的路直哆嗦！
“没事！”吴峰咬了咬牙，想要快点带着云凯回蓉城的他，只能咬着牙对着云凯说到。
如果走路，天知道得多长时间！
“要不咱们还是下来走路吧，这车可不是越野……”公路两边很多地方被压出了很深的车辙，云凯目测吴峰的车底盘绝对会被中间凸起给挂着。
“没事，把安全带给系上！”吴峰说完之后，就拨转方向盘，向着土路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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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哥，慢点，慢点……”这车摇摇晃晃地在土路两道车辙中间凸起的路上行驶着，把云凯给颠了个七晕八素的！
“停车，吴哥，停车！”好不容易走上了一截比较平的路，刚拐过一个弯，云凯就对着吴峰大叫停车！
尼玛，早知道让吴峰把车听到下面的路口处，自己走上来好了！
“舅……”云凯正蹲在路边差点把肠胃都给吐出来的时候，一个弱弱的带着不确定的清脆女孩子的声音出现在云凯的耳边。
“小颖，你怎么来了？咋了？有啥委屈给舅说，你妈又打你了？”蹲在路边的云凯转过头来，见到穿着破旧校服的大外甥女曹颖咬着嘴唇站在不远处，眼角含着泪水……
这什么节奏？
“舅，我大妈又跟我妈吵起来了，哇……”舅舅出现，仿佛找到了主心骨，曹颖的眼泪顿时花花地流了下来。
“什么？”云凯怒了。
也顾不得心中直反胃，腾地一下站了起来。
自己二姐这些年在曹家受了不少的委屈，他也有所耳闻，从二姐家老二夭折之后，二姐夫曹兵就跟着他妹夫出去打工，这些年一分钱都没有寄回来过，二姐一个女人拉扯着三个孩子，还得干家中的农活，日子过得很是紧张，妯娌关系也不好，经常受到婆婆跟大嫂的欺负……
现在，老爷子上了年岁，虽然还能做农活，但是没有人伺候始终不行，万一哪天老爷子挂了，生蛆了搞不好都不会有人发现。
自己父母出去了这么久，除了经常给老爷子寄钱，很少回家。云凯知道，不仅自己的父亲恨老爷子，母亲同样恨老爷子。当年，他能够给云凯交数千元的罚款，却在云素家老二急需用钱的时候，不闻不问！
他们如何能够不恨！
甚至，云凯的妈云淑容很多次就在说，早知道当年就不应该生云凯！
老爷子又拒绝使用电话，云家大院，在整个村子都是孤立的存在，而脾气古怪的老爷子，又自己把自己给封闭在云家大院里面。
这也是云凯一直想要把二姐接回云家大院的原因。
一来，二姐可以不用受曹家的气。
二来，二姐可以照顾老爷子。
自己每次给二姐打电话，二姐都是笑着告诉他，这些年，她们家老太婆年龄大了，没有精力找她麻烦了，她大嫂孩子上大学了，为了面子，也懒得跟她吵了，至于曹家那个最为不是好东西的小姑子，从嫁人之后，就跟着男人出去打工了，都好多年没有回来……
而现在看来，显然不是这么回事！
“小颖，别哭了，给舅舅说说，究竟怎么回事儿？”看到自己外甥女身上陈旧的校服，以及脚上穿着的露出大脚拇指的布鞋，云凯的心如刀绞！
眼角，瞬间湿润了。
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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