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撩妻狂魔:老公,抱一抱! > 甜婚篇2060 终究还是逃不过。

甜婚篇2060 终究还是逃不过。

推荐阅读:深空彼岸最强战神龙王殿天下第九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特种奶爸俏老婆妖夏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xszw.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月牙盯着他轮廓深邃的侧脸,心脏不知怎么的跳的又快又急。

    沉默中,男人抬起头来,目光寒凉的盯着她:“还不走?”

    搭放在腿上的双手一点点收拢,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微微的刺痛感传来,月牙终于鼓足勇气似的:“苏祭司,你有没有想过,再跟我生一个孩子?”

    男人瞳孔骤然一缩,波澜不惊的俊脸终于出现了一丝丝裂痕:“你说什么?!”

    她嗑药了是不是?在这里说什么鬼话?

    “你有没有想过,我留在这里陪着千里,陪着你,也算是一种补偿?”

    月牙认真的看着他,一字一顿,虔诚万分:“我知道北家欠了你的,但当初那件事情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北苏两家不过是权力斗争的牺牲品而已,就像多少家族死在你父亲手里一样,没有谁是无辜的!我说这个不是想为北家开脱,只是觉得……并不是所有的仇恨都一定要用鲜血来洗涤,只要能补偿你,让你过的开心一点就好,不是吗?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尽最大努力给你你想要的,爱情,亲情,我都可以……”

    她说着说着,声音戛然而止。

    因为男人眉梢眼角染着的嘲弄的痕迹,已经再清楚不过了。

    他看着她,碧蓝的眸子这会儿却闪出几分嗜血的红光,凶残的野狼一样锐利的盯着她:“并不是所有的仇恨都一定要用鲜血来洗涤?呵!北月牙,你说的可真轻巧!希望你的父母叔伯哥哥们死在我手里的时候,你还能这么云淡风轻的把这番话再说一遍!”

    月牙窒了窒。

    他什么都不要了。

    洛欢不要了,苏珍不要了,她也不要了……

    这些原本拼凑出他心脏的人,一个个被他用刀子挖走,空余出来的地方,他要拿北家人的命,一条一条的填补。

    她阖眸,深深吸了一口气,身体的某一处,却开始隐隐作痛。

    终究还是逃不过。

    ……

    行李箱路西法早已经让女佣帮她收拾好了。

    千里又睡在了苏祭司的卧室里,她跪在床边,长长久久的盯着她睡的可爱香甜的小脸,忽然说不出来的难过。

    不知道她长大之后会不会恨她,恨她为什么要把她生下来,让她亲眼看着自己母亲一族跟父亲一族拼个你死我活……

    “时候不早了,该走了。”

    路西法等了一会儿,终于失了耐心,淡声提醒她。

    月牙倾身,轻轻亲了亲千里软糯的小脸,声音黯然:“以后,麻烦你多多照顾她了。”

    “我知道。”

    “谢谢。”

    ……

    拖着行李箱走在院子里,风停了,空气安静下来,寒意反而越发的猖狂了起来。

    月牙紧了紧身上的衣服,站在喷泉边等着路西法把车开过来。

    等着等着,不知道怎么的,本能的就转了个身抬头看向了那一处。

    书房阳台上,男人逆光而站,全部的表情都隐匿在了暗影处,她看不清他此刻脸上的表情。

    他就那么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像一樽孤独又沉默的雕像。

    月牙收回视线,远远的看着从车库方向开过来的那辆银色兰博基尼。

    口袋里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她将手中的包放到行李箱上,空出手来去那手机,来电显示上的‘苏祭司’三个字看的她略略失神。

    再转头看过去,阳台上的男人还站在那里,右手握着手机,放在耳边。

    她努力想了想,还是没想出来他还有什么想跟她说的,明明之前一副再跟她多说一个字都是浪费时间的表情。

    想不出来归想不出来,还是默默的划下了接听:“喂?”

    沉默。

    月牙等了一会儿,心里泛起了嘀咕。

    他不是打算给路西法或者谁打电话,结果不小心拨到了她的号码上去了吧?

    正想着是直接挂断还是再问他一句,手机里就传来了男人低沉沙哑的嗓音:“你刚刚说,爱情,亲情,你都可以给我,是什么意思?”

    “……”

    月牙被他问的懵了下:“什么?”

    “你的爱情就这么廉价,想给谁就能给谁?”

    “……”

    “哪怕你不爱这个人,也可以强迫自己去爱他?”

    “……”

    兰博基尼在跟前停泊下来,路西法单手搭在方向盘上,挑高了眉梢看她:“跟谁打电话呢?快点儿,送你登记后我还有个约会要赴呢!”

    月牙一手拿着手机,另一手默默把行李箱放到了后备箱里,沉吟一声,才斟字酌句的道:“我觉得……你其实也没有我以为的那么不堪。”

    “是么?”凉凉的两个字,听不出什么情绪。

    月牙手指划过兰博基尼冰凉的车身:“我不知道我能不能给你你想要的那种爱情,但应该能给个差不多的。”

    “是么?”仍旧是凉凉的两个字,染了几分冷笑。

    月牙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支支吾吾好一会儿,反问:“所以你打电话过来,是改变主意了吗?”

    “没有。”

    “……”

    月牙一愣,看了眼被十分没礼貌的挂断了的电话,再抬头看一眼已经空无一人的阳台,呆了半晌。

    有病啊!

    没改变主意还在这里拖拖拉拉的耽搁她时间!

    上了车,正气呼呼的系着安全带,身边路西法忽然似笑非笑的开口:“我们要不要打个赌?如果你现在冲下车去跑到他跟前向他求爱,他立刻就会改变主意!”

    月牙给了他一个无聊的白眼:“一会儿不是还要赴约吗?还不赶紧走?”

    “……”

    再次见到安易生,月牙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他被关在北家的地下室里,双腿被废,坐在轮椅中,安静又耐心的给一盆盛放的路易十四玫瑰洒着水。

    整个地下室里都弥漫着浓郁的花香。

    深紫色的花瓣在水雾的喷洒下微微颤动,沾着晶莹剔透的水珠,可惜这里没有阳光,否则在阳光下一定很好看。

    记忆中那个善解人意又儒雅斯文的男人,这会儿却像个不谙世事的孩子,看着花瓣的眼神仿佛那就是他全部的世界。

    好像所有心理有疾病的人,病入膏肓的最终结局,都是回归最初的干净纯粹。

    月牙见过的最与世无争又恬淡静默的男人,大概就是她二叔北墨生了,但二叔身体一直不大好,这么多年来基本上都在国外养着很少回来,她回北家的日子又太少,基本上没怎么见过他。

    但有些人,不需要认识太长时间,单单只是看一眼,就足够铭记于心。

    这会儿的安易生,身上竟然能找到几分她二叔的影子。

    月牙抱着怀里慵懒蜷缩着的coco在他身边站定,低头打量着那盆被精心照料的路易十四玫瑰:“花挺漂亮的,紫玫瑰的花语是什么?”

    安易生笑了下:“我只钟情你一个。”

    月牙皱了皱鼻尖。

    玫瑰花仿佛天生就是为爱而生,所有的花语都差不多。

    安易生抬头看了她一眼:“眼睛怎么了?”

    他问,口吻寻常的仿佛他还是她的心理医生一样,仿佛他之前对她的种种利用跟设计陷害都只是梦一场一样。

    大概是在苏祭司那边给磨的没什么脾气了,回来后听说那晚她在他公寓里险些被暗杀并不是意外,而是他刻意安排的时候,心里竟然没有多大的情绪波动。

    只是觉得,这世界上,谁活的都没表面上看到的那么轻松啊。

    她抬手摸了摸,唇角扯出一点苦笑:“意外,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安易生点点头,没再继续问下去,专心致志的帮他的花浇水。

    其实按照他对她的设计陷害,放在别人身上基本上就是个死,但他跟北幽阳相识多年,一直是哥哥最为信赖的朋友,不然当初也不会派他去美国照顾她了。

    大概也正是因为这样,才只是废了他的双腿,囚了他作为惩罚。

    “你知道吗?之前我在苏祭司那边的时候,苏珍曾经因为你被囚的事情,怒气冲冲的找我讨说法,逼我打电话给哥哥放你走。”

    安易生手中的动作微微停顿了下,像是失了一会儿神似的,好半晌,才没什么情绪的开口:“是吗……”

    月牙说这个,原本是想让他心里至少释然一点点的,但看他的反应……

    好像早已经释然了。

    大概是因为双腿被废,如今被囚在这昏暗不见光的地下室里,终日只能跟一盆花作伴,也大概是因为周瑾彻底的离他而去,让他忽然觉得其实复仇不复仇没多大意思了……

    跟二叔那种与生俱来的淡静随和不同,他的这份沉静,应该是心如死灰后的冷漠。

    月牙觉得没什么意思,站直身体静静看着他:“不管怎么样,还是很谢谢你当初能帮我从抑郁症的阴影中走出来,听说周瑾去了意大利一个叫做卢卡的小镇,听说那里风景很美,最适合洗涤心灵,人生这么短,与其在仇恨中惶惶不安的度日,倒不如跟自己心爱的女人,找个世外桃源,看日升日落,赏春花秋月,你说是不是?”

    安易生拨弄花瓣的手指停了下来,视线定格在一处,没有说话。

    跟自己喜爱的女人,看日升日落,赏春花秋月……

    ……

    “你要我放安易生离开孤城?”

    办公桌后的男人抬起头来,清凛淡漠的视线盯着她白皙的小脸:“月牙,你该知道,我愿意留他一命到现在已经是极大的仁慈。”

    “我知道。”

    月牙单手托腮,挑拣着盘子里喜欢的水果吃着:“你废了他一双腿,也算是可以了,再这么囚着也没意思,白白浪费他的生命,送他走吧,我相信他以后也不会再回来孤城了。”

    北幽阳看着她,唇线一点点抿起。

    或许是生活环境不同的缘故,月牙脱离了北家人遗传在骨髓里的偏执跟冷血,对他们而言,他安易生既然犯下了这样的错,就该一辈子为此承受惩罚。

    “好了,我这个当事人都不生气了,你就别计较了。”

    月牙拍拍手,笑盈盈的看着他:“话说我昨天无意中听到爸妈在商量要给你安排相亲的事情,对方是个大明星哦,拍了好多电视剧电影,还会唱歌,关键长得漂亮身材也好,回头我陪你一起,去给你把把关啊!”

    北幽阳没说话,但微微蹙了蹙的眉头显示了他对这件事情的不悦跟排斥。

    不过看爸妈的意思,他要么就抓紧时间自己找,要么就接受他们的安排,平均每三天接受一次相亲,总之要二选一。

    “其实我也觉得,这世界上的哪个女人,能配得上我这么英俊睿智,多金又帅气的哥哥……”

    月牙双手交叠撑着下巴,一本正经的打量着面前男人英俊到无可挑剔的俊脸,忽然笑嘻嘻的开口:“古代的那些优秀的大家闺秀,不好选夫婿的时候,都是要比武招亲的,不然我们也效仿一下,给哥哥你办个招亲?从家世到身材到样貌到学识到修养……从各个层面筛选,肯定能给你选出几个合适的女人来。”

    北幽阳有些无语的瞥了她一眼:“这么晚了,你就不去睡觉?”

    “我不困啊!”

    “可是我在工作,你打扰到我工作了。”

    “哦,那你就先不要工作嘛!先陪我聊聊天,聊到我困了,你再忙你的就是了。”

    北幽阳:“……”

    他忙工作的时候,就连季枝枝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女人都不敢过来打扰他。

    结果到她这里,就这么三言两语的给解决了。

    他深吸一口气,索性抬手将笔记本合上,起身去酒柜边给自己倒了杯威士忌。

    月牙歪头看了看:“你倒酒做什么?我现在不能喝酒。”

    “没人逼着你喝。”

    “那你喝酒,怎么正正经经的跟我聊天?”

    “你说你的,我喝我的。”

    “……”

    从她回来到现在,他基本上不愿意去看她。

    一看到她眼睛上遮着的那块纱布,就怎么都按捺不住想要去将苏祭司剁碎了丢进海里的冲动。

    可从她解释的言辞中,却不难听出对苏祭司的维护,不同于之前那种单纯的不想把事情闹大了的维护,她这次的维护中的迫切,清清楚楚的写在脸上。

    心虚大起大幅的波动着,他忽然转过身来,面色冷沉的看着她:“既然要相亲,那就一起相好了,我要娶妻子,你当然也要找个男人照顾。”

    月牙一愣,几乎是本能的举了双手拒绝:“呃……我就算了吧,我、我现在觉得……自己挺好的……”

    北幽阳却不再说话,漫不经心的喝着她的酒,闪着幽幽寒光的视线却自始至终都停留在她的脸上。

    月牙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

    为什么忽然有种……自己是一只即将被主人论斤算两的卖掉的羊的错觉呢?

    ……

    一觉睡到早上8点多,醒来的时候,外面下起了靡靡细雨。

    苏祭司剥夺了她跟千里全部的联系权利,她已经连续三个月没有见到千里,没有听到千里的声音了。

    一想到这个,浑身就没了半点力气,连起床都懒得起了。

    磨磨蹭蹭的在床上躺了大半个小时才起来,却意外的发现家里只有几个女佣在忙着。

    她皱眉,看向一个女佣:“今天不是周六吗?”

    “是的,大小姐。”

    “我爸妈人呢?哥哥呢?”

    女佣犹豫了下,才恭敬道:“昨天夜里季大小姐驾车回家的时候遭遇了车祸,先生夫人和少爷他们都去医院了,夫人本来想把你也叫着的,但少爷说你这些日子都没休息好,要我们等你自然睡醒了再告诉你。”

    月牙睁大眼睛,吃惊的看着她:“出车祸了?伤的重不重?有没有生命危险?”

    “不知道,少爷没有说,我们……”

    女佣不等说完,月牙已经匆匆转身回了楼上,换了衣服拿了车钥匙就冲去了医院。

    ……

    手术室里的灯还亮着,季子川银灰色的西装上到处都是斑驳血痕,就那么一动不动的站在手术室门口外,眼底充斥着骇人的血光。

    月牙跟季子川见面的次数并不少,但他性子太冷,比哥哥要冷太多太多,基本上不怎么跟她说话,全部的时间跟精力都倾注在季枝枝的身上,只要他们在同一个空间里,他的视线几乎是不怎么离开她的。

    所谓深情二字,被他发挥到淋漓尽致。

    北幽阳远远的站在走廊另一端,嗓音阴沉的跟谁通着电话。

    她隐隐察觉到了什么,但又本能的不想去往那方面想,下意识的向着安萝伸出了手:“妈……”

    安萝握住她的手,起身将她拉到一边,低声道:“你怎么过来了?这边有我们看着就好,你……”

    月牙白着脸,呆呆看着她:“枝枝的孩子……”

    如果她记得没错,枝枝到现在已经有至少五个月的身孕了。

    安萝的目光一下子就黯淡了下去,小心翼翼的看了身体紧绷到极致的季子川一眼,摇了摇头:“我们现在只祈祷她的命能保住,其他的……哪里还敢奢求。”

    月牙的心脏一下子就沉了下去。

    像是沉入了最深最冷的海底,连带着呼吸也一并带走了。

    “妈。”

    她嗓音颤颤的叫她,手指将她的手背握到泛出青紫的痕迹:“妈,这只是个意外吗?肇事司机找到了吗?是意外吗?”

    安萝凝眉看着她,半晌,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