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陈浩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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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心里有没有我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我心里有他们……”
陈浩看着这个稚嫩，却执拗的大男孩，心中第一次悸动，对方的情怀很小很简单，却说到了他的心坎里。
认真想想，这孩子说的没有错，何必多想村里人心里有没有他呢，他的心里有村子，有这些兄弟姐妹就够了。
这是一种天真无邪，也是一种烂漫纯真，从这个十六七岁的孩子眼睛里，陈浩看到了一个纯洁的灵魂。
可越是这样，陈浩就越不敢轻易下决心，亲手把这样一个孩子送上绝路，他心中不忍，怕晚上会做噩梦。
看到陈浩迟疑了，木易心急如焚，直接屈膝跪了下来，咬牙道：“村里人都说你是仙人，我求求你成全我……”
“你会死……”陈浩看着眼前的孩子，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纠结了半天，只能吐出这三个字。
木易眸光闪烁着奇光，神色决然的喃喃道：“我不死，总会有人死，既然必须要有一个人去送死，为什么那个人不能是我？”
陈浩的拳头紧握，狭长的指甲已经嵌入血肉，他却没有丝毫的发觉，因为木易的质问他无法回答，这个问题他也在扪心自问。
这也是陈浩心里，为什么不希望有人前来的原因，一旦与当铺做了交易，那等于赴了死路，十死无生。
可真正有人前来了，陈浩却又迟疑了，他不敢痛下决定，其实陈浩一直想不通，山匪杀人是坏人，那自己现在做的，和那些山匪又有什么区别呢？
“你走吧，我累了，想要安静一会……”
这样的抉择陈浩不曾经历过，上一笔交易赵晗死了，可那笔交易是在陈浩不知情的情况下完成的，可现在明知交易了木易会死，他真的无法下这个决心。
木易眉头微蹙，他没有离去，反而伸手指向了远处的两具尸体，盯着陈浩咬牙道：“仙人，你睁睁眼，那两个人也是生命，现在却落了个死无全尸……”
“这群山匪没有人性的，你就没有想过，三天之后他们若是来屠村会是什么样的情景？”
顿了顿，木易脸色一黯，喃喃道：“你不要自责，死一个人，能灭掉这些山匪，已经很好了，因为你拯救了村里所有人，给了村里人一个希望！”
陈浩没有说话，村头摆放着的两具尸体，死相太凄惨了，一个是村中的老二爷，尸首分家，头颅被割下。
另一个人是之前村头被马践踏而死的年轻人，他的死相简直惨不忍睹，身子都被践踏成了血泥，鲜血淋淋，根本寻不到一块好肉。
不过即便如此，陈浩依然没有松口，虽然他知道木易说的都属实，但心里的那道坎依然过不去。
木易握着拳头，怒气冲冲的站了起来，咆哮道：“你可以一走了之，但是你有没有想过村里的妇孺老少，土匪来了他们怎么办？”
“你有没有想过，你现在不答应我，其实是在害我，害这个村子！”柳树下，木易嘶声怒吼，希望能激怒陈浩答应他。
可惜陈浩处之泰然，闭着眼不为所动，根本没有打算搭理他，任由他一人说……
木易心急如焚，可却又无可奈何，他紧锁着眉头深思了好一会，整个人忽然安静了下来，坐到陈浩对面静静的道：“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
陈浩没有说话，木易就在那自顾自的说：“在我的童年记忆里，这里是一个拥有十里长街的繁华小镇，周围的十几个村的人都来这里做买卖。”
“那时候，大叔都是疼人的，阿姨都是和蔼的，姐姐总是牵着弟弟的手，走在小镇的街头，每个人都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
“你知道吗？我家是书香门第，我爷爷是镇子上的教书先生，我父亲是文士，我到现在还记得，我从小就跟在爷爷的屁股后面，缠着他讲故事……”
“直到六年前的一天，一群骑单马持长刀的人来到了十里长街，他们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性命在他们眼中如儿戏，从此这里青山绿水不再有，往事如云烟。”
“我永远忘不了父母被杀的画面，你知道他们是怎么死的吗？他们是被活生生打死的！“
说到这里，木易的情绪有些失控，自嘲的大笑道：“我当时就躲在人群里，我看到了他们倒在血泊里，到死他们依然关心的看着我，我却没敢站出来……”
木易咬牙道：“甚至于父母的尸骨被火烧的时候，我都没敢站出来说半个‘不’字！你知道吗？我这些年我没有一天不后悔，如果当时我站出来，如果当时我……”
听到这里，陈浩身子轻颤，眼圈有些发红，他能感受到木易心中的那份无奈！那份深深的懊悔！那份刻骨铭心的憎恨！
同时，陈浩也终于明白，为什么木易想要杀那些山匪，因为六年前的事情，他始终没有忘，掩藏在他心底最深处。
“这些年我活着只有一个目的，杀光这群山匪，为我父母，也为了这个十里村。”
说到这里，木易忽然站起了身子，背对着陈浩，斩钉截铁的说道：“不管你帮不帮我，三天之后，我都会拼死一战！”
木易走了，柳树下又留下陈浩孤零零一个人，他这时候也站起了身子，回头看向身后的柳树，目光极其复杂。
“或许这就是十二号当铺的真谛，每个人得到了他们想要的，却又失去他们拥有的……”
陈浩就这么静静的看着眼前的柳树，半天都没有动静，当清风拂过缭开了他的长发，才发现他的眼角已多出了一道皱纹。
接下来的三天一切如常，只不过很多人都离陈浩远远的，除了老村长给他送了些吃的以外，基本没有人靠近，因为很多人都在怕，怕那个送死的任务落在自己身上。
还是那句话，没有人愿意做烈士，相比之下，他们更愿意别人做了烈士，保全自己……
木易每天夜里还是会一如既往的来柳树下，他没有在说什么，而是就这么跪在陈浩身前，静静等着他的答案。
山匪来的前夕，月黑风光，伸手不见五指，烈烈的狂风落在身上有些刺骨。
陈浩这时候站起了身子，他迈步走到跪着的木易身前，叹息道：“我现在就赋予你斩杀那些山匪的力量，不过从现在开始，你只能活七天……”
脸色木讷的木易猛地抬起头，瞪大眼睛，有些错愕的看着陈浩。
“他们心里有没有我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我心里有他们……”
陈浩看着这个稚嫩，却执拗的大男孩，心中第一次悸动，对方的情怀很小很简单，却说到了他的心坎里。
认真想想，这孩子说的没有错，何必多想村里人心里有没有他呢，他的心里有村子，有这些兄弟姐妹就够了。
这是一种天真无邪，也是一种烂漫纯真，从这个十六七岁的孩子眼睛里，陈浩看到了一个纯洁的灵魂。
可越是这样，陈浩就越不敢轻易下决心，亲手把这样一个孩子送上绝路，他心中不忍，怕晚上会做噩梦。
看到陈浩迟疑了，木易心急如焚，直接屈膝跪了下来，咬牙道：“村里人都说你是仙人，我求求你成全我……”
“你会死……”陈浩看着眼前的孩子，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纠结了半天，只能吐出这三个字。
木易眸光闪烁着奇光，神色决然的喃喃道：“我不死，总会有人死，既然必须要有一个人去送死，为什么那个人不能是我？”
陈浩的拳头紧握，狭长的指甲已经嵌入血肉，他却没有丝毫的发觉，因为木易的质问他无法回答，这个问题他也在扪心自问。
这也是陈浩心里，为什么不希望有人前来的原因，一旦与当铺做了交易，那等于赴了死路，十死无生。
可真正有人前来了，陈浩却又迟疑了，他不敢痛下决定，其实陈浩一直想不通，山匪杀人是坏人，那自己现在做的，和那些山匪又有什么区别呢？
“你走吧，我累了，想要安静一会……”
这样的抉择陈浩不曾经历过，上一笔交易赵晗死了，可那笔交易是在陈浩不知情的情况下完成的，可现在明知交易了木易会死，他真的无法下这个决心。
木易眉头微蹙，他没有离去，反而伸手指向了远处的两具尸体，盯着陈浩咬牙道：“仙人，你睁睁眼，那两个人也是生命，现在却落了个死无全尸……”
“这群山匪没有人性的，你就没有想过，三天之后他们若是来屠村会是什么样的情景？”
顿了顿，木易脸色一黯，喃喃道：“你不要自责，死一个人，能灭掉这些山匪，已经很好了，因为你拯救了村里所有人，给了村里人一个希望！”
陈浩没有说话，村头摆放着的两具尸体，死相太凄惨了，一个是村中的老二爷，尸首分家，头颅被割下。
另一个人是之前村头被马践踏而死的年轻人，他的死相简直惨不忍睹，身子都被践踏成了血泥，鲜血淋淋，根本寻不到一块好肉。
不过即便如此，陈浩依然没有松口，虽然他知道木易说的都属实，但心里的那道坎依然过不去。
木易握着拳头，怒气冲冲的站了起来，咆哮道：“你可以一走了之，但是你有没有想过村里的妇孺老少，土匪来了他们怎么办？”
“你有没有想过，你现在不答应我，其实是在害我，害这个村子！”柳树下，木易嘶声怒吼，希望能激怒陈浩答应他。
可惜陈浩处之泰然，闭着眼不为所动，根本没有打算搭理他，任由他一人说……
木易心急如焚，可却又无可奈何，他紧锁着眉头深思了好一会，整个人忽然安静了下来，坐到陈浩对面静静的道：“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
陈浩没有说话，木易就在那自顾自的说：“在我的童年记忆里，这里是一个拥有十里长街的繁华小镇，周围的十几个村的人都来这里做买卖。”
“那时候，大叔都是疼人的，阿姨都是和蔼的，姐姐总是牵着弟弟的手，走在小镇的街头，每个人都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
“你知道吗？我家是书香门第，我爷爷是镇子上的教书先生，我父亲是文士，我到现在还记得，我从小就跟在爷爷的屁股后面，缠着他讲故事……”
“直到六年前的一天，一群骑单马持长刀的人来到了十里长街，他们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性命在他们眼中如儿戏，从此这里青山绿水不再有，往事如云烟。”
“我永远忘不了父母被杀的画面，你知道他们是怎么死的吗？他们是被活生生打死的！“
说到这里，木易的情绪有些失控，自嘲的大笑道：“我当时就躲在人群里，我看到了他们倒在血泊里，到死他们依然关心的看着我，我却没敢站出来……”
木易咬牙道：“甚至于父母的尸骨被火烧的时候，我都没敢站出来说半个‘不’字！你知道吗？我这些年我没有一天不后悔，如果当时我站出来，如果当时我……”
听到这里，陈浩身子轻颤，眼圈有些发红，他能感受到木易心中的那份无奈！那份深深的懊悔！那份刻骨铭心的憎恨！
同时，陈浩也终于明白，为什么木易想要杀那些山匪，因为六年前的事情，他始终没有忘，掩藏在他心底最深处。
“这些年我活着只有一个目的，杀光这群山匪，为我父母，也为了这个十里村。”
说到这里，木易忽然站起了身子，背对着陈浩，斩钉截铁的说道：“不管你帮不帮我，三天之后，我都会拼死一战！”
木易走了，柳树下又留下陈浩孤零零一个人，他这时候也站起了身子，回头看向身后的柳树，目光极其复杂。
“或许这就是十二号当铺的真谛，每个人得到了他们想要的，却又失去他们拥有的……”
陈浩就这么静静的看着眼前的柳树，半天都没有动静，当清风拂过缭开了他的长发，才发现他的眼角已多出了一道皱纹。
接下来的三天一切如常，只不过很多人都离陈浩远远的，除了老村长给他送了些吃的以外，基本没有人靠近，因为很多人都在怕，怕那个送死的任务落在自己身上。
还是那句话，没有人愿意做烈士，相比之下，他们更愿意别人做了烈士，保全自己……
木易每天夜里还是会一如既往的来柳树下，他没有在说什么，而是就这么跪在陈浩身前，静静等着他的答案。
山匪来的前夕，月黑风光，伸手不见五指，烈烈的狂风落在身上有些刺骨。
陈浩这时候站起了身子，他迈步走到跪着的木易身前，叹息道：“我现在就赋予你斩杀那些山匪的力量，不过从现在开始，你只能活七天……”
脸色木讷的木易猛地抬起头，瞪大眼睛，有些错愕的看着陈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