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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二章 浪荡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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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张一翻白眼:“我如果真的去拖了,你不是这份工作也没有了么。”

    我笑了一下,轻轻地捅了老张一下,老张坏笑不止。

    其实我心里暖暖的。与老张从开始的互不信任,到相互的怀疑,一度交恶,而到现在,成了朋友,而且我觉得,还是这个世界上,唯一让我不设防的朋友,这是需要时间的。

    这一路走过来,老张懂了我,我也看懂了老张,两人最后明白,这个阴诡的地方,还真就我们两个大男人可以互不怀疑。

    只有真朋友,才会设身处地的为我着想。老张怕我丢了工作,不是说我有多么在乎这份工作,而是他真的替我想了,现在,我还真的不能离开这份工作,不然,太多的诡异,会毁了我的人生的。

    所以,老张一直在为我保卫着这份工作,包括故意不去想法拖尸体,而让我有表现的机会,一切,都是为了让医院暂时还离不开我,不能解骋我。

    我凑近老张小声问:“现在怎么样了,怎么这么些人?”

    老张嘴几乎伸到了我耳根子里,“任务交给了我,这些人是在看方位,一当尸体处理完,就会动手拆房了,迅速开始施工,院长急呢。”

    明白了,这也就是说,一切准备停当,只等尸体一处理完,这里将迅速地耸立起一座现代化的外科楼。

    想想心里也是一跳,太平间本不是个什么好地方,但这却是我的第一份正式的工作,也是我从生的第一个饭碗,现在,终于走到了尽头了。

    里面的尸体,我知道怎么回不,我也自信还能有办法,但现在,不知道变异没有。因这些尸体,全是古碑村原先的村民,我现在明白,其实就是那些最后的工匠们。

    是修建古碑村下巨宝最后的工匠们,里面的封门眼,就是老者和年轻人,也是化为了灰粉而去,一切,似乎归于平静了。这些尸体拖不走,很正常,全是冤死的,也就是所谓的凶尸,当然拖不走了。

    我也不是自己的办法,而是我想到,等夜深人静的时侯,叫了师傅来,分分钟的事,绝对可以搞掂,当然,这不能明说,明面上,还得就是我解决的。

    但我心里始终绕之不去的,就是小召的话,她说出事了,现在,显然指的就是太平间要拆除了,这说明,太平间紧连着六道轮回场,我怕这一拆,当真惹下什么事来。

    我小声再对老张说:“让他们瞎转吧,办事还得晚上,刘古碑回来了,这事没问题。”

    老张眼一亮,点点头。我带着他见过刘古碑,他知道他是我师傅,而且这方面,还真的有办法。

    老张欢欢喜喜地去街上给我买好东西去了,我这几个月的工资都在他手上,我开玩笑说要他悠着点花,他说他请我,工资一分不少地交给我,弟妹来了,他得尽尽地主之宜。

    说着转身,还朝我挤了挤眼,我一笑,挥手,老张跑街上去了。

    我看着围着太平间的一群人,似乎突地很紧张了起来,我心里一紧,莫不是现在突然出现了什么怪异么。

    我离太平间还有一段距离,这群人还没发现我。突地,我觉得一股阴风从脚面扫过,怎么回事,心里一惊。阴风不可怕,于我太平常,但在这里,这里可是医院,怎么会有阴风?

    小心地四下看,我本为就是站在一条小径上,小径直通太平间,小径是太平间前的一片花草地的小径。一般医院的太平间前,都会有一片花草地,有个假山什么的。

    这都是刻意设计的,而且几成通例,目的是刻意地营造出太平间不阴诡的气象。我现在就站在小径上,周围是齐小脚高的花树,而阴风,却是从花树间透出,扫过我脚面而去。

    心里一动,朝着花树看去,没看到什么,但却有些隐约。定有阴魂,这是我的基本认识,而且还是浑圆通玉族的,不然,我的破妄之瞳一定能看到。

    脑子一闪,突地让起,有个姑娘,对,就是祈容,锦容的妹妹。锦容说过,要我下山帮她救一个人,说的,就是救祈容。只是我还未来得及问个清楚,锦容为救我,在杀生林子化身而去,而玉容,也是为了救我,在黄城化身而去,现在就剩祈容了。

    这三姐妹,说起来,其实全是我体内月儿灵花的侍女。我当时来不及问清楚的是,祈容本来搞个酒吧,似乎很阴诡,而且是主人,怎么就要救她了?

    祈容与黄皮在开酒吧,而且阴诡异常,自由得很,搞不懂,这与救与不救挂得上什么关系。而且,黄皮还似乎是要听祈容的,祈容并未受控制,哪来的救?

    但锦容说得真切,还就是救,现在,莫不是祈容感知到了月儿灵花,而跑到我这来了?

    一念及起,我轻轻地挪了下步,往后退了些,隐到了小径后面的花树后。心里很复杂,祈容于我,并无过多的交集,上次是因她掳了若晜,所以我们才有了些交集。

    碰到了锦容,才知道这三姐妹的事。

    我慢慢地隐下身子,压低声音,“是旧相识么,没必要这样吧,有什么不能见的。”

    我说得很小心,毕竟在医院,不同于别的地方,吓着人,或是引起动乱,那可就完了。

    明显地感觉到,阴风嗖然,是我熟悉的阴风抖动的声音,要是原先,我会吓坏,现在却是一种熟悉的情景,花树发出索索的声音。

    渐而,一个人影,突地出现在我面前,站定,我一看,倒吸一口凉气,天,我的预感又一次没有骗我,还就是祈容,不过是一个人,没有看到黄皮,也就是她男朋友。

    祈容站定,看着我,全身都在抖,很不正常,面色惨然。这与先之前,她掳了若晜,我们去找她,她那幅志得意满的样子,判若两人啊,莫不是锦容说得对,还真的有什么过节在里面不成。

    我看了下四周,还好,这地方,本就少有人来,花树掩映,还没有人发现,有看热闹的,都围到太平间那边去了。

    祈容全身颤着,轻轻说:“你碰到了我姐了么?”

    我一惊,她怎么知道。我点了下头,祈容又说:“你身上有我姐的气息,所以,我一路追着就过来了。”

    哦,却原来,我以为是我身体内的月儿灵花让她有所感知,却原来,是因为我与锦容在一起,沾了她的气息,倒是让她感觉到了。

    我小声问:“怎么,你不是在开酒吧么,怎么回事,哦对了,你姐还说要我救你,你这不好好的么,救什么救,还有,你男朋友黄皮呢?”

    我一连串的问,说实话,心里还是记着锦容那点情,先前怀疑祈容究竟是不是锦容所说的是她的妹妹,现在听祈容能感知到锦容的气息,所以我深信不疑,问得急了些,我是当真上了心,而且是当成自己的事来办,权当还锦容为救我们舍身的恩情。

    祈容听我问得急,却是抽泣着哭了起来,我忙上前拉了她的手,果然透冷,但却是怪异的是,我感到,她的手上的阴冷,似与平常我所接触的其她的姑娘不一样,这种冷,怪得很。

    这种冷,碰到既钻的样子,而且怪异的是,似乎透着极寒,有种熟悉的感觉。

    脑子转动,哎呀,突地明白,这种阴冷我碰到过,就是在六道轮回场,小召撞开大门时侯,我们在里面,就是这种阴冷,而且冲出那大门的破口的那一刹间,也是这种阴冷。

    脑子猛地一震,呼地一下子全明白了。

    是的,祈容确实要救,但我还真的救不了。因为,我可以肯定,祈容中毒了。

    这就是六道轮回场的一种毒,因为六道轮回场遍地都是毒,怪不得这种阴冷我这么熟悉,因为这种阴冷,就是带毒的,而祈容此时身上的阴冷,就是这样的。

    怪不得锦容说要救,却原来,祈容一直就中毒了,而且一直在寻找能解毒的人。

    我小声说:“别哭了,你姐都跟我说了,但实话实说,以我现在的功力,还真的救不了你,但我能暂时止住你的毒性一点,我知道有个人能救你,但这个人,与我在一起,又不在一起。”

    祈容听我说得这么绕口,起泪眼看着我。

    我一指自己的身体说:“你们的主人,能救你,但现在,她出不来,在我身体内,我只能是调动真气,帮你暂时止住毒性蔓延,至于彻底根治,还得看机缘了。”

    祈容惊讶地看着我,特别我说她们的主人就在我身体内,更是朝我上下看个不停。

    我说:“别看了,你放心我不骗你,你刚才搭上我的手应该感觉到了,我要是想对你动手,你根本无还手之力,我也不是过去的我了,你也不是过去的你,现在,我帮你止住吧。”

    我伸出手,搭上祈容的腕口,一口真气直涌而入,祈容全身摇摆了一会,立定,脸上有了红色。如小召先前的红晕一样,我知道,有了效果,但真的根治的话,我还没有办法。

    我问:“酒吧还在开吗?”祈容点了点头,又立马摇了摇头。

    我奇怪,怎么回事。

    祈容又哭了起来,末了,告诉了我,天,我简直听到了一段什么事啊。

    却原来,祈容因毒性折磨,时时身体不济,而黄皮,不知交了些什么人,成天在酒吧喝大酒,乱闹,生意不好好做,一些不三不四的人,在酒吧里乱蹿,生意几度维持不下去了。

    祈容一度想关了酒吧,却是那些家伙,成天里在这晃悠,而且有好事者还明里暗里威胁,说是酒吧关门之日,就是血流成河之时,说得祈容心里一跳一跳的。

    祈容说她也不是怕,主要是怕出乱子,加之自己身体不行,所以,实在心力交猝。

    我听懂了,其实很简单,浪荡公子败家来,很古老的故事。

    我轻轻地拉了拉祈容的手说:“别怕,我既然碰到了你,我就不会不管,我那还有几个你姐妹,晚上我带着去你酒吧,管保会没事的。”

    祈容一双泪眼看着我,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