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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重修白鹿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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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教育修复书院

    陈同甫游历台州

    接着,杨元道又说,夫子虽身在官场,却从不留恋官位,也决不靠投机钻营、攀附权贵谋取晋升。他的成功不在官场,而在治学和教育方面。

    朱老夫子向来学而不厌,博览经史,在训诂、考证、注释古籍,整理文献资料等方面成果丰硕。淳熙九年(1182年),他将《大学章句》、《中庸章句》、《论语集注》和《孟子集注》四书合刊,这是经学史第一次出现的“四书”之名。更难得的是,四书合刊出版后,他又花费大量时间,逐字逐句地进行考证、注释、阐述,再一本一本地出版。

    老夫子诲人不倦,以讲学授徒为要务。从青年时代起,即走进书院,亲自讲学。

    那一年,其母祝太夫人在建阳仙逝,他就在母亲坟墓不远处,建起一个颇大的书院,就是前面所说的寒泉精舍,边守孝,边讲学,还邀请吕东莱、陆象山等大儒,前来讲学。寒来暑往,长达六年,埋头著述,乐不思蜀,非一般士人所能及。

    从此,只要到地方任职,他总是特别重视教育。

    淳熙六年(1179年),朱老夫子出任知南康军,到任仅十天,就率部属检查书院建设。当时,走进白鹿洞书院,但见书院满目苍夷:残垣断墙,杂草丛生,一派衰败凄凉之景象。

    他顿时面沉似水,摇头惋惜,严肃地说:

    “君子德风,小人德草,风行草偃。这表明一定要重视教化和引导民众。一个州县连读书的地方都没有,怎么能解疑答难、传道授业,又如何教化民众、传谕朝纲?”

    当即责令军学教授,三个月内修复白鹿洞书院。之后,他两次督查,调拨经费,规划田产。

    整修一新的白鹿洞书院三面环山,茂林修竹,贯道溪水由西向东,潺潺流去,环境极是优雅宁静,是读书治学的绝妙之地。整座建筑座北朝南,石木或砖木结构,屋顶均为人字形硬山顶,颇具清雅淡泊之气。有棂星门、泮池、礼圣门、礼圣殿、白鹿洞、御书阁等主要建筑。礼圣殿歇山重檐、翼角高翅,回廊环绕,但与一般文庙大成殿有所不同,而是青瓦粉墙,使这座恢弘、庄严的殿堂,又显出几分清幽和肃穆,四周的坡屋面、硬山造,建筑风格富有徽州特色,由外而内,水乳交融,格外和谐协调。在礼圣殿的石墙上,嵌有石碑和孔子画像石刻。礼圣殿东侧有一石洞,内有一头石雕的白鹿,栩栩如生。

    夫子亲任书院院长,制定《白鹿洞书院揭示》,延聘教师,招收生员,悉心料理,一时间,名声大振。众多达官贵人的子弟慕名前来求学。

    两年后,受父亲安排,我在那里读书一年。还听过夫子的讲学呢。记得第一次听夫子讲学,心里特别高兴。

    夫子中等个儿,络腮胡子,浓眉重目,七星痣不很明显,头戴峨冠,身着圆领宽袖长袍,束黑皮腰带,脚蹬黑布靴。讲的是屈原的《离骚》,语句缓慢而清晰,引经据典,旁征博引,大家都听得很入神。还让我们有疑惑就问,不论问什么,他总会耐心讲解。

    夫子的《观书有感》就是那个时候写的。元道至今还铭记不忘。

    其一

    半亩方塘一鉴开,天光云影共徘徊。

    问渠那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

    其二

    昨夜江边春水生,艨艟巨舰一毛轻。

    向来枉费推移力,此日中流自在行。

    范祖亮又说起了陈亮。

    小弟是先父去世半年前,认识陈同甫的,几次倾心交谈,小弟十分钦佩其学识,就拜他为师,这些暂且不说。先给老师洗个清白。

    民间流传,当年陈亮在台州逗留期间,与台州营妓王惠卿相处甚密,男欢女爱。私下,陈亮请唐仲友帮忙,请求为该女脱籍,以便纳为小妾。岂料,唐表面答应,又找王女问询,当王女得知,陈亮既无官职,又穷困潦倒,立即反悔,表示不愿出籍。陈亮得知实情后,怒从心头起,即向朱仓司检举唐贪赃、与营妓行为不轨等不法事项。

    如此等等,不一而足。其实此乃胡言乱语,严重地说,是恶意中伤,着意诋毀唐陈二位老师。

    之前,陈亮老师在台州,与说斋先生游历山水,诗词相和,约有十天。二人在宴饮之时,严蕊和那个叫王惠卿的歌妓确实也随侍在侧。酒酣耳热之时,唐严二人卿卿我我,甜甜蜜蜜,老师和那个王小姐也免不了耳鬓厮磨,勾肩搭背。此等作态纯属逢场作戏,当不得真。

    事后,自然不免互相打趣。然而,绝不像世人流传的那样,老师也绝无纳妾之意。至于说斋先生跟王惠卿说的那些话,更是无稽之谈。老师确实家境贫寒,但他学贯古今,文章盖世,游学四方,风流倜傥,决非久困于蓬蒿。假以时日,必将显达富贵。作为朋友,即便是开玩笑,也不会到瞧不起故意贬低的地步。

    还有一点,做不做官,从衣着上就可以看出。在台州期间,老师基本上是一袭布衣,这就表明他是个未及第的读书人。作为营妓,王惠卿不会看不出来。

    再则,老师素与朱老夫子来往甚密,此番在台州自是前往拜见,老师素来讲情重义,唐公待他不薄,因此决不会向朱提举检举唐公。

    那你老师是否喜欢王小姐,有无行男女之事?

    这个,老师也跟我信誓旦旦:我陈某不是柳下惠,虽是一介布衣,行为散漫,言词锋利,却不是好色无耻之徒,决不会做那卖友求荣、落井下石之事。至于男欢女爱,老师未予明说。更何况老师当时功名未就,家道衰落,纵然国色天香,哪有心思再娶?再说,唐严二人之态,有目共睹,若是向朱提举检举与正兄,直接作证好了,哪里还需严刑拷打一娇弱女子。

    同甫先生一向颠沛流离,壮志难酬,好不容易得中魁首,还未施展才华,就命丧黄泉,实在可悲可叹。

    是呀,想起这些,我们几个弟子就特别伤心。说着,范祖亮的眼圈发红。

    杨元道拍着他,四弟,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其实朱老夫子也不顺,在朝做了四十来天的帝师,就被撵回来了。灰头土脸的,想想,也觉得窝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