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负隅顽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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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的脸色阴沉得久如同外面乌云密布的天空，太后竭力的维持着残存一线的平静，她是用了多大的忍耐力，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向岚，去永福宫请福妃过来一趟。”
向岚原先还有些混沌的思路，随着温太医的那一番话，渐渐明朗开来，似乎马上就要拨开云雾见天日了，只是，福妃，她怎么敢！
这件事情，本来就是左右为难，太后这次，只怕遇到了生平从未想过的难题。
太后的太阳穴“突突”的跳着，福妃竟然敢在自己的眼皮之下，做出这样的丑事，实在是极大的侮辱了自己，不仅如此，启曜难得对一个女子一往情深，甚至不惜为她与自己抗衡，只为为福妃争得一个皇贵妃之位，启曜对她百般呵护，生怕委屈了她，她怎么忍心负他？
最重要的是，福妃腹中所怀的孩子，究竟是谁的？这个人，才是关键所在。
太后只觉得头痛欲裂，式微上前，替太后轻轻揉着太阳穴，力道不轻不重，拿捏的正好，在什么时候做什么样的事，式微心中很清楚，既不逾矩也不墨守成规，这样做事的风格，的确很像她。
温展颜看着始终神色淡淡的式微，她明明很清楚皆下来会发生的腥风血雨，可依然平静的好像一汪池水，似乎不管外界发生什么样的事，都无法打乱她的心思。
她终于还是选择对福妃出手了，只有温展颜明白，她之所以这么做，并不是为了她自己，而是为了皇上，只要对启曜有一丝不利的可能出现，她都会毫不犹豫的收起隐忍和善良，不惜一切的将危险从他身边驱逐。
她是那样深爱着他，即使是付出生命亦再所不辞，温展颜心中有愤怒的声音在呼喊：那样的凉薄之人，根本不配得到你的爱，他一次一次的刺痛你，为什么你始终就是不肯觉醒！
温展颜垂下双眸，将所有的心事一一覆盖，他和式微是一样的人，同样都是感情内敛，不轻易爱一个人，但倘若爱了，就是一生一世。
永福宫。
向岚刚刚踏进永福宫的院子，便见宫人们慌慌张张，一副乱了手脚的模样，每个人都脸色惨白，诚惶诚恐，向岚抓住一个青衣婢女，厉声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那青衣婢子显然是被吓得不轻，声音里夹杂着哭腔，哆哆嗦嗦道：“福妃娘娘，福妃娘娘她流了好多血。。。。。。”
“什么！”向岚心中暗叫一声不好，松开青衣婢子，这时候也顾不上其他了，向岚快步向内殿走去，还未走进寝殿，向岚便闻到了一股浓浓的血腥味。
向岚掀开帘布，只见到婢女们端着一盆又一盆的血水，急匆匆的走出来，向岚心急如焚，看这样子，怕是福妃的胎，已然保不住了。
向岚走至床榻前，透过床幔，只见福妃双眸紧闭，面色惨白的躺在床上，气若游丝，情况十分不好。
太医院的章太医正在为福妃把脉，面上的神情却是冷凝无比，从他鼻尖不住冒出的冷汗来看，福妃此胎，已经没有希望了。
纵然如此，向岚还是抱着一丝希望问道：“章太医，福妃娘娘情况如何了？”
章太医叹息一声，摇头道：“福妃娘娘胎动如崩，这是滑胎的先兆，如今微臣只是拿银针扎着穴位强吊着，只怕撑不了多久了。”
章太医顿一顿，接着道：“依微臣的诊断来看，福妃娘娘之前的胎像一直很稳固，却不知为何今日动了这么大的胎气，想来必定是受了重创所至！”
听得这话，一屋子服侍的人忙跪地谢罪，个个低眉顺眼，大气也不敢出。
向岚随意一指其中一个年级稍大些的婢女道：“立即去太后宫中回话，请温太医立即过来。”
那婢子一愣，这样大的事，她一个小小的婢女如何敢去太后那里回话，见着婢子胆小怕事，迟迟不动，向岚怒道：“事关重大，还不快去！”
温展颜是太医院院判，医术高超，只要有一点希望，向岚都不会放弃，若是这胎真的掉了，不光是太后和皇上接受不了，只怕朝中会流言四起，认为是朝廷震荡的不祥先兆。
向岚凌厉的目光扫了众人一圈，厉声道：“你们这么多人伺候福妃，怎么还会让主子出事，你们可知道，出了这样的事，你们要担当什么样的后果？”
其中一个婢女回话道：“向岚姑姑，并非奴婢们不尽心，只是今日娘娘不知为何，发了好一通脾气，连最贴身的芳儿都骂了出去，福妃娘娘落了话，除非她自己传召，否则谁也不许进来打扰，奴婢们没有办法，只能在大殿外守着。”
婢女连气也不敢喘，接着道：“娘娘将自己关在房中已有两个时辰，奴婢们实在不放心，这才冒着被责罚的重罪前去看看娘娘，谁知，奴婢刚一推开门，就见—”
这婢女说到此处已是心有余悸，她如何能忘得了那副场景，福妃娘娘就那么直直的倒在血泊中，浓稠的血液从大腿不断汩汩流出，在福妃身下开出一朵刺目的红花。
这时候的福妃早已痛得晕死了过去，一张小脸惨白得仿佛已经死去般，这名婢女颤抖的将手探至福妃鼻下，发现早已是进的气少，出的气多，随时都有仙逝的可能，生死已在一线之间。
事情已成定局，向岚再如何为难这群婢女也是无济于事，忽然，她眼神再次投向人群中，才发现自己漏了一个人。
芳儿是福妃的贴身婢女，为何，为何她现在竟然不在人群中？福妃小产，芳儿为何不在殿中？
向岚只觉得也有些乱了，她出口问道：“芳儿呢，芳儿去哪里了？”
婢子们面面相龇，这才反应过来，她们刚才只顾着手忙脚乱，却忽略了芳儿根本不在，向岚看她们的表情，便已经明了，她们根本不知道芳儿的行踪。
向岚指着跪在最后的几个太监，扬声道：“你们在宫里好好找找，务必要找到晴儿！”
四名太监中的小瑞子是知道芳儿的行踪的，所以此刻，他故意走在前头，领着众人往侧院走，众人现下都有些神思恍惚，若是福妃娘娘真的出了事，依皇上对福妃娘娘的宠爱程度，只怕定会要了他们的性命为未出世的小皇子陪葬。
所以现下各个都是愁云惨雾，根本无暇估计其他，只是木然的跟着小瑞子的步伐走，不知不觉，这些人便来到了侧院。
这侧院常年见不到阳光，自从出了晴儿落井的事情后，便显得更加阴森森的，此时一阵冷风刮过，众人不禁打了个激灵，这才发现已然身处侧院。
其中一个太监忍不住埋怨道：“小瑞子，好好的，你怎么带我们到这里来，我们还是回去吧。”
其它两个太监也是连连点头，这么个鬼地方，谁愿意再踏足一步呢？
小瑞子故作神秘的委屈道：“我也不知道为何，鬼使神差的，好像有谁牵着我来这里一样。”
小瑞子接着道：“反正咱们没做什么亏心事，且进来找一找罢。”
见小瑞子说的玄乎，其它三个人也不好再反对，只得硬着头皮，踏进了侧院。
四个人不约而同的发现，侧院的水井边，躺着一个人，凑近一瞧，不是芳儿又是谁，真是邪门了，好好的，芳儿怎么会到这侧院来，又怎么会好死不死的，正好晕倒在这水井旁边？
难道真像小瑞子说的那样，有什么牵引着晴儿来了这里？
其它三个人立时吓得不敢动弹了，还是小瑞子胆子大，上前掐一掐芳儿的人中，只听芳儿口中“嘤咛”一声，幽幽醒转了过来。
芳儿此时神智尚未清楚，迷迷糊糊间，觉得小瑞子的脸便是晴儿那张可怖的脸，她吓得弹跳起来，一面狂奔，一面惊慌的喊道：“有鬼啊，有鬼啊！”
小瑞子四人本就十分害怕，听得晴儿这番话，更加笃定这里有问题，当即腿肚子发软，想跑却又提不上力气，小瑞子看在眼里，不由得在心底暗自冷笑。
芳儿还在肆无忌惮的喊叫着，她实在是害怕到了极点，那张脸，那个声音，都让她自己仿佛从鬼门关走了一圈，耳畔传来幽幽咽咽的风声，晴儿觉得自己已经快疯了。
她只想摆脱晴儿的鬼魂，所以她竭尽全力的奔跑着，喊叫着，希望借此能将晴儿吓走，她的声音叫的又尖又细，刺得人耳膜生疼。
即使是在寝殿，向岚也能听到芳儿躁动不安的喧哗声，向岚不悦的皱眉，这个芳儿，实在太不知轻重了，向岚留了四个婢女照顾福妃，带着剩下的人，走出大殿，来到院子里。
只见芳儿貌似癫狂了一般，因着跑的太快，她的发髻全散了开来，披风散发，十分狼狈，她的双手在空中胡乱的挥舞着，嘴里念念有词。
向岚大声呵斥道：“芳儿，你这是在做什么！”
芳儿回过头来，脸上却愈加惊慌失措，喃喃道：“有鬼，有鬼，是晴儿的鬼魂回来了。”
人群中一阵骚动，芳儿这副精神失常的模样，想必是真的看见了，晴儿是落井而死，众人可以想象得到，那死状该有多恐怖！
太后的脸色阴沉得久如同外面乌云密布的天空，太后竭力的维持着残存一线的平静，她是用了多大的忍耐力，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向岚，去永福宫请福妃过来一趟。”
向岚原先还有些混沌的思路，随着温太医的那一番话，渐渐明朗开来，似乎马上就要拨开云雾见天日了，只是，福妃，她怎么敢！
这件事情，本来就是左右为难，太后这次，只怕遇到了生平从未想过的难题。
太后的太阳穴“突突”的跳着，福妃竟然敢在自己的眼皮之下，做出这样的丑事，实在是极大的侮辱了自己，不仅如此，启曜难得对一个女子一往情深，甚至不惜为她与自己抗衡，只为为福妃争得一个皇贵妃之位，启曜对她百般呵护，生怕委屈了她，她怎么忍心负他？
最重要的是，福妃腹中所怀的孩子，究竟是谁的？这个人，才是关键所在。
太后只觉得头痛欲裂，式微上前，替太后轻轻揉着太阳穴，力道不轻不重，拿捏的正好，在什么时候做什么样的事，式微心中很清楚，既不逾矩也不墨守成规，这样做事的风格，的确很像她。
温展颜看着始终神色淡淡的式微，她明明很清楚皆下来会发生的腥风血雨，可依然平静的好像一汪池水，似乎不管外界发生什么样的事，都无法打乱她的心思。
她终于还是选择对福妃出手了，只有温展颜明白，她之所以这么做，并不是为了她自己，而是为了皇上，只要对启曜有一丝不利的可能出现，她都会毫不犹豫的收起隐忍和善良，不惜一切的将危险从他身边驱逐。
她是那样深爱着他，即使是付出生命亦再所不辞，温展颜心中有愤怒的声音在呼喊：那样的凉薄之人，根本不配得到你的爱，他一次一次的刺痛你，为什么你始终就是不肯觉醒！
温展颜垂下双眸，将所有的心事一一覆盖，他和式微是一样的人，同样都是感情内敛，不轻易爱一个人，但倘若爱了，就是一生一世。
永福宫。
向岚刚刚踏进永福宫的院子，便见宫人们慌慌张张，一副乱了手脚的模样，每个人都脸色惨白，诚惶诚恐，向岚抓住一个青衣婢女，厉声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那青衣婢子显然是被吓得不轻，声音里夹杂着哭腔，哆哆嗦嗦道：“福妃娘娘，福妃娘娘她流了好多血。。。。。。”
“什么！”向岚心中暗叫一声不好，松开青衣婢子，这时候也顾不上其他了，向岚快步向内殿走去，还未走进寝殿，向岚便闻到了一股浓浓的血腥味。
向岚掀开帘布，只见到婢女们端着一盆又一盆的血水，急匆匆的走出来，向岚心急如焚，看这样子，怕是福妃的胎，已然保不住了。
向岚走至床榻前，透过床幔，只见福妃双眸紧闭，面色惨白的躺在床上，气若游丝，情况十分不好。
太医院的章太医正在为福妃把脉，面上的神情却是冷凝无比，从他鼻尖不住冒出的冷汗来看，福妃此胎，已经没有希望了。
纵然如此，向岚还是抱着一丝希望问道：“章太医，福妃娘娘情况如何了？”
章太医叹息一声，摇头道：“福妃娘娘胎动如崩，这是滑胎的先兆，如今微臣只是拿银针扎着穴位强吊着，只怕撑不了多久了。”
章太医顿一顿，接着道：“依微臣的诊断来看，福妃娘娘之前的胎像一直很稳固，却不知为何今日动了这么大的胎气，想来必定是受了重创所至！”
听得这话，一屋子服侍的人忙跪地谢罪，个个低眉顺眼，大气也不敢出。
向岚随意一指其中一个年级稍大些的婢女道：“立即去太后宫中回话，请温太医立即过来。”
那婢子一愣，这样大的事，她一个小小的婢女如何敢去太后那里回话，见着婢子胆小怕事，迟迟不动，向岚怒道：“事关重大，还不快去！”
温展颜是太医院院判，医术高超，只要有一点希望，向岚都不会放弃，若是这胎真的掉了，不光是太后和皇上接受不了，只怕朝中会流言四起，认为是朝廷震荡的不祥先兆。
向岚凌厉的目光扫了众人一圈，厉声道：“你们这么多人伺候福妃，怎么还会让主子出事，你们可知道，出了这样的事，你们要担当什么样的后果？”
其中一个婢女回话道：“向岚姑姑，并非奴婢们不尽心，只是今日娘娘不知为何，发了好一通脾气，连最贴身的芳儿都骂了出去，福妃娘娘落了话，除非她自己传召，否则谁也不许进来打扰，奴婢们没有办法，只能在大殿外守着。”
婢女连气也不敢喘，接着道：“娘娘将自己关在房中已有两个时辰，奴婢们实在不放心，这才冒着被责罚的重罪前去看看娘娘，谁知，奴婢刚一推开门，就见—”
这婢女说到此处已是心有余悸，她如何能忘得了那副场景，福妃娘娘就那么直直的倒在血泊中，浓稠的血液从大腿不断汩汩流出，在福妃身下开出一朵刺目的红花。
这时候的福妃早已痛得晕死了过去，一张小脸惨白得仿佛已经死去般，这名婢女颤抖的将手探至福妃鼻下，发现早已是进的气少，出的气多，随时都有仙逝的可能，生死已在一线之间。
事情已成定局，向岚再如何为难这群婢女也是无济于事，忽然，她眼神再次投向人群中，才发现自己漏了一个人。
芳儿是福妃的贴身婢女，为何，为何她现在竟然不在人群中？福妃小产，芳儿为何不在殿中？
向岚只觉得也有些乱了，她出口问道：“芳儿呢，芳儿去哪里了？”
婢子们面面相龇，这才反应过来，她们刚才只顾着手忙脚乱，却忽略了芳儿根本不在，向岚看她们的表情，便已经明了，她们根本不知道芳儿的行踪。
向岚指着跪在最后的几个太监，扬声道：“你们在宫里好好找找，务必要找到晴儿！”
四名太监中的小瑞子是知道芳儿的行踪的，所以此刻，他故意走在前头，领着众人往侧院走，众人现下都有些神思恍惚，若是福妃娘娘真的出了事，依皇上对福妃娘娘的宠爱程度，只怕定会要了他们的性命为未出世的小皇子陪葬。
所以现下各个都是愁云惨雾，根本无暇估计其他，只是木然的跟着小瑞子的步伐走，不知不觉，这些人便来到了侧院。
这侧院常年见不到阳光，自从出了晴儿落井的事情后，便显得更加阴森森的，此时一阵冷风刮过，众人不禁打了个激灵，这才发现已然身处侧院。
其中一个太监忍不住埋怨道：“小瑞子，好好的，你怎么带我们到这里来，我们还是回去吧。”
其它两个太监也是连连点头，这么个鬼地方，谁愿意再踏足一步呢？
小瑞子故作神秘的委屈道：“我也不知道为何，鬼使神差的，好像有谁牵着我来这里一样。”
小瑞子接着道：“反正咱们没做什么亏心事，且进来找一找罢。”
见小瑞子说的玄乎，其它三个人也不好再反对，只得硬着头皮，踏进了侧院。
四个人不约而同的发现，侧院的水井边，躺着一个人，凑近一瞧，不是芳儿又是谁，真是邪门了，好好的，芳儿怎么会到这侧院来，又怎么会好死不死的，正好晕倒在这水井旁边？
难道真像小瑞子说的那样，有什么牵引着晴儿来了这里？
其它三个人立时吓得不敢动弹了，还是小瑞子胆子大，上前掐一掐芳儿的人中，只听芳儿口中“嘤咛”一声，幽幽醒转了过来。
芳儿此时神智尚未清楚，迷迷糊糊间，觉得小瑞子的脸便是晴儿那张可怖的脸，她吓得弹跳起来，一面狂奔，一面惊慌的喊道：“有鬼啊，有鬼啊！”
小瑞子四人本就十分害怕，听得晴儿这番话，更加笃定这里有问题，当即腿肚子发软，想跑却又提不上力气，小瑞子看在眼里，不由得在心底暗自冷笑。
芳儿还在肆无忌惮的喊叫着，她实在是害怕到了极点，那张脸，那个声音，都让她自己仿佛从鬼门关走了一圈，耳畔传来幽幽咽咽的风声，晴儿觉得自己已经快疯了。
她只想摆脱晴儿的鬼魂，所以她竭尽全力的奔跑着，喊叫着，希望借此能将晴儿吓走，她的声音叫的又尖又细，刺得人耳膜生疼。
即使是在寝殿，向岚也能听到芳儿躁动不安的喧哗声，向岚不悦的皱眉，这个芳儿，实在太不知轻重了，向岚留了四个婢女照顾福妃，带着剩下的人，走出大殿，来到院子里。
只见芳儿貌似癫狂了一般，因着跑的太快，她的发髻全散了开来，披风散发，十分狼狈，她的双手在空中胡乱的挥舞着，嘴里念念有词。
向岚大声呵斥道：“芳儿，你这是在做什么！”
芳儿回过头来，脸上却愈加惊慌失措，喃喃道：“有鬼，有鬼，是晴儿的鬼魂回来了。”
人群中一阵骚动，芳儿这副精神失常的模样，想必是真的看见了，晴儿是落井而死，众人可以想象得到，那死状该有多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