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宫杀:请君入瓮 > 第一百五十二章 迷雾团团

第一百五十二章 迷雾团团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医妃惊世逆鳞银狐续南明盛唐风华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xszw.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话说慕容启佑沿着惜弱发放的路线,足足赶了一夜的路,却根本不见惜弱踪迹,所到之处,根本不见纳容惜弱踪迹,只因纳容舒玄早已将一切痕迹抹的干干净净。

    慕容启佑神色郁郁,始终愁眉不舒,出了盛京,纳容惜弱必走这条路线,缘何自己寻了半天,却连人影都未见着,宝丰坐在马车前,看着沉默不语的慕容启曜,也不敢出声打扰,连呼吸亦是不敢大声。

    慕容启佑脑中闪过无数念头,但都被他一一否定,他虽然一直被关在天牢,但宫里向来没有秘密,那些看守的狱卒喝多了酒,便会“不经意”吐露出来,所以,他知道纳容舒玄如今已是驸马。

    虽不曾见过纳容舒玄,但光是他曾经为拒婚而甘愿贬为平民,便已具备了常人没有的勇气和气节,如今竟然无缘无故的接受赐婚,实在反常,使出反常即为妖,所以,慕容启佑从内心推断,纳容舒玄之所以冒着被天下人耻笑不屑的风险再次接受这门皇婚,定是为了保住纳容血脉,为了他唯一的亲人—纳容惜弱。

    所以,慕容启佑思路渐渐明朗起来,此刻兴许纳容惜弱已经被纳容舒玄带走,而纳容舒玄现下可去的地方,只有公主府。

    就算是要葬送性命,他也非去这公主府一趟不可,若是再得不到惜弱的消息,慕容启佑只怕自己下一刻就要疯了!

    慕容启佑看向宝丰,目光清明,带着不容否定的坚决:“宝丰,如果我没有猜错,惜弱此刻,应该在公主府,不管此行多么艰险,我都一定要去公主府一趟,这是我自己的决定,我并不想为难你,你先行赶回封地,我若出事,那也是天意,你不必自责!”

    宝丰眼中噙泪,哽咽道:“公子这么说,岂不是把宝丰当作了外人,宝丰一意追随王爷,绝不会贪生怕死,留恋性命,主子若是还当奴才是自己人,就让奴才随您一起去!”

    宝丰此话,说得至情至性,慕容启佑心中不愿连累宝丰,但宝丰却不容他再发话考虑,仿佛生怕自己会出言拒绝一般,立时调转马头,闪电已经跑了许久,已是筋疲力尽,但它极通人性,知道此刻事关紧要,还是拼尽力气,迈开马蹄,疾奔起来,扬起无数尘土!

    公主府门前立着两座雄狮,在夜色中看起来颇为狰狞,门匾下的红色轻纱灯笼散发着不友善的光芒。

    宝丰动作麻利的下了马车,正要敲门,却是被慕容启佑拦住了,只听慕容启佑沉声道:“让我来!”

    黑暗中慕容启佑目光炯炯,他本是眉目如画的清冷男子,此刻那向来不带任何情愫的桃花眼中,却纠结着无数的复杂情绪,使得那双黑如墨玉的眸更加摄人心魄!

    慕容启佑上前,叩响门环,公主府内的管家听得有人敲门,以为自己听错了,这个时辰,如何还会有人来公主府?

    管家不由心生警惕,便想着先行禀报公主,但夜色已深,这个时候,公主只怕早就歇下了,公主最不喜人在她熟睡之时前来打扰,自己这么一去,惹恼了公主不说,只怕会挨一顿板子,公主若是在气头上,只怕自己这个管家也做到头了!

    管家越想心中越忐忑,干脆装聋作哑,对那敲门声故作罔闻,以求将门外的来人糊弄过去,可是,偏那门外的来人似乎固执的很,敲门的声音一直未断,这下管家为难了,搓着双手左右一合计,既然请示不了公主,那纳容公子现下已是驸马身份,虽还未正式大婚,但总也算半个主子身份,不如将这烂摊子交给纳容公子处理,自己落个轻松自在。

    这般想着,管家便动身去请纳容舒玄,正巧那纳容舒玄守在外殿,见管家探头探脑,欲言又止,纳容舒玄心中不悦,却又怕再次惊着惜弱,便出了殿与管家说话。

    管家客套道:“这么晚还来叨扰驸马爷,奴才实在该死,只因府上忽然有人敲门,奴才不敢擅自做主,公主又是歇下了的,这才不得已来请驸马爷出面周旋!”

    这么晚了,公主府上还有客人到访,确实有些不寻常的很,纳容舒玄沉吟道:“既如此,我便去府门外看看!”

    纳容舒玄不想因为此事耽搁太久,所以走得很急,果真听得门外传来颇有节奏,还很顽固的敲门声,纳容舒玄深吸一口气,一把将门打开,看着门外来人,却是一愣!

    这是一张让纳容舒玄又恨又无奈的脸,只因这张脸,已然深刻的映在了他的脑海里,日日夜夜的扎得他的心生疼,眼前的男子,有着超越世俗美态的俊逸而突出的五官,让人过目难忘,这男子,正是纳容惜弱的心上人。

    纳容舒玄没有心思去想这男子缘何会寻到公主府上,他也不清楚他究竟是什么身份也不想知道,此刻,他只记得惜弱在牢房与自己说的那番话,惜弱说,那日,她不曾等到他,他并没有前来赴约,惜弱的眼泪,滴滴砸在纳容舒玄心上,使得纳容舒玄的心滚烫的疼。

    纳容舒玄冷冷道:“公子,你我素未谋面,不知你深夜到访,所谓何事?”

    慕容启佑轻声道:“想必你就是惜弱的哥哥了,深夜到访,是我唐突了,但我确实无意冒犯,只因我实在太过牵挂惜弱,我想知道,惜弱现在是否安然回来了?”

    纳容舒玄面上涌起一层薄怒,声音愈发冰冷:“你是惜弱什么人,他的事情,何须你来操心,若你没有其他要紧之事,那便请回吧,若是你执意不走,夜闯公主府的罪名也够你去狱中脱层皮了!”

    一旁的宝丰见纳容舒玄咄咄逼人,慕容启佑又是极力隐忍,忍不住为慕容启曜出头道:“纵然您是驸马爷,总也不能与我家王爷这样说话,好歹尊卑有别,你虽是驸马,见了我家王爷,也是须得行礼的!”

    慕容启佑赫然打断宝丰:“宝丰,还不住口,不得对驸马无礼!”

    纳容舒玄却是一愣,喃喃道:“王爷,什么王爷!”

    慕容启佑见身份已经无法隐瞒,不如坦诚相告来得磊落,于是轻声道:“是我管教无方,驸马爷恕罪,我正是恪亲王!”

    纳容舒玄只觉得脑中嗡嗡作响,恪亲王,不就是从前被皇上挤压打发去了封地的四皇子,这个人,缘何会和惜弱扯上关系?

    再说整整一日,启曜都觉得有些心不在焉,他反反复复的摩挲着那支莹紫色的凌霄花形状的簪子,若说似那南柯一梦般不真实,可是这支簪子却确确实实的握在自己手中,不管如何,他都要再遇到凌霄,这一次,他绝不会放她离开。

    小南子看着启曜一日日的消瘦,心中着急,却是不敢劝谏。他这样肆意践踏着自己的身子,终有一日会如广厦倾塌,轰然倒下的,只不过短短数日,启曜的脸便瘦的脱了形,原先合身的长袍,如今只是松松的罩在身上。再瞧着启曜眼窝深陷,摧枯拉朽,看着与之前实在判若两人,可是福妃娘娘已死,启曜若然想不开,别人怎么劝慰也是无缘,再者,启曜纵然再如何怨恨太妃,太妃已经仙去,也是不好再计较的,所以启曜只将满腹的情绪深深藏起,任由自己承受着。

    “皇上,夜已深沉,不如皇上早些歇息罢!“宫门外敲梆子的声音一遍遍响起,如今算来,已是子时了,再过三个时辰,启曜便是要上朝了,小南子瞧的启曜满眼血丝,到底没忍住,上前轻声说道,皇上9岁登基不久,他便由太妃做主服侍在侧,一路走来,自然是有感情的,这也是缘何他在启曜面前如此得脸的原因,但凡他说出的话,启曜总还是会听一听的。

    小南子见启曜并未断然拒绝,心中一喜,拿过托盘,只见托盘上整整齐齐的横列着妃嫔的玉碟,小南子诺诺道:“皇上,请恕奴才大胆,太妃和福妃娘娘已然发丧,一不是太后发丧,二不是皇后发丧,皇上已经守了头七,自然不必再拘着。若是皇上日日宿在书房,再不召幸的话,奴才只怕,朝廷之上会有诸多纷议,久而久之,皇上定然不堪其扰,再者,皇子夭折,百姓皆认为是不祥之兆,在此节骨眼上,皇上更需要开枝散叶以定民心啊!”

    慕容启曜周身散发着冰冷的寒意,眉眼轻挑,厉声道:“小南子,你何时也关心起朝堂之上的事了?福妃尸骨未寒,你也如那帮老臣一样,希望朕立时便忘了从前种种,转而宠幸她人吗?朕只是失望,你也如那帮人一般不识抬举,执意要将手伸到朕的后宫来不成!”

    启曜这话,已经说的十分重了,小南子不敢碰触启曜投来的刀般锋利的眼神,忙双膝跪地,头磕的“咚咚”响,颤声道:“是奴才僭越了,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只是奴才也是一心为皇上着想,请皇上恕罪!”

    半响不曾听到启曜再说话,小南子一颗心不由得忐忑起来,壮着胆子略略抬起头,只见慕容启曜眼中有一丝轻忽的惆怅,只听慕容启曜淡淡道:“罢了,你退下吧,朕要自己走走,你不必跟着了!”

    小南子不敢再有异议,只得不情愿道:“是,奴才遵旨!”

    慕容启曜拿起小南子手中的八宝玲珑灯,想了想,又怕再次唐突凌霄,再寻不着,又将灯盏递到小南子手中,不待小南子反映,快步走出了殿外。

    今晚的夜色一如昨晚,也是些许朦胧的天色,月光洒下淡淡的光华,空气中有绿梅的香味,慕容启曜贪婪的呼吸着,只觉得精神一震动,心情一下子好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