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我本娼狂 > 第一百二十八章 不忠,以余生赎罪

第一百二十八章 不忠,以余生赎罪

推荐阅读:深空彼岸最强战神龙王殿天下第九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特种奶爸俏老婆妖夏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xszw.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外面是磅礴雨幕,却也挡不住车中的暧昧动静,夹杂着阵阵闷哼声。

    孟若棠下手很决绝,似乎很讨厌这层晦气的外衣,撕得毫不留情。

    在他的手摸到我腰间的时候,我紧紧按住腰带,几近癫狂地问了一句。

    “孟总,你不会是喜欢上我了吧?你现在的举动,我可以理解成是和死人争风吃醋吗!”

    动作一僵,他钢钳般的大掌狠狠捏在我腰间,顿生出的酸麻感让我过电般一麻,扣着椅背的手指差点捏断指甲。

    背后的凶兽恼羞成怒地咆哮,“闭嘴!”

    火热的气氛瞬间冷却,孟若棠重重地一拳打在车玻璃上,竟然留下了两个深深的坑陷。

    可见,说一句喜欢,对他来说不啻于极大折辱。

    我麻木地穿好衣服,平静地说,“孟先生,我要下车。”

    对峙般冷寂了许久,终于,车门上传来一声咔哒声。

    合上车门的瞬间,我看见孟若棠仰着头,紧紧闭着眼睛,耐力克制。

    “走!”

    头七结束之后,尸骨入棺,送去了不远处的小山坡上土葬。

    与其一团火烧成灰,还不如让嘉仇随山随树生长,或许来年春天,还能孕育出一方生命来。

    为阿婆收拾好衣物,将我的联系方式塞进了她的衣服口袋里,告诉她有事一定要给我来电话。

    老人家捏着手里的纸条,呆滞地坐了一会儿,突然说,“家里就我一个人嘞……”

    一家绝户,只剩下她一个人而已。

    看着驼阿婆眼里的萧索和浑浊,我想了想,拉起了她的手,“阿婆,还有人。”

    放到小腹间,我轻声说,“阿婆,你还有曾孙孙,你还要等着他出来。”

    走出大门,我回头看了一眼,驼阿婆站在门口,直直地看着我。

    她见我看她,连忙追问,“孙媳妇,你会回来的吧?”

    我勉强一笑,不敢再多看,头重脚轻地往前疾走。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这个谎,给她一个等不来的希望,真的没错吗?

    走到了巷子的出口,孟若棠正靠在车边,静静地等着我。

    待走近他身边,孟若棠却没有急于上车,而是说,“陪我去前面逛逛吧。”

    我点点头。

    我和他都心知肚明,彼此之间都有很多的问题需要挑明。否则天长地久,只会比这一次炸得更猛烈。

    走到了一处河堤旁,落叶打着圈飘远,随即落到了水面上,孤寂转着涟漪。

    身旁的高大男人背着手,直到看见那落叶沉入水底,才缓缓开口,“抱歉苏扇,我那天不该口不择言。”

    “……恩。”

    即便如此,我实在是说不出,没关系,我原谅你这种话。

    接着,轮到我问他,“你说杀人,是怎么回事。”

    “你觉得呢?”他反问我。

    我看着他,只觉得那是个足以称作是胡言乱语的念头,“我不信。”

    他也料到了我的态度,“很遗憾,我调查出来的结果都指向一个方向——他杀了你的继父,不得已亡命天涯。最后的死亡,是意外还是畏罪,不得而知。”

    捏紧拳头,我平静得自己都害怕,“就算是真的,那算杀人吗,章建松不配称作人。”

    “还有,”我都惊讶脑袋此时的清明,“你查我们?”

    所以,我可不可以认为,黑堂的见面,是他有意为之?

    我将他当救世主,而其实,这个救世主只是在做一场精心布局?

    “孩子,约定,也是你的一个谎言吧。”

    沉默良久,男人侧过身,平心静气地说,“是,也不算是。”

    “你知道的,我有一个爱人。”

    我没说话——是那个囡囡。

    踌躇了一会儿,男人无力地轻笑一声,“你很像她,很像她。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就有这种感觉。”

    等了一会儿,他从口袋里摸了摸,掏出烟盒,“我能抽支烟吗。”

    没等我点头,他已经取了一只烟出来,熟练地夹在指间,啪嗒一下,点燃了那颗红色的眼睛。

    烟雾徐徐委蛇,他深深嗅了一口,复又睁开眼眸,“苏扇,我得承认,你对我是不同的。”

    这句话,他说得不假思索,但我知道,承认这个念头,他并不那么情愿。

    我苦笑了一下,“是吗,我觉得我还没有这么大的本事。”

    孟若棠抖动着烟灰,落在地上,有些还黏上了他的裤脚。

    “你以为是喜欢你?不,并没有。”

    “我一个人,想了她十几年,也有些累了。”烟气飘进了空气里,仿佛也融进了他的眼眸里,瞳仁里泛着幽蓝,“苏扇,我不是神,我也是个人,也想要找个憩息喘气的地方,哪怕只是个替代品呢。”

    心里堵着一口气,上不去也下不来,我不得不承认,当面承认你只是个替身,滋味真是不好受啊。

    “但是我的承诺仍旧一样,生了孩子,你就是自由的。这个孩子,是对我身为人子、身而为人的交代。至于身体上对囡囡犯的不忠,我会用余生来赎罪。”

    我一声不吭,因为我赞同他的话。

    和他在一起的这段时间,我一样无时不刻不觉得自己是个罪人。

    “我不得所爱,你痛失爱人,我们搭个伴,不过分吧。”

    微微动了动眼帘,我抬头看他,“不过分,你给了钱,我当然不会食言。可是,我已经看不懂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了。”

    那个疯狂暴|虐的野兽,和这个冷漠斯文的男人,到底谁才是真正该相信的人?

    “这也是我想和你说的。有时候我会控制不住自己,所以你务必要绝对忠诚,不要惹怒我。”向前一步,孟若棠的视线落在我的丧衣上,表情一瞬间冷了下来。

    “比如说,为其他男人守灵服丧,我忍不了。”

    看了看自己,我脱力般动了动嘴角。他是精神洁癖到了极点,还是说,将对囡囡的控制残虐欲转嫁到我身上了?

    我答应了,却又不忘记冷嘲一声,“只要你不怕靠近我,被克死。”

    直直看了我许久,直到指间的烟燃到烟嘴,烫到了他,男人才开口。

    “保持你现在的样子。”

    我没有吭声,看着他继续说,“对世界充满忌惮敌意,而不是懦弱畏惧,那么谁也不能再左右你。”

    那天回去的路上,我一直在想孟若棠说的这句话。

    我想的很简单,如果从一开始,从遇到章建松开始,我敢扬刀杀他,我还会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害得周围的人接二连三地不幸?

    如果我有孟若棠这样的权力财富,或者我有他这样的狠心绝情,谁敢欺负我,谁敢再动我?

    这一想,我就想了很久。

    茶不思饭不想,就只是躺在床上,将我前二十年的丑陋人生翻出来,一页一页地翻。

    等我跳出悲情的圈子,站在一个完全冰冷的角度去看待那些所谓的磨难,我才惊觉,原来我竟然自哀自伤到了如此地步。

    我始终觉得,命运不公,时命维蹇,身在底层,我只能遇到一些蝇营狗苟的肮脏人,却不知道,苍蝇不叮无缝蛋的老理。

    幸运的,是我遇见了嘉仇;可不幸的,同样是因为我遇见了他。

    他将我保护得太好,让我只知挨打而不知道为什么被打,为什么不反击?

    一面,我没有成长出足够坚毅成熟的心性;一面,我对于这些挑衅和磨难更加听之任之,予与欲求。

    所以,我变成了一个懦弱、狭隘,乃至于只会怨天尤人的傻子,在万千出口中,只会挑最愚蠢最崎岖的那一条走。

    容颜未老发先白,当我终于从黑暗的罪己室里走出来的时候,真的发现头上白了好几块。

    一根根地拔掉这些白发,我迟钝地领会到了世界恶意背后的馈赠,一夜成长——而代价,是嘉仇用生命给我换来的。

    看着我站到桌前,孟若棠顿了顿,继续不急不慢地吃着早点,一点都不为所动。

    灼灼地看了他许久,我说了这些天来的第一句话。因为好久没有和人交谈,我的话语显得很死板。

    “杀人,行不行。”

    抬起头,他皱眉看着我。

    我继续说,“我杀人,行不行?”

    如果再有人欺负我,再有人逼我到绝境,我就杀了他,行不行?

    读懂了未说的话外音,孟若棠放下筷子,优雅地擦了擦嘴角,淡淡说,“这就是你想了这么多天想出来的结果?……告诉你,不行,杀人偿命。”

    我火辣辣地看着他,此时脑袋里的神经太过亢奋,语言退化到了低龄水平,“人家害我!”

    “兵不血刃,不战而屈人之兵,懂不懂?”

    见我一脸转不过弯的样子,他懒得多说,“以后学,来得及。”

    理解了半天,我干脆简单粗暴地和“他会帮我”画上等号。

    接着,我毫不停顿地追述,“我要钱,要赚大把的钱!”

    “疯言疯语。”但所幸,孟若棠似乎并不太方案,擦干净指缝之后,扔掉了毛巾,“我已经让小邵把东西搬过来了。”

    我眨眨眼睛,接着听他继续说,“以后你可以领保洁和保姆的双份工资,干得好还有奖金,满意吗。”

    没等我回答,他站起身,用一根手指戳着我的眉心,非常嫌弃,“现在,去洗澡,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