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六零年代好家庭 > 60.惊为天人

60.惊为天人

推荐阅读:深空彼岸最强战神龙王殿天下第九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特种奶爸俏老婆妖夏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xszw.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支持正版, 爱护作者,收藏作者有加更哦*——*

    水边上树多蚊子更多, 咬人也格外厉害,她站在河边就能收很多。那些蚊子被神秘力量驱使着,前赴后继地送到她周围来被收进去。她觉得就算不为了工分, 能把蚊子杀掉也可以减少传播病菌的, 起码还让人少挨蚊虫叮咬呢。

    所以除四害也是有一定意义的, 只不要农忙的时候瞎折腾就好。

    俩人正忙活着, 听见村子里又开始嘟嘟地吹哨子!

    “神经病啊, 明天还得上工, 大晚上的不让人消停!”莫茹停止收蚊子, 去跟周明愈说话。

    很快,他们就看到村里有人点着火把出来, 吆吆喝喝,甚至还有人敲锣,“Duang,Duang”的声音在黑夜里格外刺耳, 能传出去很远。

    “赶紧的, 把那些树上的鸟窝都捅掉!”“那些老奸儿是雀盲眼,晚上看不见是瞎子, 赶紧地敲锣打鼓把它们吵起来!”

    有人拿了杆子去捅树,还有人大声呼喊着, 果然就有栖身附近的鸟们被惊得扑棱棱飞起来。

    有的飞走了, 而麻雀等看不清的就开始乱飞乱撞, 很多撞在树上或者屋子上,甚至自己撞死掉在地上。

    人们欢呼雀跃着,“这都是工分啊,捡起来,别落下。”

    有人看到周明愈小夫妻俩在夯地面,也跑过来,其中就有赵喜东。

    他朝着周明愈喊道:“大哥你干嘛呢,走啊咱们去抓老奸儿,这东西比耗子苍蝇蚊子都好抓,抓一个就是一分呢。”

    周明愈看了他一眼,见他两眼讨好地看着自己,十分迫切的模样。

    他对赵喜东本来没有太坏的印象,无非就是想敬而远之,可他居然踩着莫茹演戏,他就不喜欢。

    他自己都舍不的让莫茹受委屈呢。

    “咱们不是一个队的不适合一起干活,我这里还忙着呢你只管忙去吧。”周明愈直接把话说死,让他以后也不用来找自己。

    赵喜东愣了一下,这可是他们在大队长家里想出来的好办法呢,自己想着兄弟让兄弟得好处,周诚廉去修水库不在家,他就来找大哥嘛,可周明愈居然和自己划清界限?……这是怕自己赖着他沾光?

    他看了一眼打麻雀的大部队,一晚上估计能打几十上百!

    那是多少工分?

    难道自己会稀罕他周明愈给帮忙的那十分二十分?

    他敛了笑,“大哥,我是想着你,你倒是好……”一副很受伤的模样笑了笑,然后回到大部队跟着去打麻雀去了。

    周明愈看那里面多半都是三队四队的男人女人,一队二队都是些半大孩子没有大人。因为队长说了明天开镰割麦子,那可是非常隆重的大事,谁也不能拖后腿。

    两人又忙活一会儿把地面夯实完毕就收拾工具回家。

    今夜月亮明晃晃的,明天肯定是个热辣辣的好天气。

    到了家莫茹发现张够在东厢和二嫂嘀咕什么,见她回来,丁兰英招呼道:“妮儿回来啦。”

    张够也扭头看她,“妮儿,你们忙啥呢?咱家是不是真的要盖房子啊?”

    盖房子的事儿本来就不需要瞒着,莫茹笑道:“是呢,先做准备,等夏收……”

    不等她说完,张够立刻回头跟丁兰英继续道:“大嫂,你说咱们要不要也去抓老奸儿,你没听他们开会的说嘛,老奸儿最好抓了,比那蚊子苍蝇好抓,耗子最难抓又狡猾又馋,你下药还是下耗夹子都逮不着他们。”

    丁兰英看着外面明显有点懵的莫茹很不好意思,推了推张够就走出门来,对莫茹道:“你肚子大了也别累着,有些活儿让小五干就行。”

    “谢二嫂关心,我知道了。”莫茹说完就去洗刷了。

    她刚穿来所有注意力都在空间和屯粮上,之前张够说什么做什么她并不注意,这会儿才觉得有点不对劲。明明张够先问自己,她还没说完呢,张够就扭头和二嫂说话。

    这么没礼貌!

    她也不郁闷,毕竟自己穿来这里可不是为受别人闲气的,你不搭理我,我还不搭理你呢,家里又不是你张够当家。

    这样想着,她又乐呵呵地去找周明愈。

    周明愈正在东间跟二老汇报新家进程呢。

    他已经把先盖一间木屋的计划说了一下,这个好弄不需要太多人帮忙,只要把木框架打起来就好。

    周老汉儿和张翠花听他说得头头是道都表示同意,也都知道一时半会儿忙活不起来却不泼他冷水,只随便他折腾。反正也不花钱,家里东西也不齐备,折腾不了什么。

    周明愈就申请把门外两棵槐树还有家里的梧桐树锯断,“老槐树太老,都裂了,当不得材料,柳树也有年头,就留着吧。”

    说到柳树,张翠花道:“柳树肯定不给你用,那是留着给我和你爷做寿材的呢,过些日子把寿坟打打,定好位置。”

    “娘,说这个干嘛啊,早着呢,你和我爷起码再活五十年呢。”

    张翠花咧着嘴哈哈笑,摆手道:“不指望那么久,能四世同堂就很知足。”

    她声音有些大,东厢的张够听见她说四世同堂当时就白了脸,小声道:“二嫂,这意思,老的不没小的不能分家?”

    丁兰英安慰她,“不分家也住不开啊,肯定要分开住,没看小五他们去盖房子了吗?”

    张够道:“我看肯定还得一起吃饭,挣了工分都得交给伙里呢。”

    丁兰英正飞针走线地缝补衣服,“村里都这样。”

    “哪里啊,二嫂,很多人家都是儿子结婚就分家的,结一个分出去一个。要是分了家,二嫂你们这么多年也早盖上新屋子了呢。”

    丁兰英摇摇头,“你别说,我可没把握呢。真要分家,孩子得有人带……”

    “现在她也没给咱带孩子啊。”张够撇嘴,“盖了新房子,也不知道谁去住呢。”她倒是想自己一家过去,虽然偏一点,但是好歹能自己住不用看婆婆脸色。

    正屋里关于砍树的事情就定下,由周明愈全权负责,但是要注意安全不能伤着人也不能碰到自家和别人家屋、墙。其他人明早也不用去自留地,可以好好吃顿早饭,上午去麦地听队长安排开镰。

    上午收割三块出苗差又干旱的麦子,那里面还补了不少黄豆苗。按照周老汉儿的估计,寻思后天才会大规模割麦子,周明愈明天可以忙活一下那几棵树。

    周明愈高兴得很拉着莫茹的手要回屋睡觉,却听见外面胡同里传来嘈杂的声音,叮叮咣咣、吆三喝四,还有扑棱扑棱的声音。

    “快快,这里有,好多呢!赶紧吓唬它们,用杆子使劲打!”

    随即又是一片欢呼声,有东西掉在了老周家院子里。

    周明愈和莫茹下去看看,东厢的丁兰英和赶紧把油灯放在窗台上,“怎么啦?”

    借着灯影莫茹看到地上掉着几个麻雀,不知是死了还是昏迷了,她用脚试了试居然收进空间里,黑灯瞎火的别人也瞧不见她的小动作。

    有人开始拍门,“开门开门,我们麻雀掉进去了。”

    周明愈隔着墙吼道:“滚,打我们家树干嘛?什么你们的麻雀,你叫它答应吗?”这些人还真是越来越过分,之前在村外闹腾就算了,现在竟然跑到村里胡同来,还让不让睡觉!

    外面人听见是周家混不吝,连叫晦气,对赵喜东道:“东子,还是你叫吧,他跟你不是好兄弟吗?”

    赵喜东耸耸肩,“算了,别找不自在,就送给他当工分吧,毕竟以前他也照顾我,现在也轮到我照顾他了。”

    一行人就继续去扫荡别人家的树。

    结果被他们这么一弄,整个村子一晚上都没睡好,孩子一惊一乍哭闹不止,大人也是噩梦连连气得够呛。

    等他们下半夜闹够回去睡觉,周家庄的人第二天早上一大半起晚了的。

    周明愈记挂着锯树的事儿呢,要是不赶紧锯,等麦收夏种就没时间,所以赶早不赶晚。

    天不亮他照旧爬起来。

    一共三把锯子,大爷家借了一把手锯,队里借了一把两人拉大框锯,自家还有一把。

    他先爬上一棵槐树上,从上往下把把一些枝干锯掉。虽然才早上却已经热起来,很快他就出了汗,树叶、虫子的落在衣领里,混着汗水有点难受,他赶紧把手巾在脖子上系好。

    很快周明光也起来,去帮他锯另外一棵,周明愈提醒他把衣领用手巾扎紧,免得进虫子。

    兄弟俩站在树上,“嗤嚓嗤嚓”,闷头锯树枝。

    前面那户人家昨夜跟着去打麻雀,这会儿正睡得香呢,被他们兄弟俩锯树的声音吵醒,隔着窗户喊道:“大清早的,让不让人睡觉了!”

    周明愈喊道:“上工啦,睡什么懒觉!”

    “我们昨晚去抓老奸儿,那可是全党全民的大事,谁睡懒觉?你们怎么不去抓?”

    周明愈回敬:“你抓老奸儿赚工分不分麦子?你就分老奸儿?”周明愈提高声音用力地拉锯,也不去管树枝子就让它们咔嚓掉地上。

    那头居然没有再顶回来,周明愈就专心锯树。

    周明光可有点纳闷,周培基怎么和他们说话了?前后屋两家至少五年多不说话了呢。

    周家庄原本只有一百多户人家,全部姓周,他们是周家庄的主要人员。后来遭了天灾,蝗虫、旱灾,全庄逃荒,土地被集中到了陈地主家。灾情缓解,周姓人陆续回转,却都成了陈地主家的佃户。

    后来很多周姓和外姓人陆续搬迁于此,其中有一伙儿家传做生意、手工业为主,家境比较殷实,他们的家谱辈分和周明愈家都不一样。

    这伙儿人是以周培基的祖上为首,如今在周家庄是他爷爷领头。

    周培基的爷爷周钟远是四外村最好的木匠,周明愈的三大爷就是跟他学的木匠活儿,泥瓦匠垒墙最好的也是周培基的二爷爷,所以他们那一伙儿的房子比其他人家都更结实气派。

    别人家都黄泥土坯,他们家则青砖挑檐。

    其实他们和周培基家以前关系是很好的,后来为什么闹得不说话了?周明愈想了想,居然没啥印象,“哥,咱家和他家为什么不说话来着?”

    周明光听他问自己,疑惑地看他,“你问我,不是因为你吗?”

    所以很多人直接翻脸,禁止老赵家孩子去。

    只有赵喜东从小跟着周明愈,小尾巴一样大哥长大哥短地喊着,见天蹭周家饭吃,而周明愈虽然骄纵张扬,对他倒是挺照顾。不但自己照顾他,还让小叔叔周诚廉也照顾他,经常揣个地瓜或者窝窝头之类的偷偷给赵喜东吃。

    尤其抗战那会儿,家家户户都吃不饱,周家也一堆孩子呢哪里有东西给他吃?不过每当他饿得两只眼珠子发绿的时候,周明愈还是会把自己嘴里的省下一口给他吃。

    因为他觉得他们是好兄弟,毕竟从小赵喜东一直把周明愈当英雄一样崇拜着,一口一个哥叫得可亲了,大大满足了周明愈的虚荣心。

    这种情况在周明愈结婚以后,确切说应该是周明愈被打了头以后开始变化。

    半个月前周明愈之所以和张金乐打架,就是因为赵喜东跑来说张金乐污蔑周家和四类份子搞亲家,说周家一家也跟着腐坏是人民公敌,是社会主义的蛀虫。周明愈就对张金乐更加看不起,一次狭路相逢的时候,双方都有意没事找事,赵喜东拿石头扔张金乐结果就打起来。

    周明愈为保护赵喜东被人打了闷棍昏迷两天,“蹬倒山”周诚廉怕他就此一命呜呼哭鼻子抹泪的要去找张家拼命,结果被张翠花给镇住了。

    有日子没见,不曾想一大早赵喜东又跑过来说这话,周明愈自然不想理睬。

    他和原身性格不同,按照莫茹的话说那是天塌了都八风不动的人,不待乱阵脚的,当然也不会冲动更别想忽悠他。

    他道:“我挑水呢。”

    赵喜东一愣,挑水算什么事儿啊?在“周八路”眼里,打仗才是最重要的。

    莫茹冷眼旁观,以她和老公的默契,立刻就知道不喜欢此人,她就在前面先走一步,周明愈挑水跟上。

    赵喜东追上去,“哥,咱就由着他耍抖擞?”

    周明愈道:“再去打一架?”

    赵喜东觉察他语气不善,有些怔,还用自己说去打?难道不是周明愈一听就冲过去吗?“哥你头没事儿了吧。”

    周明愈嗯了一声。

    赵喜东亦步亦趋地,“哥,你这几天怎么没去我家?”周明愈去赵家玩,只是他隐晦的说法而已,实际是揣俩地瓜给赵喜东动的。

    周明愈道:“要忙夏,家里脱不开人。”

    “那……”也不能不管我啊,赵喜东苦着脸,脚下踉跄一步差点摔倒。要搁以前周明愈一手就能扶住他,这一次却没看见一样追着莫茹去了。

    赵喜东差点叫起来,怎么不管他?脑子是真的被张金乐打坏了?这些日子他没来周家,周明愈也不去找他,结果他天天挨饿,滋味可不好受。

    他咬咬牙追上去,“哥,我帮你浇菜。”

    周明愈道:“你们家也有活你快去忙吧,回头还得上工呢。”

    村里半大孩子都要上工,割草、打扫牛棚猪圈的,这个时候还要去棉花地拿虫子,活儿也不少。

    赵喜东以前都跟着周明愈,结果周明愈二队的活儿不干跑去三队帮他干,自然比他爹娘加起来挣的工分还多。如果周明愈至此不再帮他,那他爹娘都饶不了他,他自己哪里挣得出那么多工分?

    周明愈没有半点要敷衍他的样子,挑着水健步如飞地把赵喜东甩在后面。

    赵喜东还想追上去,想到张翠花那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似笑却冷冰冰的眼神,他心里又不舒服不想过去受闲气,结果一愣神的功夫,周明愈已经走远了。

    太阳出来很快就要上工,张翠花可没时间在家呆一天,他得先听她安排接下来的活儿。他不用上工,可不是要在家里干待的,更不是要去给赵喜东白干活的。

    以前那情况张翠花没少生气,可原身仗着自己娘从小惯他根本没当回事,现在自然不会再和从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