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初次敞开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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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点云彩，潇洒的离开了，徒留下阴沉着脸的端庆，沉默不言的叶蕴仪，还有战战兢兢的冯嫔等人，许久过去，终是端庆帝打破了这宫里的沉默和压抑，他神情略微缓了缓，看着还站在那里的叶蕴仪，勉强的露出一丝笑容道：“你还站在那里，别累着了，快坐下吧，她走了。”
叶蕴仪默默点了点头，又默默重新坐了下来，她心里不知是什么感觉，只觉得心里堵的很，有些透不过气来，这其中自然有皇后故意找茬的原因，但更多的是皇后刚刚和端庆帝说的那些话有意无意透露出来的东西，让她很是不舒服。
尤其是在最后，皇后似笑非笑的告诫她要多为肚子里的孩子祈福，孩子生在宫里是大不幸，没有什么好结果的时候，她的心就隐隐作痛了，因为她想起了那句话：“愿来世不复生于帝王之家！”
这句话她记得是南北朝时期宋时皇族刘子鸾死时悲泣所言，史书记载那时他才十岁而已，就说出这等震动人心之话，就连叶蕴仪初次看到这话时，也是大受震动，久久不能平静，也终于初初明白这帝王家是何等残酷，让一位皇子临死时发出如此悲戚之语。
而现在呢，她成为了后宫的宫妃，还怀了孩子，她的孩子注定生于帝王之家，面临的必然是残酷的现实，她此刻就开始忧虑了，这孩子生在帝王之家真的是祸不是福吗？不由的她有些怔怔出神。
对面的端庆帝见她愁眉不展，则是以为是皇后的缘故，他就笑着安慰道：“你不用搭理她，也不要想太多，想太多费了心神，对肚子里的孩子也不好。”
叶蕴仪闻言默默点头，但那紧皱的眉头还是不曾展开，端庆帝见状又是叹息一声，道：“好了好了，皇后的话你别入了心，她所说的让你念诵佛经的话更是别听，只好好养胎才好，明白吗，嗯？”
叶蕴仪勉强的笑了笑，应道：“是，皇上，蕴仪明白。”
端庆帝这才满意的点头，又偏头看向那冯嫔乔贵人袁贵人三人，沉声问道：“你们也各自回各自的屋子去吧，今儿听到的看到的都当没听到没看到，明白朕的意思吗？”
闻言，冯嫔乔贵人袁贵人自是不敢违逆，忙起身施礼道：“是，皇上，臣妾明白，那臣妾告退了！”
这一次，这三人倒是识趣的很，没有一个试图抛媚眼邀宠的，因为都知道这不是好时候，端庆帝心情不好，她们敢邀宠只怕又是一顿惩戒了。
所以，等端庆帝轻点了点头，摆手的时候，三人特别干脆的低着头一起离开了这鸿鹄宫主殿，回了各自的屋子。
然后，端庆帝这一下午就陪在叶蕴仪身边，安慰开解着叶蕴仪，这天夜晚也是留在鸿鹄宫，还承诺以后常常来鸿鹄宫看叶蕴仪，当然，叶蕴仪现在怀孕了，自然不可能侍寝，二人只是纯盖被子聊天罢了。
叶蕴仪晚上失眠了，睡不着，怔怔的看着床帐，道：“皇上，蕴仪没当过母亲，就怕孩子出生了之后，蕴仪没法正确抚养教导他，而皇上是一个明君，可见先帝和太后对皇上教导的用心，皇上可不可以说说您小时候的事情？尤其是太后是如何抚养教导皇上的，蕴仪也想学一学。”
端庆帝闻言先是失笑，随即听问也是不知想到了什么出了神，他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回答叶蕴仪的问题，喃喃道：“朕小时候啊？说实在的，当年在诸位皇子中，先帝其实对朕并没有多特殊，只因为朕是太子，他才多关注考教几分，其实先帝最喜欢的就是睿王了，他最想传位的也是睿王，只是朕是嫡长子，当仁不让，再加上母后的强势，这才能顺顺利利的登基。”
“而说到母后，她却是影响朕最深的人，朕记得小时候，也就是六七岁之前吧，朕就是母后亲手抚养教导的，她教朕识字念书，亲手握着朕的手教朕写字，还会露出那样慈祥的笑容，说真的，到现在快要四十年过去了，朕的脑海里还清晰的记得母后当时的笑容，好看极了，朕也笑的很高兴，那段时间真是朕最无忧无虑的时候了。”
“哦？是吗？然后呢？”叶蕴仪笑着继续问道。
听问，端庆帝脑海里慈爱的母亲瞬间又被现在威严的太后所替代了，再不见那时候的慈爱，而只剩下威严严厉。
想着这些，他有些失神，呢喃自语道：“然后啊，然后先帝迷恋上了炼丹，迷恋上了长生不老，不再管朝政，让朝政之事一团糜烂，五王趁机乱政夺权，母后劝说先帝无果后，毅然决然的从后宫走上前朝。她一手压制了五王，杀了六王爷以做震慑，从此以后她变成了一个威严的执政者，成就了一段传奇。这大端皇朝所有人无不佩服她，膜拜她，她做到了一个女人不该做到的事情，扛起了一个女人扛不起的重担，她简直就不像一个女人了，更不像是一个母亲。”
“从此以后，朕记忆中慈祥的母亲也就消失了，她从早到晚都忙碌着朝政，朕见到她都少了，而每次见到她，她也不会像小时候那样教导朕读书写字了，因为她没有时间与朕相处，只能把朕交给嬷嬷们照顾，就是那时安嬷嬷照顾抚养了朕一段时间。”
“没想到，一晃就快四十年过去了，那个慈祥的母亲消失了四十年，朕以为只有在梦里能看到了那样的母后了，却没想到现在母后到了晚年，她又像是收敛起那满身的威严和锋芒了，至少对朕是这样，她又开始时不时的叫朕的乳名了，而不是像以前一样生硬的喊着太子、皇上这两个称呼，朕觉得那个慈祥的母后又回来了，就像是做梦一样，有些不敢相信，蕴仪，你明白朕的感受吗？”
叶蕴仪听着端庆帝的讲述，有些听入了神，对于太后的手段心惊不已，她没想到当今的太后也是如吕后般的强势女人，把持过朝政，这样的女人绝不会简单的，看来以后在太后面前一定要小心再小心了。
这时，又听端庆帝问她，她笑了笑，就道：“或许是人老了，就放下了，看透了一切，这才知道什么是最重要的了吧。”
“你说的是。”端庆帝沉吟的点了点头，道，“或许正如你所言，母后是真的彻底放下了，看透了吧，可是母后到底是老了，老了啊！也不知什么时候她就离朕而去了。”
这话叶蕴仪可不敢接，端庆帝也没有让她接话的意思，他自己怔怔出神，许久都没有再说话。
然后，不知什么时候，两个人又都睡着了，陷入了香甜的梦里，这一次端庆帝梦见了小时候的自己，见到了那个慈爱的太后，在梦里，太后教他读书识字，手拿着他的手写大字，犹如四十年前一般。
而叶蕴仪则是梦见自己抱着一个白嫩嫩的奶娃娃，哄着他吃奶，但不管她怎么哄，奶娃娃都哭泣不止，让她无奈又不得不耐着心哄着，脸上倒是有一层母性的光辉。
皇后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点云彩，潇洒的离开了，徒留下阴沉着脸的端庆，沉默不言的叶蕴仪，还有战战兢兢的冯嫔等人，许久过去，终是端庆帝打破了这宫里的沉默和压抑，他神情略微缓了缓，看着还站在那里的叶蕴仪，勉强的露出一丝笑容道：“你还站在那里，别累着了，快坐下吧，她走了。”
叶蕴仪默默点了点头，又默默重新坐了下来，她心里不知是什么感觉，只觉得心里堵的很，有些透不过气来，这其中自然有皇后故意找茬的原因，但更多的是皇后刚刚和端庆帝说的那些话有意无意透露出来的东西，让她很是不舒服。
尤其是在最后，皇后似笑非笑的告诫她要多为肚子里的孩子祈福，孩子生在宫里是大不幸，没有什么好结果的时候，她的心就隐隐作痛了，因为她想起了那句话：“愿来世不复生于帝王之家！”
这句话她记得是南北朝时期宋时皇族刘子鸾死时悲泣所言，史书记载那时他才十岁而已，就说出这等震动人心之话，就连叶蕴仪初次看到这话时，也是大受震动，久久不能平静，也终于初初明白这帝王家是何等残酷，让一位皇子临死时发出如此悲戚之语。
而现在呢，她成为了后宫的宫妃，还怀了孩子，她的孩子注定生于帝王之家，面临的必然是残酷的现实，她此刻就开始忧虑了，这孩子生在帝王之家真的是祸不是福吗？不由的她有些怔怔出神。
对面的端庆帝见她愁眉不展，则是以为是皇后的缘故，他就笑着安慰道：“你不用搭理她，也不要想太多，想太多费了心神，对肚子里的孩子也不好。”
叶蕴仪闻言默默点头，但那紧皱的眉头还是不曾展开，端庆帝见状又是叹息一声，道：“好了好了，皇后的话你别入了心，她所说的让你念诵佛经的话更是别听，只好好养胎才好，明白吗，嗯？”
叶蕴仪勉强的笑了笑，应道：“是，皇上，蕴仪明白。”
端庆帝这才满意的点头，又偏头看向那冯嫔乔贵人袁贵人三人，沉声问道：“你们也各自回各自的屋子去吧，今儿听到的看到的都当没听到没看到，明白朕的意思吗？”
闻言，冯嫔乔贵人袁贵人自是不敢违逆，忙起身施礼道：“是，皇上，臣妾明白，那臣妾告退了！”
这一次，这三人倒是识趣的很，没有一个试图抛媚眼邀宠的，因为都知道这不是好时候，端庆帝心情不好，她们敢邀宠只怕又是一顿惩戒了。
所以，等端庆帝轻点了点头，摆手的时候，三人特别干脆的低着头一起离开了这鸿鹄宫主殿，回了各自的屋子。
然后，端庆帝这一下午就陪在叶蕴仪身边，安慰开解着叶蕴仪，这天夜晚也是留在鸿鹄宫，还承诺以后常常来鸿鹄宫看叶蕴仪，当然，叶蕴仪现在怀孕了，自然不可能侍寝，二人只是纯盖被子聊天罢了。
叶蕴仪晚上失眠了，睡不着，怔怔的看着床帐，道：“皇上，蕴仪没当过母亲，就怕孩子出生了之后，蕴仪没法正确抚养教导他，而皇上是一个明君，可见先帝和太后对皇上教导的用心，皇上可不可以说说您小时候的事情？尤其是太后是如何抚养教导皇上的，蕴仪也想学一学。”
端庆帝闻言先是失笑，随即听问也是不知想到了什么出了神，他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回答叶蕴仪的问题，喃喃道：“朕小时候啊？说实在的，当年在诸位皇子中，先帝其实对朕并没有多特殊，只因为朕是太子，他才多关注考教几分，其实先帝最喜欢的就是睿王了，他最想传位的也是睿王，只是朕是嫡长子，当仁不让，再加上母后的强势，这才能顺顺利利的登基。”
“而说到母后，她却是影响朕最深的人，朕记得小时候，也就是六七岁之前吧，朕就是母后亲手抚养教导的，她教朕识字念书，亲手握着朕的手教朕写字，还会露出那样慈祥的笑容，说真的，到现在快要四十年过去了，朕的脑海里还清晰的记得母后当时的笑容，好看极了，朕也笑的很高兴，那段时间真是朕最无忧无虑的时候了。”
“哦？是吗？然后呢？”叶蕴仪笑着继续问道。
听问，端庆帝脑海里慈爱的母亲瞬间又被现在威严的太后所替代了，再不见那时候的慈爱，而只剩下威严严厉。
想着这些，他有些失神，呢喃自语道：“然后啊，然后先帝迷恋上了炼丹，迷恋上了长生不老，不再管朝政，让朝政之事一团糜烂，五王趁机乱政夺权，母后劝说先帝无果后，毅然决然的从后宫走上前朝。她一手压制了五王，杀了六王爷以做震慑，从此以后她变成了一个威严的执政者，成就了一段传奇。这大端皇朝所有人无不佩服她，膜拜她，她做到了一个女人不该做到的事情，扛起了一个女人扛不起的重担，她简直就不像一个女人了，更不像是一个母亲。”
“从此以后，朕记忆中慈祥的母亲也就消失了，她从早到晚都忙碌着朝政，朕见到她都少了，而每次见到她，她也不会像小时候那样教导朕读书写字了，因为她没有时间与朕相处，只能把朕交给嬷嬷们照顾，就是那时安嬷嬷照顾抚养了朕一段时间。”
“没想到，一晃就快四十年过去了，那个慈祥的母亲消失了四十年，朕以为只有在梦里能看到了那样的母后了，却没想到现在母后到了晚年，她又像是收敛起那满身的威严和锋芒了，至少对朕是这样，她又开始时不时的叫朕的乳名了，而不是像以前一样生硬的喊着太子、皇上这两个称呼，朕觉得那个慈祥的母后又回来了，就像是做梦一样，有些不敢相信，蕴仪，你明白朕的感受吗？”
叶蕴仪听着端庆帝的讲述，有些听入了神，对于太后的手段心惊不已，她没想到当今的太后也是如吕后般的强势女人，把持过朝政，这样的女人绝不会简单的，看来以后在太后面前一定要小心再小心了。
这时，又听端庆帝问她，她笑了笑，就道：“或许是人老了，就放下了，看透了一切，这才知道什么是最重要的了吧。”
“你说的是。”端庆帝沉吟的点了点头，道，“或许正如你所言，母后是真的彻底放下了，看透了吧，可是母后到底是老了，老了啊！也不知什么时候她就离朕而去了。”
这话叶蕴仪可不敢接，端庆帝也没有让她接话的意思，他自己怔怔出神，许久都没有再说话。
然后，不知什么时候，两个人又都睡着了，陷入了香甜的梦里，这一次端庆帝梦见了小时候的自己，见到了那个慈爱的太后，在梦里，太后教他读书识字，手拿着他的手写大字，犹如四十年前一般。
而叶蕴仪则是梦见自己抱着一个白嫩嫩的奶娃娃，哄着他吃奶，但不管她怎么哄，奶娃娃都哭泣不止，让她无奈又不得不耐着心哄着，脸上倒是有一层母性的光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