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毕业考试两次打击苏左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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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夜晚, 在所有考生早早休息备战明日考试, 苏左佳却忙着对着光脑和自己“无意”中结实的好友聊天。
这是当年她发出自己录制音乐后, 第一个肯相信她尝试她方法的人。这些年来她没见过对方的面但互相之间“无话不谈”，是“不知道对方身份”的密友。
欧小羊：明天毕业考试有信心吗？那个孙欣然最近有没有再找你麻烦。
苏左佳打出一个俏皮的动态表情：不说她啦我都习惯了, 昨天又当众diss我的作曲和共振法。
考试我当然有信心, 等明天我拿了第一给你看。
欧小羊：那太好啦。如果你拿到学院第一，等来到帝星我正好送给你个大惊喜。加油！
苏左佳将这一句话反复看了几遍，脸兴奋的有些红：加油！你准备好给我的惊喜吧。
苏左佳和对方说了会话分别下线。她忍不住露出两个酒窝大大的笑了起来, 连躺进被窝里都笑得合不拢嘴。
她可是本书的作者，当然知道ID欧小羊的人就是蓝帝国两大世家之一的欧阳家的小小姐欧阳筱。欧阳家是音师世家, 几乎每一辈都会出一位神级音师。
欧阳筱所说的惊喜一定是帮自己在长辈面前说话, 而帝国人才济济小贵族主星学院上千，若是自己连这种程度的第一都拿不到，欧阳筱也不好为自己说话。
帝星高手如云帝国选拔考试的同龄人中, 平民中没准也有师级的参赛者。还有贵族和欧阳家, 以及天生王级潜能的王室，这样一分下来，神级音师的弟子名额也就没剩多少。
她一个师级音师不另辟蹊径……
只要得到神级音师的青睐私下收为徒弟, 比赛成绩如何也就不重要了。
可惜这种情况比较少, 私下收徒的音师也容易受人诟病。但自己的曲子自己的共振法, 说明自己也是很有潜力的。
翌日清晨, 孙家早早就用过了早餐, 客厅茶几上的透明花瓶中插着一束新采摘的粉色鲜花。
孙欣然正围着穿着护甲的李键一圈圈转, 拿着护甲的说明对着李键一一对照, 手在护甲上按来按去：“肩膀处的带子很重要必须绑好。后背的接缝处容易出现问题，李键你快动动看有没有问题……护膝处若是尺寸不对容易伤到膝盖，你踢腿试试，有没有觉得太紧。”
李键穿着孙欣然高价定制特殊材料的护甲乖乖站在客厅中央，孙欣然让他抬胳膊就抬胳膊让他伸腿就伸腿。
他低垂着眼睛望着孙欣然，眼中含着一片隐含的温柔，没有一丝不耐烦，反倒乐此不疲的让孙欣然检查着。
在孙欣然拍打护甲的时候甚至微微眯起眼睛，就像是晒太阳的狼。
路过的阿丽实在忍不住说：“大小姐，您从昨天开始就揪着李护卫检查了很多遍，不会有问题的。”
孙欣然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非常神经质，而且自己刚才对李键拍来拍去的。
她脸颊微红用说明书半遮住脸，眼神有些发飘，“本小姐可都是为了他好。”斜眼瞧着李键，“是吧？”
李键对上她傲娇的小眼神，忍不住放轻声音，甚至夸张的行礼：“大小姐是为了属下好，谢谢大小姐。”
孙欣然得意的笑起来，杏眼眼梢挑起挑衅地扫了眼阿丽：“你瞧李键都说我是为他好。”
阿丽忍不住笑了起来，将装着琵琶的包直接递给李键：“好好，司机已经准备好了。”
李键接过包看向孙欣然。
孙欣然下巴一扬向外走去，杏眼一下一下的瞄着李键：“听说你们护卫是下午考试。本小姐上午就考完了，也没地方去，就去看看护卫考试好啦。”
李键走在后面，身体不自觉的向孙欣然方向倾斜，一双黑冷的眼睛也斜着望着孙欣然的侧脸。
她的声音越来越远，阿丽含着笑意的眼睛慢慢染上担忧，大小姐似乎是对李键情根深种，可李键只是普通人。
不说帝国法允不允许，等大小姐成年向导素成熟……又要如何度过那种没有哨兵伴侣精神力紊乱的折磨。
音师系的毕业考试分为理论和实战两部分，实战又分为外伤音疗、神精神崩溃梳理。
考试形式依然是虚拟仿真系统，随着这些年虚拟技术的发展，进入考试系统的人会被模糊记忆忘记身在考试之中，以让考官观察到考生面临真实情景的真实反应。
护卫不允许进入考场范围在外面等待，孙欣然从李键手中拿走琴，忍不住看外面的李键。
结果视线就被突然冒出来的周凯主仆挡住了。
周凯对上孙欣然凶巴巴的眼神，吓得转身就躲到小周身后。
但可怜的小周无意回头，就看到了被挡住视线眼神不善的李键。小周的双腿一软直接跪下了。
李键还冷飕飕的盯着他的方向，因为背对他的周凯还站着呢，原本他可以目送大小姐进考场的。
这边周凯刚送了口气，小周就跪了，将他再次暴露出来，四目再次和孙欣然相对。
他觉得自己和孙欣然是老朋友，昨天对方又帮了自己，这种凶巴巴的眼神一定是在怨自己不打招呼。
周凯努力扬起笑容对孙欣然招手：“孙大小姐。”
“周凯。”孙欣然没好气的瞪他一眼，本来进考场前能再看李键一眼的。
周凯不知道啊，他同手同脚直线朝孙欣然走去，还努力热情洋溢：“我们进去吧，马上就开考了。也不知道会和谁分到一组。”
二人才进考场区域，前天那个惹人烦的少女声音又来了，提着嗓门：“你们看啊，那不是孙大小姐和他的小跟班。那天你们猜我们听到了什么？”
孙欣然没什么兴趣的扫声音发出处一眼——
又是苏左佳的那伙拥簇者。而苏左佳似乎心情特别好的靠墙站着，时不时的露出小酒窝一笑。
那边瞅见孙欣然看过来就更来劲。
她尽量把周围人注意力吸引过来卖够关子才说：“我们的孙大小姐那天说左佳的乐曲差方法匠气是饮鸩止渴，还不让周少爷用左佳的方法。大言不惭的说有办法帮助周少爷提升等级。”
周围考生听着一个个露出一言难尽的神情：“孙大小姐入学的时候的确是个天才，可……苏左佳的方法的确好使。”
“就是，星网上都叫她是帝国佳音，肯定有用的。”
“孙大小姐这么多年一直是师级音师。虽然说苏左佳现在也是师级，可是她是真一点点进步上来的。”
“她没进步不代表没有方法。她的音师理论可是相当扎实。”
“有办法帮周少爷？这么多年周少爷一直按她的方法勤学苦练，始终是匠级音师。要有办法早就有了。”
“周少爷可真可怜，当初救跟错了对象。”
孙欣然听着他们的话不为所动，甚至伸手整理了一下头发。
看来自己这些年演得很成功嘛，本小姐要的就是这个效果，瞒得过你们才能瞒得过孙家那帮老狐狸。
等自己在帝国选拔赛胜出拜神级音师为师，就可以拿回孙家大权，让孙井水偿还杀母之仇。
周凯听得心中有气，恨不得冲过去显示一番，自己就是晋级了！
苏左佳的拥簇者们纷纷得意的笑了起来。
没能周凯酝酿情绪大爆发开口，少女嘲讽的扬声问周凯：“周少爷，孙大小姐帮你提升等级了吗？”
周凯闻言脑海中翻滚昨天被孙大小姐音杀的一幕，当时自己竟然失禁了。他瞬间面红耳赤，羞愧难当。
这幅神态落入其他人的眼中，简直就是坐实了他们的猜测，周少爷并未提升等级，孙大小姐就是信口胡说。
“你们看周少爷的脸……简直要钻到地底下的样子。”
“呵呵，活该喽，若是接受左佳的邀请这两天和我们一起去研究视频，指点掌握精神力共振法，没准真能提升呢。”
苏左佳对着周凯和孙欣然灿烂一笑：“如果周少爷有重修学业的机会，我愿意原谅你指导你。”
她当然知道一毕业周凯的向导素就要成熟，自然是被家族拽走联姻的最好时机。周家不可能让他留校重修。
“不必了。”孙欣然上前一步，将面露羞辱的周凯推到后面，杏眼上下打量苏左佳，“你？呵，周凯还轮不到你来指导。”
苏左佳灿烂的笑容加剧：“我没有和孙大小姐抢人的意思。只是你要是真心为他好就不要耽误他。”
周围的人纷纷赞同苏左佳，甚至夸赞佩服起来：“不愧是左佳，这胸襟气魄。”
“对冒犯自己的人还伸出援助之手，简直太善良。”
孙欣然哼笑一声，扫过众人，对周凯说：“周凯，你愿意被耽误吗？”
周凯忙不迭的点头：“愿意愿意。”
孙欣然下巴扬起，露出一个明艳至极的笑容，本来她就长得太过于瑰丽这一笑就美艳到锐利的程度：“喏。有句远古语，周瑜打黄盖听过吗？这是我和周凯之间的事情，还轮不到你们瞎操心。”
周凯附和：“就是，像是八卦闲汉一样。”
苏左佳等人脸色难看下去，现在他们说什么都是八卦，可不说又好像被周凯说中了。反驳不是不反驳也不是。
张老师从考场走出：“考场之内不得喧哗，按照分组顺序依次入场。”
孙欣然是第二组参加考试的人员，而周凯和苏左佳等人分到了第一组。
周凯进去的时候有些紧张。
孙欣然威胁的看着他：“你若是掉链子，今天就去我家训练场呆着。”
周凯一想到那是什么后果整个人顿时精神起来，心中充满了决然，这次一定要拿到参赛资格。为了自己不被联姻，为了孙大小姐不被嘲笑！为了自己不被孙大小姐音杀。
他发抖的走进考场引得其他人连连发笑，苏左佳更是解气的望了他一眼。
一组十人全部进入考场内的虚拟场景，他们在虚拟场景中的影像被立体投影在半空中，甚至连考场外的墙壁上也有同步直播。
孙欣然等考生都围在立体投影前，她迅速找到了里面的周凯和苏左佳——
所有考生被扔进虚拟场景后，按照常理记忆已经被篡改屏蔽。他们记得自己在旅行，现在坐在一架星舰上，忽然海盗来袭。乘客中哨兵放出魂兽开始和海盗搏斗。
苏左佳醒来就看到眼前两方搏斗，眼神露出喜色嘴角甚至翘了下。
不同于其他考生，她的记忆并没有被屏蔽篡改，记得自己是谁也知道在参加考试。
因为她是作者，写到的一个情节正好涉及如何躲过考试系统记忆屏蔽。现在就是她好好表现显示实力的时刻。
她第一时间站了起来：“大家不要乱，我们之中有音师吗？我们帮助他们的魂兽增强精神力，我们治愈他们身上的外伤！快！”
其他同学惶恐的摇头，只有周凯白着脸站了起来：“我帮你。”
都是一起旅行的乘客，那些人是为了保护他们才战斗的，他有能力必须站出来。
苏左佳诡异的停顿了下，真是早知道自己先上再努力博得好感了。她拿出葫芦丝：“我们现在就开始！”
她犹豫了一下选了一首比较催泪悲壮的曲子吹了起来。燕子魂兽翩翩起舞。
周凯拿出竖笛，眼睛望着远处的和海盗拼杀的魂兽，心中腾起一股感激和震撼，他们为了素不相识的人在和歹徒搏斗。
他将竖笛放到唇下，没有现成的曲目，没有刻意吹奏完美的悠扬曲调，只是法子内心真情实感的吹了起来。蜻蜓魂兽宛若疯癫的飞动。
考场外，孙欣然看着虚拟投影，满意的点下头：不错嘛周少爷，竟然懂了我曾教导过他的话。
其他考生则“呿”声一片：“周少爷吹的是什么东西？这也太难听，简直刺耳。”
“别是惊慌害怕把曾经学过的曲目都忘光光了吧！”
“哇，我家左佳就是厉害，竟然在这么紧张的环境下还能表现如常，演奏的太完美啦！”
“真好听。她作的每首曲子都特别好，令人听完难忘。”
孙欣然听着他们的评论，眉梢一挑不置可否。
若论起发挥师级音师的顶尖治愈能力，自然是周凯的方法对。苏左佳那种找个套子束缚着自己，如何发挥全部力量。
就在这时，虚拟场景中的情况发生了变化——
苏左佳治愈的音符的确顺利送到了战场上，也全部不落地落在哨兵的身上，也起到了治愈的效果。
可是每次治愈的音符总是有些说不出的心有余力不足，就像是不是燕子魂兽控制音符，而是音符在控制魂兽，按照乐曲本身的节拍循环进行下去。
这种情况在场的所有人，包括陈旭张老师考官都没有看出来，只有孙欣然看得出来。
反观周凯的乐器杂乱无章，蜻蜓魂兽宛若疯癫的横冲直撞进入战场范围，可每个治愈音符几乎都没有被浪费，大全部顺利到达伤者身上的伤患处。
他的治疗效果和治愈速度完全不亚于苏左佳，甚至慢慢的超过了苏左佳。
观看的考官和考生们也意识到了这一点，陈旭等考官惊讶于他控制音符的精准和技巧。
外面的考生却像是一下失去了发声的能力，一个个震惊的嘴巴里能塞进异兽蛋。
良久才有人磕磕巴巴的说：“是师级音师，他也是师级音师！”
“是师级音师，似乎比苏左佳还要厉害一点。”
“他真的突破了？怎么会？不是说他只接受孙大小姐的帮助和指点……”
众人说着忽然想起了什么，纷纷看向人群中的孙欣然，本就震惊的眼神变为极度震惊和不敢置信的钦佩。
孙欣然已经知道这一组周凯绝对是第一名，而这一届“最优秀”的苏左佳也被他打败，周凯将是这个学院毕业考试的第一名。
对考试已经失去兴趣的她正看光脑上的时间，计算周凯他们什么时候能结束考试，自己什么时候能开始考试。丝毫没有注意到身边汇聚来的目光。
考生们声音干涩，不敢让孙欣然听到压低声音：“所以孙大小姐一直说夯实基础，真的有用，周凯他晋级了。”
“周凯他可真是个幸运的家伙。当初我也跟着孙大小姐好了。”
“对啊，不管孙大小姐是不是止步不前，只要能让我晋级就行呀！好后悔。”
“昨天孙大小姐还说需要灵魂什么……我当时以为是笑话没用心记，好后悔。”
“苏左佳的方法会不会真的限制住我们。”
有人视线转向立体投影：“周少爷的演奏……其实也不是那么刺耳，听起来还真有点心胸澎湃的。”
“还真是……那种把情绪全部调动出来的感觉。”
他们说着属于周凯和苏左佳一组的考试时间到，苏左佳和周凯从虚拟系统中出来。
陈旭等考官互相看看宣布成绩：“这一组第一名周凯，第二名苏左佳，第三名……”
周凯有些不敢置信的抓着竖笛，转头看向外面的孙欣然，挥手，作出口型：谢谢，孙大小姐！今晚我不用去你家训练场！开心。
孙欣然嫌弃的瞧着他一副傻乐的德行，好像谁真的稀罕将他抓进训练场音杀虐待一样。别开脸，假装自己不认识周凯。
苏左佳面带不安和怨恨的看向周凯，随后咬着后槽牙顺着周凯招手的方向看到考场外的孙欣然。
她浑身发冷的走出考场。
外面考生嗡嗡隆隆的议论声仿佛雷电一样敲击在她的脑袋上，羞耻愤怒不甘。
周凯、孙欣然，你们竟然联手抢走我的第一名。抢走我可能被引荐给神级音师的机会。
周凯张开双臂跑出来。
孙欣然伸手挡住他双眼一眯。
落在周凯眼中的孙欣然彻底和昨天恶毒可怕的人重合在一处。他吓得后退一步差点摔倒。
孙欣然扫他一眼：“要不要我扶你呀？”
周凯脑袋摇成拨浪鼓，绕着她贴着墙往外走：“我、我还有事，我尿急。我先走了你赶紧进去考试吧。到你们那组了。”
孙欣然上下打量他，哼了一声走进考场。
然而周凯没能尿遁，反而被外面的考生围住。
他们不敢去缠脾气大的孙欣然，就揪着他追问孙大小姐到底如何帮他提升的等级。
周凯可不想说出自己丢人的那一幕。就是不说，而且这是孙大小姐的方法，自己不好到处传。
就在他们这边热热闹闹乱成一团的时候，人群外苏左佳孤孤单单的站在那里，嘴角一直带着的灿烂笑容不见，双眼浮现怨恨：
都是一群白眼狼。自己这么多年来把珍贵的曲子，精神共振法分享给他们。可现在呢？没有一个人站在自己身边。
苏左佳的几个忠实拥簇者注意到她，从人群凑回她身边：“左佳你别难过，你也特别厉害。”
“对对，还是你好，不像他们藏着掖着。”
“走开，不用你们假好心。”苏左佳转身离去，心里越想越委屈。
自己是这本书的作者，书中一切都受自己掌控。只是一群纸片人而已，竟然给自己气受。
她冲出考场，一眼看到了外面等待主人们的护卫们。
其中一人引得她多看了一眼，那是个浑身透着生人勿进寒气的少年，腰背挺直身材高大健硕身穿护甲。
其他护卫们似乎在孤立他离得他远远的。他周围没有任何人，看起来反倒像是他孤立了所有人。
等看清那人就是孙欣然的贴身护卫李键的时候，她心中一动，既然不能直接找孙欣然出气，不如就拿她身边的人出气。
虽然不知道哪里出错李键竟然是普通人，但他既然找死下午参加考试比试，那她就帮他一把。
第二名就第二名吧，到时候就说自己考前被孙欣然卑鄙的影响情绪，导致考试失利。
考场范围内，被苏左佳骂开的几人也挺委屈：“左佳从来不发脾气，她竟然这么对我们？”
“也许是心情不好，……可能是要找地方哭，我们跟着不好的。你也说她从不发脾气的，我们就体谅她一下。”
“体谅？如果不是她，没准我也能和周少爷一样了呢。”
“左佳可没控制你，是你自己讨厌孙大小姐。说她长得一脸狐狸精相，一身傲气的。”
考场内，孙欣然和其他九个考生一起走进考场进去虚拟场景中。他们周围的环境变成了硝烟弥漫的战场。无数的魂兽战士伤员倒在地上哀嚎着。
其他九个考生一进场景中就都蒙了，在他们的记忆中自己是赶赴战场帮忙的音师，这是他们第一次真正面临战争的残酷。
孙欣然也愣了一瞬。
不是因为眼前的场景太过惨烈血腥，而是她忽然产生了些困惑和怀疑。怀疑眼前一切是假的，困惑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想。
当前场景令她来不及细想，踩着满地血污走到伤员之中。
松鼠魂兽凝结而出，手中琵琶声响起。治愈的音符伴随着松鼠魂兽甩尾巴转圈圈的动作飞向周围的伤员。
以她为圆心，周围的伤员伤势渐渐开始痊愈，她边走边弹，发挥着师级音师顶峰的能力不多也不少。
她心中有个声音告诉她，她是师级音师不能暴露，否则会失去一些东西。
而其他考生们吓得步步后退，有人哀嚎着：“我要回家！我不要在这里！”
“就是我可是贵族，我为什么会被送来战场！帝国怎么样，我都会好好的生活。”
这时有战地工作人员跑过来：“你们终于来了，快！我们的战士还要再次上战场，只要这次拦截住蜥星人，我们帝国才有希望！”
大部分考生被这句话鼓舞，他们来自帝国各地是被召集来的志愿者，他们要帮助战士们。他们颤抖的接近地上的伤员开始治疗。
就在其他考生刚开始进入状态的时候，孙欣然满分通过音师实战治疗外伤的科目，进入崩溃精神力梳理科目。
她周围的场景再次发生变化，这是一处闹市区。
几只大楼一样高的大象魂兽拱塌建筑、踩踏地上的人类，街道上的人四处奔逃。
孙欣然这次被输入的记忆是她是个胆小怕事的人，要第一时间明哲保身藏起来。
但一想到自己藏起来，她内心浮现剧烈的排斥。
她开始安抚这些狂躁的魂兽……
考场中，陈旭、张老师等多名考官正围着一面立体投影墙，上面分出十格显示虚拟场景中的考生。
张老师心里担忧孙欣然，就一直盯着孙欣然看，第一个场景她只是松了口气，第二个场景她神情变得激动起来：“陈音师你们快看！欣然她不论进入哪个场景，接受什么记忆她都第一时间救人，完成速度也是惊人的快。”
陈旭看着孙欣然与周凯相似的手法，忽然明白了：“周凯是受她的指导，才突然晋级。”
良久叹了口气，有为苏左佳误入歧途的恨其不争，和对孙欣然的佩惋惜：“少年天才现在也是天才，我觉得她至今止步不前也只是暂时的事情，早晚会一鸣惊人。
……一月后的选拔赛，如果她能突破师级，也许能有机会成为神级音师的弟子。”
其他考官有些为难：“之前以为周凯铁定是第一名，可现在……我们需要改一下。”
考场外的考生对于眼前情景是意料之外情境之中。
他们这些学渣都能看出孙欣然治愈手法比之前的周凯还要完美到位。
周凯是几乎没有浪费的治愈音符，而孙欣然是完全没有浪费一枚治愈音符，没有浪费一丝精神力。简直是将师级音师的水平发挥到了炉火纯青的顶级巅峰。
他们以前可不敢想师级音师能达成眼前这种效果。
寂静夜晚, 在所有考生早早休息备战明日考试, 苏左佳却忙着对着光脑和自己“无意”中结实的好友聊天。
这是当年她发出自己录制音乐后, 第一个肯相信她尝试她方法的人。这些年来她没见过对方的面但互相之间“无话不谈”，是“不知道对方身份”的密友。
欧小羊：明天毕业考试有信心吗？那个孙欣然最近有没有再找你麻烦。
苏左佳打出一个俏皮的动态表情：不说她啦我都习惯了, 昨天又当众diss我的作曲和共振法。
考试我当然有信心, 等明天我拿了第一给你看。
欧小羊：那太好啦。如果你拿到学院第一，等来到帝星我正好送给你个大惊喜。加油！
苏左佳将这一句话反复看了几遍，脸兴奋的有些红：加油！你准备好给我的惊喜吧。
苏左佳和对方说了会话分别下线。她忍不住露出两个酒窝大大的笑了起来, 连躺进被窝里都笑得合不拢嘴。
她可是本书的作者，当然知道ID欧小羊的人就是蓝帝国两大世家之一的欧阳家的小小姐欧阳筱。欧阳家是音师世家, 几乎每一辈都会出一位神级音师。
欧阳筱所说的惊喜一定是帮自己在长辈面前说话, 而帝国人才济济小贵族主星学院上千，若是自己连这种程度的第一都拿不到，欧阳筱也不好为自己说话。
帝星高手如云帝国选拔考试的同龄人中, 平民中没准也有师级的参赛者。还有贵族和欧阳家, 以及天生王级潜能的王室，这样一分下来，神级音师的弟子名额也就没剩多少。
她一个师级音师不另辟蹊径……
只要得到神级音师的青睐私下收为徒弟, 比赛成绩如何也就不重要了。
可惜这种情况比较少, 私下收徒的音师也容易受人诟病。但自己的曲子自己的共振法, 说明自己也是很有潜力的。
翌日清晨, 孙家早早就用过了早餐, 客厅茶几上的透明花瓶中插着一束新采摘的粉色鲜花。
孙欣然正围着穿着护甲的李键一圈圈转, 拿着护甲的说明对着李键一一对照, 手在护甲上按来按去：“肩膀处的带子很重要必须绑好。后背的接缝处容易出现问题，李键你快动动看有没有问题……护膝处若是尺寸不对容易伤到膝盖，你踢腿试试，有没有觉得太紧。”
李键穿着孙欣然高价定制特殊材料的护甲乖乖站在客厅中央，孙欣然让他抬胳膊就抬胳膊让他伸腿就伸腿。
他低垂着眼睛望着孙欣然，眼中含着一片隐含的温柔，没有一丝不耐烦，反倒乐此不疲的让孙欣然检查着。
在孙欣然拍打护甲的时候甚至微微眯起眼睛，就像是晒太阳的狼。
路过的阿丽实在忍不住说：“大小姐，您从昨天开始就揪着李护卫检查了很多遍，不会有问题的。”
孙欣然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非常神经质，而且自己刚才对李键拍来拍去的。
她脸颊微红用说明书半遮住脸，眼神有些发飘，“本小姐可都是为了他好。”斜眼瞧着李键，“是吧？”
李键对上她傲娇的小眼神，忍不住放轻声音，甚至夸张的行礼：“大小姐是为了属下好，谢谢大小姐。”
孙欣然得意的笑起来，杏眼眼梢挑起挑衅地扫了眼阿丽：“你瞧李键都说我是为他好。”
阿丽忍不住笑了起来，将装着琵琶的包直接递给李键：“好好，司机已经准备好了。”
李键接过包看向孙欣然。
孙欣然下巴一扬向外走去，杏眼一下一下的瞄着李键：“听说你们护卫是下午考试。本小姐上午就考完了，也没地方去，就去看看护卫考试好啦。”
李键走在后面，身体不自觉的向孙欣然方向倾斜，一双黑冷的眼睛也斜着望着孙欣然的侧脸。
她的声音越来越远，阿丽含着笑意的眼睛慢慢染上担忧，大小姐似乎是对李键情根深种，可李键只是普通人。
不说帝国法允不允许，等大小姐成年向导素成熟……又要如何度过那种没有哨兵伴侣精神力紊乱的折磨。
音师系的毕业考试分为理论和实战两部分，实战又分为外伤音疗、神精神崩溃梳理。
考试形式依然是虚拟仿真系统，随着这些年虚拟技术的发展，进入考试系统的人会被模糊记忆忘记身在考试之中，以让考官观察到考生面临真实情景的真实反应。
护卫不允许进入考场范围在外面等待，孙欣然从李键手中拿走琴，忍不住看外面的李键。
结果视线就被突然冒出来的周凯主仆挡住了。
周凯对上孙欣然凶巴巴的眼神，吓得转身就躲到小周身后。
但可怜的小周无意回头，就看到了被挡住视线眼神不善的李键。小周的双腿一软直接跪下了。
李键还冷飕飕的盯着他的方向，因为背对他的周凯还站着呢，原本他可以目送大小姐进考场的。
这边周凯刚送了口气，小周就跪了，将他再次暴露出来，四目再次和孙欣然相对。
他觉得自己和孙欣然是老朋友，昨天对方又帮了自己，这种凶巴巴的眼神一定是在怨自己不打招呼。
周凯努力扬起笑容对孙欣然招手：“孙大小姐。”
“周凯。”孙欣然没好气的瞪他一眼，本来进考场前能再看李键一眼的。
周凯不知道啊，他同手同脚直线朝孙欣然走去，还努力热情洋溢：“我们进去吧，马上就开考了。也不知道会和谁分到一组。”
二人才进考场区域，前天那个惹人烦的少女声音又来了，提着嗓门：“你们看啊，那不是孙大小姐和他的小跟班。那天你们猜我们听到了什么？”
孙欣然没什么兴趣的扫声音发出处一眼——
又是苏左佳的那伙拥簇者。而苏左佳似乎心情特别好的靠墙站着，时不时的露出小酒窝一笑。
那边瞅见孙欣然看过来就更来劲。
她尽量把周围人注意力吸引过来卖够关子才说：“我们的孙大小姐那天说左佳的乐曲差方法匠气是饮鸩止渴，还不让周少爷用左佳的方法。大言不惭的说有办法帮助周少爷提升等级。”
周围考生听着一个个露出一言难尽的神情：“孙大小姐入学的时候的确是个天才，可……苏左佳的方法的确好使。”
“就是，星网上都叫她是帝国佳音，肯定有用的。”
“孙大小姐这么多年一直是师级音师。虽然说苏左佳现在也是师级，可是她是真一点点进步上来的。”
“她没进步不代表没有方法。她的音师理论可是相当扎实。”
“有办法帮周少爷？这么多年周少爷一直按她的方法勤学苦练，始终是匠级音师。要有办法早就有了。”
“周少爷可真可怜，当初救跟错了对象。”
孙欣然听着他们的话不为所动，甚至伸手整理了一下头发。
看来自己这些年演得很成功嘛，本小姐要的就是这个效果，瞒得过你们才能瞒得过孙家那帮老狐狸。
等自己在帝国选拔赛胜出拜神级音师为师，就可以拿回孙家大权，让孙井水偿还杀母之仇。
周凯听得心中有气，恨不得冲过去显示一番，自己就是晋级了！
苏左佳的拥簇者们纷纷得意的笑了起来。
没能周凯酝酿情绪大爆发开口，少女嘲讽的扬声问周凯：“周少爷，孙大小姐帮你提升等级了吗？”
周凯闻言脑海中翻滚昨天被孙大小姐音杀的一幕，当时自己竟然失禁了。他瞬间面红耳赤，羞愧难当。
这幅神态落入其他人的眼中，简直就是坐实了他们的猜测，周少爷并未提升等级，孙大小姐就是信口胡说。
“你们看周少爷的脸……简直要钻到地底下的样子。”
“呵呵，活该喽，若是接受左佳的邀请这两天和我们一起去研究视频，指点掌握精神力共振法，没准真能提升呢。”
苏左佳对着周凯和孙欣然灿烂一笑：“如果周少爷有重修学业的机会，我愿意原谅你指导你。”
她当然知道一毕业周凯的向导素就要成熟，自然是被家族拽走联姻的最好时机。周家不可能让他留校重修。
“不必了。”孙欣然上前一步，将面露羞辱的周凯推到后面，杏眼上下打量苏左佳，“你？呵，周凯还轮不到你来指导。”
苏左佳灿烂的笑容加剧：“我没有和孙大小姐抢人的意思。只是你要是真心为他好就不要耽误他。”
周围的人纷纷赞同苏左佳，甚至夸赞佩服起来：“不愧是左佳，这胸襟气魄。”
“对冒犯自己的人还伸出援助之手，简直太善良。”
孙欣然哼笑一声，扫过众人，对周凯说：“周凯，你愿意被耽误吗？”
周凯忙不迭的点头：“愿意愿意。”
孙欣然下巴扬起，露出一个明艳至极的笑容，本来她就长得太过于瑰丽这一笑就美艳到锐利的程度：“喏。有句远古语，周瑜打黄盖听过吗？这是我和周凯之间的事情，还轮不到你们瞎操心。”
周凯附和：“就是，像是八卦闲汉一样。”
苏左佳等人脸色难看下去，现在他们说什么都是八卦，可不说又好像被周凯说中了。反驳不是不反驳也不是。
张老师从考场走出：“考场之内不得喧哗，按照分组顺序依次入场。”
孙欣然是第二组参加考试的人员，而周凯和苏左佳等人分到了第一组。
周凯进去的时候有些紧张。
孙欣然威胁的看着他：“你若是掉链子，今天就去我家训练场呆着。”
周凯一想到那是什么后果整个人顿时精神起来，心中充满了决然，这次一定要拿到参赛资格。为了自己不被联姻，为了孙大小姐不被嘲笑！为了自己不被孙大小姐音杀。
他发抖的走进考场引得其他人连连发笑，苏左佳更是解气的望了他一眼。
一组十人全部进入考场内的虚拟场景，他们在虚拟场景中的影像被立体投影在半空中，甚至连考场外的墙壁上也有同步直播。
孙欣然等考生都围在立体投影前，她迅速找到了里面的周凯和苏左佳——
所有考生被扔进虚拟场景后，按照常理记忆已经被篡改屏蔽。他们记得自己在旅行，现在坐在一架星舰上，忽然海盗来袭。乘客中哨兵放出魂兽开始和海盗搏斗。
苏左佳醒来就看到眼前两方搏斗，眼神露出喜色嘴角甚至翘了下。
不同于其他考生，她的记忆并没有被屏蔽篡改，记得自己是谁也知道在参加考试。
因为她是作者，写到的一个情节正好涉及如何躲过考试系统记忆屏蔽。现在就是她好好表现显示实力的时刻。
她第一时间站了起来：“大家不要乱，我们之中有音师吗？我们帮助他们的魂兽增强精神力，我们治愈他们身上的外伤！快！”
其他同学惶恐的摇头，只有周凯白着脸站了起来：“我帮你。”
都是一起旅行的乘客，那些人是为了保护他们才战斗的，他有能力必须站出来。
苏左佳诡异的停顿了下，真是早知道自己先上再努力博得好感了。她拿出葫芦丝：“我们现在就开始！”
她犹豫了一下选了一首比较催泪悲壮的曲子吹了起来。燕子魂兽翩翩起舞。
周凯拿出竖笛，眼睛望着远处的和海盗拼杀的魂兽，心中腾起一股感激和震撼，他们为了素不相识的人在和歹徒搏斗。
他将竖笛放到唇下，没有现成的曲目，没有刻意吹奏完美的悠扬曲调，只是法子内心真情实感的吹了起来。蜻蜓魂兽宛若疯癫的飞动。
考场外，孙欣然看着虚拟投影，满意的点下头：不错嘛周少爷，竟然懂了我曾教导过他的话。
其他考生则“呿”声一片：“周少爷吹的是什么东西？这也太难听，简直刺耳。”
“别是惊慌害怕把曾经学过的曲目都忘光光了吧！”
“哇，我家左佳就是厉害，竟然在这么紧张的环境下还能表现如常，演奏的太完美啦！”
“真好听。她作的每首曲子都特别好，令人听完难忘。”
孙欣然听着他们的评论，眉梢一挑不置可否。
若论起发挥师级音师的顶尖治愈能力，自然是周凯的方法对。苏左佳那种找个套子束缚着自己，如何发挥全部力量。
就在这时，虚拟场景中的情况发生了变化——
苏左佳治愈的音符的确顺利送到了战场上，也全部不落地落在哨兵的身上，也起到了治愈的效果。
可是每次治愈的音符总是有些说不出的心有余力不足，就像是不是燕子魂兽控制音符，而是音符在控制魂兽，按照乐曲本身的节拍循环进行下去。
这种情况在场的所有人，包括陈旭张老师考官都没有看出来，只有孙欣然看得出来。
反观周凯的乐器杂乱无章，蜻蜓魂兽宛若疯癫的横冲直撞进入战场范围，可每个治愈音符几乎都没有被浪费，大全部顺利到达伤者身上的伤患处。
他的治疗效果和治愈速度完全不亚于苏左佳，甚至慢慢的超过了苏左佳。
观看的考官和考生们也意识到了这一点，陈旭等考官惊讶于他控制音符的精准和技巧。
外面的考生却像是一下失去了发声的能力，一个个震惊的嘴巴里能塞进异兽蛋。
良久才有人磕磕巴巴的说：“是师级音师，他也是师级音师！”
“是师级音师，似乎比苏左佳还要厉害一点。”
“他真的突破了？怎么会？不是说他只接受孙大小姐的帮助和指点……”
众人说着忽然想起了什么，纷纷看向人群中的孙欣然，本就震惊的眼神变为极度震惊和不敢置信的钦佩。
孙欣然已经知道这一组周凯绝对是第一名，而这一届“最优秀”的苏左佳也被他打败，周凯将是这个学院毕业考试的第一名。
对考试已经失去兴趣的她正看光脑上的时间，计算周凯他们什么时候能结束考试，自己什么时候能开始考试。丝毫没有注意到身边汇聚来的目光。
考生们声音干涩，不敢让孙欣然听到压低声音：“所以孙大小姐一直说夯实基础，真的有用，周凯他晋级了。”
“周凯他可真是个幸运的家伙。当初我也跟着孙大小姐好了。”
“对啊，不管孙大小姐是不是止步不前，只要能让我晋级就行呀！好后悔。”
“昨天孙大小姐还说需要灵魂什么……我当时以为是笑话没用心记，好后悔。”
“苏左佳的方法会不会真的限制住我们。”
有人视线转向立体投影：“周少爷的演奏……其实也不是那么刺耳，听起来还真有点心胸澎湃的。”
“还真是……那种把情绪全部调动出来的感觉。”
他们说着属于周凯和苏左佳一组的考试时间到，苏左佳和周凯从虚拟系统中出来。
陈旭等考官互相看看宣布成绩：“这一组第一名周凯，第二名苏左佳，第三名……”
周凯有些不敢置信的抓着竖笛，转头看向外面的孙欣然，挥手，作出口型：谢谢，孙大小姐！今晚我不用去你家训练场！开心。
孙欣然嫌弃的瞧着他一副傻乐的德行，好像谁真的稀罕将他抓进训练场音杀虐待一样。别开脸，假装自己不认识周凯。
苏左佳面带不安和怨恨的看向周凯，随后咬着后槽牙顺着周凯招手的方向看到考场外的孙欣然。
她浑身发冷的走出考场。
外面考生嗡嗡隆隆的议论声仿佛雷电一样敲击在她的脑袋上，羞耻愤怒不甘。
周凯、孙欣然，你们竟然联手抢走我的第一名。抢走我可能被引荐给神级音师的机会。
周凯张开双臂跑出来。
孙欣然伸手挡住他双眼一眯。
落在周凯眼中的孙欣然彻底和昨天恶毒可怕的人重合在一处。他吓得后退一步差点摔倒。
孙欣然扫他一眼：“要不要我扶你呀？”
周凯脑袋摇成拨浪鼓，绕着她贴着墙往外走：“我、我还有事，我尿急。我先走了你赶紧进去考试吧。到你们那组了。”
孙欣然上下打量他，哼了一声走进考场。
然而周凯没能尿遁，反而被外面的考生围住。
他们不敢去缠脾气大的孙欣然，就揪着他追问孙大小姐到底如何帮他提升的等级。
周凯可不想说出自己丢人的那一幕。就是不说，而且这是孙大小姐的方法，自己不好到处传。
就在他们这边热热闹闹乱成一团的时候，人群外苏左佳孤孤单单的站在那里，嘴角一直带着的灿烂笑容不见，双眼浮现怨恨：
都是一群白眼狼。自己这么多年来把珍贵的曲子，精神共振法分享给他们。可现在呢？没有一个人站在自己身边。
苏左佳的几个忠实拥簇者注意到她，从人群凑回她身边：“左佳你别难过，你也特别厉害。”
“对对，还是你好，不像他们藏着掖着。”
“走开，不用你们假好心。”苏左佳转身离去，心里越想越委屈。
自己是这本书的作者，书中一切都受自己掌控。只是一群纸片人而已，竟然给自己气受。
她冲出考场，一眼看到了外面等待主人们的护卫们。
其中一人引得她多看了一眼，那是个浑身透着生人勿进寒气的少年，腰背挺直身材高大健硕身穿护甲。
其他护卫们似乎在孤立他离得他远远的。他周围没有任何人，看起来反倒像是他孤立了所有人。
等看清那人就是孙欣然的贴身护卫李键的时候，她心中一动，既然不能直接找孙欣然出气，不如就拿她身边的人出气。
虽然不知道哪里出错李键竟然是普通人，但他既然找死下午参加考试比试，那她就帮他一把。
第二名就第二名吧，到时候就说自己考前被孙欣然卑鄙的影响情绪，导致考试失利。
考场范围内，被苏左佳骂开的几人也挺委屈：“左佳从来不发脾气，她竟然这么对我们？”
“也许是心情不好，……可能是要找地方哭，我们跟着不好的。你也说她从不发脾气的，我们就体谅她一下。”
“体谅？如果不是她，没准我也能和周少爷一样了呢。”
“左佳可没控制你，是你自己讨厌孙大小姐。说她长得一脸狐狸精相，一身傲气的。”
考场内，孙欣然和其他九个考生一起走进考场进去虚拟场景中。他们周围的环境变成了硝烟弥漫的战场。无数的魂兽战士伤员倒在地上哀嚎着。
其他九个考生一进场景中就都蒙了，在他们的记忆中自己是赶赴战场帮忙的音师，这是他们第一次真正面临战争的残酷。
孙欣然也愣了一瞬。
不是因为眼前的场景太过惨烈血腥，而是她忽然产生了些困惑和怀疑。怀疑眼前一切是假的，困惑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想。
当前场景令她来不及细想，踩着满地血污走到伤员之中。
松鼠魂兽凝结而出，手中琵琶声响起。治愈的音符伴随着松鼠魂兽甩尾巴转圈圈的动作飞向周围的伤员。
以她为圆心，周围的伤员伤势渐渐开始痊愈，她边走边弹，发挥着师级音师顶峰的能力不多也不少。
她心中有个声音告诉她，她是师级音师不能暴露，否则会失去一些东西。
而其他考生们吓得步步后退，有人哀嚎着：“我要回家！我不要在这里！”
“就是我可是贵族，我为什么会被送来战场！帝国怎么样，我都会好好的生活。”
这时有战地工作人员跑过来：“你们终于来了，快！我们的战士还要再次上战场，只要这次拦截住蜥星人，我们帝国才有希望！”
大部分考生被这句话鼓舞，他们来自帝国各地是被召集来的志愿者，他们要帮助战士们。他们颤抖的接近地上的伤员开始治疗。
就在其他考生刚开始进入状态的时候，孙欣然满分通过音师实战治疗外伤的科目，进入崩溃精神力梳理科目。
她周围的场景再次发生变化，这是一处闹市区。
几只大楼一样高的大象魂兽拱塌建筑、踩踏地上的人类，街道上的人四处奔逃。
孙欣然这次被输入的记忆是她是个胆小怕事的人，要第一时间明哲保身藏起来。
但一想到自己藏起来，她内心浮现剧烈的排斥。
她开始安抚这些狂躁的魂兽……
考场中，陈旭、张老师等多名考官正围着一面立体投影墙，上面分出十格显示虚拟场景中的考生。
张老师心里担忧孙欣然，就一直盯着孙欣然看，第一个场景她只是松了口气，第二个场景她神情变得激动起来：“陈音师你们快看！欣然她不论进入哪个场景，接受什么记忆她都第一时间救人，完成速度也是惊人的快。”
陈旭看着孙欣然与周凯相似的手法，忽然明白了：“周凯是受她的指导，才突然晋级。”
良久叹了口气，有为苏左佳误入歧途的恨其不争，和对孙欣然的佩惋惜：“少年天才现在也是天才，我觉得她至今止步不前也只是暂时的事情，早晚会一鸣惊人。
……一月后的选拔赛，如果她能突破师级，也许能有机会成为神级音师的弟子。”
其他考官有些为难：“之前以为周凯铁定是第一名，可现在……我们需要改一下。”
考场外的考生对于眼前情景是意料之外情境之中。
他们这些学渣都能看出孙欣然治愈手法比之前的周凯还要完美到位。
周凯是几乎没有浪费的治愈音符，而孙欣然是完全没有浪费一枚治愈音符，没有浪费一丝精神力。简直是将师级音师的水平发挥到了炉火纯青的顶级巅峰。
他们以前可不敢想师级音师能达成眼前这种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