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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章 谈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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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的暗卫,一直监视阿蓁,自然,这盐帮挟持阿蓁的景象,也被监视的暗卫看在眼里了。

    消息很快便传到了皇帝的耳中,除了皇帝,刚好,武林中的一位周伯通“刚好”路过,看到了这一幕。

    这位周伯通,并非是金庸笔下那位顽童,他其实是江湖百晓生,什么都知道一些,他还有一个别称,叫“大声公”,但凡他知道的事情没多久,整个江湖都知道,是名副其实的大广播。

    就这样,粤南县主独孤蓁被盐帮挟持进了醇香楼的事情,在短短一天一夜中,传遍了整个京城,甚至,还不断向周边蔓延。

    不得不说,如果放在现代,阿蓁这一次炒作成功了。

    以前,并没有太多人知道粤南县主独孤蓁,毕竟,皇帝高兴的时候赏赐这个,封赏哪个不要太多了。

    可如今牵涉了盐帮在其中,加上传言放出去之后,阿蓁鬼医和漕帮三当家的身份也被在茶楼说书人爆料了出来,一时间,这个粤南县主,鬼医,漕帮三当家,成为京城头号红人。

    而这位红人,如今在盐帮被盐帮的人抓走,这意味着什么呢?意味着她可能只是一根导火索,大有可能引起漕帮和盐帮的大战。

    而在消息传出来之前,冷君阳正好不在京城,火令军的将军苏青跟他说火令军中有几名将领闹了纷争,请了冷君阳前去处理,所以,冷君阳这两日,没在京城。

    且说阿蓁去到醇香楼,被带进醇香楼的正厅之内。

    这里并非是盐帮的总部,醇香楼只是作为一个盐帮帮主包屠天玩乐和歇脚的地方,但是也是标志性的地方,无人否认,这里是盐帮的地头。

    在阿蓁进去之前,便已经有随性的盐帮弟子前去告知包屠天,来的不是段棋,也不是沈家豪,而是粤南县主独孤蓁。

    与包丕子一样,包屠天也看不起阿蓁这个所谓的县主,甚至嗤笑沈家豪,以为找了个县主做漕帮的三当家便是稳稳的靠山,愚蠢之极。

    诚然,包屠天也是知道阿蓁背后有可能与太子和平南王“私下勾结”,但是,即便是真的,他也没放在眼里,因为,他不曾把太子放在眼里。

    太子确实是军功显赫,但是,如今边疆和平,武将便无用武之地,加上皇上忌惮太子,抬起琪亲王就是为了压制太子,当一朝太子连皇帝都要收拾他的话,旁人又怎会把他放在眼里?

    尤其,是包屠天这样横行多年的盐枭,更把太子视作皇室中软脚螃蟹,他的军功,也多半是言过其实,或者是夸大了,这是皇室惯会做的事情,包屠天不是不知道皇室的行事方式。

    相反,他倒是见识过琪亲王的手段,觉得这种人才是未来帝王之选。

    太子过于懦弱,难成大事。

    包屠天会这样想,其实也很难怪他,因为,他没有正面与太子起过冲突,加上他得势的时候,太子已经隐忍不发,在京中担任闲职,他自然不觉得太子有什么可怕之处。

    一个连当今太子都不放在眼里的人,又怎会把独孤蓁放在眼里?

    所以,他在打量阿蓁的时候,便多了几分轻蔑。

    “县主大驾光临,真是使我醇香楼蓬荜生辉啊。”

    他邪佞一笑,眼光肆无忌惮地流连在阿蓁的脸上和胸前,倒是个绝色,他醇香楼天香国色不少,但是还没一人能及得上她的。

    阿蓁厌恶他的眼光,但是并没表露出来,坐在椅子上,盈盈一笑,“包帮主抬举了。”

    包屠天也坐了下来,手中依旧玩弄着两颗铁珠,身边站立两人,都是五大三粗的汉子,和包屠天一样,带着好色的眼光看着阿蓁。

    包屠天倒是直入主题,没有说多余的话,“其实今日给称呼一声三当家,毕竟,你是代表漕帮过来的。”

    阿蓁笑笑,“都是一句称呼,无所谓的。”

    包屠天伸手压了一下,“不,当然有所谓,咱们今天说的就是两帮之间的事情,所以,你此刻的身份,真的很重要。”

    阿蓁看到他眼角边上的皱纹堆起,那一抹笑意,蕴含了太多的深意,牙齿因长期嚼食槟郎而发黄发黑,五官倒不是很难看,就是眼神,神色,特别的轻蔑与老谋深算。

    “那两人,不是段棋杀的。”阿蓁知道他要说什么,先一口咬死了。

    “哦?”包屠天哈哈笑了起来,“你倒是很天真。”

    她莫非以为只凭她说,便能分辨清楚这件事?她大概连事情都没了解清楚就过来吧?或者说,对当前的局势一点都不明白。

    “天真,这个词可有趣了。”阿蓁眸子乌黑,静静地望着他,“你说有,我说没有,那么,就代表我漕帮和你盐帮的立场,你们帮中谁看见段棋杀人?可否请他出来对质?”

    “韩立!”包屠天伸长脖子喊了一声,脸上有恶意而轻蔑的笑,“出来,有位美人说要跟你对质一下。”

    包屠天这句话惹来漕帮帮众哄堂大笑,其实这句话不好笑,好笑的是他话中对她的轻蔑之意。

    阿蓁自然明白,也跟着笑了笑,然后,凝眸看着包屠天。

    韩立走进来,他的态度倒是恭谨,规规矩矩地对阿蓁拱手,“韩立见过县主。”

    他是见过县主,而不是见过三当家,所以,此刻的恭谨不过是因她是皇上亲封的粤南县主身份。

    阿蓁笑笑,抬头看他,此人五官突出,有些不像中原人,面容平和,眼底也没有多余的情绪,可见此人隐藏得极深,她道:“韩先生多礼了。”

    “韩立,三当家说段棋没有杀人,你告诉她,你是不是亲眼看见段棋杀人了?”包屠天道。

    韩立正欲说话,阿蓁便提醒了,“韩先生,段棋是我的人,我说她没有来过醇香楼,没有杀过人,那么,她就一定没有杀过人。”

    韩立微怔,随即淡淡地笑了,她是想用粤南县主的身份压他吗?未免太过自视过高了吧?

    “你胡说八道。”包丕子怒道:“刚才在漕帮的时候,她自己承认来过醇香楼。”

    “没有,我没有听到。”阿蓁好整以暇地道。

    包丕子气怔,随即冷笑一声,“你睁眼说瞎话的本事还挺高的啊。”阿蓁静静地看着他,“不是瞎话,诚然,刚才包帮主所言,我坐在这里,代表的就是漕帮,我说我漕帮的段棋没有杀过人,没有来过醇香楼,这个就是我的立场,当然,如果你们说段棋杀过人,来过这里,

    那么,请拿出证据,谁主张,谁举证,这个是规矩,贵帮素来以德服人,该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吧?”

    韩立终于明白她的意思了,既然她说段棋没有杀过人,那么,两个帮派之间,就不存在是要解决的矛盾,而盐帮也没有权利向漕帮提出任何要求。

    不仅韩立明白阿蓁的意思,包屠天兄弟也明白了,包丕子哼了一声道:“你说没有杀过就是没杀过了?我们帮中的人亲眼看见,这就是证据。”

    阿蓁笑笑,眸光淡淡地扫过包丕子那张轻蔑的脸,“贵帮的人看到段棋杀人,而我帮说段棋没有杀人,两帮各执一词,没有实质的证据,如何让我心服?”

    包屠天收敛脸的鄙夷之色,冷峻地道:“我帮中两名弟子死在段棋的独门功夫摧心掌之下,这贵帮如何解释?”

    阿蓁笑笑,望着包屠天,“摧心掌确实是段棋师门独门功夫,对了,不知道包帮主知不知道段棋的师父是何人?”

    包屠天神色微变,盯着阿蓁。

    阿蓁慢悠悠地端起茶几上的茶杯,拿起杯盖轻轻地推着茶末子,“包帮主贵为一帮之主,该不会连自己的第一位师父都忘记了吧?”

    包屠天的眸光倏然变得凶狠起来,“你胡说什么?”

    阿蓁慢慢地饮了一口,“包帮主,需要我帮你回忆一下吗?包帮主十六岁拜南山人为师,在南山人门下三年,十九岁与师门反目,而南山人则在你下山后十八年收段棋为徒弟……”阿蓁还没说完,包屠天便冷冷地打断她的话,“那又如何?就算我曾拜南山人为师,但是我下山的时候,他还没创出摧心掌,天下人都知道,南山人是在六十岁的时候才创出摧心掌独步江湖,只可惜,段棋

    虽得他亲传,却没能领会其一二。”

    阿蓁笑笑,眸光如一缕明月般淡淡地落在他的脸上,“包帮主看来对段棋有些恨铁不成钢啊。”

    “你休得胡言乱语,你不要忘记,你现在是在谁的地盘上。”包屠天有些恼羞成怒。

    “胡言乱语?”阿蓁眸光倏然有些凌厉,“包帮主,你与师门为何决裂,能说说原因吗?”

    包屠天阴恻恻地道:“三当家,你的好奇心未免太重了。”阿蓁笑笑,眸光却是异常锐利,“我倒不是好奇心重,只是刚好知道此事,我相信,不仅仅我知道,武林中许多人都知道包帮主的这一段过往,如果我跟大家说,除了段棋之外,包帮主也懂得摧心掌,你觉得有人会相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