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妖妃不易当 > 103、父子冲突

103、父子冲突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夜的命名术天机之神局梦醒细无声神级幸运星我的大明星家族大国重工孤岛求生之重生狂蟒位面因果系统都市狐仙养成记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xszw.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糟糕,要坏事!

    楚长铮跟楚家的那一笔烂帐她管不了,也不想管;但他现在独开一支的祠堂里,总该给她以前的那个身份立个牌位吧!

    就算他在第一时间里知道自己回来了,但是对自己来说是次日,对他可是漫漫十年;他这十年里都没想过给自己立个牌位,上一柱香?

    她现在换了个身份还苟存于世上,牌位有没有的可以不计较,但是孩子们会怎么看?

    果不然,她还没来得及开口,身后的楚月琳就“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

    她胖乎乎的身体几乎整个扑在楚逸之的怀里,两只眼睛很快就哭得红肿了起来,可怜得令人心里难过。

    楚月瑛脸色煞白,双手也死死的抓住了旁边的楚适之,同样流了泪;楚适之那原本就单薄的身体更是气得不停的在颤抖,平日素来安静的眼中,也涌上了熊熊的怒火,以及隐隐的阴沉。

    倒只有宁修之一反常态的安静,他的目光第一时间就落在了宁香莲的脸上,死死地盯着,似乎想要不放过上面的每一分变化。

    宁香莲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哭泣的楚月琳身上,看着她那挂满了泪珠的圆滚小脸,仿佛又看到了当年那个在她面前哇哇大哭,谁也哄不住的胖团子。

    她心里把楚长铮骂了个狗血淋头,上前伸手想将楚月琳捞过来揽在怀里,像以前一样安抚着。

    楚逸之警惕的抱着楚月琳退后了两步,无视了宁香莲伸出的双手,凶神恶煞地看向楚长铮:“看来,我们还是把你想得太好了一些。你为了不让她在母亲的牌位面前行妾礼,甚至不惜撤掉我母亲的牌位?”

    他还是……不想把他想得太坏。

    若是这祠堂里从来就没供奉过母亲的牌位,那他怕自己会忍不住弑父!

    楚月瑛缓过神,冲着楚长铮大喊:“今天,我也不问你为什么这样狠心,也不问你为什么没把我娘的牌位供在这里,相信我娘也未必稀罕。我只想问你一句,我娘的那个坟可是真的?”

    当初母亲封棺之前,他以他们年龄太小,而母亲遗体已经被水泡得变了样为由,并没有让他们见母亲最后一面。

    若是他连一个牌位都吝啬不给母亲的? 她又怎么敢相信那坟里葬的人是真的?

    没他一句实话,哪怕他们怀疑,也是不敢去挖坟的!

    一想到这里? 她心中只有无穷的恨意? 抬手就把刚接下来的圣旨? 狠狠的砸到了对面的香案上。

    “父亲……”楚月琳摇摇欲坠,她对母亲没有记忆,是兄妹中对父亲最抱有期望的? 可一想到母亲被父亲这样对待? 哪怕她再渴望父亲的关爱,这个时候也忍不住手足冰凉。

    她努力想要起身,却始终是脚腿无力无法站定? 许久之后她方才露出央求的表情? “父亲? 你、你就告诉我一句真话吧!”

    宁修之微微挑了挑眉梢儿? 冲楚适之点了下头? 楚适之就无声地转去把祠堂门给关上了。

    宁香莲愕然? 他们这几个的意思是,今天楚长铮不把事情说清楚,就别想出这个门?

    行,真行。

    不愧是她的孩子,真够有胆量的。

    不过? 她一点也不同意楚长铮? 反而也有一种想要楚长铮说清楚的意思。

    只是? 真翻了脸? 他们打得过楚长铮吗?

    想到这,快步走到最前面的宁修之面前,抬眼看了下楚长铮? 淡淡地道:“王爷,这事还是需要一个交代的,省得那骂名最后又落到我身上。”

    虽然这些小的态度不好,但他这做老子的十年不管,有安排也什么都不给小的说,可也怪不得那几个小的会胡思乱想。

    有台阶就下啊,可别弄到最后大家都难堪,不可收拾。

    楚长铮收到宁香莲的警告,勾了勾嘴角:“你们娘素来欢喜热闹,我可不想把她一个人孤零零地留在这冰冷的地方。”

    “那母亲在哪里?”宁修之紧紧追问。

    “在我金桐院的卧房里。”楚长铮看着他的眼睛缓缓地说道:“难道在你们的心中,我真就是那种无情无义的男人?还是你们认为,我明明知道今天圣旨到,要开祠堂,还故意弄这么一出给你们看,来试试你们会不会跟我反目?”

    “我以为,你们都长大了,可以自己分辨是非对错了。”

    他这很直接的训斥,让宁修之他们几个一下子别说反嘴了,甚至有些心虚,讪讪的都不敢开口反驳了。

    “是我们不好,”宁修之很老实的认了错,只是他的嘴角边上带上了一抹极淡的笑容里,带着了几分讥讽。

    不错,父亲的话很在理,只是他只回答了母亲牌位的所在,却没有提到母亲的坟。

    难道,那个坟真是一座空坟?

    若是空坟,那母亲的尸骨现在何处,还是母亲当初的出事,只是一个幌子,母亲并没有出事?

    不由得,他又瞥眼去看宁香莲。

    宁香莲也不想他们之间的心结太重,也知道楚长铮不是信口开河的人,马上道:“王爷,别说他们了,就是我刚看到这空荡的祠堂也吓了一大跳。现在您把事说开了,不如带着我们过去瞧一眼,让他们明白外人的话不可信,以后好多长几分记心。”

    软话说了,她也没客气的对刚刚出了恶言的楚逸之他们道:“不管这些年你们受了什么委屈,又听了多少闲话,没有直接向你们的父王问清楚,就先心里猜忌上了,这是不孝,也是大忌。今儿我瞧着是大年初一,又是双喜临门的日子,替你们求了情;待过了十五,怎么罚,你们自己去领双倍!”

    各打五十吗?

    见她一脸郑重谨慎,楚长铮眨了眨眼,点头许了。

    这教子是家事,自然要听她的。

    楚逸之他们几个见宁修之都不开口,也没有人在这个时候不知趣地与她硬怼。

    宁香莲满意的点头:“好了,现在把圣旨先供上,然后我们随王爷一起回金桐院。”

    众人也都知道分寸,楚月琳抹掉了眼泪,又整理了一下衣襟,规规矩矩的退到了一侧,楚月瑛他们也都缓和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然后拣起了圣旨拍掉上头的灰,将两道圣旨一起摆在了香案后面的架子上头。

    宁香莲瞅到在那架子上还有着几卷圣旨,以及一个包金嵌玉的沉香金丝楠木的匣子。

    看到她好奇,楚长铮俊目里闪过一丝得意,走到香案前,与她道:“这分别是我封王的圣旨,以及你们的诰命旨意。”

    他又拿下了那个沉香金丝楠木的匣子,直接打开给宁修之他们看:“这是老子拿命拼回来的,相信你们知道,它有什么用。”

    宁修之微楞了一下,是丹书铁券。

    他虽然早就猜到,以他的功勋肯定是有这东西的,但知道与亲眼看到,那完全是两回事。

    他不得不承认,他这位义父的战功是惊世之功,任谁也无法抹灭的。

    之前,自己确实是把他和一些事想得太简单了。

    忙完之后,楚长铮就带着众人回到了整个王府的禁地金桐院,一直进入到他之前的卧室里。

    他当着众人的打开了床后的一处小暗柜,小心翼翼地从中取出了一块已经被磨蹭得掉了漆的牌位。

    宁香莲瞅了一眼,上头写着“爱妻宁氏香莲之位”。

    一想到这十年来,他把自己的牌位天天放在他的床边,然后日日相对,一时之间只觉得眼睛涩涩的,有一种想要哭的冲动。

    她的迷糊一眨眼好过,他的十年只怕是风刀霜剑,日日难熬;他的十年深情,只怕不是嘴皮子上说说而已。

    楚长铮轻柔地磨蹭了一下牌位,然后将牌位摆在桌上,伸手就将宁香莲拽到她身边,紧紧握住了她的手掌不放。宁香莲一动,就感觉他的手劲大了些,死死的捏住了她的掌心,还很贴心的控制住了力道,生怕怕把她给弄痛了一般。

    紧张,小心颤颤,拿自己当成易碎的琉璃吗?

    感觉到他的不安,宁香莲忍不住握了回去,心里也隐隐有些懊悔。

    若是当初她再坚持坚持,是不是早就打破了他外头那层并不厚的虚壳,若是当初她直接将话挑明,是不是也早就能明白他的心意,也不至于两人把日子过成那种样子。

    若是他们夫妻和睦了,孩子们也不会心存心结,哪怕她出事,他们也不会像今天这样处处防备,对人缺少信任。

    她带着歉意的看向了宁修之他们,宁修之他们的注意力并不在她身上,他们一个个整理好了衣襟,跪下来冲着牌位磕头,三跪九叩的行了大礼,随后又拿起窗边小几上摆着的细香,每人恭敬的上了三柱。

    不知是刚刚的事闹的,还是他们没顾得上,没有人提及,让宁香莲对着牌位执妾礼的事。

    宁香莲悄悄的松了一口气,虽然那牌位就是自己的,可是对着自己的牌位执妾礼,想想还是有些怪异的。

    等到金桐院出来,已经快到晌午了,宁香莲看着如同霜打了一般的五个孩子,她也知道他们几兄妹肯定有一堆悄悄话要说,自己强行把他们留下吃午饭,也是食之无味,干脆放他们回院子去,自己拽着楚长铮回玉梧院。

    进了门,脱掉了身上的全套诰命服饰,她才觉得胳膊都抬不起来了,简直比最穷的时候,自己操持了一天家务还要累几分,倒在榻上就不想动弹了。

    楚长铮接过刘嫂递过来的药汤,一口饮尽,又端了宁香莲的那一碗,轻轻吹得温热了,才递到宁香莲面前。宁香莲接过来,拿着勺子,慢悠悠地喝着,时不时还拣了粒松子糖放进嘴里,灭灭满口的药味。

    楚长铮拉过薄毯,替她将腿盖上,还仔细的掖好,但也不忘抱怨:“王妃,慈母多败儿,往后还得对他们严厉一些。”

    宁香莲挑眉,等着他继续说。

    楚长铮笑了笑,道:“等过了十五,我寻皇上讨几个宫里的教导嬷嬷回来放府里摆着,逸之他们三个,加上冯家那小子,都一半跟着我在前院里操练,不图他们有个什么,好歹强身健体。”

    哼,看他练不爬他们!

    等动都动不了了,也就没空来香莲面前寻事生非了吧!

    翻了个白眼,宁香莲看着他磨牙。

    若说十年前,她还有些不太明白,但从他向自己挑明了他的心意之后,就等于是把两人之间的那层窗户纸给撕了,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敢情这位是想拿他在战场上的战术,拿来训家里这几个孩子!

    (当然,她还没把他往争宠的方面想。)

    不过,他说得也有理,外头的嘴能堵还是要堵的,里头,不图其它,学几分真本事还是有用的。

    想当初她给他们几个启蒙的时候,板子也没少打,打肿了手也是时常有的事儿。

    “行,那就听王爷的。”宁香莲就势也就应了。

    午间,宁香莲让厨房做了几样她和楚长铮爱吃的菜送过来,两人温了一壶清酒,遣了下人,两人像刚成亲的时候那般在炕上摆了个小圆桌,两人面对面的用午膳。

    想到空荡荡的祠堂,宁香莲还是没忍住问:“祠堂里为何没有婆婆的牌位,公公可还在世?”

    当初成亲的时候,她也问过,楚长铮只说公婆皆不在人世,可现在她连一个牌位都没看到,就有些不相信。

    她可不认为,楚长铮与楚家翻了脸,还会把公婆的牌位留在楚家的祠堂里。

    “不在了。”楚长铮很平静,“他在寒山寺的塔林里。”

    宁香莲的筷子滑落到了桌上,她几乎不想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什么,塔林?”

    不是她想的那个塔林吧!

    塔林是普通人能去的?

    不,普通的大和尚也不行啊,只有那些有名望、修行高得僧人圆寂后才能进入塔林。

    公公是出家人,还是修行高的僧人,这消息也太让人不可思议了!

    她怎么一点也不知道?京都就没有人提过?

    “那婆婆呢?”

    她嫁给楚长铮之后,从没见他提过婆婆,楚家人在逼她的那些年,也没抬出婆婆来压过她,这其中,肯定有蹊跷的。

    楚长铮很平静:“她假死,改嫁了。”

    假死,改嫁!!

    宁香莲:“……”

    他们一家人还有没有点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