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回 镇宅之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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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你说我们女人为什么就离不开男人呢？”青霞问张丽敏。
事实上你让她离婚，哪怕是现在她依旧做不到，脑子里已经形成一种概念了，家是不能破的，男人在外面在怎么样的，等年纪大了懂事了，就像是陈元庆似的，现在回头了不就好了，一个女人期盼的不就是这样的将来。
怕的是什么？
终究这个社会，不是人人都和乔荞一样，转身就找个陆卿那样的，好好的家谁能说散就散？特别有孩子的，为孩子考虑一点，也不能离婚，这似乎就是传下来的传统。
张丽敏一口否认：“不是妈不让你离开元庆，青霞你说元庆现在改的不是挺好的，你非要那么较真，那你爸当初和那个贱女人那样，我说什么了？啊我为了赌气放你爸自由，人转身就能跟那个贱女人组成一个人家，我便宜她？我呸！”
青霞心里有些混乱。
自始至终，乔青霞从来就没有将问题转移到王阳明的身上，是，王阳明是个孩子，十四岁可以被称之为不太懂事的年龄，因为奶奶和他爸爸的话，直接就把自己妈给坑死了，这孩子可能永远不会理解到，失去亲生母亲的他，以后会面对怎么样的生活，不是人人都是那样运气好的，他父亲从里面出来总是要再找的吧，有几个男人可以做到黎兵那种程度的？
糟心的日子就在后面呢，自己给自己挖坑跳。
青霞不想让陈放和王阳明一起玩，就是觉得那孩子不懂事，却没有过分的认为孩子有什么问题。
陈放现在他妈接送，青霞上下班都开车，陈元庆在店里干活很忙，车也不开了，陈放是青霞不开车来接，就闹脾气。
陈放的脾气越来越不好，性子越来越散漫，陈元庆以前没有钱，觉得愧对了老婆和儿子，现在就想一心的弥补，给陈放大把大把的零花钱，给青霞买衣服，有时候也会替青霞说话，但教育上依旧是，陈放考试成绩一出来就得挨一顿的打，平时做错什么直接轮巴掌，陈元庆的调调就是，我要让你知道，你老子我挣这么一点的钱，我是呕心沥血的，我为了你，我都拼了，你怎么可以不努力呢？
陈放自己学的也很痛苦，上课就头疼，就怕老师点名叫他，胡混日子，回到家里就敷衍他妈，随便写写，反正他妈也不会检查，他奶奶要是在家看着他，那就更加好办了，直接说自己累了。
青霞和陈元庆出去送货，让陈元庆送，货还挺多的，青霞周六休息，就跟着一起去了，搭把手干活，以后陈元庆也是想自己开个这样的店，他现在依旧还在偷师当中。
“陈放啊，你这还有两年就要上高中了，你不能贪玩啊。”当奶奶的唠叨了两句。
陈放一口否认：“我没玩啊，才写完，奶我出去找老师问点题，你给我拿点钱。”
陈放奶奶问：“你爸前几天不是才给过你钱吗？”
陈元庆几乎就是一种金钱政策，你成绩上去了，你要什么我给你买什么，钱再多我都给你买。
“都买复习资料了，对了奶我要买两本书，你给我两百块钱。”
陈元庆他妈就觉得有点不对劲，买什么书用两百块钱啊？
陈放这孩子现在就是用各种各样的办法从他爸妈手里骗钱，学校补课交钱都是孩子亲手交给老师，青霞拿给陈放，陈放上学转交，明明是三百五他一开始跟青霞说要三百八，青霞也从来没有仔细过问过，更加没有给老师打过电话，陈放说就给了，陈放一看，他妈根本就不过问，就放心了，胆子越来越大，今天借着买卷纸要点钱，明天借着买书要钱，反正书他是没少买，基本买了就是放着，乔青霞又不会一样一样的去算钱。
陈放的奶奶给钱了，心里念叨着有点不对，可觉得孩子这么小，也不会骗人的，等晚上儿子回来，和儿子再说一声就是了。
乔梅去给黎明送钱，一年她接孩子的次数也是有限，黎明是从小就不参加任何的补习班，老师也教不了他主要，孩子不去补习家里人也没有太多的意见，黎明有自己的朋友，他成绩又不错，自然没人管，乔梅看着儿子身上的羽绒服很脏，就多嘴问了一句。
“衣服没洗吗？”
黎明也是挺无奈的，他奶奶现在年纪大，他早就自立了，原本想自己洗的，结果赵雪梅和他爸回来了，就看见黎明的脏羽绒服说要给洗，黎明穿别的了，等到别的衣服都脏了，他回头来看，结果大衣还是脏的，根本就没动。
别的大衣都洗了，没的穿了。
毕竟是小孩子，在穿衣服上面，家里不会由着，衣服也不是很多，没的穿就必须穿这件了。
乔梅打车领着儿子打算去买衣服，在路上看见陈放和几个孩子三三两两的，一群一伙的不知道是去哪里，乔梅撇嘴。
也不知道那孩子是怎么教的，就教成这个熊德行了，依着她看，就陈元庆那基因在那里放着呢，能教好才怪呢。
乔梅领着儿子去商场，买了两件打折的羽绒服，样式都挺好的，也不是很贵还是牌子货，让黎明拿着衣服在商场就分开了，乔梅就觉得生孩子是最亏的买卖，原本自己打算这个月买件大衣的，这回不用买了，钱都给儿子花了。
乔梅给青霞打电话，问青霞人在哪里。
“和你姐夫干活呢，怎么了？”
“陈放这个时间不是应该补课的吗？我在马路上看见他了啊，和一群孩子，看着就不是着调的……”
青霞背着陈元庆接听的电话，陈元庆要是知道了，还得动手打孩子，挂了电话找个借口打算回家看看，回到家婆婆就问了，说陈放跟她要了两百块钱说是买书。
陈放回来的时候，青霞问他去哪里了。
“站好了，我问你话呢，你去哪里了？不是说去找老师问题了，哪个老师？电话号是多少？”
陈放低着头，每次他犯错误就是一样的表情，孩子的内心世界你走不进去，他脑子里在想些什么，你也永远不会知道。
青霞苦口婆心，这两口子就是一个调调，不过陈元庆是严厉一些，青霞是走怀柔政策，这和她的性格也有关系，问题在陈放的眼里这就是一路货色，都在逼他。
“我和你爸辛辛苦苦的挣钱，陈放啊，你说妈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你将来，你能上大学才有将来啊，要不然不念书将来你出去打工吗？你说自己能干什么？爸和妈给你创造条件，我们大人苦点累点都不算是什么，就希望你能好好学，你和黎明不一样，黎明现在就是不考，将来也是去最好的学校……”
真的没的比的，为什么乔梅一点不着急？
有时候青霞也羡慕乔梅，黎明真是一点心思都不用费，乔梅和黎兵离婚对孩子都没有一点影响，自己多数也都是为了陈放在忍，那陈放不够懂事，黎明的将来需要去看吗？那孩子一直都是站在金字塔尖的，遥不可及。
陈放脸上没有表情，反正你说什么我就听着，装出来一副我有在反思的样子。
青霞嘟囔完了，觉得儿子也是有心的，家里难不难他是能看见的，她认为她儿子很善良，这页就翻过去了，瞒着陈元庆，孩子的妈妈和孩子的奶奶一起联手瞒着陈元庆，都知道陈元庆的脾气，那脾气上来就得拿皮带抽陈放，谁都舍不得，那只能帮着瞒了。
＊
果而进屋子里，蒋方舟牵着她手，小脚就在地毯上蹭啊蹭的。
“行了，进来吧，不用蹭，你脚底下是干净的。”
那小人儿就跟没听见似的，乐悠悠的继续蹭，看样子是想测验一下鞋底是不是够厚，头上带着五彩的球球小帽子，乔荞就看着奇怪，因为这动作看着很眼熟。
“行了行了，真的干净了。”蒋方舟伸手拉孩子，哪里有这么干净的孩子啊，抱着亲了一口：“我们家果而可真爱干净……”
随她爸爸了。
乔荞很是煞风景的来了一句：“不对，妈你没发现她的动作有点像谁吗？”
蒋方舟愣愣，像谁？
“谁？”
“英镑。”乔荞一脸的高深莫测，没说出来的时候不觉得，一说出来觉得就特别像了，是的，这动作就是跟英镑学的，英镑进门就是一定要在门口蹭上个几分钟的脚。
蒋方舟觉得乔荞很不靠谱，怎么可能呢，就是巧合而已。
乔荞一脸的高深莫测，摸着下巴，果而一见回到家就看见妈妈了，她才挨过针，想叫乔荞给呼呼，颠颠的往前跑，奔着乔荞的大腿就跑过去：“麻……”
乔荞在屋子里躲着果而，蒋方舟看着眼睛都疼。
“你就别跑了，跑的我眼睛晕，让她抱一下吧，才打完针的……”
乔荞不肯停脚：“陆乔果而，你喊我什么？”
果而脆生生的给了一句：“麻……”
“她会喊正确的，但是她不肯，所以不让她抱。”
蒋方舟也累够呛，抱着一个孩子呢，果而在怎么样也是小孩子，走路伸手就让抱，这小丫头才会欺负人呢，跟妈妈出去几乎就都是抱，不然就是抱着你大腿不走，如果陆卿在，顺溜溜的自己走，走的还好呢，根本不用人抱。
乔荞停下脚步，果而撞在乔荞的腿上，伸着小手去拽乔荞的裤袜，终于追上了。
“你好好叫，我抱你，你喊我什么？”
“妈妈……”
乔荞挑眉看着婆婆，看见没，就是这样的，都会说，都会叫，就是故意的。
蒋方舟叹口气，小鬼机灵，像谁呢？
“杏帘招客饮……”乔荞引导女儿往下念，你看有些话说不上来，说不溜，念诗念的还是不错的，不然就是图画书，你给讲完了下次问她，第二次第三次可能记不住，第四次你再问，绝对能给你讲出来点什么的。
蒋方舟就是笑笑，能念出来也好，念不出来也罢，没求孩子是神童，更加没求孩子有多了不起，只要能健健康康的，一帆风顺长到大，家里都给你安排好，不求这辈子就有多大的成绩，一个小姑娘，将来找个好丈夫这就是挺圆满的了。
“在……望……有……山……庄……”
孩子的音和大人还不同，糯糯的，咬字特别清晰，一个字一个音，牙都没长齐呢，竟然能背得出来，这给蒋方舟乐的，大体可能当奶奶的就都是这样，抱着孩子好个亲，搂在怀里好个喜欢，好个夸。
“我们果而真聪明……”
乔荞冒冷汗，聪明？
教了几百次了，几百次那都是少说的，每天颠来复去的给念，不是就可一本给念但是是循环的，每天内容都是这些，现在学会的偶尔会冒出来几个字，有时候能对得上，有时候就说几个字，有时候不吭声玩自己的。
好在乔荞不发飙，不会拽着孩子的手去学，你能念得出来，妈妈亲亲你，表扬表扬你，念不出来妈妈也不会骂你，尽管心里吐糟无数次，养孩子也是一项工程，陆卿撞上了，看见女儿能对上，那对乔荞也是夸奖，陆卿的夸奖来的很实际，你想要什么我给你买什么，你老公我呢，在外面忙，不会泡妞不会乱搞，就希望你能把这个家和孩子照顾好，你看不是很大的难题吧，知道你辛苦了，知道你也委屈，有丈夫跟没丈夫似的，但是请你多多理解。
他轻易不和乔荞发脾气，有事就说事，孩子照顾的好绝对给鼓励，说好听的话，孩子有什么毛病陆卿也说，和乔荞商讨，大部分乔荞是说不过陆卿的，陆卿洗脑神功还是挺成功的，乔荞现在就别着劲呢，其实每天念诗，今天林黛玉的明天李贺的后天李清照的她念着也烦，有这时间上上网看个电视剧多好，没办法陆卿抛出来的诱惑太大，自己忍吧，自己告诉自己，坚持下来就好了，慢慢还真就坚持下来了，有些她都会背了，教孩子念诗就绝对不是三两天功夫的事情。
蒋方舟一脸的喜气：“果而两岁就会念诗了。”转头看着乔荞：“我还真没听说过两岁的孩子会念诗……”
这是不是神童啊？
乔荞毫不客气的打断婆婆的猜测，不好意思的紧，去侧过智力，就是正常人。
“妈，真是抱歉没给你生个天才孙女，陆乔果而她就是个一般人。”说着用手指推着女儿的头，果而被自己妈推开了头，对着乔荞撅着大嘴，小眼睛澈亮。
“行啊，这就挺好的，还要什么天才，你也辛苦了，嫁给陆卿也没有闲着……”蒋方舟这婆婆会当，儿子好不好，在心里一定就是最好的，但是一些场面话还是需要时不时的拿出来溜溜，省得放着长毛了，夸儿媳妇两句也死不了人，比如你为了这个家付出的这么多，孩子都是你一手教育的，你还上班你多辛苦，妈妈心里都是知晓的，这个家娶你就没错。
好话不会有人不愿意听的，乔荞当然也乐意听。
她和蒋方舟不住在一起，只有偶尔婆婆才过来，冲突不见得没有，但是很少，有冲突大家彼此都让一下，相互包容一点，不包容不行啊，陆卿不许家里的事情打扰他，任何家里的事情你拿出来说，他立马就跟你翻脸，他心中就是这么认为的，我娶老婆干什么的？不是为了和他妈天天掐架的，你得把家里给照顾好了，他才能后顾无忧。
蒋方舟也是一样的，儿子天天忙，你好意思拿着家里的这点事情去烦他吗？
只要不过分她就都能忍了，得过且过，再说碰面也不是天天碰面，能有多大的问题，看不过去了，就不看，当自己眼睛瞎了，乔荞买东西现在依旧是挺狠的，她可以算是个败家子，蒋方舟不是没有一点的怨言，但是自己会宽慰自己，钱是你们挣的，想怎么花就怎么花，你穿着觉得高兴，那我就觉得好看，我还鼓励你买，女人才有多久的青春，能穿就使劲儿穿。
比如给果而买衣服，小时候那是买不到，因为没有合适的，现在果而长大了，买什么 衣服都能买得到，乔荞下手很黑的，家里堆的孩子的衣服数不尽，蒋方舟也觉得浪费，可有这种心思的时候，她问自己，人家好不容易生出来的孩子，给买两套怎么了？穿过不能穿怎么了？不是穿在孩子的身上了嘛，又没有叫别人穿，乔荞这孩子得的也不容易，那陆卿都不管呢，两人挣钱，那就花被，留着给谁的？
自己总这样劝自己，后期就看开了，压根就不管了，更加不会生气，因为不是自己生的，肯定就存在，刚刚还满带着笑容，转身心里就有别的想法，这是一定的，不能做个讨人厌的婆婆。
小两口过日子，你当婆婆的插手太多，你觉得你是好心吧，有时候就容易给人家填矛盾。
家里现在是乔荞管家，陆卿给她钱，乔荞自己攒不住钱，但是每年女儿过生日会买两根金条给女儿攒着，这样不攒不攒将来到孩子长大也会有一笔钱的。
蒋方舟最聪明的地方就是，她在觉得乔荞败家，陆卿不觉得，那就没用，人家两个人睡在一张床上，陆卿觉得这不是事情，那她开口就是叫儿子厌恶她。
轮事实说话就是，陆卿真的是白天晚上的看不见人，人就是回来了，也没有太多的心思去哄哄老婆，家里有个女儿，仅有的那么一点的耐心也都扔给女儿了，这点上蒋方舟也是女人，所以她会站在乔荞的角度替乔荞着想。
“果而在给奶奶念个……”
看了半天希望了半天，果而小姐不给力了，小嘴嘟嘟着，泪汪汪的看着她妈，蒋方舟是想着孩子可能要睡觉了。
“抱上去睡吧，也折腾一天了。”
乔荞抱起来自家的小可爱，果而搂着她妈的脖子，嘴里念念叨叨的，说什么了，声音太小，以至于听不清。
拍了一会儿，孩子就睡着了，轻手轻脚的放在床上扯过来被子，这小丫头睡觉的时候乔荞可喜欢她了，也只有这种时候最喜欢，因为不闹，要不然你就看着她疯，能忙死你。
跟在她后面，果而可以来回就在地上跑三个小时不觉得累，乔荞的体力跟不上。
哄睡了在下楼，蒋方舟在一旁打电话呢，她也和蔡大奎成家了，蔡家人也是她的家人，蔡青松蔡青文晚上都要回来，她虽然是做继母的，两个孩子对着她没有说的，蒋方舟现在回去买菜，时间就差不多了，还得准备准备呢。
挂断电话：“我得回去，他们哥俩晚上回来吃饭，要不你带着果而也去？”
陆卿是一定不会去的，陆卿没有时间，蒋方舟为什么会问一下呢，乔荞自己带着孩子去，就为了吃一顿饭也不值得，还挺远的。
乔荞摇摇头：“我就不去了，晚上给我爸妈买点吃的送回去，带着果而让他们看两眼，然后在回来。”
蒋方舟拿着包点头。
“那行，你自己安排吧，妈就先走了。”
乔荞五点多带着女儿去的超市，保姆没有跟着，她自己也能带过来，先把女儿放在属于她的位置上，系上安全带。
“妈妈要带宝宝去超市，宝宝高兴吗？”
果而乐呵呵的摇着头，可喜欢出门了，一出门特高兴，就愿意在外面玩，乔荞经常领着果而去的那个超市上面有个小型活动区域，就是给小朋友玩的，每次领去了，果而都能玩会儿。
亲亲女儿的小嘴：“说谢谢……”
果而开口，音叫的很准，知道这是要带着她出去，如果自己叫不准，可能就不带着去了，所以有时候也别说小孩子没有心眼。
“谢谢。”
乔荞带上车门，保姆是有点不放心。
“可千万盯住了孩子。”
保姆总觉得乔荞有点看不住孩子，这种感觉从何而来的呢？其实就是第六感，孩子真是有个什么差错的，她们也是吃不了兜着走，现在就有这样粗心的家长，前几天电视上还演呢，孩子的妈妈带着孩子去超市，就松开手让孩子自己跑，结果孩子丢了，拐孩子的现在多疯狂。
特别是果而这样的孩子，看着好看。
乔荞也挺无语的，她给人的感觉是不是就连上写满了不负责呢？
她一抱着孩子出门，家里的两个阿姨就可不放心了，擦把冷汗。
“我会盯着她不放的。”
开车领着孩子就往超市去了，到了地方先买好东西，一样一样的往车里送，都是买给自己父母的衣服，然后抱着果而往楼下去，果而不愿意待在妈妈的怀里。
“要下……”
乔荞黑脸：“这么多人，碰到你，你丢了妈妈怎么办？”
里面人比较多，她肯定不能叫孩子自己走，孩子走的又慢，有些是下班过来买菜的，人家很着急，不可能会迁就孩子的，在碰个万一的，谁都不好弄，索性就杜绝这种可能性。
“要下……”果而小犟脾气上来了，你以为这孩子好说话呢？
她说要下去，就在自己妈妈的怀里乱踢，小腿动个不停，死活就要下，乔荞的眼珠子立马就立起来了，要说她心疼女儿肯定是她心疼的多，陆卿让孩子罚站那就站半天，谁求情都不行，乔荞心软的时候她的心就跟豆腐似的，心硬的时候，那脾气也是不善的。
“妈妈在家里怎么跟你说的？这么多的人碰到你，谁负责？到姥姥家在自己走，行的话我们现在下去，不行我们现在马上回家，你自己选吧。”
把孩子抱到人少的地方，放在地上，讲清楚讲明白，你如果不选，那现在就回家。
果而也会很多小孩的杀手锏，比如哭，嘴一扯，眼泪没下来就开始干哭。
“那回家吧。”
乔荞抱着女儿起来，果而立马往妈妈的怀里钻，不想回去，好不容易出来的，不想走。
“那你听妈妈的话吗？妈妈抱你行不行？”
果而敢说不行嘛，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淌，这次是真的哭出来了，很是委屈，她就一个小小的愿望，为什么不能成全她呢？
小手死劲的抱着乔荞，她生气不会跟妈妈耍活驴，会死死抱着妈妈然后哭，真哭就证明确实伤心了。
乔荞顺顺女儿的后背，给抱下去的，她不推车也不把孩子放上面，陆卿老早就有交代过，带着孩子去超市行不行，你去多少次超市都没问题，但是你给我抱着，放车里让她自己跑，都不行，没出事什么都好说，等出事儿我就跟你好好算账。
乔荞带着果而出来，都是抱着，再累也抱着。
把女儿往上颠颠，方便抱好，果而就小腿在妈妈的手臂旁边，小脸对着妈妈的头发，看着后面。
乔荞指着架子上的东西：“给姥姥和姥爷买好不好？”
果然兴趣不大，谁叫你把人家给惹哭了，现在没有兴趣关心这些拉，蔫了吧唧的趴在乔荞的肩头上。
乔荞买好东西准备去结账，后面的女生看着果而眼睛大就逗她，觉得小朋友挺可爱的，眼睛好大啊。
“你看你看，跟洋娃娃似的，眼睛这么大……”
两个人应该是一起出来买东西的，两个二十多岁的学生，另外一个伸出手，有点不好意思，怕乔荞会注意到。
“你好呀……”无声的打招呼，这小孩儿太可爱了。
果而躲了躲，她伤心了，觉得没有兴趣了，小脸一躲，小手扒拉扒拉。
“别烦我……”
三个字不是挨在一起说的，分开说，这个逗，后面的两个女生都要笑死了，这么大点的孩子说别烦她，和谁学的？
乔荞听见女儿说话，回头看了一眼，两个女学生有点不好意思，毕竟撩人家女儿被发现了。
“她多大了？”
一个人还挺爱说话的，乔荞笑笑耐性的回答，有个伸手去拽果而的小手，想要和她握握手，你说这孩子，上去就打人家的手。
“果而……”
两学生都没当真，小孩子做什么都可爱，就是被打一下能有多疼，不痛不痒的，配上这张脸做什么都是能被原谅的。
“跟姐姐握握手。”乔荞看着果而的眼睛。
果而不情不愿的别开脸，今天就是不高兴了，说什么也不行，不给握手。
女学生碰了碰果而的手：“她眼睛好大啊，好黑。”
怎么看都像是洋娃娃，妈妈眼睛就没那么大。
其实陆卿眼睛也没这么大，那果而生出来眼睛就是这样的，不仅大而且圆。
果而是一脸的嫌弃，等付完钱，乔荞抱着孩子右手拎着东西，回到车上，把女儿安顿好，心里想着，可真是一件力气活啊。
带上车门，自己上了驾驶的位置开车回娘家。
提前五分钟给张丽敏去的电话，得让张丽敏下来接，不然都是东西，她也提不上去。
张丽敏一听说外孙女要回来，脸上笑开花了。
“乔荞说什么了？”乔建国问。
“说带着果而马上过来，陆卿晚上不回家吃饭。”
张丽敏头疼，你说他们晚上就吃的面汤，没做别的啊，要是知道果而回来，就提前去一趟市场了，冰箱里也没菜，这两天她犯懒，就没爱出门。乔建国也高兴，叫张丽敏赶紧下去。
“说还有一会儿才能到呢。”
“你先下去，她自己抱着孩子她也抱不动。”
张丽敏嘟囔，这就跟女王似的，自己生的孩子，自己还抱不动，嘴里这样说，还是马上换衣服换鞋，嚷嚷着：“你自己管自己啊，我下楼去接果而了……”
张丽敏这一通望啊。
“呦，等什么呢。”
邻居看见多嘴问了一句，老远看着就是她，这么冷的天下来，连外面的裤子都没穿，等谁呢。
张丽敏满脸的抱怨，其实就是得瑟。
“我女儿带着外孙女回来看我们俩，这孩子说想我了，让她妈回来……”
邻居一听：“这孩子有良心，和姥姥亲啊。”
“那是，我天天跑，孩子那奶奶可放心着呢……”
说着话呢，张丽敏说了一句回聊，乔荞的车开过来了，等车挺好，立马站在后车门，敲敲车窗：“果而呀，大宝宝看见姥姥了没……”
乔荞解锁，张丽敏拉开车门把果而抱下来抱在怀里好个亲。
“想姥姥没有啊？”
抱着就往里面去，乔荞在后面喊：“妈，还有东西呢……”
张丽敏逗着果而：“东西也没有咱们果而重要是不是？叫你妈妈拿，锻炼锻炼你妈……”
孩子抱进屋子里，就听着乔建国和张丽敏的笑声，果而有点不太开心，张丽敏也没在意，小孩子嘛。
乔荞拎着东西，折腾了两趟才上来，进门就抱怨。
“妈，可没有你这样的，我买东西回来，你抱着孩子你就走了，你也不管我，我是你女儿啊……”
张丽敏哪里有心情管乔荞，注意力都在果而身上呢，多一眼都懒得去看。
“果而怎么不高兴呢？”张丽敏问果而，然后看着乔荞：“怎么了？”
乔荞就说了，张丽敏还埋怨乔荞：“你就把她放下，孩子想走，就你这样带孩子，这怕那怕的，那么多人还能被抱走了……”
乔荞懒得和她妈掐架。
“等抱走了，我没有地方去哭，所以我干脆就累点，你别管啊，管那么多干什么，你姑爷让的。”
乔荞说不通的直接就往陆卿的身上推，这也是对付张丽敏的新型武器，因为张丽敏有点怕陆卿，不敢惹陆卿。
张丽敏果然就收声了。
带着孩子在娘家吃的晚饭，果而可给面子了，就面汤吃了小半碗，孩子乐意吃，孩子的姥姥就觉得自己做的东西有味道，怎么喜欢都不知道了，又是抱又是亲的。
“果而喝不喝水？姥姥家有牛奶……”
张丽敏随手拿出来几罐某牌子的牛奶饮料，果而点点头，她看着好玩，就想喝，张丽敏给启开，乔荞给拦住。
“我都说了，你别乱给她东西吃，乱给饮料喝……”
她坚持到现在容易吗？
是知道小孩子都想吃点零食，陆卿不让吃，有正常的饭菜有牛奶摄入，什么营养都跟上了，陆卿再三强调不能给孩子吃那些，乔荞就得贯彻执行。
“放一边，一会儿我喝……”乔建国说。
“那谁家孩子就没喝？这是牛奶也不是乱七八糟的水，来家里了，一点东西都不给吃……”
“你不是给饭吃了吗？”
张丽敏的这种喜欢就非得加点实际的行动，比如想给买无数的零食啊，饮料啊，什么ad钙奶之类的，她觉得这是有营养的东西，孩子喝了没有坏处的，你看人家都喝。
“你们家陆卿念书都念傻了，这个不让吃那个不让吃的，不给不给，我倒是要看看，他这种方法有没有用……”
乔荞翻白眼，你就按照规定的程序来，不让给的就千万别给就对了。
“妈，我在交代你一次，小孩千万不能喂果冻坚果类的东西，咬碎了也不能喂，你看电视了吧，因为喂这些发生过好多次死亡案例，你真疼她，千万别喂……”
张丽敏来气，这话对她说了至少也得有个七八十次吧？
看见她就说这话，看见她就说，好像她就是个缺心眼似的，你都说不让喂了，我还能背着你偷偷给吗？
怎么就那么不相信人呢？
多伤自尊。“知道了知道了，烦不烦人……”
“我不是怕嘛，还有邻居谁遇上了，人家是好心，想给孩子吃零食，都得注意，孩子必须就在你的眼皮子底下……”
张丽敏每次果而来她可高兴了，高兴的是终于看见孩子了，这孩子就跟小馒头似的，又软又白又可爱，甜甜的喊你一声鸟鸟，别说是鸟，就是尿张丽敏也干啊，但是神烦乔荞这一通，就好像谁无时无地都想害她家孩子似的，这个需要防范，那个需要防范，她还真得感谢老天爷了，她三个孩子一个都没有注意的养过，张这么大，真是万幸了。
乔荞嘟嘟嘟，不停的说，她是真的怕张丽敏给忘记，她现在带着孩子回来，陆卿没有发话，一旦孩子有点什么，你看到时候陆卿，肯定会翻脸的，现在就这样，从来不来她娘家，她给买什么陆卿不管，也给钱支持买，但是想叫他亲自来，两个字，做梦。乔荞夹在中间也是很难为，一边自己爸妈，一边老公，只能带着果而勤来。
陆卿的心结，只能靠时间去淡化了。
“果而啊，想不想姥爷？”
乔建国不停的用手去握果而的手，果而拿开他又握上，拿开又握上，都跟老小孩儿似的。
在高兴也不能把孩子给放在家里，张丽敏舍不得，送这乔荞下楼，抱着果而就不想撒手。
“就住一个晚上吧，我保证不给果而乱吃。”
乔荞摇头：“妈，真不行，你要是想孩子，下次我在带着她来……”
张丽敏想想觉得挺委屈的，你说外孙女在自己姥姥家住一夜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到了她这里就是行不通。
“你就没本事，弄不过一个男人，你给他生儿育女的……”
乔荞苦笑：“我可没生出来儿子，我就给生了一个女儿，生儿育女这个我不敢高居，谁让你女儿不是事业女性了，我要是家里钱都是我挣的，陆卿也会听我话的，我没本事啊。”
乔荞就一个劲的倒苦水，反正就是她没本事，她就得听陆卿的，张丽敏听着这话，心里恨得直痒痒，可说不出来别的，乔荞的话都是真的，这死丫头就是为了克她而生的，自己说什么她都反着来，自己说这个，她就说那个，她都是故意的。
“走吧走吧，就没你二姐本事……”
乔荞特痛快的承认：“我本来就不是我二姐，也学不会她的本事，孩子奶奶晚上也没有机会和孩子一起睡。”
陆卿不让。
不管是张丽敏还是蒋方舟都算在内，不过蒋方舟比较好说话，张丽敏呢……
再不愿意，拧不过陆卿，那就得投降，她不愿意找陆卿打一场？陆卿人在哪里，张丽敏都不知道，陆卿现在在什么公司上班张丽敏都不清楚，乔荞也不说，她干脆也不问，心里想着，谁稀得问似的，哼！
“妈，你说我们女人为什么就离不开男人呢？”青霞问张丽敏。
事实上你让她离婚，哪怕是现在她依旧做不到，脑子里已经形成一种概念了，家是不能破的，男人在外面在怎么样的，等年纪大了懂事了，就像是陈元庆似的，现在回头了不就好了，一个女人期盼的不就是这样的将来。
怕的是什么？
终究这个社会，不是人人都和乔荞一样，转身就找个陆卿那样的，好好的家谁能说散就散？特别有孩子的，为孩子考虑一点，也不能离婚，这似乎就是传下来的传统。
张丽敏一口否认：“不是妈不让你离开元庆，青霞你说元庆现在改的不是挺好的，你非要那么较真，那你爸当初和那个贱女人那样，我说什么了？啊我为了赌气放你爸自由，人转身就能跟那个贱女人组成一个人家，我便宜她？我呸！”
青霞心里有些混乱。
自始至终，乔青霞从来就没有将问题转移到王阳明的身上，是，王阳明是个孩子，十四岁可以被称之为不太懂事的年龄，因为奶奶和他爸爸的话，直接就把自己妈给坑死了，这孩子可能永远不会理解到，失去亲生母亲的他，以后会面对怎么样的生活，不是人人都是那样运气好的，他父亲从里面出来总是要再找的吧，有几个男人可以做到黎兵那种程度的？
糟心的日子就在后面呢，自己给自己挖坑跳。
青霞不想让陈放和王阳明一起玩，就是觉得那孩子不懂事，却没有过分的认为孩子有什么问题。
陈放现在他妈接送，青霞上下班都开车，陈元庆在店里干活很忙，车也不开了，陈放是青霞不开车来接，就闹脾气。
陈放的脾气越来越不好，性子越来越散漫，陈元庆以前没有钱，觉得愧对了老婆和儿子，现在就想一心的弥补，给陈放大把大把的零花钱，给青霞买衣服，有时候也会替青霞说话，但教育上依旧是，陈放考试成绩一出来就得挨一顿的打，平时做错什么直接轮巴掌，陈元庆的调调就是，我要让你知道，你老子我挣这么一点的钱，我是呕心沥血的，我为了你，我都拼了，你怎么可以不努力呢？
陈放自己学的也很痛苦，上课就头疼，就怕老师点名叫他，胡混日子，回到家里就敷衍他妈，随便写写，反正他妈也不会检查，他奶奶要是在家看着他，那就更加好办了，直接说自己累了。
青霞和陈元庆出去送货，让陈元庆送，货还挺多的，青霞周六休息，就跟着一起去了，搭把手干活，以后陈元庆也是想自己开个这样的店，他现在依旧还在偷师当中。
“陈放啊，你这还有两年就要上高中了，你不能贪玩啊。”当奶奶的唠叨了两句。
陈放一口否认：“我没玩啊，才写完，奶我出去找老师问点题，你给我拿点钱。”
陈放奶奶问：“你爸前几天不是才给过你钱吗？”
陈元庆几乎就是一种金钱政策，你成绩上去了，你要什么我给你买什么，钱再多我都给你买。
“都买复习资料了，对了奶我要买两本书，你给我两百块钱。”
陈元庆他妈就觉得有点不对劲，买什么书用两百块钱啊？
陈放这孩子现在就是用各种各样的办法从他爸妈手里骗钱，学校补课交钱都是孩子亲手交给老师，青霞拿给陈放，陈放上学转交，明明是三百五他一开始跟青霞说要三百八，青霞也从来没有仔细过问过，更加没有给老师打过电话，陈放说就给了，陈放一看，他妈根本就不过问，就放心了，胆子越来越大，今天借着买卷纸要点钱，明天借着买书要钱，反正书他是没少买，基本买了就是放着，乔青霞又不会一样一样的去算钱。
陈放的奶奶给钱了，心里念叨着有点不对，可觉得孩子这么小，也不会骗人的，等晚上儿子回来，和儿子再说一声就是了。
乔梅去给黎明送钱，一年她接孩子的次数也是有限，黎明是从小就不参加任何的补习班，老师也教不了他主要，孩子不去补习家里人也没有太多的意见，黎明有自己的朋友，他成绩又不错，自然没人管，乔梅看着儿子身上的羽绒服很脏，就多嘴问了一句。
“衣服没洗吗？”
黎明也是挺无奈的，他奶奶现在年纪大，他早就自立了，原本想自己洗的，结果赵雪梅和他爸回来了，就看见黎明的脏羽绒服说要给洗，黎明穿别的了，等到别的衣服都脏了，他回头来看，结果大衣还是脏的，根本就没动。
别的大衣都洗了，没的穿了。
毕竟是小孩子，在穿衣服上面，家里不会由着，衣服也不是很多，没的穿就必须穿这件了。
乔梅打车领着儿子打算去买衣服，在路上看见陈放和几个孩子三三两两的，一群一伙的不知道是去哪里，乔梅撇嘴。
也不知道那孩子是怎么教的，就教成这个熊德行了，依着她看，就陈元庆那基因在那里放着呢，能教好才怪呢。
乔梅领着儿子去商场，买了两件打折的羽绒服，样式都挺好的，也不是很贵还是牌子货，让黎明拿着衣服在商场就分开了，乔梅就觉得生孩子是最亏的买卖，原本自己打算这个月买件大衣的，这回不用买了，钱都给儿子花了。
乔梅给青霞打电话，问青霞人在哪里。
“和你姐夫干活呢，怎么了？”
“陈放这个时间不是应该补课的吗？我在马路上看见他了啊，和一群孩子，看着就不是着调的……”
青霞背着陈元庆接听的电话，陈元庆要是知道了，还得动手打孩子，挂了电话找个借口打算回家看看，回到家婆婆就问了，说陈放跟她要了两百块钱说是买书。
陈放回来的时候，青霞问他去哪里了。
“站好了，我问你话呢，你去哪里了？不是说去找老师问题了，哪个老师？电话号是多少？”
陈放低着头，每次他犯错误就是一样的表情，孩子的内心世界你走不进去，他脑子里在想些什么，你也永远不会知道。
青霞苦口婆心，这两口子就是一个调调，不过陈元庆是严厉一些，青霞是走怀柔政策，这和她的性格也有关系，问题在陈放的眼里这就是一路货色，都在逼他。
“我和你爸辛辛苦苦的挣钱，陈放啊，你说妈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你将来，你能上大学才有将来啊，要不然不念书将来你出去打工吗？你说自己能干什么？爸和妈给你创造条件，我们大人苦点累点都不算是什么，就希望你能好好学，你和黎明不一样，黎明现在就是不考，将来也是去最好的学校……”
真的没的比的，为什么乔梅一点不着急？
有时候青霞也羡慕乔梅，黎明真是一点心思都不用费，乔梅和黎兵离婚对孩子都没有一点影响，自己多数也都是为了陈放在忍，那陈放不够懂事，黎明的将来需要去看吗？那孩子一直都是站在金字塔尖的，遥不可及。
陈放脸上没有表情，反正你说什么我就听着，装出来一副我有在反思的样子。
青霞嘟囔完了，觉得儿子也是有心的，家里难不难他是能看见的，她认为她儿子很善良，这页就翻过去了，瞒着陈元庆，孩子的妈妈和孩子的奶奶一起联手瞒着陈元庆，都知道陈元庆的脾气，那脾气上来就得拿皮带抽陈放，谁都舍不得，那只能帮着瞒了。
＊
果而进屋子里，蒋方舟牵着她手，小脚就在地毯上蹭啊蹭的。
“行了，进来吧，不用蹭，你脚底下是干净的。”
那小人儿就跟没听见似的，乐悠悠的继续蹭，看样子是想测验一下鞋底是不是够厚，头上带着五彩的球球小帽子，乔荞就看着奇怪，因为这动作看着很眼熟。
“行了行了，真的干净了。”蒋方舟伸手拉孩子，哪里有这么干净的孩子啊，抱着亲了一口：“我们家果而可真爱干净……”
随她爸爸了。
乔荞很是煞风景的来了一句：“不对，妈你没发现她的动作有点像谁吗？”
蒋方舟愣愣，像谁？
“谁？”
“英镑。”乔荞一脸的高深莫测，没说出来的时候不觉得，一说出来觉得就特别像了，是的，这动作就是跟英镑学的，英镑进门就是一定要在门口蹭上个几分钟的脚。
蒋方舟觉得乔荞很不靠谱，怎么可能呢，就是巧合而已。
乔荞一脸的高深莫测，摸着下巴，果而一见回到家就看见妈妈了，她才挨过针，想叫乔荞给呼呼，颠颠的往前跑，奔着乔荞的大腿就跑过去：“麻……”
乔荞在屋子里躲着果而，蒋方舟看着眼睛都疼。
“你就别跑了，跑的我眼睛晕，让她抱一下吧，才打完针的……”
乔荞不肯停脚：“陆乔果而，你喊我什么？”
果而脆生生的给了一句：“麻……”
“她会喊正确的，但是她不肯，所以不让她抱。”
蒋方舟也累够呛，抱着一个孩子呢，果而在怎么样也是小孩子，走路伸手就让抱，这小丫头才会欺负人呢，跟妈妈出去几乎就都是抱，不然就是抱着你大腿不走，如果陆卿在，顺溜溜的自己走，走的还好呢，根本不用人抱。
乔荞停下脚步，果而撞在乔荞的腿上，伸着小手去拽乔荞的裤袜，终于追上了。
“你好好叫，我抱你，你喊我什么？”
“妈妈……”
乔荞挑眉看着婆婆，看见没，就是这样的，都会说，都会叫，就是故意的。
蒋方舟叹口气，小鬼机灵，像谁呢？
“杏帘招客饮……”乔荞引导女儿往下念，你看有些话说不上来，说不溜，念诗念的还是不错的，不然就是图画书，你给讲完了下次问她，第二次第三次可能记不住，第四次你再问，绝对能给你讲出来点什么的。
蒋方舟就是笑笑，能念出来也好，念不出来也罢，没求孩子是神童，更加没求孩子有多了不起，只要能健健康康的，一帆风顺长到大，家里都给你安排好，不求这辈子就有多大的成绩，一个小姑娘，将来找个好丈夫这就是挺圆满的了。
“在……望……有……山……庄……”
孩子的音和大人还不同，糯糯的，咬字特别清晰，一个字一个音，牙都没长齐呢，竟然能背得出来，这给蒋方舟乐的，大体可能当奶奶的就都是这样，抱着孩子好个亲，搂在怀里好个喜欢，好个夸。
“我们果而真聪明……”
乔荞冒冷汗，聪明？
教了几百次了，几百次那都是少说的，每天颠来复去的给念，不是就可一本给念但是是循环的，每天内容都是这些，现在学会的偶尔会冒出来几个字，有时候能对得上，有时候就说几个字，有时候不吭声玩自己的。
好在乔荞不发飙，不会拽着孩子的手去学，你能念得出来，妈妈亲亲你，表扬表扬你，念不出来妈妈也不会骂你，尽管心里吐糟无数次，养孩子也是一项工程，陆卿撞上了，看见女儿能对上，那对乔荞也是夸奖，陆卿的夸奖来的很实际，你想要什么我给你买什么，你老公我呢，在外面忙，不会泡妞不会乱搞，就希望你能把这个家和孩子照顾好，你看不是很大的难题吧，知道你辛苦了，知道你也委屈，有丈夫跟没丈夫似的，但是请你多多理解。
他轻易不和乔荞发脾气，有事就说事，孩子照顾的好绝对给鼓励，说好听的话，孩子有什么毛病陆卿也说，和乔荞商讨，大部分乔荞是说不过陆卿的，陆卿洗脑神功还是挺成功的，乔荞现在就别着劲呢，其实每天念诗，今天林黛玉的明天李贺的后天李清照的她念着也烦，有这时间上上网看个电视剧多好，没办法陆卿抛出来的诱惑太大，自己忍吧，自己告诉自己，坚持下来就好了，慢慢还真就坚持下来了，有些她都会背了，教孩子念诗就绝对不是三两天功夫的事情。
蒋方舟一脸的喜气：“果而两岁就会念诗了。”转头看着乔荞：“我还真没听说过两岁的孩子会念诗……”
这是不是神童啊？
乔荞毫不客气的打断婆婆的猜测，不好意思的紧，去侧过智力，就是正常人。
“妈，真是抱歉没给你生个天才孙女，陆乔果而她就是个一般人。”说着用手指推着女儿的头，果而被自己妈推开了头，对着乔荞撅着大嘴，小眼睛澈亮。
“行啊，这就挺好的，还要什么天才，你也辛苦了，嫁给陆卿也没有闲着……”蒋方舟这婆婆会当，儿子好不好，在心里一定就是最好的，但是一些场面话还是需要时不时的拿出来溜溜，省得放着长毛了，夸儿媳妇两句也死不了人，比如你为了这个家付出的这么多，孩子都是你一手教育的，你还上班你多辛苦，妈妈心里都是知晓的，这个家娶你就没错。
好话不会有人不愿意听的，乔荞当然也乐意听。
她和蒋方舟不住在一起，只有偶尔婆婆才过来，冲突不见得没有，但是很少，有冲突大家彼此都让一下，相互包容一点，不包容不行啊，陆卿不许家里的事情打扰他，任何家里的事情你拿出来说，他立马就跟你翻脸，他心中就是这么认为的，我娶老婆干什么的？不是为了和他妈天天掐架的，你得把家里给照顾好了，他才能后顾无忧。
蒋方舟也是一样的，儿子天天忙，你好意思拿着家里的这点事情去烦他吗？
只要不过分她就都能忍了，得过且过，再说碰面也不是天天碰面，能有多大的问题，看不过去了，就不看，当自己眼睛瞎了，乔荞买东西现在依旧是挺狠的，她可以算是个败家子，蒋方舟不是没有一点的怨言，但是自己会宽慰自己，钱是你们挣的，想怎么花就怎么花，你穿着觉得高兴，那我就觉得好看，我还鼓励你买，女人才有多久的青春，能穿就使劲儿穿。
比如给果而买衣服，小时候那是买不到，因为没有合适的，现在果而长大了，买什么 衣服都能买得到，乔荞下手很黑的，家里堆的孩子的衣服数不尽，蒋方舟也觉得浪费，可有这种心思的时候，她问自己，人家好不容易生出来的孩子，给买两套怎么了？穿过不能穿怎么了？不是穿在孩子的身上了嘛，又没有叫别人穿，乔荞这孩子得的也不容易，那陆卿都不管呢，两人挣钱，那就花被，留着给谁的？
自己总这样劝自己，后期就看开了，压根就不管了，更加不会生气，因为不是自己生的，肯定就存在，刚刚还满带着笑容，转身心里就有别的想法，这是一定的，不能做个讨人厌的婆婆。
小两口过日子，你当婆婆的插手太多，你觉得你是好心吧，有时候就容易给人家填矛盾。
家里现在是乔荞管家，陆卿给她钱，乔荞自己攒不住钱，但是每年女儿过生日会买两根金条给女儿攒着，这样不攒不攒将来到孩子长大也会有一笔钱的。
蒋方舟最聪明的地方就是，她在觉得乔荞败家，陆卿不觉得，那就没用，人家两个人睡在一张床上，陆卿觉得这不是事情，那她开口就是叫儿子厌恶她。
轮事实说话就是，陆卿真的是白天晚上的看不见人，人就是回来了，也没有太多的心思去哄哄老婆，家里有个女儿，仅有的那么一点的耐心也都扔给女儿了，这点上蒋方舟也是女人，所以她会站在乔荞的角度替乔荞着想。
“果而在给奶奶念个……”
看了半天希望了半天，果而小姐不给力了，小嘴嘟嘟着，泪汪汪的看着她妈，蒋方舟是想着孩子可能要睡觉了。
“抱上去睡吧，也折腾一天了。”
乔荞抱起来自家的小可爱，果而搂着她妈的脖子，嘴里念念叨叨的，说什么了，声音太小，以至于听不清。
拍了一会儿，孩子就睡着了，轻手轻脚的放在床上扯过来被子，这小丫头睡觉的时候乔荞可喜欢她了，也只有这种时候最喜欢，因为不闹，要不然你就看着她疯，能忙死你。
跟在她后面，果而可以来回就在地上跑三个小时不觉得累，乔荞的体力跟不上。
哄睡了在下楼，蒋方舟在一旁打电话呢，她也和蔡大奎成家了，蔡家人也是她的家人，蔡青松蔡青文晚上都要回来，她虽然是做继母的，两个孩子对着她没有说的，蒋方舟现在回去买菜，时间就差不多了，还得准备准备呢。
挂断电话：“我得回去，他们哥俩晚上回来吃饭，要不你带着果而也去？”
陆卿是一定不会去的，陆卿没有时间，蒋方舟为什么会问一下呢，乔荞自己带着孩子去，就为了吃一顿饭也不值得，还挺远的。
乔荞摇摇头：“我就不去了，晚上给我爸妈买点吃的送回去，带着果而让他们看两眼，然后在回来。”
蒋方舟拿着包点头。
“那行，你自己安排吧，妈就先走了。”
乔荞五点多带着女儿去的超市，保姆没有跟着，她自己也能带过来，先把女儿放在属于她的位置上，系上安全带。
“妈妈要带宝宝去超市，宝宝高兴吗？”
果而乐呵呵的摇着头，可喜欢出门了，一出门特高兴，就愿意在外面玩，乔荞经常领着果而去的那个超市上面有个小型活动区域，就是给小朋友玩的，每次领去了，果而都能玩会儿。
亲亲女儿的小嘴：“说谢谢……”
果而开口，音叫的很准，知道这是要带着她出去，如果自己叫不准，可能就不带着去了，所以有时候也别说小孩子没有心眼。
“谢谢。”
乔荞带上车门，保姆是有点不放心。
“可千万盯住了孩子。”
保姆总觉得乔荞有点看不住孩子，这种感觉从何而来的呢？其实就是第六感，孩子真是有个什么差错的，她们也是吃不了兜着走，现在就有这样粗心的家长，前几天电视上还演呢，孩子的妈妈带着孩子去超市，就松开手让孩子自己跑，结果孩子丢了，拐孩子的现在多疯狂。
特别是果而这样的孩子，看着好看。
乔荞也挺无语的，她给人的感觉是不是就连上写满了不负责呢？
她一抱着孩子出门，家里的两个阿姨就可不放心了，擦把冷汗。
“我会盯着她不放的。”
开车领着孩子就往超市去了，到了地方先买好东西，一样一样的往车里送，都是买给自己父母的衣服，然后抱着果而往楼下去，果而不愿意待在妈妈的怀里。
“要下……”
乔荞黑脸：“这么多人，碰到你，你丢了妈妈怎么办？”
里面人比较多，她肯定不能叫孩子自己走，孩子走的又慢，有些是下班过来买菜的，人家很着急，不可能会迁就孩子的，在碰个万一的，谁都不好弄，索性就杜绝这种可能性。
“要下……”果而小犟脾气上来了，你以为这孩子好说话呢？
她说要下去，就在自己妈妈的怀里乱踢，小腿动个不停，死活就要下，乔荞的眼珠子立马就立起来了，要说她心疼女儿肯定是她心疼的多，陆卿让孩子罚站那就站半天，谁求情都不行，乔荞心软的时候她的心就跟豆腐似的，心硬的时候，那脾气也是不善的。
“妈妈在家里怎么跟你说的？这么多的人碰到你，谁负责？到姥姥家在自己走，行的话我们现在下去，不行我们现在马上回家，你自己选吧。”
把孩子抱到人少的地方，放在地上，讲清楚讲明白，你如果不选，那现在就回家。
果而也会很多小孩的杀手锏，比如哭，嘴一扯，眼泪没下来就开始干哭。
“那回家吧。”
乔荞抱着女儿起来，果而立马往妈妈的怀里钻，不想回去，好不容易出来的，不想走。
“那你听妈妈的话吗？妈妈抱你行不行？”
果而敢说不行嘛，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淌，这次是真的哭出来了，很是委屈，她就一个小小的愿望，为什么不能成全她呢？
小手死劲的抱着乔荞，她生气不会跟妈妈耍活驴，会死死抱着妈妈然后哭，真哭就证明确实伤心了。
乔荞顺顺女儿的后背，给抱下去的，她不推车也不把孩子放上面，陆卿老早就有交代过，带着孩子去超市行不行，你去多少次超市都没问题，但是你给我抱着，放车里让她自己跑，都不行，没出事什么都好说，等出事儿我就跟你好好算账。
乔荞带着果而出来，都是抱着，再累也抱着。
把女儿往上颠颠，方便抱好，果而就小腿在妈妈的手臂旁边，小脸对着妈妈的头发，看着后面。
乔荞指着架子上的东西：“给姥姥和姥爷买好不好？”
果然兴趣不大，谁叫你把人家给惹哭了，现在没有兴趣关心这些拉，蔫了吧唧的趴在乔荞的肩头上。
乔荞买好东西准备去结账，后面的女生看着果而眼睛大就逗她，觉得小朋友挺可爱的，眼睛好大啊。
“你看你看，跟洋娃娃似的，眼睛这么大……”
两个人应该是一起出来买东西的，两个二十多岁的学生，另外一个伸出手，有点不好意思，怕乔荞会注意到。
“你好呀……”无声的打招呼，这小孩儿太可爱了。
果而躲了躲，她伤心了，觉得没有兴趣了，小脸一躲，小手扒拉扒拉。
“别烦我……”
三个字不是挨在一起说的，分开说，这个逗，后面的两个女生都要笑死了，这么大点的孩子说别烦她，和谁学的？
乔荞听见女儿说话，回头看了一眼，两个女学生有点不好意思，毕竟撩人家女儿被发现了。
“她多大了？”
一个人还挺爱说话的，乔荞笑笑耐性的回答，有个伸手去拽果而的小手，想要和她握握手，你说这孩子，上去就打人家的手。
“果而……”
两学生都没当真，小孩子做什么都可爱，就是被打一下能有多疼，不痛不痒的，配上这张脸做什么都是能被原谅的。
“跟姐姐握握手。”乔荞看着果而的眼睛。
果而不情不愿的别开脸，今天就是不高兴了，说什么也不行，不给握手。
女学生碰了碰果而的手：“她眼睛好大啊，好黑。”
怎么看都像是洋娃娃，妈妈眼睛就没那么大。
其实陆卿眼睛也没这么大，那果而生出来眼睛就是这样的，不仅大而且圆。
果而是一脸的嫌弃，等付完钱，乔荞抱着孩子右手拎着东西，回到车上，把女儿安顿好，心里想着，可真是一件力气活啊。
带上车门，自己上了驾驶的位置开车回娘家。
提前五分钟给张丽敏去的电话，得让张丽敏下来接，不然都是东西，她也提不上去。
张丽敏一听说外孙女要回来，脸上笑开花了。
“乔荞说什么了？”乔建国问。
“说带着果而马上过来，陆卿晚上不回家吃饭。”
张丽敏头疼，你说他们晚上就吃的面汤，没做别的啊，要是知道果而回来，就提前去一趟市场了，冰箱里也没菜，这两天她犯懒，就没爱出门。乔建国也高兴，叫张丽敏赶紧下去。
“说还有一会儿才能到呢。”
“你先下去，她自己抱着孩子她也抱不动。”
张丽敏嘟囔，这就跟女王似的，自己生的孩子，自己还抱不动，嘴里这样说，还是马上换衣服换鞋，嚷嚷着：“你自己管自己啊，我下楼去接果而了……”
张丽敏这一通望啊。
“呦，等什么呢。”
邻居看见多嘴问了一句，老远看着就是她，这么冷的天下来，连外面的裤子都没穿，等谁呢。
张丽敏满脸的抱怨，其实就是得瑟。
“我女儿带着外孙女回来看我们俩，这孩子说想我了，让她妈回来……”
邻居一听：“这孩子有良心，和姥姥亲啊。”
“那是，我天天跑，孩子那奶奶可放心着呢……”
说着话呢，张丽敏说了一句回聊，乔荞的车开过来了，等车挺好，立马站在后车门，敲敲车窗：“果而呀，大宝宝看见姥姥了没……”
乔荞解锁，张丽敏拉开车门把果而抱下来抱在怀里好个亲。
“想姥姥没有啊？”
抱着就往里面去，乔荞在后面喊：“妈，还有东西呢……”
张丽敏逗着果而：“东西也没有咱们果而重要是不是？叫你妈妈拿，锻炼锻炼你妈……”
孩子抱进屋子里，就听着乔建国和张丽敏的笑声，果而有点不太开心，张丽敏也没在意，小孩子嘛。
乔荞拎着东西，折腾了两趟才上来，进门就抱怨。
“妈，可没有你这样的，我买东西回来，你抱着孩子你就走了，你也不管我，我是你女儿啊……”
张丽敏哪里有心情管乔荞，注意力都在果而身上呢，多一眼都懒得去看。
“果而怎么不高兴呢？”张丽敏问果而，然后看着乔荞：“怎么了？”
乔荞就说了，张丽敏还埋怨乔荞：“你就把她放下，孩子想走，就你这样带孩子，这怕那怕的，那么多人还能被抱走了……”
乔荞懒得和她妈掐架。
“等抱走了，我没有地方去哭，所以我干脆就累点，你别管啊，管那么多干什么，你姑爷让的。”
乔荞说不通的直接就往陆卿的身上推，这也是对付张丽敏的新型武器，因为张丽敏有点怕陆卿，不敢惹陆卿。
张丽敏果然就收声了。
带着孩子在娘家吃的晚饭，果而可给面子了，就面汤吃了小半碗，孩子乐意吃，孩子的姥姥就觉得自己做的东西有味道，怎么喜欢都不知道了，又是抱又是亲的。
“果而喝不喝水？姥姥家有牛奶……”
张丽敏随手拿出来几罐某牌子的牛奶饮料，果而点点头，她看着好玩，就想喝，张丽敏给启开，乔荞给拦住。
“我都说了，你别乱给她东西吃，乱给饮料喝……”
她坚持到现在容易吗？
是知道小孩子都想吃点零食，陆卿不让吃，有正常的饭菜有牛奶摄入，什么营养都跟上了，陆卿再三强调不能给孩子吃那些，乔荞就得贯彻执行。
“放一边，一会儿我喝……”乔建国说。
“那谁家孩子就没喝？这是牛奶也不是乱七八糟的水，来家里了，一点东西都不给吃……”
“你不是给饭吃了吗？”
张丽敏的这种喜欢就非得加点实际的行动，比如想给买无数的零食啊，饮料啊，什么ad钙奶之类的，她觉得这是有营养的东西，孩子喝了没有坏处的，你看人家都喝。
“你们家陆卿念书都念傻了，这个不让吃那个不让吃的，不给不给，我倒是要看看，他这种方法有没有用……”
乔荞翻白眼，你就按照规定的程序来，不让给的就千万别给就对了。
“妈，我在交代你一次，小孩千万不能喂果冻坚果类的东西，咬碎了也不能喂，你看电视了吧，因为喂这些发生过好多次死亡案例，你真疼她，千万别喂……”
张丽敏来气，这话对她说了至少也得有个七八十次吧？
看见她就说这话，看见她就说，好像她就是个缺心眼似的，你都说不让喂了，我还能背着你偷偷给吗？
怎么就那么不相信人呢？
多伤自尊。“知道了知道了，烦不烦人……”
“我不是怕嘛，还有邻居谁遇上了，人家是好心，想给孩子吃零食，都得注意，孩子必须就在你的眼皮子底下……”
张丽敏每次果而来她可高兴了，高兴的是终于看见孩子了，这孩子就跟小馒头似的，又软又白又可爱，甜甜的喊你一声鸟鸟，别说是鸟，就是尿张丽敏也干啊，但是神烦乔荞这一通，就好像谁无时无地都想害她家孩子似的，这个需要防范，那个需要防范，她还真得感谢老天爷了，她三个孩子一个都没有注意的养过，张这么大，真是万幸了。
乔荞嘟嘟嘟，不停的说，她是真的怕张丽敏给忘记，她现在带着孩子回来，陆卿没有发话，一旦孩子有点什么，你看到时候陆卿，肯定会翻脸的，现在就这样，从来不来她娘家，她给买什么陆卿不管，也给钱支持买，但是想叫他亲自来，两个字，做梦。乔荞夹在中间也是很难为，一边自己爸妈，一边老公，只能带着果而勤来。
陆卿的心结，只能靠时间去淡化了。
“果而啊，想不想姥爷？”
乔建国不停的用手去握果而的手，果而拿开他又握上，拿开又握上，都跟老小孩儿似的。
在高兴也不能把孩子给放在家里，张丽敏舍不得，送这乔荞下楼，抱着果而就不想撒手。
“就住一个晚上吧，我保证不给果而乱吃。”
乔荞摇头：“妈，真不行，你要是想孩子，下次我在带着她来……”
张丽敏想想觉得挺委屈的，你说外孙女在自己姥姥家住一夜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到了她这里就是行不通。
“你就没本事，弄不过一个男人，你给他生儿育女的……”
乔荞苦笑：“我可没生出来儿子，我就给生了一个女儿，生儿育女这个我不敢高居，谁让你女儿不是事业女性了，我要是家里钱都是我挣的，陆卿也会听我话的，我没本事啊。”
乔荞就一个劲的倒苦水，反正就是她没本事，她就得听陆卿的，张丽敏听着这话，心里恨得直痒痒，可说不出来别的，乔荞的话都是真的，这死丫头就是为了克她而生的，自己说什么她都反着来，自己说这个，她就说那个，她都是故意的。
“走吧走吧，就没你二姐本事……”
乔荞特痛快的承认：“我本来就不是我二姐，也学不会她的本事，孩子奶奶晚上也没有机会和孩子一起睡。”
陆卿不让。
不管是张丽敏还是蒋方舟都算在内，不过蒋方舟比较好说话，张丽敏呢……
再不愿意，拧不过陆卿，那就得投降，她不愿意找陆卿打一场？陆卿人在哪里，张丽敏都不知道，陆卿现在在什么公司上班张丽敏都不清楚，乔荞也不说，她干脆也不问，心里想着，谁稀得问似的，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