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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7章 正式上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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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27章正式上任

    薛华鼎又潜行了一米多,但那种异常的感觉却没有了。他惊讶地又潜行了一段距离,正要向左边探查的时候,他的身体却被绳子拖向岸边。薛华鼎只好放弃努力,顺势浮上了上面,大口大口地喘气。这次潜的太深,憋气的时间很久,因此感到特别的累。

    当薛华鼎被绳子拖上水面之后,其他人陆续浮出水面,大家都脸上苍白,大口大口地呼气,一边在绳子的牵引下向岸边游去。

    但是薛华鼎有点不甘心,更担心自己刚才发现的异常就是因为那里是管涌的入口,如果这个时候更换自己,不知道情况的另外一个人也许就找不到这个位置,那有可能前功尽弃。

    又因为他还不能确定是自己的错觉还是真的是管涌入口,所以他没有对站在岸上关切望着他的朱贺年和其他人说他发现了什么。他只向朱贺年打了一个眼色,然后说道:“我还要再试一次,试完这次我就上岸!”

    现在是抢险的关键时机,为了人心的稳定,有些话是不能随便说的。

    朱贺年虽然不明白薛华鼎眼色里是什么意思,但知道他可能发现了什么异常,还是关心地问道:“受得了吗?”他说这话的语气有点私人的情感在内,就如长辈关心晚辈一般。

    薛华鼎故着轻松地笑了一下,对朱贺年笑着说道:“没事,稍微休息一下就好了。”

    其他四人见薛华鼎不换班,以为他是想在县委书记面前图表现,他们也纷纷表示再探查一次。性急者还未等喘气平稳就扎进了湖水里。薛华鼎没有急于潜下去,而是等呼吸平稳之后,才朝岸上的人笑了笑,稍微跃起一起再猛地扎入水中。在入水前一刻,他似乎听到了什么声音。但随着他的入水,外面的声音都被隔绝在水面上了。

    这次,薛华鼎是按照心目中的印象,咬着牙拼命往下潜的。水性好的他下潜速度很快,没有多久,他的手触摸到了水底的泥土和杂草。身子刚刚稍微稳住了一点,他的手还没有伸向前,他就感到右脚处的水在拉着自己往下拖。

    薛华鼎连忙掉转身子,左上扯住杂草,右手朝二边摸去。

    “缝隙!”当他手摸到一条缝的时候,他明显地感到了一股吸力,简直就是扯着他手往里面拖。

    有绳子系在腰上,薛华鼎心里并不慌,不担心身体被吸在水底而死掉。

    趁着肺部里还有气,人不是很难受,薛华鼎顺着缝隙来回摸了一遍,凭手的感觉发现这缝约有半米长,二指多宽的样子。

    可是,当他准备浮上去的时候,他突然感到一股更大的力压向自己,还没等他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他的身体竟然猛地被推向底下,薛华鼎大吃一惊,嘴巴不由自主地张开了,似乎想大叫一声,手慌乱地划着,力图脱离这个使人恐怖的地方。

    人在水底当然叫不出来,当他嘴巴张开的一瞬间,浑浊的湖水已经压入了他的嘴里,甚至侵入到肺部。慌乱的他已经明白是缝隙周围的土块已经坍塌了,自己正好被它吸进了这个新形成的洞口,双腿已经被吸了进去,一直吞到了大腿。

    薛华鼎顾不上其他,一手抓着腰间的绳子猛拽,一手力撑着洞口的泥土不让自己被吸进去。让薛华鼎特别难受的是呛入肺部的湖水引起他一阵阵“咳嗽”,喷出一股股气泡——湖水不断侵入他的气管。高压水流不断冲撞着他的肌肤。

    岸上的人立即发现了薛华鼎的异常,他们一边用力拉绳子,一边惊慌地喊道:“薛乡长出事了!薛乡长出事了!快拉!”

    早已经系好绳子的下一批潜水民工一听,不用惊慌的朱贺年吩咐就奋不顾身的跃入水中,朝冒气泡的地方游去。

    当薛华鼎被人或拖或抱弄上岸的时候,湖水已经把他灌饱了。人一出水就不断地呕吐着,嘴里、鼻子里喷出一股又一股湖水。很庆幸的是那个洞口虽然塌陷,但还是不大,而且是向旁边转了一个弯,薛华鼎身体就卡在那里。

    薛华鼎顾不上其他,对蹲在他面前的朱贺年说道:“洞口!洞……口就在……就在那里。咳……咳……,它正在扩大,快堵!”

    旁边救薛华鼎上来的人也说道:“那里有一股吸力!是洞口!”

    朱贺年一惊,顾不上看薛华鼎了,对几个才下水的人道:“马上找中位置,用标杆标出来!快点!”

    等他们拿着竹竿下水之后,朱贺年吩咐几个人将薛华鼎抬下去休息。

    很快,有了目标的水下人就把管涌入口的位置标了出来。岸上的、船上的民工在朱贺年的亲自指挥下开始向洞口处抛掷泥土、石块。有经验的人从农家收集了几床棉絮,包住砂石,用麻绳捆牢塞进了那个洞口里,水流一下就小了很多。很快,不少民工就运来了木头、大铁锤,在洞口周围扎下了一个个的大木桩,随着一船船石头、泥土的倾倒,管涌很快就被控制住了。

    到晚上九点多钟,管涌的险情终于消除。参与抢险的朱贺年和所有参战民工一样都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各地临时召集来的民工在相关人员的组织下返回各自负责的堤段。

    薛华鼎已经被人护送到他住的地方,只有一身泥水的小张陪着他。听了小张转述说管涌的险情被控制后,疲倦的薛华鼎终于放心地睡着了。

    他一直睡到第二天才醒来。当他坐起来准备穿衣的时候,一脸激动的小张告诉他市委孙书记、县委朱书记晚上都来看他了。

    “市委孙书记也来了?”薛华鼎不相信地问道,“你怎么不喊醒我?”

    小张道:“我本来要喊醒你的,开始是董党委不让我喊你,等他们来的时候,孙书记也不让我喊你。我听孙书记还表扬你了呢。”

    “呵呵,表扬我什么啊?”薛华鼎笑问。

    “说你是一个好青年干部,要我们想你学习呢。他说了很多,我有离的远,没有听见多少。”小张道,“等下还有医生要来为你检查身体。”

    “哪里的医生,我现在好了,只是胸口有点痛,肯定是水呛的,过一二天自己会好。”被水呛过的人都知道,只要不在水里呆得太久,身体内的器官一般没有什么机能性的损伤,只是在一段时间内有点难受而已。

    薛华鼎问道,“对了,洪峰过去了没有?”

    “来的是县人民医院的院长,如果不是下大雨,他们早到了。”小张先回答了薛华鼎的第一个问题,接着他又看着小雨不断的天空,有点忧郁地说道,“洪峰是过去了,但水位并没有下降多少,这天要是继续这么下雨,我看大堤迟早会出问题。”

    “天气预报怎么说?”薛华鼎一边起床一边问。

    “县防汛指挥部的人说下午就不会下雨了,电视台说是今天下午是晴天。谁知道他们的预报准确不准确。”

    “董党委呢?”

    “他一直在大堤上值守,一晚都没有睡。”

    “那我们去替换他。”

    “你等一下,你还没吃早饭呢。”

    薛华鼎这才感到肚子饿了:岂止是没吃早饭,昨天还没吃晚饭呢。

    当天下午真的没有再下雨,到傍晚的时候久违的太阳还露了一下面,电视台总算又说准了一次。

    由县人民医院院长带队的治疗小组确认薛华鼎的身体没什么大碍后,留下了一些补品,恭敬地说了几句恭维话就走了。

    接下来的几天倒也风平浪静,到第五天的时候,水位降到了警戒线以下。

    看到防汛的形势不再那么紧张,薛华鼎就以乡长的身份开始巡视他的“领地”。乡上的几个领导干部都混了一个脸熟。

    很快,县防汛指挥部就下达了撤退的通知,防汛的民工都回家参加双抢——抢割早稻、抢插晚稻。薛华鼎作为晾袍乡的代理乡长也开始履行起他的乡长职责来。

    这天上午,薛华鼎正在办公室看报纸,突然听到门外传来敲门声。

    “请进!”薛华鼎将报纸放好,抬头看着推门而入的人。

    “薛乡长,你好。”来人一进来后站在门边恭敬地喊道。

    “李校长,请坐。”

    薛华鼎认出来人是新上任的晾袍乡联校校长李丰南,原来的老校长因为游戏厅起火的事被撤了职。在撤除原校长的事情上,薛华鼎虽然不是知情者,但也知道里面有一层说不清的因素在里面。

    薛华鼎笑着站起来,并伸出了右手。对方连忙紧走几步,双手握住薛华鼎的手客气地摇着。

    薛华鼎用手指了指沙发的方向,示意李丰南坐下,然后他自己先坐了下来,并问道:“李校长,找我有什么事吗?”

    李丰南没有走过去坐,而是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放在薛华鼎的办公室上,然后说道:“是这样,薛乡长,我有二件事想麻烦一下你。”

    “请说。”说着,薛华鼎又道,“我不抽烟的,你要抽就随意。”

    “不抽,不抽。”张着满嘴因为烟熏的呈黄色的牙齿,李丰南虚假地说道。

    薛华鼎估计他是不想因抽烟而让自己讨厌他才说不抽的。薛华鼎也懒得再说,心里总觉得这个校长的骨气太少了点,点头哈腰的,不像一个领导。他没有说话,而是微笑着看着李丰南。

    李丰南被薛华鼎的眼光盯得有点不自在,故意咳嗽了一下,说道:“薛乡长,是这么一回事。我们乡的民办教师半年都没发工资了,那些老师的意见很大。如果不在暑假结束之前把拖欠的工资补发给他们,恐怕下学期会影响孩子们的学习。”

    薛华鼎皱着眉头问道:“半年都没发工资了?一共要多少钱?”

    李丰南连连点头道:“是啊,半年多了。幸亏现在公办教师的工资由县教育局出,要不我们就更麻烦了。一共是一十三万六千元。”

    薛华鼎脱口问道:“才十几万?”说到这里,薛华鼎意识道自己说错了,连忙问道,“我们乡有多少民办教师?”

    李丰南听到“才十几万”这几个字,以为今天要到钱的希望很大,心里很是高兴。殊不知这是从来不缺钱的薛华鼎只是奇怪这么一小笔钱为什么拖这么久而已。李丰南立即回答道:“是啊,钱不是很多。我们的民办老师和代课老师共有三十多个,每个月都不同。”

    薛华鼎心里默算了一下,然后问道:“你刚才说是两件事,还一件呢?”

    “就是我们乡几所学校的危房要改造,这个项目的资金还有很大的缺口。”

    “多少?”

    “二十三万。”

    薛华鼎摇头道:“李校长,不会吧?我前几天就看了你们的学校危房改造计划,上面相关数据都标的清清楚楚,我也知道县里的相关资金在三月份就已经下拨到了我们乡。即使资金上有点出入,也就相差一二万元而已,怎么可能相差二十几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