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你心疼我

推荐阅读:深空彼岸最强战神龙王殿天下第九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特种奶爸俏老婆妖夏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xszw.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安可柔走投无路,于是cue到了寂白,希望她帮忙解释。

    现在,寂白的微博粉丝量几乎是呈次方数增长,无数网友询问寂白,让她解释一下吸血的事情,甚至还有几个昏头的网友厉声质问她,为什么要和安可柔沆瀣一气陷害自己的姐姐。

    寂绯绯的微博粉丝数百万,但并非所有人都在关心寂绯绯撕逼的事,年龄稍大的网友对此事不置一词,激动跳脚的都是比较容易被煽动的年轻粉丝。

    仅仅一天时间,寂白的微博粉丝数量达到了四万。

    网友们都等待着寂白的回答。

    不过要让他们失望了,寂白不会回应任何事。

    一则安可柔曾经疯狗乱咬人地针对过她;二则,现在还未时过早。

    重生回来,寂白明白了一个非常深刻的道理,你能说出来的委屈,都不叫委屈,而是辩解;只有别人感觉到你的委屈,才是真的委屈。

    所以她不会再像上一世那样去诉苦了。

    寂绯绯心里是有点害怕的,寂白的微博现在被很多粉丝发现了,她非常担心妹妹会说出有损她形象的话。

    不过幸好,寂白的微博一片安静,并没有回应安可柔。

    寂白的微博里大多是积极美好的内容,譬如去闺密家开趴,或者逛逛街喝奶茶之类......虽然偶尔流露出对输血的不愿意,但是言辞并不激烈,也没有说寂绯绯的坏话,对她没不良影响。

    寂绯绯安心了,和寂白僵持的关系也缓和了不少,又开始虚伪地对她嘘寒问暖,关怀备至。

    父母看到这样的情形,自然满怀欣慰。

    半个月后,安可柔的父母登门,亲自向寂绯绯道歉,希望她能放自家女儿一马,现在安可柔整天神神叨叨的,看了医生说可能出现抑郁的倾向。

    这一切全拜寂绯绯所赐,安可柔的父母对寂绯绯恨得咬牙切齿,但是为了自家女儿能够从这段噩梦中走出来,他们还是腆着脸登门,亲自向寂绯绯道了歉。

    寂绯绯接受了长辈的道歉,出面安抚躁动的粉丝们,说这件事是一个误会,现在安可柔已经认识到错误了,希望粉丝们不要再对她进行人身攻击,让这一切过去吧。

    粉丝们骂了好几天,终于是骂不动了,消停下来,安可柔也删掉了@寂白的微博,这件事总算是告一段落了。

    半个月后,安可柔回到了学校,原本开朗的性格变得有些阴郁。

    相安无事到了九月下旬,谢随和几个哥们走出教学楼,路过重新翻修的自行车棚。

    几个没长眼的大男孩一阵风似的跑过,带翻了一排的自行车,哗哗啦啦的连锁反应,惊得路人回头观望。

    谢随揉了揉耳朵,偏头便望见了倒在地上的一辆粉白色的小车。

    小车是折叠式的,车身被擦洗得干干净净,笼头前还挂着清新的白色小篮子。

    几个黑T恤大男孩对自己的无心之失浑然不觉,嬉笑打闹着离开,不想谢随突然侧身,挡住了他们前面的路。

    几人防备地问:“你干什么?”

    谢随望向那辆粉红色的小自行车,冷峻的眉眼挑了挑,嗓音低沉而冰冷——

    “扶起来。”

    黑T恤的男孩讪讪地说:“你管太多了吧。”

    谢随微微侧头,活动了一下脖颈,动作略有些跋扈。

    “不要让我重复第二遍。”

    黑T恤男孩惹不起谢随,心里发怵得厉害,只能服了软,走到自行车棚边,将四下里绊倒的自行车一一地扶起来。

    “这样行了吧。”

    谢随给他让开了道,语调平静却带着不怒自威的味道——

    “走路看着些。”

    待那几个男孩离开以后,丛喻舟溜达到自行车跟前,摸着下颌观察了好一阵:“让我用火眼金睛好好看看,这车是...女孩的?”

    谢随没有理他,屋子从包里摸出湿纸巾,擦了擦自行车坐垫上沾染的泥灰。

    “不会吧!就这小车车,还劳烦您老人家亲自擦拭呢,交给我得了。”

    丛喻舟正要接过纸巾,谢随推开他:“不用。”

    丛喻舟眼角晕开了笑意,抱着手臂和兄弟们斜倚在边上看热闹:“随哥,她这车篮子好像歪了。”

    谢随绕到前面检查,车篮子还真是歪歪斜斜地耷拉着。

    这个容易,掰正就行了。

    他伸手一掰,“哐”的一声,车篮子他妈居然掉下来了!

    谢随看着手里的车篮,又抬头望了望几个兄弟,嘴角扯了扯。

    丛喻舟也是一脸懵逼:“这...随哥不愧是拳王,好手劲儿啊。”

    好巧不巧就在这时,寂白背着书包从教学楼出来,车棚边停下脚步。

    她的车篮子还在谢随的手里。

    “......”

    被她那双黑漆漆的鹿眼凝视着,天不怕地不怕的谢随,有那么一瞬间,居然他妈的心虚了。

    “谢随,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寂白的嗓音略带自然的沙哑,语气如同她的表情一般,波澜不惊。

    不知道为什么,谢随很喜欢听她叫他的名字,谢随,谢随,调子很沉,但是带着一种特别认真的质感。

    “我...”

    什么都能丢,面子不能丢。

    谢随当下便冷了脸,凶狠地说:“这什么破烂玩意儿,挡着老子的路了。”

    他说完,还把篮子掷了出去,篮子在地上滚了几圈,滚到寂白的脚下,更加变形了。

    丛喻舟嘴角抽抽,艰难地咽了口唾沫。

    大哥啊,追女孩不是你这样追的啊!

    寂白眼睁睁看着车篮子滚到了脚边,她蹲下身把它捡了起来,拍了拍灰尘和泥土,一言不发地走到车边,尝试着将它装回车龙头上。

    谢随见她这不温不火的模样,有些耐不住性子了:“你就不会跟老子生个气试试?”

    寂白老实地说:“我怕你打我。”

    “他妈你怎么总觉得老子要打你。”

    寂白抬起头,漆黑的眸子扫向他:“你骑车撞过我。”

    谢随喉结上下滚了滚,良久,他视线侧向一边,憋了很久,也没能憋出一句对不起。

    谢随何时跟人说过对不起。

    寂白见篮子实在是装不上去了,只能放弃,将篮子挂在车后座,反正学校外面还有修理铺。

    寂白推着车要离开,经过谢随身边的时候,谢随突然伸手掌住了她的肩膀。

    衬衣的料子是雪纺的,很柔,也很单薄,他甚至透过衣料摸到了肩带的形状。

    艳阳高照的一天,气温很暖,风很燥。

    他发觉自己的掌心有些潮,诧异地看了看自己的手,脱口而出:“你怎么这么湿?”

    话刚问出来,身后一帮男孩立刻流露出了意味深长的坏笑。

    他问得有歧义了。

    寂白的脸颊变得绯红,她的体质和别的女孩不一样,纵然是在盛夏,别的女孩身体都不会多汗。

    偏偏她,即便是在冬日里,只要气温稍高,她都会出汗。

    所以她每天都会洗澡,纵使如此,还是招架不住她身体的“充盈”。

    上一世,谢随总会问她,为什么,为什么你身体那么湿?

    寂白会屈辱地咬住牙,她才不会告诉谢随,热起来的时候,她真的很想...

    可是下ti受过伤的谢随,偏偏不能。

    寂白敏感地往后退了两步,因为车棚狭窄,她又推着车,险些绊倒了。

    谢随连忙伸手揽住她,这一揽,她直接被谢随兜进了怀里,脑袋重重地砸在了他坚硬的胸肌上。

    鼻息间,充盈着他身体的味道,那是一种淡淡的薄荷草的气息,让她想起了躁腾腾的夏日。

    他只穿了一件单薄的T恤,身体很烫,寂白感觉到他肌肉充实的密度...

    她立刻挣开了他,防备地往后退了退。

    谢随看了看自己的手,更润了,他后背脊梁骨窜起了一阵激灵。

    她的身体也太水了吧。

    寂白以为他是嫌脏,红了脸,咬着牙推车离开:“你别碰我了。”

    谢随望着她的背影,心脏都快跳炸了。

    **

    寂白心里也暗骂谢随,蛮横不讲理,不过仔细一想,他什么时候讲过理,从来都是这样胡搅蛮缠。

    她将自行车推到了校外的修车铺:“师傅,你看我这篮子,能装回去吗?”

    师傅穿着黑漆漆的皮革围裙走过来,接过寂白的车篮子说:“你这都变形了,装不了了,换一个吧,我这里什么样的篮子都有,你选选。”

    “不能修了吗?”

    “修不了,这都坏成什么样了。”

    “那新装一个多少钱啊。”

    “五十的七十的,你想要好一点的也有,一百二。”

    “这也太贵了吧。”

    寂白家里虽然不差这点钱,但是她决定了要在二十三岁之前经济独立,所以平日里不会乱花钱,零用钱生活费什么的,全都攒着,能多一分是一分。

    就在寂白纠结之时,男人走了过来,捡起了地上的铁篮子,不由分说便推起了寂白的自行车,离开。

    “哎!”寂白追上去,按住车龙头:“谢随,你干什么!”

    谢随偏头道:“我带你去一个地方,能修。”

    寂白半信半疑地跟着谢随,走在他身边。

    他个子高大,推着她的粉白小自行车,看上去挺不协调。

    走了得有好几公里了吧,寂白实在忍不住,问道:“什么地方能修呀?”

    “哪那么多废话。”

    寂白顿了顿,决定放弃,他不想说就不会说,阴晴不定,谁都摸不准他的心思。

    她沉默了几分钟,又想起另外一件事,忍不住问:“谢随,你为什么会送我止疼药?”

    “不知道。”

    “哦,那...谢谢。”

    “闭嘴。”

    “……”

    他就是这样一个怪人,寂白已经放弃和他交流了。

    谢随将自行车推上了长江大桥的人行步道,左侧是奔流不息的车道,而右侧是波涛汹涌的江面。

    江风很大,吹拂着寂白额前的刘海,招招摇摇,抚着她的鼻尖,微痒,她伸手揉了揉。

    偏头发现谢随在看她。

    被抓包的谢随立刻别过头,故作漫不经心地平视前方。

    寂白看到他左耳上的黑曜石耳钉切割了夕阳光,刺眼灼目,很漂亮。

    男孩戴耳钉很骚,但他不,他的气质很硬,耳钉也能戴出他独特的男人味。

    “这都过江了,你到底带我去哪里啊。”

    谢随依旧不说话,过了江之后,他将自行车停在了桥头两间铺的汽修店。

    寂白打量着店铺,铺子坐落在桥头的十字路口边,烟尘很大,不过位置还算不错。

    店铺里停了两辆看上去非常酷炫的改装超跑,有几个工人正在车底忙碌着。

    “小随来了。”

    “嗯。”

    谢随熟门熟路地走进去,拿出了镊子铁丝一类的工具,蹲下身对着铁篮子捣鼓了一阵,然后将篮子装在自行车龙头上,用钢丝固定住,甚至还拿出了电焊枪,啪啪啪地打了火

    寂白忐忑地问:“这样行不行啊。”

    谢随完全没有理会她,将铁篮子焊在了龙头上。

    “那人骗你。”他开口说:“能修好,他骗你买新的。”

    “哦。”

    “以后车坏了,可以来找我。”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找别人会被坑。”

    寂白不知道,谢随还有这种手艺,她只知道他会改装赛车,没想到还能修自行车。

    篮子被稳稳当当地装在了车龙头上。

    “谢随,这里是你家开的啊?”寂白望了望这间汽修铺,铺子门面还挺大,里面有不少改装车。

    “不是。”谢随淡淡道:“我在这里打工,管住宿。”

    “噢。”她都差点忘了,谢随出身底层,很穷。

    不知道为什么,寂白心里有点酸,其实一早就知道他很苦,但是知道归知道,亲眼看见却又是另一种感觉。

    谢随何等敏锐的心思,一眼便看出了少女脑子里在想什么。

    他脸色沉了沉:“看不起老子?”

    寂白连连摇头,不是的!

    她或许会看不起寂绯绯的虚伪,安可柔的嚣张,甚至父母的无能和偏心,在这个世界上,她唯一不会看不起,就是谢随。

    其实谢随也是故意吓唬她的,他能感觉到,寂白和别的女孩不一样,她眸子里透着一股温暖与美好,令他情不自禁想要靠近。

    “那我知道了。”

    寂白连忙问:“你知道什么了!”

    少年低着头,嘴角勾起一抹微笑:“你心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