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娇鸾令 > 第二百五十六章:失踪了

第二百五十六章:失踪了

推荐阅读:深空彼岸最强战神龙王殿天下第九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特种奶爸俏老婆妖夏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xszw.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第256章失踪了

    这可真是巧了。

    齐娘义正词严,脸上的表情也是一本正经的,郭闵安细看之下,恍惚间竟险些信了她的。

    可回过神来,郭闵安便拉下了脸:“一个院子里扫洒的丫头,一回家中便是半个月过去,连个人影儿也不见,即便有你在管事婆子跟前替她告了假,齐娘——”

    他话到后来,沉下音调去:“你是打量着我不晓得你们这样的人家,府邸之中是什么样的规矩?”

    院子里头洒扫的丫头,比起主子们屋外的洒扫丫头更是不足。

    在主子们屋外服侍的,若一时伶俐,得了主子的喜欢,将来出人头地,近身去服侍主子,也不是没可能,即便是不能,逢年过节,屋里的丫头们有赏赐,她们一样也都有,好歹是主子屋中服侍的人,在府邸中各处行走,人家都是要高看一眼的,倘或是家中出了事,能在主子跟前告个假,主子许了多久,那便是多久,大多时候还能得主子赏下一笔银子来。

    至于说院子里扫洒的丫头们……宅子里的主子压根儿就不知道这府中有这么一号人,是死是活的,主子们也不会放在心上。

    似蕙仙这样的丫头,一时在管事婆子跟前告了假倒也不值什么,可要一去半个月,连个人影都不见,魏家这样的人家,从来都不缺丫头使唤,哪怕一时缺了,外头那些过不下去日子的,要卖儿卖女的,巴不得把孩子卖到魏家去,将来只要不犯错,一辈子吃喝不愁,还能养活家里头。

    多少人挤破了头,连个洒扫丫头还争不上呢。

    齐娘面色僵了僵:“大人不信,大可以派人去查,祺玉在这堂上指认了奴婢,奴婢也没必要跟您扯这个谎,撒了谎,就得想方设法来圆谎,要是回头圆不上,那是给自己个儿寻麻烦,找不痛快,更落了话柄在大人跟前,叫您有什么说的,好能拿捏奴婢。”

    “拿捏你?”郭闵安冷笑出声来,“要说起来,你也太看得起自己。本官有什么好拿捏你的?齐娘,要不是为了魏家的这案子,本官连你长的什么模样,都不感兴趣。”

    齐娘知道,高高在上的知府大人,自然对她这样的小人物不感兴趣。

    但目下看来,他便是没兴趣,也不得不对她提起兴趣。

    齐娘哦了两声:“那是奴婢说错了话,大人您感兴趣的,是魏家,您原也不是要落了奴婢的脸面,奴婢也没那么大的面子,能叫您费心思来整治奴婢。说来说去,您是为了断案,为了早日把玉佩寻回来,更是为了还魏家一个清白和公道,自然了,这清白不清白,公道不公道,还不是大人说了算的吗?”

    这算什么?公堂之上,与他胡搅蛮缠吗!

    郭闵安一拍桌案:“你休要与本官胡搅蛮缠!蕙仙究竟去了何处,你又交代了她什么事情,还不原原本本与本官说来!”

    他厉声呵斥,忍冬和忍云早吓的噤了声,始终低垂着脑袋,连看齐娘一眼都不敢,仿佛这大堂上所发生的一切,同她们都是没有关系的。

    齐娘却丝毫不惧,反而更将胸膛挺起些:“奴婢所言,本就句句属实,方才也说了,大人若不信,只管派人去查就是了。蕙仙她本就是齐州城中人,大人还怕查不到吗?为何大人一开口,却训斥奴婢胡搅蛮缠呢?这公堂之上,什么人敢胡搅蛮缠,难不成不要命了?”

    曹禄使眼色过去,其实这种时候,齐娘狡辩,就大可用刑。

    只不过郭闵安只当没瞧见一样,又追问了两句蕙仙家住何处一类的话,才又点了点桌案,扬声叫曹禄:“你带着人去,把蕙仙带到堂上来问话。本官倒想看看,你是不是真如你自己所说的那般问心无愧,当真不曾在公堂上胡搅蛮缠——”他拖长了尾音,“齐娘,倘或你撒了谎,可别怪本官无情。”

    齐娘好似十分心安理得,没有半分退缩。

    曹禄眯了眯眼,显然对郭闵安的这个决定感到不满,只是碍于堂下还跪着这么些人,他一时间又不好多说什么,只能不情不愿的领了郭闵安的吩咐,出了门去点了一班衙役,与他一道往城西头回安坊上蕙仙的家去了不提。

    ……

    齐娘不知道郭闵安到底是有意刁难她们,还是仅仅只为了消磨她们的耐心,在曹禄离去的这小半个时辰里,他没有退堂,却也没有再开口多说一句话。

    这里毕竟是府衙大堂,由不得她们放肆,更没有自由可言。

    郭闵安靠着椅背,坐的不算端正,连看她们一眼的次数都很少,而她们呢?

    她们几个人,并排跪在堂下,真是双腿都麻木了,早就失去了知觉一样。

    齐娘时不时的抬头扫上去,郭闵安一脸的淡然,真是叫人看了牙根儿痒,恨不能扑上去一口咬死这个人。

    祺玉的心思与她便又不同。

    她是无心打量任何人的任何神情的,那些同她也全都无关了。

    她一直都记得,姑娘那天交代她,不要再对任何人说起,齐娘曾偷偷见过个脸生的小丫头这件事,那时姑娘说过的,这事儿闹开了,要真是拿住了齐娘,倒也就算了,只是二姑娘回府后,仍旧少不得会闹上一闹,这一闹,矛头便对上的是她们姑娘,只不过齐娘自己犯了糊涂,二姑娘也不会闹的太过分。

    可如果把事情捅出去,到头来又发现齐娘是无辜的,真的就只是一个意外而已,且不说将来在府中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便说二姑娘回来了,也绝不会善罢甘休,只怕闹个人仰马翻,倒霉的还是她们。

    她们拿不准齐娘究竟做过什么,又觉得齐娘没道理害二姑娘,害魏家,那么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索性闭上嘴,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就算了。

    祺玉真是一直都记得,可郭闵安拿大姑娘威胁她,她没法子三缄其口,保持沉默,说到底,怪她自己经不住吓,郭闵安三言两语的,她下意识就去看齐娘,一个眼神逃不过,便把心底的想法出卖了。

    郭闵安做了这么些年的知府,便是没有升齐州知府前,也是干刑名的人,她只是个深宅中的小丫头,哪里瞒得过郭闵安,又哪里是这位知府大人的对手?

    眼下看这样子,郭闵安是咬死了这件事情,不打算轻易放过齐娘了,而齐娘的态度亦十分明显,就是抵死不认,绝不会承认郭闵安想听到的那些话。

    祺玉不知道齐娘究竟是在抵赖,还是真的没有做过,正因为如此,她心中才苦闷又纠结。

    时间就这样一点一滴的过去,曹禄从外头回来时,已经是整整半个时辰过去了。

    郭闵安的眼神往他身后落,却没见着任何人跟着进门,当下心一沉:“怎么回事?”

    曹禄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带着人辛辛苦苦跑一趟,从府衙到城西蕙仙家中,原也要走上好一段的路,这一来一回,耽误事儿又费脚程,他心下本就不耐,平日里什么事儿也不干的人,今日白跑这一趟,心里自然不满极了,况且蕙仙家里头那个兄长,简直破皮无赖一样,说起话来又恁的难听,他虽说是官府当差的六品,但人家既没杀人放火,又不曾作奸犯科,总不能平白无故的抓了人扔到大牢里去,他没那么大的本事,更没有那样的能耐,示意就更窝火,带着一肚子的气回到了府衙中来。

    这会儿听见郭闵安问,连个礼也没周全,匆匆的端了一个礼,又急着就站直了身子:“蕙仙压根儿就不在家中,下官多问了几句,她那个哥哥像炮仗似的,也没人招惹他,他自个儿就着了,后来在他家门口动静闹大了,惊动了他爹娘,二老才彼此搀扶着,颤颤巍巍的从屋里出来,说是蕙仙半个月前的确是带了五两银子回家去,但只在家中待了三四日,便说要赶紧回魏家当差,之后这十几天,就再没回过家了。”

    他一面说,一面掖着手往旁边儿挪了挪,冷眼扫过齐娘一回,复将目光转向郭闵安,接着前头的话继续回他:“据蕙仙的爹所说,半个月前,家中的确是出了点事儿,他和蕙仙的娘双双病倒,偏蕙仙的大嫂子又回娘家小住,并不在家,她哥哥一个人找看不过来,才托人往魏府捎话,想叫她告个假,且回家中服侍几日,只等她大嫂子回了家,她再回去当差。蕙仙这姑娘是个十分孝顺的,当日得了信,当日便就出府回家了,还带了五两银子——”

    曹禄面皮始终紧绷着,又顿一顿:“不过蕙仙的哥哥却说,三日前就该是发月例银子的日子了,他们知道魏家出了事儿,有官府的人围着,但她哥哥已经小半年挣不来银子,一家子老小全靠蕙仙的那点儿例银过日子,所以是一日也等不得。她哥哥从前在外行走,三教九流的也认识些,衙门里当差的自然也有相熟识的,便托了人给府里头递话,想叫蕙仙把银子先送出来,好顾着家里的日子,可也不知是因为什么,府上的人却只是推了,既没把银子送出来,也没叫蕙仙兄妹见上一面,再问得多了,便又说是蕙仙不肯把银子给她哥哥。”

    这便奇了。

    如果说这小半年的时间里,那一大家子都是靠着蕙仙的月例银子过日子,且蕙仙又一向是个极孝顺的姑娘,那没道理突然之间就不愿意给家里送银子了,怎么会闹得这样呢?

    要说是有了什么矛盾,生了什么间隙隔阂,那也该当面说清楚。

    她哥哥好歹也有些本事,能叫当差的替他递话到府里去,那要悄悄地见上一面,大概也不是什么难事儿。

    郭闵安听来虽心有不满,但事总分轻重缓急,眼下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

    他沉默了好半天:“你再派人到魏家去提过蕙仙没有?”

    曹禄脸色越发沉下去:“大人,府衙到城西是远些,可也不至于一来一回要半个时辰。”

    他未直接言明,郭闵安却已然明了,当下面色大变,几乎拍案而起,只是稍稍起身的一瞬间,察觉到过于失态,才重坐下去:“人不在?”

    曹禄点头说是:“下官去问过王川,叫王川去问了管事的婆子,据管事婆子所说,蕙仙从半个月前告假离府之后,就再也没有回去过,只是平日蕙仙人老实,又勤勉肯干活儿,就是多干一些,也从不抱怨,所以管事婆子待见她,她虽然离府日子久了,但又加上当日是齐娘在她跟前儿替蕙仙告的假,她也就没追究,而且这回府上派月例银子时,她还特意替蕙仙领了那一份儿,原本想着等蕙仙回来,好好说她一顿,叫她长长记性,以后再也不敢这样任性,也就过去了。”

    人离开魏家之后,的确回过家,而齐娘口中所说的五两银子也是存在的,且蕙仙的爹娘也证实了,家里的确是一时遇上难处,需得蕙仙回家中帮衬一二,那也就是说,齐娘她未必就说了谎。

    要说齐娘与蕙仙串通一气,先把玉佩偷盗出去,而之后齐娘又在府外安排人手,将蕙仙杀人灭口,那蕙仙的爹娘与兄嫂呢?总不至于是买通了人家一家子。

    郭闵安反手摩挲着下巴,怎么想这事儿都不通。

    如果买通了一家人,再要杀蕙仙灭口就有些困难,那可是人家家里的“摇钱树”,就指着这个闺女过日子了,把人杀了,这一家老小的嘴难道吊起来,不吃不喝了吗?

    郭闵安深吸口气:“齐娘,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实际上曹禄回完了话的时候,齐娘也是错愕不已的。

    此时郭闵安扬声叫她,她怔怔的回过神:“大人,奴婢不知道——奴婢说了,当日见蕙仙,就是偶然遇见,她哭哭啼啼,说起家中遇上难处,却又不知怎么在管事婆子跟前告假,奴婢见她哭的可怜,一时心善,才给了她银子,放她家去,可是这之后的事情,奴婢可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