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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五章 戚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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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二十五章 戚娘

    她侧着脸问景珏,“这一次你如此打压景元阳,他现在手中虽然没有什么实权,但朝中也有他的人,等到从青城回来,他怕是不会再安分下去了。”

    南雀桥上偶有两三人路过,晚风吹拂过来,河边柳条柔嫩,在水面上轻画着涟漪,灯火映在水面上成了波光粼粼,一轮玉璧也在水面被打碎。景珏食指拢了拢宁雨宣鬓角的飘动的青丝。

    景元阳的性子他是最清楚不过的,这段时间景元阳对他的示好也不过是看着局势有变,但他暗下还存留着不少势力,其中还有景鸿的暗卫,“景鸿在死之前,将自己的暗卫,交给了景元阳。”

    宁雨宣心中一惊,忙说道:“景鸿的暗卫不是景国历代以来传给皇上的吗,景鸿为什么会交到他的手上?”话刚问完,宁雨宣才想起来,景鸿后来本就对景珏心存忌惮,又怎么会将暗卫安然交到景珏手里呢。

    景珏知道她的担忧,淡然一笑,“那些暗卫在景元阳的手里,若是还有脑子的话,他也不敢轻举妄动。”

    见景珏眉眼是舒展着的,宁雨宣的心也放了下来,抬头看天上月色,如今已经到了亥时,她开口道:“现在时候已经不早了,我们先回宫吧,”原本是出来散心,哪里知道会碰见景元阳,闹了这么一出,也没了什么兴致了。

    景珏看她眼底确实是带着疲倦的,心中又是记上景元阳一笔,原本计划好好的,他半途中惹了乱子,他将她半抱在怀中,“今日本来说好带你游玩,只是时机不巧,等中元节的时候,再带你出来吧。”

    宁雨宣靠在他的肩膀,点头答应。只是这个时候的承诺,却在中元节那天变得烟消云散,谁也赶不及变化之快。

    等到回宫的时候,已经是快要子时的时候了,马车穿过宫门,经过御书房的时候,秦风却突然有急事要报,两人只得先去了御书房商议事情,景珏便派了俞长喜送宁雨宣回乾坤殿中。

    御书房离乾坤殿并不远,穿过一道长廊,再拐过一片花林,便到了乾坤殿的大殿门口,刚刚绕过那片开得芳香四溢的花林之后,就见乾坤殿的大殿门口站着一个黑影,定睛一看,不是他人,正是孟千机。

    这个时候孟千机还候在这里,定然是有什么急事,走到了大殿石阶前,宁雨宣转头对俞长喜道:“长喜公公已经送到了,还是先请回吧,皇上在御书房那边正要人伺候。”

    俞长喜看了一眼站着如同松柏挺直的孟千机,也没有坚持,只是对着宁雨宣说道:“那老奴就不叨扰皇后娘娘了,孟阁主向来事情繁忙,今日倒是一直留在乾坤殿这里,想必是有要事要禀告与皇后娘娘,若是有什么难处,娘娘向皇上求助,定能很快解决的。”

    俞长喜的话中暗藏其他意思,宁雨宣聪明,很快明白过来俞长喜话中玄机,她只微微颔首,“多谢长喜公公的提点,外面天黑,还请公公路上小心。”

    那片花林四周没有什么灯笼光亮,的确是黑的,俞长喜笑着将自己手中的宫灯提了起来,“多谢娘娘关怀,那老奴先行告退了。”

    宁雨宣见俞长喜走远,转身上了石阶,乾坤殿门口侍立着的小太监此时也不见踪影,想来是孟千机将其弄走了,往着大殿里面走去,孟千机一言不发,也跟在她的身后,跨过了那道门槛。

    忽然就听见宁雨宣开口问他:“你觉得这个俞长喜,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看着宁雨宣坐上凤位,孟千机站在下面,隐在兜帽下的眼睛注视着她,声音飘忽着说道:“属下今日前来,正是为了此事,”他拍了拍手掌,忽然不知从何处冒出一个黑影来,在大殿中一闪而过,最后留在大殿的地上,却有一个被捆起来的人。

    离得远了,再加上那人是低着头,她没有办法猜到这人是什么人,只得下去,孟千机的脚一踢,那人顺势在地上滚了一圈,脸露了出来。

    宁雨宣走近,有些不可置信,也有些怀疑,毕竟她只见过这人一次,她抬头问孟千机,语气不大确定,“这人是曾经太后身边的那个人?”

    地上的那人是清醒着的,此刻却是闭着眼睛,脸上坚决神情,大有一股大义就死的模样,身上穿着一件素衣,如今新皇登基,是不准穿成这样的,她估计是还在为江氏和景鸿守孝吧,宁雨宣越发肯定,这人就是江氏身边的那个戚娘。

    孟千机的回答,证明了她的猜想没有错误,“皇上进宫之后,便命人去长信宫中去找此人的下落,只是没有想到,她竟然就藏在长信宫的密室内,”江氏也算是个不合格的信佛之人,长信宫自她回来之后,便一直供奉着佛像,所以戚娘身上有一股浓厚的香灰味道。

    听见孟千机的话,戚娘冷哼一声,睁了眼睛,目光阴毒看着宁雨宣,“你们找到了我又如何,景珏谋权纂位,本就是不争事实,杀了我也掩盖不了他是个杀害母兄的歹毒之人,太后皇上惨死,你们也会不得善终!”

    这种愚忠之人,宁雨宣自是不会将她的恶毒之言放在心上,只是她还是忍不住为景珏辩解,冷着声音,俯视着戚娘,“可是江氏和景鸿又是如何对待景珏的?三番五次的刺杀,辱杀了他的生母,再者江氏根本就不是他的母后,又何来杀害母兄之罪?”

    戚娘哈哈笑着,临死之前,她也好叫这单纯的皇后娘娘知道知道,这景珏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太后的确不是景珏生母,可是他杀害自己皇兄的事实,谁也没有办法辩驳,你以为那俞——”

    她的声音忽然戛然而止,胸口传来撕裂的疼痛,似乎是不可置信,她低头一看,却看见了一柄长剑贯穿胸口,血液汩汩得流着,所有的动作似乎是被刻意放慢,她缓缓转身,便看见了景珏站在大殿门口,手中剑鞘空空,目光不知是投向何处,她只留下最后两个字,对着景珏,“凶手......”

    那血腥气息陡然间传入了鼻腔中,刺激的宁雨宣霎时间有些反胃,弯着腰呕吐不止。景珏顿时丢下手中的剑鞘,大跨步走到她身边扶着,对着外面候着的人大声斥道:“来人,给朕将这尸体丢出去,奉茶来!”

    宁雨宣脸色煞白,她只要微微抬眼,便能看到戚娘那双瞪如铜铃的眼睛,死不瞑目,景珏就站在自己身边,她反而觉得那股令人作呕的气味愈加浓厚,一只手用尽了全力,将景珏推到一边。

    景珏一个不查,竟然真的被她推开,他眸光深沉,仿佛凝结着狂风暴雨,转头看向一直在那边沉默不语的孟千机,他从戚娘身上将自己的残虹剑拔下,转而架在孟千机的肩膀上,“是你将她带来的?”

    大殿之中气氛骤然紧张起来,那些过来清理的宫女太监更是胆战心惊。孟千机毫不畏惧,兜帽下的眼睛对上景珏残厉的目光,回应道:“是我带来的。”

    若说孟千机这一生中,有什么绝不后悔的话,那便是离开了西狄皇庭。若是有什么后悔的事情的话,那便是在当初景珏救了自己一命之后,自己拿了全部的忠诚都献于他,好在现在,千机阁的令牌在了宁雨宣手中。

    手中用力,那闪着寒光的剑便在孟千机的肩膀上下沉,若是手中动作快些,那卸下一条胳膊是必然的事了,景珏浑身寒意散发,“谁允许你做这些事情的?”

    是谁?当然是他自己了,孟千机没有想过在景珏面前推卸责任,也知道他迟早都会知道自己做的这些事情的,他声音在强烈的痛意之下,依旧没有变化,“所以皇上将这些全都隐瞒着,是为了什么?”

    自从景珏将千机阁的令牌交给了宁雨宣之后,他便觉得孟千机开始了变化,或许那变化还要更早一些,他本来就擅长藏匿情绪,怒火中烧,他手中的力道更大了几分。

    “你住手!”宁雨宣在后面大叫,身边的楚楚伺候她喝了茶水,她便让她退下,可是今晚的突变让楚楚实在无法安心离开。

    听到宁雨宣的声音,景珏的动作根本没有停止,伤口越来越深,血液顺着孟千机的胳膊流到手掌,再落在地上,大理石的地面血液横流。

    宁雨宣忍住那鼻腔中的不适,站到了孟千机的身边,景珏还来不及反应,她的手便握住了残虹的剑身,用力想要将其搬开孟千机的肩膀上。

    鲜血又从她的指缝间低落,景珏心中一紧,慌忙收了手,将残虹随意丢在地上,拿过她的手,白皙掌心赫然一道皮肉绽开的伤口,手腕上的那道红绳浸了鲜血,愈发红得耀眼,他眼睛赤红,目光桎梏着她,对着下面的人怒斥,“快拿药过来!”

    宁雨宣仿佛是感觉不到疼痛一般,要挣开自己的手,转头看着孟千机,淡淡说道:“这里没有你的事了,你先下去吧。”

    所有的事情发生的突然,但这并不代表宁雨宣没有弄清事情发生的原委,戚娘临死之前所要说的,分明是俞长喜的名字。景珏杀戚娘,是想杀人灭口,想杀孟千机,是因为暴怒至极。

    看到她清冷依旧的容颜,之前宫外的缱绻情深仿若一场梦境,景珏心生疲惫,“不管如何,你也不该让自己受伤,孟千机就有那么重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