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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八章 记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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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走了柳白等人,柳白总觉得心里有些过意不去,这一路过来,如果不是柳白的话,只怕张瑞早就不知道死在哪里,成了一缕游荡在他乡的幽魂了,哪里还能像现在这样平平安安的回道长安,来到他二叔的羽翼之下!

    可现在柳白不过拿了区区的三千两黄金,就离开了,三千两黄金虽然不少,但是救命之恩,外加一路护送的恩情,尤其是黄白之物能够抵消的。

    况且似柳白那样神仙般的人,又岂会在乎这些黄白之物,腌臜物什。

    坐在书桌之前,手中拿着书籍,但张瑞的心思却飘得有些远了!

    一阵叩门声响起,张瑞说了句进来,长松便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

    “公子,这是二老爷吩咐厨房做的药膳,说是公子旅途劳顿,用着药膳调理一下身子!”长松将托盘放在圆桌上,打开盅盖,舀了一碗出来,送到书桌旁,递给了张瑞。

    喝完药膳,张瑞看着如豆的烛火,说道:“以如今的情形,我明年春闱下场的事情怕是不能够了,二叔也认为,我现在应当韬光养晦一番,不应该在做出什么引人注目之事,不过这么长的时间都要待在府邸之中未免有些无聊,长松你说说,我若是去学几套剑术如何!”

    长松一边煞有介事的点头应道:“公子说的是,如今朝堂混乱,妖邪滋生,前后三个月的时间,咱们就遇到了两只妖怪,公子学些剑术防身也好!”

    张瑞看着烛火,嘴角莫名的弯起一丝弧度,心道:不是两只,是三只,不过有一只是好的罢了!如黄豆一般大小的烛火之中,莫名的浮现了绿猗的身影!

    张瑞说道:“吩咐下去,明日一早派人打探一下青山兄等人的踪迹,看看他们离开长安了没有!”

    长松微微躬身,拱手应是,并没有问为什么,只是觉得此时的张瑞,有些奇怪罢了,若是往日,张瑞自十二岁之后,便一直都是一派古井无波,整日板着一张冷脸,喜怒不形于色,极少露出这般如沐春风的微笑。

    对,就是如沐春风,就是不知道公子是想到什么好事?长松心中暗暗想到。

    一阵狂风忽起,拍打的窗户阵阵作响,天空之上,一道璀璨的闪电划破长空,整片天地,一瞬之间变得恍若白昼。

    而后一阵震耳欲聋的雷霆之声,传入了人们的耳中。

    不过半刻钟过后,暴雨倾盆而下,酝酿了一整天的乌云,总算是有了动作,这一场雨,持续了大半个晚上,一直到了寅时初刻,这场雨才堪堪结束。

    柳白从梦中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巳时三刻,也就是是上午九点多钟接近十点左右,还没下床,就已经感觉到了门张瑞的气息。

    “进来吧!”柳白忽然说道。

    张瑞当即便推门而入,看着柳白,躬身拱手,略带歉意的道:“一早便来打搅青山兄的美梦,是重元的不是!”

    柳白摆了摆手,喝了口水,说道:“无事,说罢,你有什么事情,这么早就在我门外等着?”

    张瑞言道:“真的是什么事都瞒不过你,我这次过来,确实有一件事想要麻烦你!”

    柳白斜了他一眼:“我说张重元,你什么时候也学的这么扭扭捏捏的了,有什么事情就快点说,没的像个妇人!”

    张瑞尴尬一笑:“青山兄剑术出神入化,重元心向往之,此番特意前来,便是想向青山兄你请教一下剑术,还望青山兄不吝指教一二,重元愿执弟子礼,奉您为师!”

    柳白抬眼看着他:“学剑?那可不是一日之功,若只为强身健体的话,以你的家世地位,又怎么会寻不到师傅,还是说你不打算读书了,准备学习知秋一叶那个小道士,行走天下,当个以斩妖除魔为己任的道士?”

    张瑞笑道:“此番游学归来,重元才知道原来天地之浩瀚,要远远的超过我等凡人的想象,世间除了危害一方的恶人今儿祸国殃民的国贼之外,还有谋害百姓的妖魔鬼怪,有您这样的有道修士,世外高人!”

    润了润喉咙,又道:“重元得天之幸,养出了一身浩然正气,奈何不会使用,是故想和您学习剑术,请您放心,重元此举,绝不是一时兴起,而是经过了深思熟虑之后才做出的决定。”

    柳白说道:“难得你有此心,传你一套剑术也无不可,只是我并不打算打算在长安城停留多久,最多十日便会离开,你若是想学的话,我最多只能教你十日!”

    张瑞欣然一笑,当即拨开衣襟,跪在柳白面前,拱手道:“弟子张重元,见过老师!”说罢,弯下腰,摊开双手,重重的磕了三个头!

    柳白没有阻止,而是沉吟了片刻,说道:“我本意只想指点你一二,没想到你的动作竟然这么快,也罢,既然你头也磕了,我门下还有几个记名弟子的缺,不知你可愿意?”

    张瑞脸上笑容更甚,喜道:“能被老师收作记名弟子,重元喜不自胜!”

    柳白放下手中的茶杯,并指成剑,元神一动,一点乳白色的光华出现在指间,出手如风,点在了张瑞的额头眉心之上。

    片刻过后,张瑞自睁开了双眼,柳白说道:“你且随我来!”

    二人出了房门,来到客栈的后院之中,柳白拔出三七,说道:“传你的这套剑法叫做养吾剑法,乃是数十年前,我偶然得到的一套剑术,取自孟子所言,吾善养吾浩然之气,与你的浩然气到也算是匹配!”

    “养吾剑法!养吾剑法!”张瑞的眼睛一亮:“好剑法!好名字!”

    “你且看好了!”话音刚落,刹那之间,柳白便从寂静变成了寂静,左手捏剑诀,剑鞘插在腰带间,右手之中的三七随风而动。

    柳白只用肉身运转剑术,没有动用半点真力,只是附加了一层精神力量,观想出自己印象之中的浩然之气的特性。

    出剑的速度并不快,一招一式,也并不怎么绚烂多姿,招式繁复,反而有些简单朴质,透着一股刚正浩大之意!

    不过十几个呼吸的功夫,一套养吾剑法便已经被柳白从头到尾演示了一变,收剑而立,柳白对着张瑞说道:“养吾剑法重意不重力,最关键之处,便在于这其中的浩然剑意,你只要记住一点,刚正浩大,浩浩汤汤,既是浩然气,也是养吾剑!”

    “弟子受教了!”张瑞拱手言道。

    柳白心念一动,手中的三七便脱手而出,飞到了张瑞的身前,悬浮在他眼前:“我看你步伐稳健,体魄强健,应该是学习过一些拳脚,既如此,那你就用我这三七剑,演练一番养吾剑法,待今日回去,自己去寻一柄好剑傍身吧!”

    “弟子谨遵老师教诲!”

    柳白又道:“还有一点,我等学剑之人,手中的佩剑便是我等的朋友,兄弟,最好是将其带在身边,片刻都不离身,熟悉自己佩剑的每一寸特性,等你用剑之时,才能做到如使臂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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