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杀人杀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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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龙大街出现了一副从未见过的场景。
有一玄衣独臂老者盘膝坐于地面，长刀横于胸前，放置双腿，右手紧握刀柄，目光深沉。
他身前数步的地面，有一道裂缝横穿整条街道，他的对面，是被吓破了胆的数百名京都府府衙兵将，他们虎视眈眈，却无人敢上前一步。
有游侠儿和百姓看到这一幕，皆是惊奇不已，站在街道两侧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这老者......是谁啊？”有游侠儿小声问向身旁友人。
友人缓缓摇头，屏气凝神，也压低了嗓音：“往日里行走江湖，从未见过似这般凶猛的人，竟以一人之力便能让这数百人不敢动弹，即便是江湖侠客榜上排名第一的张火化，也绝无此种可能，但，无论此人是谁，必定是位一品入脉的高手！”
昔日，有刀圣斩天一刀，为无数后辈开前山，这才有了一品之路。
游侠儿啧啧称奇，一品入脉，竟恐怖如斯！
半柱香过去，围绕在街道两侧的人数渐多，互相攀谈的喧闹声有些大，吵到了闭目假寐的老者。
不染喉咙耸动，艰难睁开浑浊的双眼，站起身，将狰狞长刀扛在肩上，自语道：“大概......差不多了。”
数百名兵将听到这名老者说出的话，内心一紧，齐齐退了一步。
而围绕在整条街道上的游侠儿则是目光热切，看热闹的人，永远不嫌事大，若是旁时，只怕他们早就摩拳擦掌，鼓掌助威了。
可他们知道站起身来的那位老者，大概是位一品入脉的武道高手。崇敬仰慕交加之下，倒是不好意思高声呼喊。
江湖游侠儿最为敬重的便是武道强者，而平民百姓，则是稍稍惧于这般威势，也大多缩着身子，偷偷观望。
青龙街与泥泞小路相接那头，传来了阵阵脚步声。
云梦泽终于领着数百人赶赴到了这儿。
他皱眉看着这副场景，数百人，竟被一老者堵在青龙街尽头，心底顿生不悦，大喝道：“怎么回事！”
有人连忙小跑过来，附耳小声说着：“云将军，这人......”
云梦泽一把抽出佩剑，架在那人脖子上，一字一句道：“大点声！”
那人浑身抖如筛糠，拔高音调：“这人......武道实力太高，我等......拿他不下！”
“拿他不下？没用的东西！他不过一个朽木老头，你们数百人拿他不下？啊！”
一声暴喝，惊得京都府衙门兵将如同醍醐灌顶，是啊，我们这么多人呢，怎么就被他一个糟老头子吓住了。
云梦泽深深呼出口气，将佩剑从那人脖颈上移开，再将剑锋指着随时有可能会倒下的佝偻老者，大声吩咐道：“无论他是多么高的高手，你们这么多人，怕他作甚？你们一块儿上，难道拿他不下？莫非，他比天还要高？”
“杀！”云梦泽身后的兵将率先呼喊出来，引起了一阵附和声。
围绕在街道两侧的百姓见这阵势，惶惶而逃，唯恐遭受牵连，而那些略有胆色的江湖游侠儿则是面面相觑，不知如何自处。
若说走吧，那自然是极为正确的选择，可......一位超越俗世的一品高手和甲胄兵将交锋的场景，还是平生第一次看到，若是当真一走了之，或会成为大半辈子的遗憾。
有人一小半的人面色犹豫，选择了逃离。也有一部分，狠狠咬牙，心底暗道，若是危及自身，再逃不迟。至于那些个佩刀的江湖游侠儿，面色坚毅，哪怕身死也不愿退。
这可是位......刀道一品啊！这对于他们，可是天大的机遇。
两拨兵将汇聚之时。
不染轻咳一声，叹了口气，他将狰狞长刀微微上扬，浑浊的目光放在刀身，似有缅怀，似有遗憾，沉默半响，终于说道：
“破境入一品时，悟得一刀，名为‘皆灭’，入三品地坤境便可修习，我辈刀修，刀意大成之际，入二品境则二品无敌，入一品境则一品无敌，入不惑上境，则天下无敌！数日前，幸有无名刀圣为我等后辈开前山，不染，侥幸入一品，虽命不久矣，却仍愿为天下刀修传法......”
这话说出来后，整条街上的江湖游侠儿沸腾了！皆是目带狂热之色，压低声音，互相谈论。
“这人说他叫不染，莫非是江湖侠客榜上排行第七的那位，一刀一剑？”
“必是此人，整个天下侠客榜排行前十的，也只有三位使刀的，其余两位，在刀圣开天那日，已成就了一品之境，唯独不染此人，久不入一品！不想，他竟成了断臂老者！今日能聆听此人传法，实乃我辈之幸！”
“刀道当幸！刀道当幸啊！剑修哪里比得上我辈刀修！”
“莫要多言，且听那位传法！那可是......无敌之道啊！””
数日前，有人举起了一柄刀，然后，震惊了整个人间。
今日，不染也举起了手中狰狞长刀。
不过片刻，耳边传来阵阵喊杀声，数不清的兵将手持利刃，朝他蜂拥而至。
其实，在他举起刀的那时，便已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听不到了，只是隐隐觉得周围有些吵，渗入灵魂的浓浓困倦席卷开来，他打了个哈欠，轻轻说了句：
“聒噪！”
他随意的将狰狞长刀向前一挥，这动作像极了初次学刀的游侠，一阵寒风掠过刀锋，长刀寸寸破碎，‘咔咔’作响，轰然破裂。
不染脑海的最后一丝意识，停留在了十七岁那年，那一日是他的生辰，在大燕国的洛水湖畔，有个眉眼含笑的女孩儿送了他一柄锋寒长剑，于是他便修了一辈子刀剑。
如今......剑断了，刀碎了，人也要死了，可......他笑了，他想起了世间最美的那个女子，最美的那双眼睛，那双眼睛，真漂亮。
他布满干裂皱纹的苍老脸颊，流出了一行浑浊泪水，然后，彻底陷入沉寂。
在他死去的那一刻，一道足以照亮整个世间的刀光轰然爆发。
如海啸般的罡风卷起无数树木、瓦砾、房屋、所有的一切包括不染的身体都在这一道浓浓罡风中被撕裂粉碎，然后，光亮更甚，数以万计的锋寒刀意凝如实质般，在半空中不断交织，暴虐的声响响彻整个万京城，在无数人惊骇胆寒的目光下，朝数百兵将，破空而去。
“轰！！！”
目之所及，皆是刀芒，白光所及，皆是虚无，只一霎间，无数人在这道白光里，彻底被撕成碎片，连带着脚下的瓦砾石板，周旁的屋顶房檐，尽皆湮灭。
白光渐熄，灰尘滚滚，有游侠儿瞪大双眼，待灰尘散去之后，艰难的咽了口唾沫，面带不可置信之色。
“这这这......”
那位断臂老人，一刀，便毁了半条青龙街，一刀，便杀了，不，应该说是毁灭了身前所有的京都府衙兵将！连带着他自己，都一同毁灭了！
这片惨景，简直像是被一颗天外陨星狠狠砸了下来。
这就是......刀修无敌之道？杀人杀己！任你万般妙法，一刀出，可破尽世间万法！
果真惨烈至极！果真霸道暴虐！果真......皆灭！
青龙大街出现了一副从未见过的场景。
有一玄衣独臂老者盘膝坐于地面，长刀横于胸前，放置双腿，右手紧握刀柄，目光深沉。
他身前数步的地面，有一道裂缝横穿整条街道，他的对面，是被吓破了胆的数百名京都府府衙兵将，他们虎视眈眈，却无人敢上前一步。
有游侠儿和百姓看到这一幕，皆是惊奇不已，站在街道两侧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这老者......是谁啊？”有游侠儿小声问向身旁友人。
友人缓缓摇头，屏气凝神，也压低了嗓音：“往日里行走江湖，从未见过似这般凶猛的人，竟以一人之力便能让这数百人不敢动弹，即便是江湖侠客榜上排名第一的张火化，也绝无此种可能，但，无论此人是谁，必定是位一品入脉的高手！”
昔日，有刀圣斩天一刀，为无数后辈开前山，这才有了一品之路。
游侠儿啧啧称奇，一品入脉，竟恐怖如斯！
半柱香过去，围绕在街道两侧的人数渐多，互相攀谈的喧闹声有些大，吵到了闭目假寐的老者。
不染喉咙耸动，艰难睁开浑浊的双眼，站起身，将狰狞长刀扛在肩上，自语道：“大概......差不多了。”
数百名兵将听到这名老者说出的话，内心一紧，齐齐退了一步。
而围绕在整条街道上的游侠儿则是目光热切，看热闹的人，永远不嫌事大，若是旁时，只怕他们早就摩拳擦掌，鼓掌助威了。
可他们知道站起身来的那位老者，大概是位一品入脉的武道高手。崇敬仰慕交加之下，倒是不好意思高声呼喊。
江湖游侠儿最为敬重的便是武道强者，而平民百姓，则是稍稍惧于这般威势，也大多缩着身子，偷偷观望。
青龙街与泥泞小路相接那头，传来了阵阵脚步声。
云梦泽终于领着数百人赶赴到了这儿。
他皱眉看着这副场景，数百人，竟被一老者堵在青龙街尽头，心底顿生不悦，大喝道：“怎么回事！”
有人连忙小跑过来，附耳小声说着：“云将军，这人......”
云梦泽一把抽出佩剑，架在那人脖子上，一字一句道：“大点声！”
那人浑身抖如筛糠，拔高音调：“这人......武道实力太高，我等......拿他不下！”
“拿他不下？没用的东西！他不过一个朽木老头，你们数百人拿他不下？啊！”
一声暴喝，惊得京都府衙门兵将如同醍醐灌顶，是啊，我们这么多人呢，怎么就被他一个糟老头子吓住了。
云梦泽深深呼出口气，将佩剑从那人脖颈上移开，再将剑锋指着随时有可能会倒下的佝偻老者，大声吩咐道：“无论他是多么高的高手，你们这么多人，怕他作甚？你们一块儿上，难道拿他不下？莫非，他比天还要高？”
“杀！”云梦泽身后的兵将率先呼喊出来，引起了一阵附和声。
围绕在街道两侧的百姓见这阵势，惶惶而逃，唯恐遭受牵连，而那些略有胆色的江湖游侠儿则是面面相觑，不知如何自处。
若说走吧，那自然是极为正确的选择，可......一位超越俗世的一品高手和甲胄兵将交锋的场景，还是平生第一次看到，若是当真一走了之，或会成为大半辈子的遗憾。
有人一小半的人面色犹豫，选择了逃离。也有一部分，狠狠咬牙，心底暗道，若是危及自身，再逃不迟。至于那些个佩刀的江湖游侠儿，面色坚毅，哪怕身死也不愿退。
这可是位......刀道一品啊！这对于他们，可是天大的机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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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境入一品时，悟得一刀，名为‘皆灭’，入三品地坤境便可修习，我辈刀修，刀意大成之际，入二品境则二品无敌，入一品境则一品无敌，入不惑上境，则天下无敌！数日前，幸有无名刀圣为我等后辈开前山，不染，侥幸入一品，虽命不久矣，却仍愿为天下刀修传法......”
这话说出来后，整条街上的江湖游侠儿沸腾了！皆是目带狂热之色，压低声音，互相谈论。
“这人说他叫不染，莫非是江湖侠客榜上排行第七的那位，一刀一剑？”
“必是此人，整个天下侠客榜排行前十的，也只有三位使刀的，其余两位，在刀圣开天那日，已成就了一品之境，唯独不染此人，久不入一品！不想，他竟成了断臂老者！今日能聆听此人传法，实乃我辈之幸！”
“刀道当幸！刀道当幸啊！剑修哪里比得上我辈刀修！”
“莫要多言，且听那位传法！那可是......无敌之道啊！””
数日前，有人举起了一柄刀，然后，震惊了整个人间。
今日，不染也举起了手中狰狞长刀。
不过片刻，耳边传来阵阵喊杀声，数不清的兵将手持利刃，朝他蜂拥而至。
其实，在他举起刀的那时，便已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听不到了，只是隐隐觉得周围有些吵，渗入灵魂的浓浓困倦席卷开来，他打了个哈欠，轻轻说了句：
“聒噪！”
他随意的将狰狞长刀向前一挥，这动作像极了初次学刀的游侠，一阵寒风掠过刀锋，长刀寸寸破碎，‘咔咔’作响，轰然破裂。
不染脑海的最后一丝意识，停留在了十七岁那年，那一日是他的生辰，在大燕国的洛水湖畔，有个眉眼含笑的女孩儿送了他一柄锋寒长剑，于是他便修了一辈子刀剑。
如今......剑断了，刀碎了，人也要死了，可......他笑了，他想起了世间最美的那个女子，最美的那双眼睛，那双眼睛，真漂亮。
他布满干裂皱纹的苍老脸颊，流出了一行浑浊泪水，然后，彻底陷入沉寂。
在他死去的那一刻，一道足以照亮整个世间的刀光轰然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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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
目之所及，皆是刀芒，白光所及，皆是虚无，只一霎间，无数人在这道白光里，彻底被撕成碎片，连带着脚下的瓦砾石板，周旁的屋顶房檐，尽皆湮灭。
白光渐熄，灰尘滚滚，有游侠儿瞪大双眼，待灰尘散去之后，艰难的咽了口唾沫，面带不可置信之色。
“这这这......”
那位断臂老人，一刀，便毁了半条青龙街，一刀，便杀了，不，应该说是毁灭了身前所有的京都府衙兵将！连带着他自己，都一同毁灭了！
这片惨景，简直像是被一颗天外陨星狠狠砸了下来。
这就是......刀修无敌之道？杀人杀己！任你万般妙法，一刀出，可破尽世间万法！
果真惨烈至极！果真霸道暴虐！果真......皆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