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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误会更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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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证件啊,大爷,您让我进去么?”李翰耸耸肩膀,问刚刚接了他软云烟,正抽着的门卫大爷。

    “刚才不让,现在啊,我懂了懂了,以后欢迎常来啊,没事的时候多来看看咱们队长,她工作很辛苦的...”

    那大爷,夹着烟,眯着眼,活脱脱一副老丈人看女婿的神态,弄的杨若男哭笑不得,“胡大爷你不要乱说,他跟我没啥关系,就一帮忙的!”

    “帮忙,帮忙,我懂我懂,没见小杨你找别人帮过忙啊,这小伙子,精神,人也长的帅气,对人又有礼貌...诶,怎么走了?”胡大爷还在咧咧呢,杨若男听不下去,用眼神鄙视着李翰跟着她走了!

    “这位胡大爷说话真好听,我喜欢!”

    李翰颇有些得意的昂着头,至于杨若男是不是在后面跺脚瞪眼,他完全管不着。

    “我叫你来,不是让你听那些虚伪的表扬,走,去验尸房!”

    验尸房在地下室里,紧挨着冻库,一出电梯,就给人一种阴风惨惨的感觉。

    “怎么死的?”

    明亮的灯光仍旧无法驱赶房间里森森的含义,白色被单覆盖之下的人体,给人一种无法言喻的压抑感。

    幸亏李翰和杨若男都不是普通人,否则在这样的环境里待的时间长了,一定会留下后遗症,至少今晚别想睡觉了。

    “被人用一根缝衣针,扎进了后脑勺!”

    杨若男完全无视环境的影响,径直上前将白布掀开,露出一张年轻男人的面孔。

    死者不是凌平,而是被警察扔进看守所里的那个打手。至今警方并没有找到这个人的来历,甚至连姓名都没有问出来,却不料无端端的死在了看守所里!

    更让人惊讶的是,看守所里有那么多警卫,还有摄像头,然而杨若男带着人用尽了法子,也没有找到半点线索。

    伤口正如杨若男所说,就在男人的后颈往上一点,从生理解剖学的角度来说,那里是人的脑干部位,而在中国传统武学和医学角度,那个地方却有另外一种说法。

    “法医初步判断,是延髓穿透性伤害,奇怪的是他受伤之后应该不会立即致命,然而却没有呼救,等到快天亮的时候才断的气。”杨若男一面向李翰展示伤口,一面解说。

    “不是他不想呼救,而是因为他没法呼救!”

    看清楚伤口位置之后,李翰缓缓的摇头。

    对于杨若男这些警察来说,他们从头到尾接受的,几乎全盘是西方知识,不管是判断伤情还是尸检。但至少在中国,仅仅只有西方知识,是不够的。

    比如说眼前这个男人,其致死的原因和身上的伤口,落在李翰眼中,就有不同的见解。

    “刺伤的地方,既不是脑干,也不是延髓,而是风府。”李翰将手指放到尸体的颈部,对杨若男解释道:“这是个穴位!杀手很专业,他用针,当然不是你们说的缝衣针,而是一种武器,破坏了死者的风府穴,不仅仅直接伤害到死者的延髓,同时也让死者在死亡之前,彻底丧失了挣扎和呼救的能力!”

    “穴位?李翰,你确定你是在跟我讨论案情,而不是在说书?穴位也能致死?”

    “无知!”

    将白被单重新盖上,虽说李翰不怕,但他也不愿意一直让那双死鱼般的眼睛瞪着。

    “穴位致命是中国几千年以来无数能人先辈的经验结晶!哦,西方解剖学说在人体找不到穴位存在的证据,穴位就不存在了?要不要我在你身上示范一下?”

    “这个...还是不用了!”

    “其实我也不会!”

    李翰耸耸肩膀,转过身去道:“走吧,不用看了,你们不可能从尸体上找到线索,或者说,唯一的线索就是这具尸体的死法,高手啊,至少我做不到!”

    “走了?”

    杨若男虽然有些不甘心,但还是锁好门跟着李翰一起走进电梯,“去办公室坐坐。”不容李翰分辨,杨若男就半建议半下命令似的说道。

    “杨队长,虽然我很钦佩你对工作的热情,但人各有志!再说了,我跟你去办公室,有加班工资么?”

    “你能不能眼睛里别只有钱?”

    “可我真是很需要钱啊!”李翰摊开双手说道。在这个问题上他没有撒谎,他确实需要钱,他可是答应了苏晓晓,要为她成立一个专门的儿童慈善基金会,真正为那些失学、患病的孤儿造福,况且爱心孤儿院的拆迁这件事情,到现在李翰是一点眉目都没有。

    当然,李翰在“上面”并不是没有关系,像他这样一个从真正的血肉战场回来的兵王,对于一个从建国起就被世界顶级势力围追堵截的国家来说,又岂会不重视。

    李翰甚至可以保证,只要他主动向“上面”开口,那个小小的爱心孤儿院不但可以得以保留,说不定还能得到财政的补贴,从而变得更加漂亮。

    但李翰不会轻易的下这个决定,除非是他实在走投无路。只因为他知道,一旦他开口,那么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去办公室再说!”

    杨若男显然没有加班工资支付给李翰,她自己每个月的工资,都已经送给那牺牲的同事家人了。在杨若男看来,只要一天不抓住幕后的真凶,她就一天不会心安,就会坚持这样做下去!

    “好吧好吧,你要负责请我吃宵夜!”

    “这个没问题!”杨若男点点头,很干脆的答应了。

    作为刑大的副队长,杨若男的办公室却远远没有她职务那么高调,甚至于可以用杂乱来形容,如果不是办公桌上的桌牌贴着那张大头照,写着杨若男的名字和职务,李翰真不敢相信,这就是堂堂刑大副队长,一个堪称警花的办公室。

    “找个地方做,有些乱别见怪!”

    “算了,我长话短说!”虽然李翰没啥洁癖,但杨若男这个办公室,他还真没法找到一个合适的地方坐,除非他去杨若男的椅子,可那样的话杨若男坐哪里呢,他腿上?

    “刚刚我已经说过了,能够用这种手法杀人的,那都是高手,如果说仅仅依靠你们刑大自己的能力,已经解决不了了!”

    “有这么厉害?”

    杨若男你皱起眉头,思索片刻之后,拉开抽屉,却丢出来一包香烟。

    “你先给自己点上,让我想想!”

    李翰没有客气,他原本以为杨若男也要抽,谁知道杨若男完全没有这个意思。看来杨若男并没有抽烟个恶习,事实上李翰并没有将抽烟当成一种恶习。

    “凌平呢,他现在安全么?”李翰习惯性的用手指轻轻叩着桌面,那单调的声音和着他那连苏晓晓都觉得好听的嗓音,在不算宽敞的办公室里,竟然形成了一种共鸣。

    而这种共鸣却让杨若男微微有些失神。

    什么叫做领导的气势?

    所谓气势,是本身内在力量,散发出来之后与环境形成的一种氛围,而此时,李翰的动作,神情甚是他说话嗓音营造处理的氛围,就让杨若男感到了这种气势,一种号令群雄的气势。

    普通人不会有这样的气势,因为普通人甚至就连自己都领导不了。

    一般的领导也无法让杨若男产生这种“被领导”的感觉,因为杨若男从小见到的,就不是一般的领导,加上这些年始终奋战在刑侦第一线担任领导职务,在很多时候她身上的领导气质已经超过了很多人。

    然而就在此时,就在此地,杨若男忽然很荒谬的感觉,她在气势上,被李翰压迫了!

    是的,在杨若男看来这就是一种荒谬的感觉。她承认李翰搏击能力在她之上,她也承认李翰曾经是个很厉害的雇佣兵,但那又如何呢?

    古代那些侠客在面见高官帝王的时候还不是战战兢兢?现代那些拳手在商人面前还不是恭恭敬敬?

    那么,是什么样的力量在内部支撑着李翰,让李翰散发出如此威势?以至于李翰问什么,她杨若男就不由自主的回答了。

    “我们把凌平约束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看管起来,但是这个家伙什么都不肯说,你有没有什么好法子?”

    为了不让自己的心志被李翰所夺,杨若男刻意在回答之后主动提问,试图反过来引导李翰的思维。

    “到底我们两个谁是警察?好罢,如果你愿意将凌平交给我的话,我想我有法子让他开口!”

    “不行!”杨若男皱了皱眉头,“我不能让你刑讯逼供!凌平他还算不上是个犯罪嫌疑人,他只是个可能的证人...”

    “优柔寡断,妇人之仁啊...”

    李翰其实早就知道杨若男不会将凌平交给他,因为他了解杨若男的性格,所以他耸耸肩膀,站起来道:“那我没啥好说的了,先走了啊,杨警官!”

    “诶,你怎么就能走了呢?你...真不够仗义的!”

    看着李翰对自己的呼唤置若罔闻,杨若男虽然内心里很想这个见多识广的男人留在身边,但她从小到大的骄傲又不允许她低声下气的去哀求,所以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李翰离开,却不知道该怎么办。

    而从局子里出来的李翰,边走边揉额头,只有在经过大门的时候,他才放下手,对着胡大爷笑着打过招呼,上了蒜头开的车。

    “老大,咱们现在...”蒜头还在车上,今天他的工作仅仅是个车夫,而李翰带着他,也是预防出现别的事情而已。

    现在李翰想要回家了,别以为他能够三秒钟击倒卜林是一件轻松的事情,那需要整个人精气神的高度统一,事后就会觉得非常累,有个开车是好事。

    “先送我回家,然后你自己打车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