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鬼才郭嘉之三国重生 > 技术帖——赤壁之忌

技术帖——赤壁之忌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医妃惊世逆鳞银狐续南明盛唐风华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xszw.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出自某位高人——

    赤壁之战前周瑜为孙权分析曹操诸多不利,“此数四者,用兵之患也,而操皆冒行之。”我们都知道赤壁之战以孙刘联军的胜利告终,所以失败的一方——曹操,必然一无是处。而实际上,曹操这样一个经验丰富、算无遗策的军事家,会犯低级错误吗?

    ●曹操出兵东吴是否犯了战略错误

    建安十三年七月曹操出兵南下荆州,他的战略意图不仅是要除刘表,而是荆、扬两州同时出兵,实现**归一的理想。

    《三国志·魏书·赵俨传》记载,“太祖征荆州,以(赵)俨领章陵太守,徙都督护军,护于禁、张辽、张郃、朱灵、李典、路招、冯楷七军。”

    这七军的驻屯处在淮水与汉水之间,由章陵太守协调监管。赵俨这个人,虽然不是历史上的名将,但由于执法严明无私,当时很得曹操信任。于禁、张辽、乐进三将不和,便由赵俨协调。而章陵位置在今湖北今湖北枣阳,可见赵俨要再负责淮水东路曹军与荆州西路曹军沟通。

    赵俨督领“东路”交通荆扬,而曹操本人率“西路”南下荆州,所辖将领,见于《三中志》记载的,至少有乐进、徐晃、曹仁、曹洪、曹纯、满宠、李通等人。

    赤壁之战后孙权出兵合肥,在六安、皖县、舒县一带占山为王的袁术遗部陈兰、梅成、雷绪等人也起事响应孙权。而曹操一方张辽、于禁、臧霸也马上投入应敌,可见扬州曹军早已做好了配合荆州曹军南下的准备。

    刘备听从鲁肃驻在樊口后,望见东吴船军,第一反应是担心曹操的青徐军到了。这也说明曹军是东西两路从荆州、扬州一同南下。

    《三国志·魏书·贾诩传》中记载贾诩反对曹操得荆州后继续发兵东下,常有人据此认为曹操出兵东吴是否犯了战略错误。贾诩观点是:“明公昔破袁氏,今收汉南,威名远著,军势既大;若乘旧楚之饶,以飨吏士,抚安百姓,使安土乐业,则可不劳众而江东稽服矣。”“

    而裴松之认为贾诩的意见“未合当时之宜”“于时韩、马之徒尚狼顾关右,魏武不得安坐郢都以威怀吴会。”我赞同这种说法。曹操得荆州后,决定继续发兵攻打孙权,在当时的形势下是最合理的选择。

    曹操在军事战略上的风格,是敢于冒险、迅速决断并积极行动,争取最大的利益。首先,如果就此息兵,刘备会逃到东吴与孙权结盟,长期与曹操对搞。其次,如果灭了刘备、孙权,刘璋、马超之辈则可传檄而定。而失去这一时机,日后再想廓定天下就是难上加难。再次,曹操打算对东吴的采取的方式是威慑战。发出檄书,治水军八十万众会猎于吴,就是要乘迅速收复荆州的机会,给予孙权集团强大的心理打击。

    ●曹操兵力与物资方面的绝对优势

    曹操兵力,最经典的史料是周瑜为孙权所做的分析,周瑜认为曹操所领兵众根本不是他自称的“八十万”,“彼所将中国人,不过十五六万,且军已久疲,所得表众,亦极七八万耳,尚怀狐疑。”

    有人认为,周瑜分析的“十五六万+七八万=二十三四万”是指曹操的全部兵力而不是投入荆州-赤壁战场的兵力。还有人毫无根据只凭猜测地认为,赤壁之战小规模遭遇战,曹操在赤壁的兵力只有追刘备的五千人。

    首先,从曹操总兵力来看,简单地说,当年黄巾改编青州军,既号称三十万(当然,实际肯定没有三十万),后来收编张绣,擒灭吕布,又增加了人马,收臧霸得泰山兵,消灭袁绍父子又收冀州兵。当然,分析曹操兵力的具体来源和数字,是一项庞大的工程,而且做为现代人,因为史料有限,也无法准备地统计出来。但曹操“大军八十万”的说法能让绝大多数东吴人不产生怀疑,说明曹操征战一世,多得降卒,曹操拥有的全部兵力远远多于二十三四万。

    其次,《三国志·吴书·周瑜传》中说:“曹公入荆州,刘琮举众降,曹公得其水军,船步兵数十万。” 这里的“数十万”显然指的是南下曹军与荆州军之合,且“数十万”之称,至少是二十万以上。

    再次,《三国志·吴书·诸葛恪》载,诸葛恪在其《北伐论谕》中提到:“刘景升在荆州,有众十万,财谷如山,不及曹操尚微,与之力竞,坐观其强大,吞灭诸袁。北方都定之后,操率三十万众来向荆州。” 依此南下操军与荆州军相加应是四十万。这时赤壁之战刚过去二十年,诸葛恪的分析应比较准确。而王夫之的《读通鉴论·卷九·二八》说曹军中“北来之军二十万,刘表新降之众几半之”,这样算来南下曹军总数也是三十余万。

    再次,周瑜做为东吴高级将领,与孙权分析敌军兵力,分析曹军总数没什么意义,他只能也必须分析曹操南下兵力。周瑜的分析可能是属实的,也可能稍稍隐瞒曹军人数,因为大战在即,他的目的是坚定孙权的抗曹决心。

    总之,赤壁之战期间,曹军兵力的准确数字无从考证。但在众多史料支持下做出估计,整个荆州的曹军数量(含荆州军数量,荆州军号称十万,能用战场上的可能只有七八万),至少是周瑜估计的二十几万,或者三十几万。

    那么,投入赤壁场战的曹军又是多少呢?显然这二三十万人不会全在赤壁战场。曹操要分派兵力留守荆州各地,如折冲将军乐进守襄阳,征南将军曹仁守江陵。不过,这些留守部队也是赤壁前线的生力军,也可能根据战况随时调往前线。因此,说赤壁战场的曹军只有四、五万,二、三万,是没什么任何史实根据的。

    而在物资方面,比其曹操以往的出征相比,曹操这次的补给情况称得上“优越”了。

    舟船方面,曹操获得了刘表的全部船具。陆机在《辩亡论》中写道,“魏氏尝藉战胜之威,率百万之师,浮邓塞之舟,下汉阴之众,羽楫万计,”这里提到的邓塞,就是刘表的水军基地,樊城以北的邓塞山。《元和郡县志》记载“三国魏常于此装舟舰以伐吴”。

    粮食方面,曹操得了江陵,有了充足的粮秣。江陵是刘表经营多的年军用物资屯积地,“曹公以江陵有军实,恐先主据之,乃释辎重,轻军到襄阳。”(《三国志·蜀书·先主传》)直到曹操赤壁兵败北退,江陵的粮食还没有用完。周瑜与刘备联合攻打南郡时,刘备就曾对周瑜说,“仁守江陵城,城中粮多,足为疾害。”

    不仅如此,曹操占领荆州,拥有水军和长江水道,给物资运输带来极大的方便。补给问题一直是曹操的最大的困扰,在官渡之战期间还发生过运粮兵哗变。而这次曹操用了极佳的物资补给条件,他能不选择一鼓作气、进伐江东吗?

    不过曹操有个大不利,就是的马草问题。人的粮食解决了,但因为季节原因而缺少马饲粮。周瑜对孙权说曹军“又今盛寒,马无藁草”,周瑜在这里不谈人无粮,却谈马无草,这才是问题关键。没有马草,就严重地影响了曹军骑兵战斗力的发挥。

    ●政治保障与内部策反

    曹操出兵荆、扬之前,先做了政治上的准备工作。建安十三年曹操借故杀害反曹派的旗帜孔融,吓唬住皇帝和大批反对者,然后为自己某得丞相一职。这样就更坚固了“动辄以朝廷为辞”的正统地位,难怪稍有动作,荆州刘琮请降,而东吴也是降声四起了。

    建安十三年以前曹操就注重荆州内部的分化工作,刘表部下大多为亲曹派,蒯越、蔡瑁、韩嵩之类亲曹人士对刘琮决意投降起了很大作用。对东吴也是同样,与主降势力积极联络,计划发兵南下的同时,派出汉使刘隐与孙权党兄、豫章太守孙贲接触,给孙贲官职“征虏将军”。孙贲的女儿早先嫁给曹操儿子曹章,此时孙贲还想把儿子送到曹操那里做人质,在孙家老臣朱治的及时劝说下才作罢(见《吴书·宗室传》和《吴书·朱治传》)。

    曹操还煽动丹杨(丹阳)郡的山越的大叛乱,可见《三国志》。

    《三国志·吴书·吴主传》记载,建安十三年,“是岁,使贺齐讨黟、歙,”

    《三国志·吴书·陆逊传》记载,“会丹杨贼帅费栈受曹公印绶,扇动山越,为作内应,权遣逊讨栈。”

    《三国志·吴书·贺齐传》记载,“(建安)十三年,迁威武中郎将,讨丹阳黟、歙。时武强、叶乡、东阳、丰浦四乡先降,齐表言以叶乡为始新县。而歙贼帅金奇万户屯安勒山,毛甘万户屯乌聊山,黟帅陈仆、祖山等二万户屯林历山。”

    这些史料单个看来,没有什么意义,而综合起来就见其端倪。这表明,建安十三年,丹杨山越渠帅费栈叛应曹操,并煽动支党金奇、毛甘起事于歙县,陈仆、祖山起事于黟县。为此孙权派出陆逊、贺齐等讨伐。

    综上可知,曹操发兵南下,政治上准备充分,战略上策划周密、东西呼应,实力占绝对优势,还充分调动敌方主降力量。赤壁之战失败的结果不能否认曹操战略谋划的老道高明,曹操取得荆州后继续东下扬州的决策,在当时情况下是积极正确的。曹操可能有些骄傲情绪,但决不会骄傲轻敌导致错误的决策。正如裴松之说:“至於赤壁之败,盖有运数。实由疾疫大兴,以损凌厉之锋,凯风自南,用成焚如之势。天实为之,岂人事哉?然则魏武之东下,非失算也。诩之此规,为无当矣。”

    ●周瑜的非常规冒险决策

    实际上,相比曹操,更“冒行兵家大患”的恐怕是周瑜。

    兵力上,周瑜向孙权要五万,但孙权不肯给,理由是“五万兵难卒合”。孙权还很感人说,“卿能办之者诚决,邂逅不如意,便还就孤,孤当与孟德决之。”而这三万人也是个虚数,《三国志·吴书·吴主传》记载,周瑜、程普“各领万人”,可见总兵力仅两万余。这“各领万人”,不是指周瑜、程普各自的私兵部曲各万人,而是两人各已辖领的全部兵力。

    大将拥兵在外,孙权难免不放心。明知程普不服周瑜年少而位居其上,却要令程普与周瑜共领兵,玩的是平衡。两帅不和,很可能导致将领分成派系。可以推测,韩当、黄盖与程普都是孙坚旧将,他们很可能听从程普,为“老将派”,凌统和甘宁有家仇,可能也加入本派。而周瑜可能与吕蒙、吕范、周泰、甘宁为“少壮派”。因为吕范、周泰与周瑜同为孙策时期事吴的将领,吕蒙当时也是孙策武士,后被孙策提供携领兵。甘宁此时从荆州投奔东吴只有几个月,并且是“周瑜、吕蒙皆共荐达”。

    好在周瑜、程普都忠心耿耿,知道主上虽然耍点小心眼但还是拿自己当生死不逆之臣。加上周瑜折节容下,程普自相亲敬,也没出大乱子。

    而作为友军的刘备,也是兵力少的可怜。而刘备的兵力,诸葛亮对孙权说,“豫州军虽败於长阪,今战士还者及关羽水军精甲万人,刘琦合江夏战士亦不下万人。”有很大水份。

    刘备在长坂,“弃妻子,与诸葛亮、张飞、赵云等数十骑走”,而关羽领水军由汉水南下,在汉津与刘备会合。关羽南下过程中,曾在寻口被乐进、文聘追击(见《文聘传》),其剩余人众能有多少?加上失散战士又找到夏口来,也绝不会达到以万来计的数字。

    而联盟之中,双方都是既想利用对方,又想在联盟中为自己捞利益,同时又都不得不做出些让步。刘备派出诸葛亮向孙权求援时,就事先和孙权打招呼要三分天下,“操军破,必北还,如此则荆、吴之势强,鼎足之形成矣。”

    《三国志·蜀书·先主传》引注《江表传》记载,刘备,“虽深愧异瑜,而心未许之能必破北军也,故差池在后,将二千人与羽、飞俱,未肯系瑜,盖为进退之计也。” 刘备并不诚心与周瑜联兵抗曹,随时做好退逃的准备。

    吴军不足三万,刘备、刘琦军不足两万,临当数倍曹军。兵少主疑,两帅不和。后方主降人士与曹操联结,山越为乱。长江与曹操共之,非可守之险,曹操已得荆州水师,舟楫不弱于东吴。此四数之者,皆用兵大患,而瑜皆冒行之。

    这种众寡悬殊、内忧外患的形势下,东吴绝大多数人主张迎降曹操,看起来是很合理的。《吴主传》中有“诸议者皆望风畏惧,多劝权迎之。”《鲁肃传》中有“会权得曹公欲东之问,与诸将议,皆劝权迎之,而肃独不言。”可见主降的是“诸将”,是众人,绝非《三国演义》中所说的“文主降吴主战。”

    周瑜、鲁肃这样野心大的人,力主迎战,史称“建独断之明,出众人之表”。周瑜能言巧辩,战前之议,“将军以神武雄才,兼仗父兄之烈,割据江东,地方数千里,兵精足用,英雄乐业,尚当横行天下,为汉家除残去秽。况操自送死,而可迎之邪?”浩气冲宵,先从道义上感染孙权,而后历数曹操用兵之患,用事理说服孙权。但这不能改变东吴更加不利的实事。

    不仅如此,周瑜的信心也是亘古未有,刘备嫌周瑜兵少,周瑜却说“此自足用,豫州但观瑜破之。”这种信心,如《孙子》所说,“见胜不过众人之所知,非善之善者也;战胜而天下曰善,非善之善者也。” 如果人人已见可胜之理,则此战已失可胜之机。众人眼里看到的是必败,鲁肃为了孙权利益主张一拼,而周瑜却看到别人看不出的必胜。苏洵《几策》中也说:“然则宏远深切之谋,固不能合庸人之意。”周瑜主战之谋,看似以身犯险,却正是这“宏远深切之谋”。

    其实,战争做为一种破坏性活动,必以破坏性、偏离性见长。《孙子》云“兵者诡道”,违犯常规就是用是用兵的规律。周瑜在用兵风格上很象曹操,同样是敢于冒险、迅速决断并积极行动,争取最大的利益。甚至在细节作风上,两人都有相似处,比如曹操火奔袭乌巢和周瑜救夷陵,都是放弃主营而亲自领兵执行重要任务的大冒险。也都擅长攻击敌人的弱点、必败之外,“其所措胜,胜已败者也。”(《孙子》)

    不知道江东后起之秀与自己惊人的相似,可能是曹操的一大失误。

    而孙权联军最后的施火,看似天机时为人谋。

    天侯与诈降,二者缺一不可。对黄盖的诈降,以曹操的机谋是不可能完全上当,只有趁着曹操将信将疑的时候,将觉察未觉察的时候,利用这点间隙发动突袭。周瑜的选择十分冒险。曹操发兵东下,也是很冒险的,但周瑜力主抗曹更为冒险,因为曹操有退路,而周瑜没有退路。

    周瑜采取积极大胆的攻势战略,犯兵家大忌,无可凭之险,暴师与长江上,挑战看似不可战胜的曹操。并且任之于势,因势利导,使敌军的优势完全不能发挥,出奇胜利,迅捷无常,难怪孙权说评价周瑜“胆略兼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