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唐朝下的蛋 > 第195章 传国宝

第195章 传国宝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医妃惊世逆鳞银狐续南明盛唐风华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xszw.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王镕幼子王昭诲,年方十三岁,被一名叫做王耀的军士藏在地窖之中。十几天后,大乱已经渐渐平定了下来,王耀这才让王昭诲剃光头发,穿上僧衣,委托给一个叫做李震的湖南茶商。李震把王昭诲藏匿在茶笼之中,偷偷地带出了镇州城。到湖南后,李震又把王昭诲送往南岳寺,请主持为其教授学业,更名为崇隐。此后,李震经常前往看望,以钱财布施僧人。如此,才算保住了王镕的一线血脉。

    张文礼见一切都已安定,这才遣判官贾馥向李存勖告乱,说是李弘规图谋不轨,弑杀赵王,他已率军平定了叛乱,并奉笺请李存勖称帝,同时请求授他镇州成德军节度使节钺。李存勖正在饮酒,听到这一消息,不禁一惊,酒杯立时就掉在了地上,良久才道:“必是此贼自己残害了赵王!此仇不报,亚子如何对得起赵王?”

    贾馥闻言,声泪俱下,低声道:“晋王所言正是实情,臣受先王大恩,实不愿与此贼同戴一天,请大王发兵征讨张贼,为我家赵王报仇啊!”

    郭崇韬劝道:“张文礼罪大恶极,理应讨伐,不过,我军眼下正与梁军对战,不可再立新敌于肘腋。何况我军资粮大多出于赵州,晋王眼下只好答应他的要求,以安其心。”

    李存勖不得已,只得遣节度判官卢质承制授张文礼为镇州成德节度使。贾馥既然不愿回镇州,李存勖就把他留在了魏州。

    蜀主王衍、吴主杨溥屡次遣使致书,劝晋王李存勖尽早称帝,众将佐也时常劝他早登大位,以安人心,但李存勖却对众将佐说道:“当年,朱温篡唐之时,蜀先王就曾致书于先王劝先王建国称王,先王曾对本王言道:‘天子出奔石门之时,我发兵诛杀贼臣,威振天下。那时,我若挟天子占据关中,自作九锡禅文,又有谁能阻拦我?但我不能那样做——我家世代忠孝,立功于帝室乃是本份,故而,誓死不愿自立。你将来也必以恢复大唐社稷为己任,千万不要仿效他人!’至今想来,先王之言犹在耳边,称帝之议,不敢闻也!”

    李存勖虽有此言,但众将吏却不甘心,一有机会,便鼓动他称帝。幽州节度使李绍宏对此事最为上心,特地遣判官刘审交献来一块金印,其上镂刻着四个字:“关中龟印”,说是百姓春耕时在田中得到的。没过几天,魏州又来了位白眉白发的高僧,法号传真,说是有传国玉玺敬献。李存勖接过“传国玉玺”仔细察看,见其上刻有八个字,皆为古体篆文,很难辨识。便请众幕僚辨认,冯道看罢,说道:“此乃‘受命于天,子孙宝之’八字,果然是传国宝。”

    李存勖问传真道:“法师何以会有此宝?”

    传真道:“当年黄巢攻破长安之时,贫僧偶然从一位太监的手里购得,算来已有四十多年了,当时我并不知道是传国宝,还以为只是块平常的宝玉呢。前些时候,因要修缮庙宇,便将此玉拿到当铺去当些银钱。当铺老朝奉认识此宝,对贫僧言道:‘此乃传国宝。’贫僧不敢擅专,故此前来献于晋王。”

    传真所说的传国玉玺丢失一事,早已是天下皆知的事情,没想到此时此地竟又出现了!李存勖心想,这难道真是天意吗?而众将佐更是群情激昂,接连上书,劝道:“上天之意,不可违拗!请晋王顺天意,安民心,早登大位。”

    郭崇韬也劝道:“众将一心,不可拂逆,否则,会寒了将士之心。”

    随后几天,河中节度使朱友谦、潞州节度使李嗣昭、沧州节度使符存审、定州节度使王处直、邢州节度使李嗣源、镇州节度使张文礼、郓州节度使阎宝、大同节度使李存璋、振武节度使李存进、同州节度使朱令德,各自遣使者劝李存勖继登大唐帝位,但李存勖皆一一回书不允。诸镇皆三次上章劝进,各献货币数十万,以作即位之费,李存勖左右将吏更是纷纷上言,劝其早登帝位。

    李存勖心中尚有些犹豫,而众将佐却等不及了,并已着手置办称帝的法物。消息传到太原,张承业当时就坐不住了,星夜兼程地赶到魏州,对李存勖谏阻道:“大王世代忠于唐室,救其患难于水火,大王父子与朱梁血战三十多年,本欲雪家国之耻,复大唐之社稷,所以老奴才死心塌地的为大王殷勤卖力,聚敛财赋,召补兵马,从不敢有丝毫懈怠。现今,河北未定,朱氏尚存,而大王却急着即位称帝,这难道就是大王征伐的目的吗?”

    李存勖支吾道:“这也不是本王所愿,众将吏逼迫甚急,本王又有什么办法?”

    张承业声泪俱下,泣不成声地说道:“朱梁乃唐、晋之仇贼,天下所共恶。大王若能为天下去此大恶,报大唐诸圣之深仇,然后再寻求唐室宗亲立而为帝,南取吴,西取蜀,横扫宇内,合为一家,到那时,即便高祖、太宗复生,谁又敢居于大王之上呢?假若唐室已无子孙,天下之士,谁又能与大王相争呢?老奴是阉人一个,大王的官职富贵对我又有何用?老奴只愿见大王尽早成就功业,到那时,老奴将退身田里,若大王到时候能降恩,准许文武百官送老奴出洛阳东门,到时候,定会有路人指着老奴说道‘这个老叟就是本朝的太监,先王时的监军’。若能如此,岂不是主臣俱荣吗?所谓‘让之愈久则得之愈坚’, 推迟一月则换来一月的坚固,推迟一年则换来一年的坚固。老奴别无他志,只因深受先王大恩,欲为我王创立万年之基业呀!”

    李存勖故作为难的说道:“本王原本也是这样想,但众将吏好像已经等不及了,巴不得本王明天就登基即为。“

    张承业道:“众将佐都是为了自己眼前的功名,并未从大王的远处着想想。依老奴看,眼下时机并不成熟,微臣自咸通以来,一直伏事于大唐宫掖,常见国家册命大礼,仪仗法物,百司庶务,都需要准备一年多方可草定。大王若化家为国,新立庙朝,决不可缺了制度。放眼晋王帐下,老奴尚未发现有制礼作法的人才。所谓万事需量力而行,决不可草率从事。”

    李存勖道:“七哥忠心,本王岂会不知?不过,众将吏皆想富贵,我又怎能寒了众人之心呢?”

    张承业知道,李存勖此言一出,便已无法阻止了,起身仰天大哭道:“诸侯血战,本为唐家,今大王却自己取而代之,真是深误老奴了!”

    说罢,也不与李存勖告别,当即转身登上马车返回太原了,一路上不吃不喝,只是不住地哭泣。回到太原后,竟是一病不起,绝食而卒,享年七十七岁。

    后人搏浪有诗赞张承业道:

    监军河东岁,肝胆照先王。

    托孤遗命佐,操心卅载长。

    犹忘古稀岁,躬身筹钱粮。

    不辞暮年景,尽瘁冀复唐。

    曹太夫人亲至张承业府第,并按子侄之礼为之服丧。噩耗报至魏州,李存勖大恸不已,连着几天不吃不喝。

    不过,张承业一死,李存勖称帝之心便也定了下来,即令各镇寻求唐室旧臣,以备百官。消息传到河中,苏循心中大喜,连忙求见朱友谦,对其说道:“苏某曾为前朝礼部尚书,也曾参与谋划朱温的登基大典,此时正可为晋王登位效力。”朱友谦心中暗想,只要苏循入了新朝,对他朱友谦定然大有好处,连忙遣人将苏循父子送往魏州。

    苏循父子一进入魏州牙城城门,就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向着李存勖居住的邺王宫方向行叩拜大礼。左右问其何意,苏循得意洋洋地说道:“你等不知,此为拜殿之礼也!”

    见到李存勖后,苏循满眼热泪地高呼道:“微臣苏循,叩拜吾主万岁,万岁,万万岁!”李存勖连忙把他搀扶起来,厚加抚慰。

    次日,苏循又献上三十管大笔,李存勖不知何意,苏循道:“陛下不知,此乃‘画日笔’,供天子专用”。

    此时,卢汝弼刚刚逝世,李存勖便让苏循接替卢汝弼为河东节度副使。

    不久,德胜军营中来了一人,自称是刘知俊的族子刘嗣彬,现为王彦章麾下军校,说是刘知俊叛梁之时,因未参与其谋,没有受到连累。此次,他来投奔晋王,欲跟随晋军南征,以报刘家灭门之仇,并带来了不少大梁朝廷军机。李存勖对其深信不疑,厚赐给他田宅金帛,并赐给他一袭锦衣,一条玉带,军中之人皆称其为“刘二哥”。

    可是,没过多久,这位“刘二哥”却突然不见了。晋军将士皆感后怕,皆认为此人必是梁人派来的刺客,只因晋王待其恩泽深厚,他才良心发现,没有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