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章 拔钉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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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在礼自经同光末年的魏州兵变之后，先后任魏州、沧州、兖州、同州、襄州、宋州、郓州、许州、徐州、澶州等十镇节度使，被封为检效太师、兼侍中、楚国公，真可谓官运亨通、飞黄腾达。赵在礼初时尚还谨小慎微，不敢越轨。后来，就渐渐恣肆起来了，每到一处，即横征暴敛，大肆搜刮钱财。他在宋州之时，因其苛政，致使当地百姓苦不堪言，后来，朝廷准备改任他为郓州节度使，百姓们闻讯，尽皆纷纷称贺，说道：“此人这一走，眼中的钉子总算是拔除了，真正是大快人心！”不想，此话让正在回京的赵在礼在驿站中听到了，不禁大为恼怒，竟恶狠狠地说道：“既然你们要拔我这颗‘钉子’，你们就得交‘拔钉子’的税！这个税不交，我还就不走了！”于是，竟于驿站中上表朝廷，请求让他再在宋州任职一年。当时，朝廷对于勋臣皆姑息迁就，竟然就答应了他。
赵在礼一回到宋州，就让当地官吏按照州内户口，每人每年缴纳一千钱，还为此取了个名号，叫做“拔钉钱”，这个“拔钉钱”自然就全归他自己所有了。到期之后，即令公差挨家挨户督促缴纳，稍有违约，便用皮鞭毒打，就连收缴朝廷正常租税，也没有如此急迫。仅仅一年，赵在礼就在宋州夺得了上百万钱。
赵在礼所到之处皆是雄藩大镇，再加上他又极善理财，两京及所历诸镇，皆有其店铺、货栈，故而家资雄厚，堪称诸节度使之最，真正是富可敌国。
赵在礼如此巨富，自然引起了不少人的觊觎。一次，赵在礼回京述职，卫将军皇甫晖特意前往探视。赵在礼一见到他，就想起了当年在贝州皇甫晖逼迫他起事的事情来，就知道没有好事。果然，皇甫晖大咧咧地一坐下，就恶狠狠地说道：“我与你同时在贝州起事，还真就成了大事，你别忘了，当时之事是我首先发起的！你想想看，没有我，你能有今日吗？如今你富贵至极，难道就不能体恤一下我吗？如若不然，你的大祸可就不远了！”赵在礼大惧，连忙送给他数千器币，并设酒相待，这才将皇甫晖打发走。
后来，就连晋帝石重贵也对其家财垂涎三尺了，便想尽办法从他那里收取些钱财来。但是，赵在礼为官谨慎，除了敛财，并无太大的过恶，再加上他又手握重兵，无法强行夺取。李彦韬知道后，就给石重贵出了个主意——让他与赵在礼联姻。
镇宁军节度使石延煦及其弟石延宝，皆为石敬瑭之孙，石重贵依照李彦韬之计，将此兄弟二人皆收为了皇子，随后即命石延煦娶赵在礼之女为皇子妃，由宗正卿石光赞为媒。赵在礼自然是大喜过望，满口应承，并当即献上了三千匹丝绢。大婚之日，仪礼更是隆盛之极，京师皆以为荣观。整个婚礼，耗费甚巨，单是赵在礼自己，就拿出了银钱十万缗，州内诸县不敢不去致贺，其贺礼也有五六十万缗之多。石重贵亲自在万岁殿宴请赵在礼，君臣极尽豪侈之能，一时间，赵在礼风光无限。能与天子结亲，赵在礼自然是感觉荣耀之至；而作为天子的石重贵也因此得了不少钱财，君臣亲家皆大欢喜。
时人作歌讥讽道：
十镇聚敛富敌国，哪管百姓怎生活。
巨贪臣子犹拔丁，天子池塘已干涸。
臣有敛财好本领，朕有天下多旄节，
君臣亲家大欢喜，万岁殿里听笙歌。
婚宴过后，石重贵又加封赵在礼为秦国公，食邑一万三千户，石延煦则改任保义节度使。
正在石重贵、赵在礼君臣狂欢之际，兗、郓、沧、贝诸州相继来报：河北大饥，百姓饿死者数以万计，各州盗贼蜂起，难以禁止。不久，定州又有军报报至大梁：孙方简将要乘中国饥乱之时，引辽军大举入寇！
石重贵还是第一次听说孙方简这个名字，便问冯玉、李崧、李彦韬道：“孙方简何许人也？他与辽国有何关联？”
李崧于是便将孙方简此人的来历向石重贵简要地说了一番：
定州西北二百里有一座高山，叫做狼山，山势极为险峻，常有土著人在山上修筑寨堡，以躲避胡寇。堡中还修了一座佛舍，佛舍内住有一位尼姑，姓孙，名深意。孙深意颇知术数，预言事情，常有应验，因此，远近之人皆对她奉若神明。中山人孙方简及其弟孙行友，自称是孙深意的侄子，既不饮酒，也不吃肉，侍奉孙深意也极为恭谨。孙深意死后，孙方简便自称得到孙深意真传，说孙深意已经坐化升仙了。孙方简兄弟将孙深意的尸体善加保护，看上去就如生前一样，而兄弟二人也如孙深意生前一样，依然是恭敬侍奉，致使信徒越来越多。
晋辽绝交之时，北部边境，盗贼四起，致使民不聊生，孙方简兄弟趁机率领乡里精壮之士占据寺庙以求自保。辽国南侵之时，孙方简曾率领其众伏击辽军，夺得不少盔甲、兵器、牛马、军资，堡内一时大富，于是，投奔的人就更多了。久而久之，寨中竟有了千余人家。孙方简担心辽国征讨，曾经遣使归降过朝廷。当时，景延广主政，景延广虽然没把他这点人马放在眼里，但也希望他能抵御辽国，收服盗贼，故而，就给了他一个“东北招收指挥使”的虚职。
自那之后，孙方简就经常率众进入辽国境内劫掠，也多有斩获。然而，他却一再请求朝廷给予其军资、粮草，后来，因没有及时满足他，他竟然又举寨投降了辽国，并自愿为向导引辽国人再次入寇中国。不久前，魏州节度使杜重威遣元随军将刘延翰至边境购马，孙方简却把刘延翰抓了起来，送给了辽国。路上，刘延翰侥幸逃脱，这才带来了辽国将要入寇的消息。
石重贵听罢，大为不安。没过几天，定州义武节度使李殷遣人正式送来军报：辽国正勒兵南下，大军已经压境！
石重贵连忙遣兵北上，以李守贞为主帅，皇甫遇为副帅；张彦泽为马军都指挥使兼都虞候，李殷为步军都指挥使兼都排阵使。随后，又遣护圣指挥使王彦超、白延遇率十营宿卫军前往邢州。
李彦韬虽然表面上与李守贞交往颇深，但他对李守贞却并不信任，并在李守贞身边安插了很多心腹，因而，李守贞在外所为，事无大小，李彦韬皆一清二楚。李守贞对此也心知肚明，表面上虽然恭敬奉守，但心中却极为怨恨。
李守贞与辽将解里相公率领的二千精骑遭遇于长城之北，辽军寡不敌众，被晋军击败。解里相公见势不好，连忙率军后撤，李守贞率军急追，一直追了四十多里，追到一条大河边。解里相公前无去路，后有追兵，无奈之下，只好率军回战，被皇甫遇当阵斩杀，辽军大溃，纷纷渡河而逃，溺死者甚众。
石重贵看罢捷报，这才知道辽军只是小股骚扰，并未有大军出现，即命李守贞回军，让他暂时屯军于澶州。
入夏之后，黄河两岸骤然变得酷热起来，一到正午，大地就开始蒸腾起滚滚热浪，这对于当地人来说还是可以承受的，但对于世代定居于北边的土谷浑人，可就有些受不了了。
晋国自从与辽国绝交之后，石重贵曾多次召吐谷浑酋长白承福入朝，每次都设宴招待，厚加赏赐。白承福也曾经率其部落兵士跟从石重贵与辽国相战于澶州，后来又跟从张从恩来到了滑州。冬、春季节，土谷浑部落之人还觉得不错，而且也渐渐习惯了当地的生活，但他们万没想到，这里的夏天竟是若如此的酷热难耐！到了六月，他们实在忍受不了了，白承福只好向张从恩告辞，率领其部落又回到了太原，放牧于岚、石二州之间。
部落之人游牧惯了，而且也不知道朝廷的禁律，故而，免不了就有违犯朝廷法度的事发生，但刘知远却毫不留情，违法必究。久而久之，土谷浑人便对刘知远和朝廷就有了不满。
白可久是土谷浑的另一位大酋长，在整个土谷浑部落中，其权位仅次于白承福。他见晋国朝廷日渐微弱，又畏惧刘知远用法严酷，渐渐就萌生了回归故地的想法。他与自己部落的众首领一合计，竟然暗暗地率领其部落逃回了辽国。辽帝耶律德光大喜，竟破例擢升白可久为云州观察使，并让他带话给白承福道：“云州节度使一职是专为你留着的。”
刘知远听说后，大为担忧，对郭威道：“现今天下多事，把这些异族放在太原，总感觉是块心病，不如将他们及早除掉。”
郭威深以为然，说道：“明公此言有理，土谷浑人反复无常，留着他们终归是祸患。不过，欲除此患，却不能心急，必须将他们先行分散，然后再一一清除。郭某听说，土谷浑部落之人虽然穷困，但白承福之家却甚为富有，就连马槽都是用白银做的。若能将其诛杀，其财物足可弥补养军之用。”
听罢郭威此言，刘知远当即给朝廷上了一道密表，表中言道：“吐谷浑反覆无常，难保其不生惑乱，最近，白可久已经率其部落北投辽国。据密报，白可久与白承福来往密切，辽帝已许诺白承福为云州节度使。恳请陛下速作决断，将其尽快迁往内地。”
赵在礼自经同光末年的魏州兵变之后，先后任魏州、沧州、兖州、同州、襄州、宋州、郓州、许州、徐州、澶州等十镇节度使，被封为检效太师、兼侍中、楚国公，真可谓官运亨通、飞黄腾达。赵在礼初时尚还谨小慎微，不敢越轨。后来，就渐渐恣肆起来了，每到一处，即横征暴敛，大肆搜刮钱财。他在宋州之时，因其苛政，致使当地百姓苦不堪言，后来，朝廷准备改任他为郓州节度使，百姓们闻讯，尽皆纷纷称贺，说道：“此人这一走，眼中的钉子总算是拔除了，真正是大快人心！”不想，此话让正在回京的赵在礼在驿站中听到了，不禁大为恼怒，竟恶狠狠地说道：“既然你们要拔我这颗‘钉子’，你们就得交‘拔钉子’的税！这个税不交，我还就不走了！”于是，竟于驿站中上表朝廷，请求让他再在宋州任职一年。当时，朝廷对于勋臣皆姑息迁就，竟然就答应了他。
赵在礼一回到宋州，就让当地官吏按照州内户口，每人每年缴纳一千钱，还为此取了个名号，叫做“拔钉钱”，这个“拔钉钱”自然就全归他自己所有了。到期之后，即令公差挨家挨户督促缴纳，稍有违约，便用皮鞭毒打，就连收缴朝廷正常租税，也没有如此急迫。仅仅一年，赵在礼就在宋州夺得了上百万钱。
赵在礼所到之处皆是雄藩大镇，再加上他又极善理财，两京及所历诸镇，皆有其店铺、货栈，故而家资雄厚，堪称诸节度使之最，真正是富可敌国。
赵在礼如此巨富，自然引起了不少人的觊觎。一次，赵在礼回京述职，卫将军皇甫晖特意前往探视。赵在礼一见到他，就想起了当年在贝州皇甫晖逼迫他起事的事情来，就知道没有好事。果然，皇甫晖大咧咧地一坐下，就恶狠狠地说道：“我与你同时在贝州起事，还真就成了大事，你别忘了，当时之事是我首先发起的！你想想看，没有我，你能有今日吗？如今你富贵至极，难道就不能体恤一下我吗？如若不然，你的大祸可就不远了！”赵在礼大惧，连忙送给他数千器币，并设酒相待，这才将皇甫晖打发走。
后来，就连晋帝石重贵也对其家财垂涎三尺了，便想尽办法从他那里收取些钱财来。但是，赵在礼为官谨慎，除了敛财，并无太大的过恶，再加上他又手握重兵，无法强行夺取。李彦韬知道后，就给石重贵出了个主意——让他与赵在礼联姻。
镇宁军节度使石延煦及其弟石延宝，皆为石敬瑭之孙，石重贵依照李彦韬之计，将此兄弟二人皆收为了皇子，随后即命石延煦娶赵在礼之女为皇子妃，由宗正卿石光赞为媒。赵在礼自然是大喜过望，满口应承，并当即献上了三千匹丝绢。大婚之日，仪礼更是隆盛之极，京师皆以为荣观。整个婚礼，耗费甚巨，单是赵在礼自己，就拿出了银钱十万缗，州内诸县不敢不去致贺，其贺礼也有五六十万缗之多。石重贵亲自在万岁殿宴请赵在礼，君臣极尽豪侈之能，一时间，赵在礼风光无限。能与天子结亲，赵在礼自然是感觉荣耀之至；而作为天子的石重贵也因此得了不少钱财，君臣亲家皆大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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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有敛财好本领，朕有天下多旄节，
君臣亲家大欢喜，万岁殿里听笙歌。
婚宴过后，石重贵又加封赵在礼为秦国公，食邑一万三千户，石延煦则改任保义节度使。
正在石重贵、赵在礼君臣狂欢之际，兗、郓、沧、贝诸州相继来报：河北大饥，百姓饿死者数以万计，各州盗贼蜂起，难以禁止。不久，定州又有军报报至大梁：孙方简将要乘中国饥乱之时，引辽军大举入寇！
石重贵还是第一次听说孙方简这个名字，便问冯玉、李崧、李彦韬道：“孙方简何许人也？他与辽国有何关联？”
李崧于是便将孙方简此人的来历向石重贵简要地说了一番：
定州西北二百里有一座高山，叫做狼山，山势极为险峻，常有土著人在山上修筑寨堡，以躲避胡寇。堡中还修了一座佛舍，佛舍内住有一位尼姑，姓孙，名深意。孙深意颇知术数，预言事情，常有应验，因此，远近之人皆对她奉若神明。中山人孙方简及其弟孙行友，自称是孙深意的侄子，既不饮酒，也不吃肉，侍奉孙深意也极为恭谨。孙深意死后，孙方简便自称得到孙深意真传，说孙深意已经坐化升仙了。孙方简兄弟将孙深意的尸体善加保护，看上去就如生前一样，而兄弟二人也如孙深意生前一样，依然是恭敬侍奉，致使信徒越来越多。
晋辽绝交之时，北部边境，盗贼四起，致使民不聊生，孙方简兄弟趁机率领乡里精壮之士占据寺庙以求自保。辽国南侵之时，孙方简曾率领其众伏击辽军，夺得不少盔甲、兵器、牛马、军资，堡内一时大富，于是，投奔的人就更多了。久而久之，寨中竟有了千余人家。孙方简担心辽国征讨，曾经遣使归降过朝廷。当时，景延广主政，景延广虽然没把他这点人马放在眼里，但也希望他能抵御辽国，收服盗贼，故而，就给了他一个“东北招收指挥使”的虚职。
自那之后，孙方简就经常率众进入辽国境内劫掠，也多有斩获。然而，他却一再请求朝廷给予其军资、粮草，后来，因没有及时满足他，他竟然又举寨投降了辽国，并自愿为向导引辽国人再次入寇中国。不久前，魏州节度使杜重威遣元随军将刘延翰至边境购马，孙方简却把刘延翰抓了起来，送给了辽国。路上，刘延翰侥幸逃脱，这才带来了辽国将要入寇的消息。
石重贵听罢，大为不安。没过几天，定州义武节度使李殷遣人正式送来军报：辽国正勒兵南下，大军已经压境！
石重贵连忙遣兵北上，以李守贞为主帅，皇甫遇为副帅；张彦泽为马军都指挥使兼都虞候，李殷为步军都指挥使兼都排阵使。随后，又遣护圣指挥使王彦超、白延遇率十营宿卫军前往邢州。
李彦韬虽然表面上与李守贞交往颇深，但他对李守贞却并不信任，并在李守贞身边安插了很多心腹，因而，李守贞在外所为，事无大小，李彦韬皆一清二楚。李守贞对此也心知肚明，表面上虽然恭敬奉守，但心中却极为怨恨。
李守贞与辽将解里相公率领的二千精骑遭遇于长城之北，辽军寡不敌众，被晋军击败。解里相公见势不好，连忙率军后撤，李守贞率军急追，一直追了四十多里，追到一条大河边。解里相公前无去路，后有追兵，无奈之下，只好率军回战，被皇甫遇当阵斩杀，辽军大溃，纷纷渡河而逃，溺死者甚众。
石重贵看罢捷报，这才知道辽军只是小股骚扰，并未有大军出现，即命李守贞回军，让他暂时屯军于澶州。
入夏之后，黄河两岸骤然变得酷热起来，一到正午，大地就开始蒸腾起滚滚热浪，这对于当地人来说还是可以承受的，但对于世代定居于北边的土谷浑人，可就有些受不了了。
晋国自从与辽国绝交之后，石重贵曾多次召吐谷浑酋长白承福入朝，每次都设宴招待，厚加赏赐。白承福也曾经率其部落兵士跟从石重贵与辽国相战于澶州，后来又跟从张从恩来到了滑州。冬、春季节，土谷浑部落之人还觉得不错，而且也渐渐习惯了当地的生活，但他们万没想到，这里的夏天竟是若如此的酷热难耐！到了六月，他们实在忍受不了了，白承福只好向张从恩告辞，率领其部落又回到了太原，放牧于岚、石二州之间。
部落之人游牧惯了，而且也不知道朝廷的禁律，故而，免不了就有违犯朝廷法度的事发生，但刘知远却毫不留情，违法必究。久而久之，土谷浑人便对刘知远和朝廷就有了不满。
白可久是土谷浑的另一位大酋长，在整个土谷浑部落中，其权位仅次于白承福。他见晋国朝廷日渐微弱，又畏惧刘知远用法严酷，渐渐就萌生了回归故地的想法。他与自己部落的众首领一合计，竟然暗暗地率领其部落逃回了辽国。辽帝耶律德光大喜，竟破例擢升白可久为云州观察使，并让他带话给白承福道：“云州节度使一职是专为你留着的。”
刘知远听说后，大为担忧，对郭威道：“现今天下多事，把这些异族放在太原，总感觉是块心病，不如将他们及早除掉。”
郭威深以为然，说道：“明公此言有理，土谷浑人反复无常，留着他们终归是祸患。不过，欲除此患，却不能心急，必须将他们先行分散，然后再一一清除。郭某听说，土谷浑部落之人虽然穷困，但白承福之家却甚为富有，就连马槽都是用白银做的。若能将其诛杀，其财物足可弥补养军之用。”
听罢郭威此言，刘知远当即给朝廷上了一道密表，表中言道：“吐谷浑反覆无常，难保其不生惑乱，最近，白可久已经率其部落北投辽国。据密报，白可久与白承福来往密切，辽帝已许诺白承福为云州节度使。恳请陛下速作决断，将其尽快迁往内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