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迷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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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还没有睡醒，我就听到了肚子里面的咕咕声。肚子饿得虽然难受，我却依然不想起，只翻个身又继续睡去。过了一会儿，我只听到‘碰’的一声，好象有什么东西砸落在地上了。
可能是前一晚经历过的事还没恢复过来，一听到这个声音我和他几乎同时立马就从地上爬了起来，整个人也一下子清醒过来。
我们四下里望去，没有发现什么危险，只看到不远外的地上有一堆用芭蕉叶包起来的果子，芭蕉叶落到地上，里面包着的果子也四散开来。顺着果子看去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起来了的周承，周承的嘴里叼着一个野果，正脱了鞋往河里走去。
见我们坐起来，周承咬了一口果子，将果子拿在手里对我们说：“都什么时候了，还睡？快起来重新升火，准备烤鱼。”
我们相互看看，有些不情愿的从地上起来，这是我第一次在野外过夜，连枕头都没有，睡得我腰酸背痛的，吃了两个野果充饥后，他负责去捡柴，我负责生火。我一边升着火，一边看着周承拿着短刀一动不动的站在水里。我虽然没有钩过鱼，但也知道鱼不是这么钩的，周承不会是想用念力把鱼引来吧？
正疑惑间，周承突然动了。短刀突然砍入水中，因为周承的动作太突然，连在远处升火的我都被吓了一跳。只见河面上溅起一阵水花，三条鲤鱼跃出水面，被周承一掌击上岸来。
三条活蹦乱跳的鱼在岸上张着嘴挣扎着，周承走上岸来，想用手中的短刀去处理那三条鱼，我想起周承昨天还用那把刀去砍杀冯老怪的毒蛇，也不知道蛇血沾在刀用会不会使刀带毒。
我连忙叫住周承，将自己带着的匕首替上去说：“你怎么用这把刀杀完毒蛇后又来杀鱼？万一有毒怎么办？”
“这刀可跟了我十好几年了，再说我之前已经把它洗得很干净了，不会染毒的。”
“不行，我想起来范恶心。”
“有个丫头跟着就是麻烦。”周承抱怨了一句，还是接过了我手中的匕首将鱼腹刨开。
这是我们第一次在野外自己做饭，我们只是打下手，最后工作还是周承来做。周承对于这方面的事好象很熟悉，很快将三条鱼洗好，将一些野果什么的塞入鱼腹用不知道从哪里摘来的芭蕉叶包好然后埋入火堆下面。
等着烤鱼的时候我们三个围在火堆边，一边吃着野果一边发着呆。周承不时的添着柴。昨天夜里的事到现在还让我觉得有些害怕，好好的一个村子就这样一下子就没有了。看着村子里的人在我们面前变成那样，我看了看周承，过了一会儿我才忍不住问：“昨天还些村民，怎么就一下子全变成那样了呢？”
“可能是冯老怪在他们喝的水里做了手脚，他养的那些蛇不同于别的人，蛇苗比蝌蚪还小，如果不仔细看不容易被人发现。如果将那些蛇苗喝下去，蛇就会在人的身体里以人的五脏为食，最后吃空人的血肉。等时候到了，就会象昨天你们看到的那个样子破体而出。”
“真是太可怕了，你要快点灭了这个老怪物，不然还会有多少人会糟他的毒手呀。”
“我也想呀，这个老怪物一门心思全用在养毒上，武功不会太高，每次用人养毒都会花上一段时间，上次烧了他们毒窟，这么短的时间内他竟然又跑到这里来作乱，我每次都想杀了他，可是他一打就跑，你叫我怎么办？”
“难道就让他到处去害人吗？”他坐在一边气愤的说：“上次连我和粟儿都差点死在他的手里，不管怎么样，都要先杀了他才行。”
周承冷冷笑了笑说：“我听粟儿说，上次可是你先去招惹那个老毒物的，你还想让他带你们上蜀山。”
“那只是一次意外。”听周承又提起来这个，他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再说，我那时候只是太想快点出来了，遇到那个老毒物的时候只觉得他看起来不简单，肯定知道很多江湖上的事，原想他最多只是图点财而已，谁知道我会这么倒霉？”
看他挺自责的样子，我忍不住替他打圆场，“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我们还是想办法找到那个冯老怪要紧。”
“其实要找到他也不难，”周承目光如剑，带着一种刺人的利气，那种眼神只是一闪而过，接着周承又平静的说：“这些年冯老怪之所以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无非就是为了有一天能再回蜀山一洗前耻，前些时候他想抓我，是想用我跟我娘换取蜀山上那颗内丹，传说那颗内丹是当年第一批上蜀山的先辈们，在蜀山上遇到一条毒龙，大家用了全力好象不容易才将那毒龙斩杀，并且从它体内得到了这些内丹，听说可是克一切毒，想必冯老怪这些年为了养这些毒物，自己也受了不少罪，他自己也想寻求一个解脱吧。”
我抬头看向周承，轻声问：“你的意思是说，他还会再来找你的吗？”
周承默默点了点头然后说：“为了得到内丹，也为了给竹源寨一个下马威，他肯定会先对付我的，他知道自己不是我的对手，肯定会千方百计对我们用毒。”
我们聊着，周承看了看鱼在底下烤得差不多了，就将鱼刨了出来，将芭蕉叶打开。这时，我们只闻到一阵鲜香闻扑鼻而来。也不见周承放什么调料，只是放了些野果而已，没想到这样烤出来的鱼可以这么香。
我们都饿了，一看到吃的都不再多话，各自吃了起来。吃完后我们才又想起了眼下的困境。周承说冯老怪一定还会来找他的，想起之前几次遇到冯老怪的遭遇，又看着周承这么不担心的样子，我问：“你这么厉害，肯定会有办法对会冯老怪的，是吗？”
周承丢下手里的鱼骨，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摇了摇头“把握不大。”
“怎么会？”要是周承都没有把握，那么谁还能对付得了冯老怪呢。
他低头想了一会儿，说：“不然，我们回成都请救兵吧，诸葛先生一向很有办法，我们可以去请他帮忙。”
“可是一回去，你可能就不能再出来了。”我没想到这个时候他会想要回去，之前他可是连命都可以不要也要从王宫里跑出来的。
“这又不是打仗，人多力量大。”周承否定了他的想法说：“冯老怪的毒一般人可防不了，把他逼急了，祸患会越来越大。到时候就是我爹在活过来，也治不了他。”
他看向周承问：“那你说怎么办？”
“你们自己回去吧，我一个人去追踪冯老怪，想办法把他解决掉。”
“你怎么又要赶我们走呀？”我急道：“你一个人怎么对付他，你可别忘了，昨晚要不是我们家世子，你一个人可对付不了那些赤蚁。”
“对付不了我还可以跑呀，昨晚要不是你们托着，我能这么狼狈吗？”
“你……”我看着周承，一时被气得说不出话来，这个该死的竟然说我们托了他的后腿。
“周兄，”他也不生气，只是淡淡的开口说：“我们也知道这段时间给周承添了一少麻烦。如果周兄不愿意再带上我们，我们也只有就此告辞了。”
说完，他站了起来叫我走。我再次看看周承，心想我们哪里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周承就算不送我们回去，好歹告诉我们怎么回去吧。
但是刚才被周承这么一说，我也不好再多问，只乖乖的拿起包袱跟着他走了。我们沿着河走了一段，他突然停了下来。站在河边看着水，发起了呆。
我站在他的身边，不敢打扰他，也不知道这个时候还能对他说什么，我想此刻他肯定是在想到底是要回去继续做一只黄金笼子里的鸟，还是在充满危险与刺激的外面寻求自己的人生。
大多数时候，我们只知道自己不想要什么，确从来没有认真想过自己要什么。逃离了黄金牢笼的束缚后，他终于得以自由的站在这一片清水河边，看着这原本向往以久的世界，可自由之后他却显出了迷惘的神情。
“象我这般的无用，离开了王宫，就连食物都找不到，粟儿，你告诉我，难道我真的不该跑出来吗？难道我真的只能做一个被困在王宫里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世子吗？”
他转头看向我，眼神里带着说不出的悲伤。我不知道要怎么安慰他，我想要的从来就很简单，只是陪在他身边而已。从小到大，只要陪在他身边，看着他过开心我就开心，看着他难过我就难过。我所需要的只是被他需要而已，或许这是因为我是他的书童，被他肯定就是我工作的追求，这追求在这么多年的岁月里已经变成了习惯。
但是现在，他竟也开始怀疑自己了。
“世子……”
“不要再叫我世子了，粟儿，叫我的名字。”
“刘……刘禅。”我低下头，有些不好意再去看他，我知道这几天发生的事情肯定让他觉得自己特别没用。
第二天，还没有睡醒，我就听到了肚子里面的咕咕声。肚子饿得虽然难受，我却依然不想起，只翻个身又继续睡去。过了一会儿，我只听到‘碰’的一声，好象有什么东西砸落在地上了。
可能是前一晚经历过的事还没恢复过来，一听到这个声音我和他几乎同时立马就从地上爬了起来，整个人也一下子清醒过来。
我们四下里望去，没有发现什么危险，只看到不远外的地上有一堆用芭蕉叶包起来的果子，芭蕉叶落到地上，里面包着的果子也四散开来。顺着果子看去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起来了的周承，周承的嘴里叼着一个野果，正脱了鞋往河里走去。
见我们坐起来，周承咬了一口果子，将果子拿在手里对我们说：“都什么时候了，还睡？快起来重新升火，准备烤鱼。”
我们相互看看，有些不情愿的从地上起来，这是我第一次在野外过夜，连枕头都没有，睡得我腰酸背痛的，吃了两个野果充饥后，他负责去捡柴，我负责生火。我一边升着火，一边看着周承拿着短刀一动不动的站在水里。我虽然没有钩过鱼，但也知道鱼不是这么钩的，周承不会是想用念力把鱼引来吧？
正疑惑间，周承突然动了。短刀突然砍入水中，因为周承的动作太突然，连在远处升火的我都被吓了一跳。只见河面上溅起一阵水花，三条鲤鱼跃出水面，被周承一掌击上岸来。
三条活蹦乱跳的鱼在岸上张着嘴挣扎着，周承走上岸来，想用手中的短刀去处理那三条鱼，我想起周承昨天还用那把刀去砍杀冯老怪的毒蛇，也不知道蛇血沾在刀用会不会使刀带毒。
我连忙叫住周承，将自己带着的匕首替上去说：“你怎么用这把刀杀完毒蛇后又来杀鱼？万一有毒怎么办？”
“这刀可跟了我十好几年了，再说我之前已经把它洗得很干净了，不会染毒的。”
“不行，我想起来范恶心。”
“有个丫头跟着就是麻烦。”周承抱怨了一句，还是接过了我手中的匕首将鱼腹刨开。
这是我们第一次在野外自己做饭，我们只是打下手，最后工作还是周承来做。周承对于这方面的事好象很熟悉，很快将三条鱼洗好，将一些野果什么的塞入鱼腹用不知道从哪里摘来的芭蕉叶包好然后埋入火堆下面。
等着烤鱼的时候我们三个围在火堆边，一边吃着野果一边发着呆。周承不时的添着柴。昨天夜里的事到现在还让我觉得有些害怕，好好的一个村子就这样一下子就没有了。看着村子里的人在我们面前变成那样，我看了看周承，过了一会儿我才忍不住问：“昨天还些村民，怎么就一下子全变成那样了呢？”
“可能是冯老怪在他们喝的水里做了手脚，他养的那些蛇不同于别的人，蛇苗比蝌蚪还小，如果不仔细看不容易被人发现。如果将那些蛇苗喝下去，蛇就会在人的身体里以人的五脏为食，最后吃空人的血肉。等时候到了，就会象昨天你们看到的那个样子破体而出。”
“真是太可怕了，你要快点灭了这个老怪物，不然还会有多少人会糟他的毒手呀。”
“我也想呀，这个老怪物一门心思全用在养毒上，武功不会太高，每次用人养毒都会花上一段时间，上次烧了他们毒窟，这么短的时间内他竟然又跑到这里来作乱，我每次都想杀了他，可是他一打就跑，你叫我怎么办？”
“难道就让他到处去害人吗？”他坐在一边气愤的说：“上次连我和粟儿都差点死在他的手里，不管怎么样，都要先杀了他才行。”
周承冷冷笑了笑说：“我听粟儿说，上次可是你先去招惹那个老毒物的，你还想让他带你们上蜀山。”
“那只是一次意外。”听周承又提起来这个，他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再说，我那时候只是太想快点出来了，遇到那个老毒物的时候只觉得他看起来不简单，肯定知道很多江湖上的事，原想他最多只是图点财而已，谁知道我会这么倒霉？”
看他挺自责的样子，我忍不住替他打圆场，“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我们还是想办法找到那个冯老怪要紧。”
“其实要找到他也不难，”周承目光如剑，带着一种刺人的利气，那种眼神只是一闪而过，接着周承又平静的说：“这些年冯老怪之所以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无非就是为了有一天能再回蜀山一洗前耻，前些时候他想抓我，是想用我跟我娘换取蜀山上那颗内丹，传说那颗内丹是当年第一批上蜀山的先辈们，在蜀山上遇到一条毒龙，大家用了全力好象不容易才将那毒龙斩杀，并且从它体内得到了这些内丹，听说可是克一切毒，想必冯老怪这些年为了养这些毒物，自己也受了不少罪，他自己也想寻求一个解脱吧。”
我抬头看向周承，轻声问：“你的意思是说，他还会再来找你的吗？”
周承默默点了点头然后说：“为了得到内丹，也为了给竹源寨一个下马威，他肯定会先对付我的，他知道自己不是我的对手，肯定会千方百计对我们用毒。”
我们聊着，周承看了看鱼在底下烤得差不多了，就将鱼刨了出来，将芭蕉叶打开。这时，我们只闻到一阵鲜香闻扑鼻而来。也不见周承放什么调料，只是放了些野果而已，没想到这样烤出来的鱼可以这么香。
我们都饿了，一看到吃的都不再多话，各自吃了起来。吃完后我们才又想起了眼下的困境。周承说冯老怪一定还会来找他的，想起之前几次遇到冯老怪的遭遇，又看着周承这么不担心的样子，我问：“你这么厉害，肯定会有办法对会冯老怪的，是吗？”
周承丢下手里的鱼骨，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摇了摇头“把握不大。”
“怎么会？”要是周承都没有把握，那么谁还能对付得了冯老怪呢。
他低头想了一会儿，说：“不然，我们回成都请救兵吧，诸葛先生一向很有办法，我们可以去请他帮忙。”
“可是一回去，你可能就不能再出来了。”我没想到这个时候他会想要回去，之前他可是连命都可以不要也要从王宫里跑出来的。
“这又不是打仗，人多力量大。”周承否定了他的想法说：“冯老怪的毒一般人可防不了，把他逼急了，祸患会越来越大。到时候就是我爹在活过来，也治不了他。”
他看向周承问：“那你说怎么办？”
“你们自己回去吧，我一个人去追踪冯老怪，想办法把他解决掉。”
“你怎么又要赶我们走呀？”我急道：“你一个人怎么对付他，你可别忘了，昨晚要不是我们家世子，你一个人可对付不了那些赤蚁。”
“对付不了我还可以跑呀，昨晚要不是你们托着，我能这么狼狈吗？”
“你……”我看着周承，一时被气得说不出话来，这个该死的竟然说我们托了他的后腿。
“周兄，”他也不生气，只是淡淡的开口说：“我们也知道这段时间给周承添了一少麻烦。如果周兄不愿意再带上我们，我们也只有就此告辞了。”
说完，他站了起来叫我走。我再次看看周承，心想我们哪里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周承就算不送我们回去，好歹告诉我们怎么回去吧。
但是刚才被周承这么一说，我也不好再多问，只乖乖的拿起包袱跟着他走了。我们沿着河走了一段，他突然停了下来。站在河边看着水，发起了呆。
我站在他的身边，不敢打扰他，也不知道这个时候还能对他说什么，我想此刻他肯定是在想到底是要回去继续做一只黄金笼子里的鸟，还是在充满危险与刺激的外面寻求自己的人生。
大多数时候，我们只知道自己不想要什么，确从来没有认真想过自己要什么。逃离了黄金牢笼的束缚后，他终于得以自由的站在这一片清水河边，看着这原本向往以久的世界，可自由之后他却显出了迷惘的神情。
“象我这般的无用，离开了王宫，就连食物都找不到，粟儿，你告诉我，难道我真的不该跑出来吗？难道我真的只能做一个被困在王宫里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世子吗？”
他转头看向我，眼神里带着说不出的悲伤。我不知道要怎么安慰他，我想要的从来就很简单，只是陪在他身边而已。从小到大，只要陪在他身边，看着他过开心我就开心，看着他难过我就难过。我所需要的只是被他需要而已，或许这是因为我是他的书童，被他肯定就是我工作的追求，这追求在这么多年的岁月里已经变成了习惯。
但是现在，他竟也开始怀疑自己了。
“世子……”
“不要再叫我世子了，粟儿，叫我的名字。”
“刘……刘禅。”我低下头，有些不好意再去看他，我知道这几天发生的事情肯定让他觉得自己特别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