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回头是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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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晚饭的时候，江天终于醒了，这个时候周承正在外面教他练轻功。这段时间的遭遇让他对于武功的看法大变，在江湖上混，没有好的武功是不行的。武功不好，至少轻功得好，这样就算打不过还能跑得快一些。象周承说的，要先让自己立于不败之地，才能想办法得胜，而要立于不败之地的前提就是打不过的时候能跑掉。
我把晚饭做好的时候，叫准备进洞来拿碗，这个时候才看到江天的眼皮动了几下。我惊了一下，慢慢走到石床边上，江天的额头上冒着汗，眉头也紧皱着好象在做什么恶梦。
我伸手想将江天推醒，可是想到之前的事我又将手缩了回来，只是叫了他几声。江天突然睁开眼睛，晕迷了差不多三天的他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突然从石床上坐起伸手扼住我的喉咙。
江天的动作太快，我连呼救的机会都没有就被他制住了。
就在我以为自己就快被扼死的时候，周承从外面走了进来大声叫道：“放开她。”
可能江天才刚醒并没有什么力量，周承过来只轻轻一拉就把江天拉开了。他急忙过来抱着我离得江天远远的，我扒在他的怀里拼命咳嗽着，没有想到江天都这样了还能要人命。
周承把江天扶回石床上，无奈的说：“江天，为什么你心中的杀戮之气会这么重？”
江天甩开周承的手冷冷的问：“为什么不杀了我？”
“为什么我要杀你？”
“你如果不杀了我，我早晚会杀了你。”
“你就是跑到我这里来求死的吗？”周承握住江天的手，象个大哥哥一样问：“告诉我，你在外面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
“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这个组织已经灭掉了，是我亲手毁掉的。”
周承沉默了一会儿说：“怪不得你伤得这么重，原来是这样，不过这样也好，只要你能走出来，就一定能好好过下去的，我们一起回竹源寨，娘一定会接纳你的。”
“我不可能再回去了，那里实在有太多我不想回忆的事。”
“那么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我想让你跟我一起走。”我看到江天露出一种近乎哀求的眼神看着周承，江天的眼里居然能露出这样的眼神，我真怀疑我的眼神是否有问题。江天继续说：“我们离开蜀山吧，去哪里都好，如果你不喜欢我杀人，我以后就不杀人了，只要你跟我一起，我们可以试着去过另一种没有杀戮的生活。”
“江天……”周承眼神里带着些犹豫，过了好一会儿才说：“现在的蜀山已经没有杀戮了，为什么你不愿意试着在蜀山上重新生活？那里虽然有一些不好的记忆，难道就没有一些好的记忆吗？”
江天低下头，沉默了一会儿问：“你觉得蜀山真的可以改变吗？”
“可以的，我们一起去改变它，它一定会变得好起来的。”
周承安慰了江天一会儿，喂江天吃了药又喝了些粥，过了一会儿，江天才重新睡了过去。
我们两个一直在旁边看着这一切，从头到尾不敢插一句话。江天虽然外表漂亮，但是几次接触过后，江天在我的眼里跟地狱修罗是一个形象。但是周承为什么要对江天这么好呢？
后来我才陆续知道，江天是在蜀山出生的，江天的母亲是江老三从山下抢上山去的民女。那个时候周承的父亲还在，竹源寨深处蜀山之中，绝少与外界来往，蜀山之上虽然险峻，但是竹源寨位于山中一处平原地带，那里的土地肥沃，还有各种飞禽走兽盘居山中。
竹源寨一直都是自给自足的，并且这样的日子过得还很安稳，虽然寨子里的人从小习武，但都是为了强身建体，打猎捕食，防御外敌，从没有想到要去外面生事。最早的一批竹源寨的居民，就是受不了山下纷飞的战火才集体去到山中的隐士，山上的人很少下山。山下的人如果不认识路也很难去到寨子里。
周承的爷爷还在世的时候曾经带着周承的父亲和江老三一帮人下过几次山。江老三本就是不甘平淡的人，很快被下山的世界所吸引，后来周承的爷爷去逝后，江老三就常常去到山下，还为当权者做了不少事。
但是江老三始终不愿意脱离竹源寨，听说先辈着藏了很多宝物在山上，如果江老三离开，就等于放弃了那些宝物。
那时周远作为竹源寨的大当家，整日里沉迷武术，根本就很少理会寨中的事情。尤其是周承的生母去世后，周远对寨里的事就放得更宽了。于是江老三就嚣张了起来，还时不时的从山下带回在战争中跟家人走散的女子上山。
听说现在的周夫人也是江老三从山下带回寨中的，只是周夫人不愿顺从江老三，趁江老三不注意的时候逃了出来，正好就逃到了周远时常练武的院中，也正是这样周远才认识了现在的周夫人。
江老三情急之下追过去，看到周远在那里也不好拿人，只说周夫人是他下山时在一处战乱过后的地方救起来的，江老三看她孤身一人又受了重伤，这才于心不忍将她带回了山上。
周夫人看江老三在寨子里的地位不小，也不好折他的台只是多谢了江老三的救命之恩，但是不愿意在回到他那里去。还好周远很照顾周夫人，周夫人和周远似乎也是一见钟情，很快就在一起了。周夫人是一个很能干的人，帮着周远也算把寨中事物打理得井井有条。
江老三虽然有些怀恨，却也没有办法，只能重新从在山下抢劫民女上来，听说有很多女人有过江老三的孩子，江天的母亲只是其中一个，并且在江天出生不久江天的母亲就被江老三虐待而死。
要不是江天从小就长得漂亮也不知道会不会被江老三留在身边，可就算江老三把江天留在身边对他也十分严苛，三岁不到就逼着江天练武。可以说周承算是江天小时候唯一的朋友了，那时周承要算是他们这一辈中的大哥。
周承看江天挺可怜，凡事都让着他一些，还会主动去找他玩，有什么好玩的好吃的都会留一些给他。江天的父亲江老三并不喜欢江天跟周承来往，如果让江老三知道江天接受了周承的东西就会打他一顿。
江老三常对江天说的一句话，就是‘他不是你的朋友，你要打败他。’
所以，练剑就成了周承和江天最后唯一的不受到江老三阻拦的交流方式。我说为什么他们一打起来就没完没了，原来小时候就已经打习惯了。我想这也是为什么周承以前老是在最后输给江天的原因吧。
江老三最后偷偷在蜀山上培养杀手的时候，一点也没有对江天放松，可以说江天就是江老三培养出来的第一个杀手。听说在他十岁左右就开始杀人了，此后就一直跟在江老三右左替他卖命，直到那一晚江老三被赵将军联合周夫人杀死，江天逃出蜀山。
江天不愿意认输可能只是出于本能而已，多年来江老三的训练让江天学会了不低头，他宁愿带着剩下的来跑出来也不愿意向周夫人低头。就算他的心里早就恨透了自己的父亲，透不能哪一天他能死掉，能彻底从自己生命里消失掉。但是江老三这么多年对江天的影响却没有办法消失。
它就象是江老三的阴魂始终缠着江天，让他继续去杀人，做一个杀人机器。这么多年来，除了杀人，江天早已什么都不会，如果不是组织里有人反叛江天，逼得他为了自保而毁灭整个组织，如今的江天会怎么样呢？
我听说，杀人者在杀人的时候也同时意味着可能会被人杀，杀人不是武功高低的问题，更多的是不怕死的勇气，舍身忘我的精神，和江天在一起的同伴杀不了他，所以只能被他杀掉。从血迫中走出来的江天之所有来找周承，会不会真的只是想死在周承的刀下呢？因为这个世界上好象已经没有谁可以让江天觉得能在对方手上死而无憾的。
但是周承并没想到要杀江天，这可能就是他们之间的不同，他们一个追求着生，不管是自己的生还是别人的生，另一个追求的却是死。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生命的刺激好象只体现在看着另一个生命消失的时刻。
我到死也不能了解江天的世界观，周承的劝解给了江天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毕竟江天还是一个孩子，只要有机会他的人生还有很多种可能，就象我和身边的他一样，我们可以为了追求自由从王宫里逃出来，奔向我们一无所知的世界重新开始。
伤好之后江天答应了跟我们一起去蜀山，虽然江天看起来很不好相处，但是我总觉得在周承面前江天真的就是一个孩子而已。有时候他至少还会对周承微微的撒娇，这到是让我对江天有了些许改观。
差不多晚饭的时候，江天终于醒了，这个时候周承正在外面教他练轻功。这段时间的遭遇让他对于武功的看法大变，在江湖上混，没有好的武功是不行的。武功不好，至少轻功得好，这样就算打不过还能跑得快一些。象周承说的，要先让自己立于不败之地，才能想办法得胜，而要立于不败之地的前提就是打不过的时候能跑掉。
我把晚饭做好的时候，叫准备进洞来拿碗，这个时候才看到江天的眼皮动了几下。我惊了一下，慢慢走到石床边上，江天的额头上冒着汗，眉头也紧皱着好象在做什么恶梦。
我伸手想将江天推醒，可是想到之前的事我又将手缩了回来，只是叫了他几声。江天突然睁开眼睛，晕迷了差不多三天的他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突然从石床上坐起伸手扼住我的喉咙。
江天的动作太快，我连呼救的机会都没有就被他制住了。
就在我以为自己就快被扼死的时候，周承从外面走了进来大声叫道：“放开她。”
可能江天才刚醒并没有什么力量，周承过来只轻轻一拉就把江天拉开了。他急忙过来抱着我离得江天远远的，我扒在他的怀里拼命咳嗽着，没有想到江天都这样了还能要人命。
周承把江天扶回石床上，无奈的说：“江天，为什么你心中的杀戮之气会这么重？”
江天甩开周承的手冷冷的问：“为什么不杀了我？”
“为什么我要杀你？”
“你如果不杀了我，我早晚会杀了你。”
“你就是跑到我这里来求死的吗？”周承握住江天的手，象个大哥哥一样问：“告诉我，你在外面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
“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这个组织已经灭掉了，是我亲手毁掉的。”
周承沉默了一会儿说：“怪不得你伤得这么重，原来是这样，不过这样也好，只要你能走出来，就一定能好好过下去的，我们一起回竹源寨，娘一定会接纳你的。”
“我不可能再回去了，那里实在有太多我不想回忆的事。”
“那么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我想让你跟我一起走。”我看到江天露出一种近乎哀求的眼神看着周承，江天的眼里居然能露出这样的眼神，我真怀疑我的眼神是否有问题。江天继续说：“我们离开蜀山吧，去哪里都好，如果你不喜欢我杀人，我以后就不杀人了，只要你跟我一起，我们可以试着去过另一种没有杀戮的生活。”
“江天……”周承眼神里带着些犹豫，过了好一会儿才说：“现在的蜀山已经没有杀戮了，为什么你不愿意试着在蜀山上重新生活？那里虽然有一些不好的记忆，难道就没有一些好的记忆吗？”
江天低下头，沉默了一会儿问：“你觉得蜀山真的可以改变吗？”
“可以的，我们一起去改变它，它一定会变得好起来的。”
周承安慰了江天一会儿，喂江天吃了药又喝了些粥，过了一会儿，江天才重新睡了过去。
我们两个一直在旁边看着这一切，从头到尾不敢插一句话。江天虽然外表漂亮，但是几次接触过后，江天在我的眼里跟地狱修罗是一个形象。但是周承为什么要对江天这么好呢？
后来我才陆续知道，江天是在蜀山出生的，江天的母亲是江老三从山下抢上山去的民女。那个时候周承的父亲还在，竹源寨深处蜀山之中，绝少与外界来往，蜀山之上虽然险峻，但是竹源寨位于山中一处平原地带，那里的土地肥沃，还有各种飞禽走兽盘居山中。
竹源寨一直都是自给自足的，并且这样的日子过得还很安稳，虽然寨子里的人从小习武，但都是为了强身建体，打猎捕食，防御外敌，从没有想到要去外面生事。最早的一批竹源寨的居民，就是受不了山下纷飞的战火才集体去到山中的隐士，山上的人很少下山。山下的人如果不认识路也很难去到寨子里。
周承的爷爷还在世的时候曾经带着周承的父亲和江老三一帮人下过几次山。江老三本就是不甘平淡的人，很快被下山的世界所吸引，后来周承的爷爷去逝后，江老三就常常去到山下，还为当权者做了不少事。
但是江老三始终不愿意脱离竹源寨，听说先辈着藏了很多宝物在山上，如果江老三离开，就等于放弃了那些宝物。
那时周远作为竹源寨的大当家，整日里沉迷武术，根本就很少理会寨中的事情。尤其是周承的生母去世后，周远对寨里的事就放得更宽了。于是江老三就嚣张了起来，还时不时的从山下带回在战争中跟家人走散的女子上山。
听说现在的周夫人也是江老三从山下带回寨中的，只是周夫人不愿顺从江老三，趁江老三不注意的时候逃了出来，正好就逃到了周远时常练武的院中，也正是这样周远才认识了现在的周夫人。
江老三情急之下追过去，看到周远在那里也不好拿人，只说周夫人是他下山时在一处战乱过后的地方救起来的，江老三看她孤身一人又受了重伤，这才于心不忍将她带回了山上。
周夫人看江老三在寨子里的地位不小，也不好折他的台只是多谢了江老三的救命之恩，但是不愿意在回到他那里去。还好周远很照顾周夫人，周夫人和周远似乎也是一见钟情，很快就在一起了。周夫人是一个很能干的人，帮着周远也算把寨中事物打理得井井有条。
江老三虽然有些怀恨，却也没有办法，只能重新从在山下抢劫民女上来，听说有很多女人有过江老三的孩子，江天的母亲只是其中一个，并且在江天出生不久江天的母亲就被江老三虐待而死。
要不是江天从小就长得漂亮也不知道会不会被江老三留在身边，可就算江老三把江天留在身边对他也十分严苛，三岁不到就逼着江天练武。可以说周承算是江天小时候唯一的朋友了，那时周承要算是他们这一辈中的大哥。
周承看江天挺可怜，凡事都让着他一些，还会主动去找他玩，有什么好玩的好吃的都会留一些给他。江天的父亲江老三并不喜欢江天跟周承来往，如果让江老三知道江天接受了周承的东西就会打他一顿。
江老三常对江天说的一句话，就是‘他不是你的朋友，你要打败他。’
所以，练剑就成了周承和江天最后唯一的不受到江老三阻拦的交流方式。我说为什么他们一打起来就没完没了，原来小时候就已经打习惯了。我想这也是为什么周承以前老是在最后输给江天的原因吧。
江老三最后偷偷在蜀山上培养杀手的时候，一点也没有对江天放松，可以说江天就是江老三培养出来的第一个杀手。听说在他十岁左右就开始杀人了，此后就一直跟在江老三右左替他卖命，直到那一晚江老三被赵将军联合周夫人杀死，江天逃出蜀山。
江天不愿意认输可能只是出于本能而已，多年来江老三的训练让江天学会了不低头，他宁愿带着剩下的来跑出来也不愿意向周夫人低头。就算他的心里早就恨透了自己的父亲，透不能哪一天他能死掉，能彻底从自己生命里消失掉。但是江老三这么多年对江天的影响却没有办法消失。
它就象是江老三的阴魂始终缠着江天，让他继续去杀人，做一个杀人机器。这么多年来，除了杀人，江天早已什么都不会，如果不是组织里有人反叛江天，逼得他为了自保而毁灭整个组织，如今的江天会怎么样呢？
我听说，杀人者在杀人的时候也同时意味着可能会被人杀，杀人不是武功高低的问题，更多的是不怕死的勇气，舍身忘我的精神，和江天在一起的同伴杀不了他，所以只能被他杀掉。从血迫中走出来的江天之所有来找周承，会不会真的只是想死在周承的刀下呢？因为这个世界上好象已经没有谁可以让江天觉得能在对方手上死而无憾的。
但是周承并没想到要杀江天，这可能就是他们之间的不同，他们一个追求着生，不管是自己的生还是别人的生，另一个追求的却是死。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生命的刺激好象只体现在看着另一个生命消失的时刻。
我到死也不能了解江天的世界观，周承的劝解给了江天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毕竟江天还是一个孩子，只要有机会他的人生还有很多种可能，就象我和身边的他一样，我们可以为了追求自由从王宫里逃出来，奔向我们一无所知的世界重新开始。
伤好之后江天答应了跟我们一起去蜀山，虽然江天看起来很不好相处，但是我总觉得在周承面前江天真的就是一个孩子而已。有时候他至少还会对周承微微的撒娇，这到是让我对江天有了些许改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