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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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晓南开始觉得不太对头了。经历的破事儿多了，经验告诉她，一个人贸然打开窗户察看，必定是极其骚*包，并且找死的行为。
“肖易明！肖易明！”她迅速退到楼梯口，冲着楼上大喊。
一会儿，肖易明走到二楼的楼梯边往下看着她：“干嘛？”
马晓南连连招手：“快下来，有事儿！”
肖易明看她不像是玩儿的，不觉也正经起来，连忙跑下来。马晓南把刚才窗户响的事儿急急忙忙地一说。肖易明拿上一只手电，再去窗户口仔仔细细地照了一遍。
真没有。连块土疙瘩都没有。
“你确定听到砸窗户的声音了？”肖易明再度确认。
马晓南：“三遍！”
肖易明看着马晓南，马晓南看着肖易明。就在这时，又是一声巨大的哐。
这次两人就站在窗户旁边，又毫无防备，登时被惊得头皮一麻，差点儿抱成一团。出于本能反应，几乎声音响起的同时，他们就立刻调转头，窗玻璃还在隐隐约约地振动，但窗外又是空荡荡一片。没有任何人、任何物的踪影。
两个人紧紧靠在一起，一起呆若木鸡地干瞪了好一会儿窗户。
这是什么情况？
撞鬼、撞妖……还是，又是伥？
如果是第一代伥，那个行动力，闪现闪藏的确不是问题……可不会这么倒霉吧？伥的事儿不是已经过去了吗？
“你在这儿盯着别乱动，”肖易明说，“我出去看看。”
“你一个人？”马晓南一把抓住他，“不行。一起去。”
肖易明：“万一有事儿，我可顾不上你啊！”
马晓南：“要真有事儿，我躲房里也不管什么用吧。”
肖易明没话了。
两个人摸到厨房，各自拿了件称手的家伙。肖易明拿了一把水果刀，马晓南拿了一把平底锅。
肖易明：“还有好几把刀呢，你就拿这个？”
马晓南：“别瞧不起平底锅。红太狼每次都用这个把灰太狼打出星星来。”
“……”肖易明把马晓南拽到身后，“跟好了。”
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走到大门。肖易明深吸了一口气，轻轻地转开门锁。一阵冷风迎面吹来。
肖易明首当其冲，不觉停了一停。除此以外，门外一片安静。便又领着马晓南，向客厅窗户的方向慢慢地走去。
地上很干净。早上马晓南刚打扫过，一个脚印都没有。
肖易明以防万一，一直从窗户的正下方查找到十来步远，依然没有任何可疑的痕迹。就算是伥，也没办法一下子窜出去十来步远。
肖易明收起手电，静静地站了一会儿，下定决心：“你注意一点儿，我来试试看能不能‘听’到什么。”
马晓南不同意：“算了。还是明天早上再说吧。”
肖易明转头望向她。
马晓南：“白天总归比晚上安全一点儿。”
因为这莫名其妙的怪响，马晓南晚上便不大睡得着。在床上翻来翻去无数回，明明眼皮又酸又涨，睁也睁不开，可是脑子里就是像烧着一把火似的，特别亢奋。
竖着耳朵听了听隔壁，肖易明却一点儿动静也没有。而且到了后半夜，还传来了有节奏的轻微鼾声。
这小子！马晓南不禁在心里埋怨，亏他还真睡得着。
迷迷糊糊的，不知道过了多久，眼前忽然一亮。
马晓南睁着眼睛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天已经亮了。她竟然连自己什么时候睡着了，都没发觉。楼下大门外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马晓南？马晓南你在家吗？”
是鲍红梅的声音。
原来她是被鲍红梅叫醒的。一转头，这才看到床头的闹钟已经指向了十点钟。
吓得马晓南一骨碌爬起来：她竟然睡到这么晚！
“来了来了！”也不管人家听不听得到，她一面满口答应着，一面套起拖鞋就往楼下跑。
客厅里空无一人。看来肖易明也还在睡觉？
“马晓南？”鲍红梅又在叫她了。
马晓南不敢耽搁，连忙上前一把打开大门。
“不好意思啊，”马晓南呵呵笑着，“有事儿吗？”
鲍红梅也满面是笑，手里还端着一只钵子：“怎么样？我做的臭豆腐好吃吧！”她把手里的钵子往前一递，“我猜你要不够，所以再送一点儿过来。”
马晓南顿时大为感激：“这怎么好意思……”
“快别客气了，”鲍红梅笑着打断，“这玩意儿也不是人人都爱吃。我也难得碰上个‘臭味相投’的。”
“那，那就谢谢你了。”
马晓南从鲍红梅手中接过钵子。挺沉的，估计装得不少。
“快进来坐吧。”她往旁边一让。
鲍红梅摇摇头：“孩子还在家呢，下回再坐吧。”
马晓南忙道：“明天我把钵子还有昨天用的保鲜盒给你一块儿送过去。”
鲍红梅说了一声：“不着急。”便先回去了。
真是想吃什么来什么。关上门，马晓南便喜滋滋地端着沉甸甸的一只钵子转进厨房。
本来想收进冰箱，但没熬住馋虫，决定还是先吃一块吧！
想起昨天的美味，唾液的分泌都自动地变旺盛了。马晓南舔舔嘴巴，一把掀开了盖子。一股熟悉的臭味瞬间扑涌出来。但是闻在马晓南的鼻子里，却再也没有了昨天第一次闻到的冲击。她一点儿也没有捂住口鼻，反而还情不自禁地又凑近一分，对准了钵子里恶臭的来源深深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就是这个味儿！
钵子里塞得满满的都是臭豆腐。这些经过腌制、发酵的豆腐不再是雪白粉嫩的模样，而是泛着青灰色。有几块甚至透出青黑色，好像快发霉的样子。
越是这种的越够味儿。
马晓南拿来筷子，就瞄准一块发黑的臭豆腐，轻轻一夹。知道鲍红梅做的臭豆腐嫩，但竟然比她预期中的还要嫩。这块豆腐还是从中间断开了。碎成两半的豆腐又掉回了粘稠的酱汁里。
不同于外表，内里依然是雪白粉嫩，很漂亮的颜色。非常嫩，嫩得像豆腐脑一样。
马晓南的馋虫全给勾出来了。立马丢下筷子，直接换上勺子。
一勺进口，什么也言语也不足以说明她的感受了。依然是爽滑、鲜嫩的口感，一晚之后，好像更加令人……上瘾了。
马晓南正觉得全身的毛孔都要舒展开来，忽然响起了一个小孩子的声音。
“好吃吗？”
她微微一惊，回头一看，原来是狄俊贤正站在厨房门口看她。小孩子仰头看着她，因为天生眼白少，这个角度给人一种好像在有意向她翻白眼的感觉。
“你怎么进来的？”马晓南奇怪地问。
狄俊贤还是不理她，只是笑眯眯地望着她问：“好吃吗？”
“……”马晓南低头看看那一整钵的臭豆腐，又回头看看狄俊杰的眼睛——眼白多的孩子，看起来真是有点儿……“嗯……好吃。你妈妈手艺真好。”
狄俊贤：“不是因为她的手艺好。”
马晓南：“啊？”
狄俊贤嘻嘻一笑：“你再好好看看，你吃的是什么。”
马晓南：“……”
狄俊贤却还在笑，诱哄一样地催着她：“快去看啊！”
马晓南只觉得这小孩儿有点儿不正常。但是，又不能自已地按照他说的，走回那只钵子前。
怎么看，都只是臭豆腐而已。
她有点儿困惑地回头，再度看向狄俊杰。
狄俊贤的小脸上忽然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啊，差点儿忘了，你这样当然看不出来。”便扬起小手，冲着马晓南啪的一声，很脆地拍了一下巴掌。
马晓南就像耳旁被人放了一个炮仗一样，眼前也跟着闪过一道亮光。再定睛一看，登时惊得大退一步。因为她本来就靠着流理台，这一步便一后脚跟踢在了柜子底部。
咚的一声，她的后背顶在了流理台上。
眼前的狄俊贤没有了头。
一个没有头的小小身体一动不动地站在她的眼前。
“现在可以看清楚了。”
但是她的耳旁又响起了狄俊杰的声音。
那声音是从身后响起的。
马晓南头皮都麻了，一时之间整个人都不敢动了。一股无形的寒气，从尾椎一直爬到了她的后颈，直到后脑勺。
她咽了一口口水，好不容易才转动身体。
钵子里盛着的是狄俊贤的头。一个头盖骨被打开的头。里面码放着一块一块灰青色的臭豆腐。狄俊贤正翻着他的三白眼，笑嘻嘻地看着她。
哇！
马晓南张嘴一阵恶心，差点儿从床上摔下来。
竟然是做梦。
一个十分惊悚、恶心的梦。
她趴在床沿干呕了好几次，但经过一整晚的消化，肚子里实在空空如也，连酸水也没吐出来一口。
门外，肖易明刚要经过，看她干呕成这样，不觉脸色怪异地赶进来。
马晓南声音都不对，强忍着不适道：“快倒杯水给我。”
肖易明欲言又止地看看她，连忙倒了一杯水过来，扶着她喝完。
还是马晓南自己忍不住问：“干嘛？”
肖易明扭捏地问：“你，不会是怀孕了吧？”
马晓南开始觉得不太对头了。经历的破事儿多了，经验告诉她，一个人贸然打开窗户察看，必定是极其骚*包，并且找死的行为。
“肖易明！肖易明！”她迅速退到楼梯口，冲着楼上大喊。
一会儿，肖易明走到二楼的楼梯边往下看着她：“干嘛？”
马晓南连连招手：“快下来，有事儿！”
肖易明看她不像是玩儿的，不觉也正经起来，连忙跑下来。马晓南把刚才窗户响的事儿急急忙忙地一说。肖易明拿上一只手电，再去窗户口仔仔细细地照了一遍。
真没有。连块土疙瘩都没有。
“你确定听到砸窗户的声音了？”肖易明再度确认。
马晓南：“三遍！”
肖易明看着马晓南，马晓南看着肖易明。就在这时，又是一声巨大的哐。
这次两人就站在窗户旁边，又毫无防备，登时被惊得头皮一麻，差点儿抱成一团。出于本能反应，几乎声音响起的同时，他们就立刻调转头，窗玻璃还在隐隐约约地振动，但窗外又是空荡荡一片。没有任何人、任何物的踪影。
两个人紧紧靠在一起，一起呆若木鸡地干瞪了好一会儿窗户。
这是什么情况？
撞鬼、撞妖……还是，又是伥？
如果是第一代伥，那个行动力，闪现闪藏的确不是问题……可不会这么倒霉吧？伥的事儿不是已经过去了吗？
“你在这儿盯着别乱动，”肖易明说，“我出去看看。”
“你一个人？”马晓南一把抓住他，“不行。一起去。”
肖易明：“万一有事儿，我可顾不上你啊！”
马晓南：“要真有事儿，我躲房里也不管什么用吧。”
肖易明没话了。
两个人摸到厨房，各自拿了件称手的家伙。肖易明拿了一把水果刀，马晓南拿了一把平底锅。
肖易明：“还有好几把刀呢，你就拿这个？”
马晓南：“别瞧不起平底锅。红太狼每次都用这个把灰太狼打出星星来。”
“……”肖易明把马晓南拽到身后，“跟好了。”
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走到大门。肖易明深吸了一口气，轻轻地转开门锁。一阵冷风迎面吹来。
肖易明首当其冲，不觉停了一停。除此以外，门外一片安静。便又领着马晓南，向客厅窗户的方向慢慢地走去。
地上很干净。早上马晓南刚打扫过，一个脚印都没有。
肖易明以防万一，一直从窗户的正下方查找到十来步远，依然没有任何可疑的痕迹。就算是伥，也没办法一下子窜出去十来步远。
肖易明收起手电，静静地站了一会儿，下定决心：“你注意一点儿，我来试试看能不能‘听’到什么。”
马晓南不同意：“算了。还是明天早上再说吧。”
肖易明转头望向她。
马晓南：“白天总归比晚上安全一点儿。”
因为这莫名其妙的怪响，马晓南晚上便不大睡得着。在床上翻来翻去无数回，明明眼皮又酸又涨，睁也睁不开，可是脑子里就是像烧着一把火似的，特别亢奋。
竖着耳朵听了听隔壁，肖易明却一点儿动静也没有。而且到了后半夜，还传来了有节奏的轻微鼾声。
这小子！马晓南不禁在心里埋怨，亏他还真睡得着。
迷迷糊糊的，不知道过了多久，眼前忽然一亮。
马晓南睁着眼睛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天已经亮了。她竟然连自己什么时候睡着了，都没发觉。楼下大门外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马晓南？马晓南你在家吗？”
是鲍红梅的声音。
原来她是被鲍红梅叫醒的。一转头，这才看到床头的闹钟已经指向了十点钟。
吓得马晓南一骨碌爬起来：她竟然睡到这么晚！
“来了来了！”也不管人家听不听得到，她一面满口答应着，一面套起拖鞋就往楼下跑。
客厅里空无一人。看来肖易明也还在睡觉？
“马晓南？”鲍红梅又在叫她了。
马晓南不敢耽搁，连忙上前一把打开大门。
“不好意思啊，”马晓南呵呵笑着，“有事儿吗？”
鲍红梅也满面是笑，手里还端着一只钵子：“怎么样？我做的臭豆腐好吃吧！”她把手里的钵子往前一递，“我猜你要不够，所以再送一点儿过来。”
马晓南顿时大为感激：“这怎么好意思……”
“快别客气了，”鲍红梅笑着打断，“这玩意儿也不是人人都爱吃。我也难得碰上个‘臭味相投’的。”
“那，那就谢谢你了。”
马晓南从鲍红梅手中接过钵子。挺沉的，估计装得不少。
“快进来坐吧。”她往旁边一让。
鲍红梅摇摇头：“孩子还在家呢，下回再坐吧。”
马晓南忙道：“明天我把钵子还有昨天用的保鲜盒给你一块儿送过去。”
鲍红梅说了一声：“不着急。”便先回去了。
真是想吃什么来什么。关上门，马晓南便喜滋滋地端着沉甸甸的一只钵子转进厨房。
本来想收进冰箱，但没熬住馋虫，决定还是先吃一块吧！
想起昨天的美味，唾液的分泌都自动地变旺盛了。马晓南舔舔嘴巴，一把掀开了盖子。一股熟悉的臭味瞬间扑涌出来。但是闻在马晓南的鼻子里，却再也没有了昨天第一次闻到的冲击。她一点儿也没有捂住口鼻，反而还情不自禁地又凑近一分，对准了钵子里恶臭的来源深深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就是这个味儿！
钵子里塞得满满的都是臭豆腐。这些经过腌制、发酵的豆腐不再是雪白粉嫩的模样，而是泛着青灰色。有几块甚至透出青黑色，好像快发霉的样子。
越是这种的越够味儿。
马晓南拿来筷子，就瞄准一块发黑的臭豆腐，轻轻一夹。知道鲍红梅做的臭豆腐嫩，但竟然比她预期中的还要嫩。这块豆腐还是从中间断开了。碎成两半的豆腐又掉回了粘稠的酱汁里。
不同于外表，内里依然是雪白粉嫩，很漂亮的颜色。非常嫩，嫩得像豆腐脑一样。
马晓南的馋虫全给勾出来了。立马丢下筷子，直接换上勺子。
一勺进口，什么也言语也不足以说明她的感受了。依然是爽滑、鲜嫩的口感，一晚之后，好像更加令人……上瘾了。
马晓南正觉得全身的毛孔都要舒展开来，忽然响起了一个小孩子的声音。
“好吃吗？”
她微微一惊，回头一看，原来是狄俊贤正站在厨房门口看她。小孩子仰头看着她，因为天生眼白少，这个角度给人一种好像在有意向她翻白眼的感觉。
“你怎么进来的？”马晓南奇怪地问。
狄俊贤还是不理她，只是笑眯眯地望着她问：“好吃吗？”
“……”马晓南低头看看那一整钵的臭豆腐，又回头看看狄俊杰的眼睛——眼白多的孩子，看起来真是有点儿……“嗯……好吃。你妈妈手艺真好。”
狄俊贤：“不是因为她的手艺好。”
马晓南：“啊？”
狄俊贤嘻嘻一笑：“你再好好看看，你吃的是什么。”
马晓南：“……”
狄俊贤却还在笑，诱哄一样地催着她：“快去看啊！”
马晓南只觉得这小孩儿有点儿不正常。但是，又不能自已地按照他说的，走回那只钵子前。
怎么看，都只是臭豆腐而已。
她有点儿困惑地回头，再度看向狄俊杰。
狄俊贤的小脸上忽然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啊，差点儿忘了，你这样当然看不出来。”便扬起小手，冲着马晓南啪的一声，很脆地拍了一下巴掌。
马晓南就像耳旁被人放了一个炮仗一样，眼前也跟着闪过一道亮光。再定睛一看，登时惊得大退一步。因为她本来就靠着流理台，这一步便一后脚跟踢在了柜子底部。
咚的一声，她的后背顶在了流理台上。
眼前的狄俊贤没有了头。
一个没有头的小小身体一动不动地站在她的眼前。
“现在可以看清楚了。”
但是她的耳旁又响起了狄俊杰的声音。
那声音是从身后响起的。
马晓南头皮都麻了，一时之间整个人都不敢动了。一股无形的寒气，从尾椎一直爬到了她的后颈，直到后脑勺。
她咽了一口口水，好不容易才转动身体。
钵子里盛着的是狄俊贤的头。一个头盖骨被打开的头。里面码放着一块一块灰青色的臭豆腐。狄俊贤正翻着他的三白眼，笑嘻嘻地看着她。
哇！
马晓南张嘴一阵恶心，差点儿从床上摔下来。
竟然是做梦。
一个十分惊悚、恶心的梦。
她趴在床沿干呕了好几次，但经过一整晚的消化，肚子里实在空空如也，连酸水也没吐出来一口。
门外，肖易明刚要经过，看她干呕成这样，不觉脸色怪异地赶进来。
马晓南声音都不对，强忍着不适道：“快倒杯水给我。”
肖易明欲言又止地看看她，连忙倒了一杯水过来，扶着她喝完。
还是马晓南自己忍不住问：“干嘛？”
肖易明扭捏地问：“你，不会是怀孕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