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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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想，又将鱼肚上的一块肉夹给他。再翻过来，将另一面的肉夹给老爸。
江希孟笑盈盈地接过碗，在女朋友满含期待的眼神里也喝了一大口。但刚一入口，脸就僵了。虽然他努力地掩饰住，还是有一瞬间泄露了本能反应。
胡悦立马察觉了：“怎么了？”
江希孟看看女朋友，还是硬着头皮把汤给咽了下去。然后努力地扯出一抹笑：“没什么，真的挺好喝的。”说完，有意无意地看一眼老胡，不自觉地就对老丈人流露出钦佩：这得是要多爱老婆女儿，才能忍得住啊！
胡悦皱皱眉头，自己也拿勺子舀一口汤，正要往嘴里送，被江希孟连忙拦住。
“你就别喝了，留给我和伯父喝吧。”
胡悦越发起疑，挑着眼角看一眼江希孟，便一把拂开他的手，一口喝下：“呜，噗……”差不多在汤汁刚沾上味蕾，她就一口猛喷出来，喷到了面前的菜也顾不上了，“妈呀，这什么玩意儿啊！腥死了！”嘴里还是一股的腥味儿，接连呸了好几次。
王英一怔，回头看丈夫。
老胡也怔怔的，忙低头又喝：“不是啊，真的很好喝，很鲜啊！”见大家都不相信地看着自己，忙证明似的，夹起女儿才送进自己碗里的鱼肉，一口吃下，津津有味地嚼了又嚼，“真的很鲜啊！”
大概是他吃得太香，明知道一碗汤里舀不出两种滋味来，三个人也不禁疑惑起来。
胡悦忍不住，伸出自己的小勺去老爸碗里一舀。这回没再一下子送进嘴里，而是小心翼翼地伸出舌尖，在汤面上轻轻一扫。就这微不足道地一碰，还是让她苦得胆汁都快出来了：“我的亲娘哎！又苦又涩又腥啊！”难受得她都快热泪盈眶了。
“老爸！”胡悦几乎带着哭腔喊一声，“你不会有毛病吧？”
王英连忙伸筷子在汤碗里剩下的鱼身上捣了捣，不禁也是哭笑不得：“闺女啊，你这鱼都没熟啊，肉里还渗着血丝呢！我说我给你把关，你偏不让吧！”
又转头对老胡：“算了，老头子。知道你疼闺女，也不用牺牲到这个地步。”
老胡还在怔着。他低头看看碗里的汤和没吃完的鱼肉，自己也说不出话来了。他一点儿都没有装啊！他是真心觉得汤很好喝，鱼也很好吃。这是怎么回事呢？
胃里忽然掀起一阵酸味。他连忙一把捂住嘴，就向卫生间跑去。
身后传来女儿紧张的声音：“老爸，你没事儿吧！”
老胡没心思回答，一阵比一阵更强烈的呕吐感，纷纷地涌向他的喉咙。他刚掀开盖子，就忍不住抱定马桶大吐特吐起来。
一声比一声更响亮的呕吐声听得外面的人也跟着揪起了心肝脾肺肾。胡悦几次走到卫生间外面，隔着门问他要不要紧。老胡连答应一声的机会都没有。
刚喝进肚里的鱼汤和那一块鱼肉，一会儿就吐光了。可是仍然止不住满腹酸水的不妙感觉。又吐了好几口清水。
直吐得胃都快翻过来了，才缓缓止住。
老胡对着马桶直喘气，嘴边挂着长长一条、不知是唾液还是胃液的，粘乎乎的透明液体。
这回又换江希孟来卫生间门前问他：“伯父，要不要送你去医院看看？”
老胡缓口气道：“不用，我好了。”伸手一抹嘴巴，正要站起来，却又不自觉地坐了回去。
他低头看着手心里刚刚从嘴巴上抹下的液体，呆了一呆，便忽然头皮一麻，全身都僵硬了。这种微粘的、透明的液体，不正跟李家小楼里发现的胃液一模一样吗？
刹那间，一种莫名的恐惧席卷了他的全身。脑子里一瞬间闪过很多东西，突然消失的李家夫妻，李家飘出来的淡淡尸臭，还有那晚他才做的怪梦……心底的寒气越来越汹涌，终于携着飓风一样，呼的一声冲出来。
老胡狠狠地打了一个寒颤，忽然觉得大事不妙了。
马晓南和郑含双双赶到火车站，等了十几分钟，就看到肖易明乘坐的那一班车到了。一时间出口又是人潮涌动。形形色色的男女老幼像突然放栏的羊群似的，在一片嘈杂声里匆匆走来。但是这仍然不会给马晓南的接客任务带来难度，因为任何时候，只要找人群里头最惹人注目的那一个，就十拿九稳了。
这不，还没看上两三眼，马晓南就两眼放光地锁定了目标。
一群女孩子围着一个高高瘦瘦，却又不显得羸弱的少年，一起高高兴兴地走了出来。好几个女孩好像正跟他说些什么，少年微微一笑，女孩们的脸都红了。连几个大妈大爷走过那少年身边时，都会忍不住笑着再多看他几眼。
郑含看着拉风的少年，不由得一笑：“你表弟真受欢迎啊！男女老少通杀。”
马晓南皮笑肉不笑地一哼：“这话可不能让他听见。他眼睛本来就长在头顶上了，再高就没地儿了。”
郑含忍不住笑出声来。
这时肖易明忽然转过脸来，一眼就盯上了马晓南。倒惊得马晓南一跳。因为他之前明明没有一点儿发现她的迹象……该不会是听到她刚才的话了吧？
少年冲着她微微挑起秀丽的眉毛，一手拖着行李箱，一手就跟招呼小狗似地冲她勾了勾。
马晓南暗暗扭一下嘴巴，还是走过去。途中又看见他朝那些女孩们指了一下她，说了些什么，那些女孩们看着她的眼神就全变了，有两个还捂住嘴笑起来。马晓南不由得皱起眉毛，不太高兴地看着那些女孩跟肖易明一一告别，作鸟兽散。
“喂。”她很怀疑地瞪着肖易明，“你刚才都人家说什么了？怎么看我的眼神都怪怪的？”
肖易明瞄她一眼：“没什么。”看向跟在一旁的郑含，有些意外，“你怎么也来了？”
郑含只是淡淡地笑回道：“正好有时间。”
肖易明看看郑含，又看看马晓南，便没再多问。只把李行箱的拖杆往马晓南怀里一塞：“走吧，我快饿死了。先找个地方吃饭。”
马晓南暗暗磨牙：这家伙，又把她当保姆使。
郑含笑道：“我来吧？”
马晓南：“不用了。”无奈地道，“这小孩儿就这样。”
想想现在有求于他，还是先忍下这口气，拖着行李箱和郑含一起跟上。
马晓南说了几个地方，都被肖易明一口否决，还批得体无完肤。听得坐在副驾驶座的郑含一个劲儿地微笑。肖易明强烈地申明，他可是牺牲了马尔代夫好几天的休闲时光，跑来给她帮忙的。消费水准一定要比照度假标准。
“就这样，你还是赚了知道吗？”肖易明挑着眼角看她，“赔得了我的消费水准，赔不了我的碧海蓝天。还有心情，心情你懂吗？”
马晓南：“……”深吸一口气，再一次忍下想要爆打他一顿的冲动。
可是她忘了，面前的这位少爷，好些事不用她说出口，他也一样能“听”到。就像现在，他马上转过脸来，三分得意七分挑衅地笑起来。
“想打我啊？”哼哼两声冷笑，“好啊，干脆把我打趴下，我就什么也不用干咯！”说着，还索性冲着她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
这么小一个出租车里，也亏得他真伸得开手。
马晓南也哼他一声：“你那‘本事’省着点儿用，明天有你累的时候。”
肖易明一撇嘴，压低声音：“你以为我刚才又‘听见’你的心声了？”
马晓南微微愕然：“你没有？那你怎么……”
“嘁！”肖易明一本正经起来，“就你那点儿小心思，我用不着那样也知道。”
马晓南：“……”
肖易明：“……”
静了一会儿，肖易明还是不抬杠了，认真地说出实情。
“其实自从上回帮我师兄他们解决‘混沌’的事后，我能感觉到我的能力发生了一些变化。”
马晓南一下子睁大了眼睛，看他一眼：“怎么了？”见他张一下嘴，又有点儿紧张，“等等等等，你先告诉我，是好的变化，还是坏的变化？”如今正指望他的时候，现在只是李家夫妻失踪了，可是事情这么诡异，谁也说不准这背后还有什么。可千万别在这时候出妖蛾子啊！
肖易明回头望着她：“有好的也有坏的，你想先听哪一个？”
“……你真要来这一套？”
肖易明自己也笑了：“别紧张，没什么大不了。我感觉我那方向的听力有些下降了……”一眼瞄见马晓南吃惊的脸，忙又加上两字，“但是……”
马晓南眼巴巴地等着下文。
肖易明实在忍不住，笑得咧开嘴。
马晓南恼羞成怒，一巴掌拍在他胳膊上：“快说！”
疼得肖易明立刻抽了一口气：这人下起手来还是这么没轻没重。
“但是我的控制能力加强了。”他揉着胳膊说。
“控制能力？”
“嗯。就像手机一样，经常处在开机状态，有时冷不丁地就能接受到那些信息。”
想了想，又将鱼肚上的一块肉夹给他。再翻过来，将另一面的肉夹给老爸。
江希孟笑盈盈地接过碗，在女朋友满含期待的眼神里也喝了一大口。但刚一入口，脸就僵了。虽然他努力地掩饰住，还是有一瞬间泄露了本能反应。
胡悦立马察觉了：“怎么了？”
江希孟看看女朋友，还是硬着头皮把汤给咽了下去。然后努力地扯出一抹笑：“没什么，真的挺好喝的。”说完，有意无意地看一眼老胡，不自觉地就对老丈人流露出钦佩：这得是要多爱老婆女儿，才能忍得住啊！
胡悦皱皱眉头，自己也拿勺子舀一口汤，正要往嘴里送，被江希孟连忙拦住。
“你就别喝了，留给我和伯父喝吧。”
胡悦越发起疑，挑着眼角看一眼江希孟，便一把拂开他的手，一口喝下：“呜，噗……”差不多在汤汁刚沾上味蕾，她就一口猛喷出来，喷到了面前的菜也顾不上了，“妈呀，这什么玩意儿啊！腥死了！”嘴里还是一股的腥味儿，接连呸了好几次。
王英一怔，回头看丈夫。
老胡也怔怔的，忙低头又喝：“不是啊，真的很好喝，很鲜啊！”见大家都不相信地看着自己，忙证明似的，夹起女儿才送进自己碗里的鱼肉，一口吃下，津津有味地嚼了又嚼，“真的很鲜啊！”
大概是他吃得太香，明知道一碗汤里舀不出两种滋味来，三个人也不禁疑惑起来。
胡悦忍不住，伸出自己的小勺去老爸碗里一舀。这回没再一下子送进嘴里，而是小心翼翼地伸出舌尖，在汤面上轻轻一扫。就这微不足道地一碰，还是让她苦得胆汁都快出来了：“我的亲娘哎！又苦又涩又腥啊！”难受得她都快热泪盈眶了。
“老爸！”胡悦几乎带着哭腔喊一声，“你不会有毛病吧？”
王英连忙伸筷子在汤碗里剩下的鱼身上捣了捣，不禁也是哭笑不得：“闺女啊，你这鱼都没熟啊，肉里还渗着血丝呢！我说我给你把关，你偏不让吧！”
又转头对老胡：“算了，老头子。知道你疼闺女，也不用牺牲到这个地步。”
老胡还在怔着。他低头看看碗里的汤和没吃完的鱼肉，自己也说不出话来了。他一点儿都没有装啊！他是真心觉得汤很好喝，鱼也很好吃。这是怎么回事呢？
胃里忽然掀起一阵酸味。他连忙一把捂住嘴，就向卫生间跑去。
身后传来女儿紧张的声音：“老爸，你没事儿吧！”
老胡没心思回答，一阵比一阵更强烈的呕吐感，纷纷地涌向他的喉咙。他刚掀开盖子，就忍不住抱定马桶大吐特吐起来。
一声比一声更响亮的呕吐声听得外面的人也跟着揪起了心肝脾肺肾。胡悦几次走到卫生间外面，隔着门问他要不要紧。老胡连答应一声的机会都没有。
刚喝进肚里的鱼汤和那一块鱼肉，一会儿就吐光了。可是仍然止不住满腹酸水的不妙感觉。又吐了好几口清水。
直吐得胃都快翻过来了，才缓缓止住。
老胡对着马桶直喘气，嘴边挂着长长一条、不知是唾液还是胃液的，粘乎乎的透明液体。
这回又换江希孟来卫生间门前问他：“伯父，要不要送你去医院看看？”
老胡缓口气道：“不用，我好了。”伸手一抹嘴巴，正要站起来，却又不自觉地坐了回去。
他低头看着手心里刚刚从嘴巴上抹下的液体，呆了一呆，便忽然头皮一麻，全身都僵硬了。这种微粘的、透明的液体，不正跟李家小楼里发现的胃液一模一样吗？
刹那间，一种莫名的恐惧席卷了他的全身。脑子里一瞬间闪过很多东西，突然消失的李家夫妻，李家飘出来的淡淡尸臭，还有那晚他才做的怪梦……心底的寒气越来越汹涌，终于携着飓风一样，呼的一声冲出来。
老胡狠狠地打了一个寒颤，忽然觉得大事不妙了。
马晓南和郑含双双赶到火车站，等了十几分钟，就看到肖易明乘坐的那一班车到了。一时间出口又是人潮涌动。形形色色的男女老幼像突然放栏的羊群似的，在一片嘈杂声里匆匆走来。但是这仍然不会给马晓南的接客任务带来难度，因为任何时候，只要找人群里头最惹人注目的那一个，就十拿九稳了。
这不，还没看上两三眼，马晓南就两眼放光地锁定了目标。
一群女孩子围着一个高高瘦瘦，却又不显得羸弱的少年，一起高高兴兴地走了出来。好几个女孩好像正跟他说些什么，少年微微一笑，女孩们的脸都红了。连几个大妈大爷走过那少年身边时，都会忍不住笑着再多看他几眼。
郑含看着拉风的少年，不由得一笑：“你表弟真受欢迎啊！男女老少通杀。”
马晓南皮笑肉不笑地一哼：“这话可不能让他听见。他眼睛本来就长在头顶上了，再高就没地儿了。”
郑含忍不住笑出声来。
这时肖易明忽然转过脸来，一眼就盯上了马晓南。倒惊得马晓南一跳。因为他之前明明没有一点儿发现她的迹象……该不会是听到她刚才的话了吧？
少年冲着她微微挑起秀丽的眉毛，一手拖着行李箱，一手就跟招呼小狗似地冲她勾了勾。
马晓南暗暗扭一下嘴巴，还是走过去。途中又看见他朝那些女孩们指了一下她，说了些什么，那些女孩们看着她的眼神就全变了，有两个还捂住嘴笑起来。马晓南不由得皱起眉毛，不太高兴地看着那些女孩跟肖易明一一告别，作鸟兽散。
“喂。”她很怀疑地瞪着肖易明，“你刚才都人家说什么了？怎么看我的眼神都怪怪的？”
肖易明瞄她一眼：“没什么。”看向跟在一旁的郑含，有些意外，“你怎么也来了？”
郑含只是淡淡地笑回道：“正好有时间。”
肖易明看看郑含，又看看马晓南，便没再多问。只把李行箱的拖杆往马晓南怀里一塞：“走吧，我快饿死了。先找个地方吃饭。”
马晓南暗暗磨牙：这家伙，又把她当保姆使。
郑含笑道：“我来吧？”
马晓南：“不用了。”无奈地道，“这小孩儿就这样。”
想想现在有求于他，还是先忍下这口气，拖着行李箱和郑含一起跟上。
马晓南说了几个地方，都被肖易明一口否决，还批得体无完肤。听得坐在副驾驶座的郑含一个劲儿地微笑。肖易明强烈地申明，他可是牺牲了马尔代夫好几天的休闲时光，跑来给她帮忙的。消费水准一定要比照度假标准。
“就这样，你还是赚了知道吗？”肖易明挑着眼角看她，“赔得了我的消费水准，赔不了我的碧海蓝天。还有心情，心情你懂吗？”
马晓南：“……”深吸一口气，再一次忍下想要爆打他一顿的冲动。
可是她忘了，面前的这位少爷，好些事不用她说出口，他也一样能“听”到。就像现在，他马上转过脸来，三分得意七分挑衅地笑起来。
“想打我啊？”哼哼两声冷笑，“好啊，干脆把我打趴下，我就什么也不用干咯！”说着，还索性冲着她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
这么小一个出租车里，也亏得他真伸得开手。
马晓南也哼他一声：“你那‘本事’省着点儿用，明天有你累的时候。”
肖易明一撇嘴，压低声音：“你以为我刚才又‘听见’你的心声了？”
马晓南微微愕然：“你没有？那你怎么……”
“嘁！”肖易明一本正经起来，“就你那点儿小心思，我用不着那样也知道。”
马晓南：“……”
肖易明：“……”
静了一会儿，肖易明还是不抬杠了，认真地说出实情。
“其实自从上回帮我师兄他们解决‘混沌’的事后，我能感觉到我的能力发生了一些变化。”
马晓南一下子睁大了眼睛，看他一眼：“怎么了？”见他张一下嘴，又有点儿紧张，“等等等等，你先告诉我，是好的变化，还是坏的变化？”如今正指望他的时候，现在只是李家夫妻失踪了，可是事情这么诡异，谁也说不准这背后还有什么。可千万别在这时候出妖蛾子啊！
肖易明回头望着她：“有好的也有坏的，你想先听哪一个？”
“……你真要来这一套？”
肖易明自己也笑了：“别紧张，没什么大不了。我感觉我那方向的听力有些下降了……”一眼瞄见马晓南吃惊的脸，忙又加上两字，“但是……”
马晓南眼巴巴地等着下文。
肖易明实在忍不住，笑得咧开嘴。
马晓南恼羞成怒，一巴掌拍在他胳膊上：“快说！”
疼得肖易明立刻抽了一口气：这人下起手来还是这么没轻没重。
“但是我的控制能力加强了。”他揉着胳膊说。
“控制能力？”
“嗯。就像手机一样，经常处在开机状态，有时冷不丁地就能接受到那些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