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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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晓南脸上开始由绿转黑，“你就没发现刚才那句话不是我问的？”
包蓉眨巴眨巴眼睛：“哪句不是你问的？”
马晓南：“……”只好充当一回复读机，“那你是哪种人？”
包蓉：“……”
马晓南：“……”
忽然之间醒悟过来，一办公室的闲散都不见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所有人都在自己的位置上，进入了埋头苦干的模式。
包蓉登时警铃大作。但是已经晚了。马晓南默默地往旁边退开两步。就见简宁一身米白西装，背着双手，笑眼弯弯地站在不远处。包蓉吞了一口口水，默默目测了一下，离她挺多也就五六步远。
“总，总编早。”关键时刻，还是马晓南不忍心看她太丢人，赶紧上来打招呼。
她这里一出声，其他同事们也都纷纷说早，包蓉也连忙混水摸鱼。
简宁笑微微地点着头：“嗯，大家都早。”忽然有意也似无意，轻描淡写地瞄了包蓉一眼，又加上一句，“辛苦大家了。”
包蓉背上一寒，连大气也不敢出了。默默，默默地跟随大部队，也开始进入埋头苦干的模式。却听见身后响起不紧不紧的脚步声，三两下便停在她的背后。
“最近我是打算再招两个美术编辑的。你确实担子重了。”简宁轻声慢语地说，声音里好像还是带着一丝笑意。
“……其实，也还好……”谁来告诉她，这究竟是正话还是反话？
“你再坚持一下。说不定会有奖励？”
“……”不会是想要奖励一盘炒鱿鱼吧？
“嗯？”
“啊？”包蓉猛然惊醒，连忙一把捂住自己的嘴：泥马，她刚才竟然把心里的话说出来了！这张嘴！真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简宁嘴边的笑意变深了：“不打扰你工作了。”
包蓉：“……”只好埋头，胡乱找些事先做起来。
马晓南看情况不太好，也想赶紧抽身，刚转身却听老板的声音及时响起：“小马，过来一下。”
“呃，哦……”
包蓉又连忙抬起头来。
两个人鬼鬼祟祟地交换了一下眼神，马晓南便赶紧跟在简宁身后，亦步亦趋地进了总编办公室。
简宁示意她将玻璃门关上，又请她坐下。
“你周末是不是去什么地方了？”他仔细地看看马晓南，微皱起眉头。
马晓南愕然：“嗯？怎么了？”
简宁微微一笑：“咱们都知根知底了，所以我也不拐弯抹角了。你脸色很不好，身上有一种不太妙的气。”略一停顿，“虽然你身上本来就有一种不太妙的气，但这回好像又有新元素加入。”
马晓南吃了一惊。这才想起来，老屋里一直蛰伏着一个来历不明、自称是缚地灵的家伙，简宁说她身上本来就有一种不太妙的气，应该是来自这一位的影响。那新的一定是……
不觉倒抽一口冷气，连忙如实招供——把给郑含和老胡帮忙的人从头到尾飞快地讲了一遍。
简宁听完，不由得笑着摇了摇头：“你可真是闲不住。我让你早点儿回去休息，你倒又惹了一身的麻烦。”
马晓南：“……很严重吗？”
简宁微一摊手：“我现在也不知道，要去现场看过才行。但你招惹到不好的东西，这是肯定的。”
马晓南脑后有些凉了。其实昨天去李家小楼看过，那明明已经断电却还在不停制冷的冰箱，已经着实吓了她一跳。
“那……”她陪着小心望一眼简宁，“您能去看看吗？”
简宁笑着：“我就不去了。”
“……”马晓南不死心，“为什么？”
“已经明知道是不好的事儿了，我为什么还要去自寻烦恼？”
“可是……可是你是高手啊！”
“没人规定高手就一定要除妖降魔、助人为乐吧？”简宁轻浅地笑着，“我也是有自己的生活的。”
马晓南噎了一下，但还是想继续缠一下：“老胡、郑含跟你也不陌生了。上回蒋衡宇的事儿（参见《下不来》），您不是挺助人为乐的吗？”
简宁怎么会听不出来她在捧他。仍旧稳稳地道：“那是我人格高尚。有些事可一不可再，不要贪心了。再说，你后来也救了我一命，算两清吧。”
马晓南：“后来赵志希的事（参见第四个故事《恶魔之子》），您也出手了啊？”
简宁：“那不是因为包蓉也被牵扯进去了吗？我记得我好像跟你说过的，我喜欢她。”
马晓南：“……”是呀是呀。可是喜欢包蓉就喜欢呗，能不能别老是跟她表白啊？
简宁：“还有问题吗？”
问都问了，马晓南索性硬着头皮问到底：“那还有混沌那一次呢（参见，第六、七个故事《魔犬凶灵》）？你连肖易明的师兄都帮了。”
简宁呵呵一笑：“你忘了，封印住混沌的，本来就是我家的法术。”
马晓南：“等你去了李家，说不定也能看到跟你家有关的法术？”
简宁真忍不住笑，边笑边摇头：“你可真有毅力。”
“……”这算是夸奖她吧。
简宁微笑地看着马晓南，口气一如往常的温和，却一点儿也影响他的不可动摇：“我不会去的。”
马晓南彻底没辙了，认命地叹一口气：“好吧……那我出去做事了。”反正对着他，她就从来只有完败两个字。
垂头丧气地站起来，正要走，又听简宁叫住她。
“你最近没有做梦吗？”简宁也有点儿奇怪，“按理说，你现在又碰上这种事，对你的梦应该会有些影响。”
马晓南：“没有啊。”仔细回想了一下，“其实，自从赵志希那件事之后，我都没再做过梦了。”
简宁不觉讶异地一顿：“都快一年了啊。”
马晓南点头。
简宁讶异变多了，微微地皱起眉头：“一点儿梦都没做过？”
马晓南想想：“当然也是做过一些梦的，但是都是一些很普通的梦。有些梦当时觉得很可怕，但是后来也什么都没发生……所以，应该就是做梦而已吧。”
简宁略略沉默，还是伸出手指在桌上轻轻敲两下，示意她再坐回来：“这种梦说两个听听？”
马晓南坐回去，又想了一会儿。时间过去有点儿久，得从记忆里翻出来。
“有一次梦见自己和一群人困在山里，还是树林里了，”她说，只记得一些片断，“到处飘着白白的雾，天老也亮不起来……后来，我好像和别人走散了。再后来，就有人来追我。但是我看不到那个人，就只知道不停地往前跑，”费力地想了一会儿，自己也不太确定，“好像我也不只是光在逃命，还在找什么东西……”
简宁：“找什么？”
马晓南为难地龇了一下牙：“真想不起来了。”
简宁：“那接着呢，还梦到什么了？”
马晓南：“没有了。可能是被追上了，我就一下子吓醒了。”
“我一开始以为梦到的是自己，但我们这里，”她呵呵一笑，“咱们市哪有山啊，要有也只有水而已。所以我后来又以为，是不是就像赵志希那回一样，我梦到的其实是别人的事。所以特别留心了一下，电视、报纸、网络……都没有和山林有关的新闻。”
简宁认真听着，不急着表态。
马晓南就自己继续：“不过我后来还是想到了，是不是因为那段时间我刚看过《森冤》？一部跟森林有关的恐怖片。”
简宁笑笑，继续不表态。只说：“还有别的梦？”
马晓南：“梦见家里突然来了一条蛇，差点儿把我给吞了。”
“没了？”
“没了。”
简宁：“这梦倒简单。”
马晓南：“是……”
简宁：“看你好好儿地站在这儿，显然也是没成真了。”
马晓南：“……您是很失望吗？”
简宁：“是啊。”
马晓南：“……”
简宁又说：“不是你理解的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我本来以为你的能力会迅速苏醒、稳定下来，却没想到你这么不济，早知道我就不用那么早跟你坦白了啊。”
马晓南：“……”咬着牙抖了一阵，“谢谢啊，这么体谅我的心情。”
简宁笑：“不客气。”
对着上司，尤其是顶头上司，再多的气也只能憋在自己肚子里。这个道理马晓南还是懂的。只好强行扭出一个笑脸，一路笑着，趁着自己还没破功之前，飞快地走出了总编办公室。
这个时候的她，只顾着自己生气，却忘了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没问：这两个梦，他是怎么看的。
郑含那边，从胃液中提取的dna和李家夫妇dna的比对结果如期而至。
和李家夫妇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只能肯定胃液中提取的dna是男性的。
正当她们这边有些一筹莫展，郑家嘉那边倒有了消息。没两天，肖易明就收到了她的来电。郑家嘉就是那个小护士。双方约好傍晚下班后，在一家休闲小店见面。马晓南下班后，直接赶到约会地点。巧了，郑家嘉也才刚到。
“……”马晓南脸上开始由绿转黑，“你就没发现刚才那句话不是我问的？”
包蓉眨巴眨巴眼睛：“哪句不是你问的？”
马晓南：“……”只好充当一回复读机，“那你是哪种人？”
包蓉：“……”
马晓南：“……”
忽然之间醒悟过来，一办公室的闲散都不见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所有人都在自己的位置上，进入了埋头苦干的模式。
包蓉登时警铃大作。但是已经晚了。马晓南默默地往旁边退开两步。就见简宁一身米白西装，背着双手，笑眼弯弯地站在不远处。包蓉吞了一口口水，默默目测了一下，离她挺多也就五六步远。
“总，总编早。”关键时刻，还是马晓南不忍心看她太丢人，赶紧上来打招呼。
她这里一出声，其他同事们也都纷纷说早，包蓉也连忙混水摸鱼。
简宁笑微微地点着头：“嗯，大家都早。”忽然有意也似无意，轻描淡写地瞄了包蓉一眼，又加上一句，“辛苦大家了。”
包蓉背上一寒，连大气也不敢出了。默默，默默地跟随大部队，也开始进入埋头苦干的模式。却听见身后响起不紧不紧的脚步声，三两下便停在她的背后。
“最近我是打算再招两个美术编辑的。你确实担子重了。”简宁轻声慢语地说，声音里好像还是带着一丝笑意。
“……其实，也还好……”谁来告诉她，这究竟是正话还是反话？
“你再坚持一下。说不定会有奖励？”
“……”不会是想要奖励一盘炒鱿鱼吧？
“嗯？”
“啊？”包蓉猛然惊醒，连忙一把捂住自己的嘴：泥马，她刚才竟然把心里的话说出来了！这张嘴！真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简宁嘴边的笑意变深了：“不打扰你工作了。”
包蓉：“……”只好埋头，胡乱找些事先做起来。
马晓南看情况不太好，也想赶紧抽身，刚转身却听老板的声音及时响起：“小马，过来一下。”
“呃，哦……”
包蓉又连忙抬起头来。
两个人鬼鬼祟祟地交换了一下眼神，马晓南便赶紧跟在简宁身后，亦步亦趋地进了总编办公室。
简宁示意她将玻璃门关上，又请她坐下。
“你周末是不是去什么地方了？”他仔细地看看马晓南，微皱起眉头。
马晓南愕然：“嗯？怎么了？”
简宁微微一笑：“咱们都知根知底了，所以我也不拐弯抹角了。你脸色很不好，身上有一种不太妙的气。”略一停顿，“虽然你身上本来就有一种不太妙的气，但这回好像又有新元素加入。”
马晓南吃了一惊。这才想起来，老屋里一直蛰伏着一个来历不明、自称是缚地灵的家伙，简宁说她身上本来就有一种不太妙的气，应该是来自这一位的影响。那新的一定是……
不觉倒抽一口冷气，连忙如实招供——把给郑含和老胡帮忙的人从头到尾飞快地讲了一遍。
简宁听完，不由得笑着摇了摇头：“你可真是闲不住。我让你早点儿回去休息，你倒又惹了一身的麻烦。”
马晓南：“……很严重吗？”
简宁微一摊手：“我现在也不知道，要去现场看过才行。但你招惹到不好的东西，这是肯定的。”
马晓南脑后有些凉了。其实昨天去李家小楼看过，那明明已经断电却还在不停制冷的冰箱，已经着实吓了她一跳。
“那……”她陪着小心望一眼简宁，“您能去看看吗？”
简宁笑着：“我就不去了。”
“……”马晓南不死心，“为什么？”
“已经明知道是不好的事儿了，我为什么还要去自寻烦恼？”
“可是……可是你是高手啊！”
“没人规定高手就一定要除妖降魔、助人为乐吧？”简宁轻浅地笑着，“我也是有自己的生活的。”
马晓南噎了一下，但还是想继续缠一下：“老胡、郑含跟你也不陌生了。上回蒋衡宇的事儿（参见《下不来》），您不是挺助人为乐的吗？”
简宁怎么会听不出来她在捧他。仍旧稳稳地道：“那是我人格高尚。有些事可一不可再，不要贪心了。再说，你后来也救了我一命，算两清吧。”
马晓南：“后来赵志希的事（参见第四个故事《恶魔之子》），您也出手了啊？”
简宁：“那不是因为包蓉也被牵扯进去了吗？我记得我好像跟你说过的，我喜欢她。”
马晓南：“……”是呀是呀。可是喜欢包蓉就喜欢呗，能不能别老是跟她表白啊？
简宁：“还有问题吗？”
问都问了，马晓南索性硬着头皮问到底：“那还有混沌那一次呢（参见，第六、七个故事《魔犬凶灵》）？你连肖易明的师兄都帮了。”
简宁呵呵一笑：“你忘了，封印住混沌的，本来就是我家的法术。”
马晓南：“等你去了李家，说不定也能看到跟你家有关的法术？”
简宁真忍不住笑，边笑边摇头：“你可真有毅力。”
“……”这算是夸奖她吧。
简宁微笑地看着马晓南，口气一如往常的温和，却一点儿也影响他的不可动摇：“我不会去的。”
马晓南彻底没辙了，认命地叹一口气：“好吧……那我出去做事了。”反正对着他，她就从来只有完败两个字。
垂头丧气地站起来，正要走，又听简宁叫住她。
“你最近没有做梦吗？”简宁也有点儿奇怪，“按理说，你现在又碰上这种事，对你的梦应该会有些影响。”
马晓南：“没有啊。”仔细回想了一下，“其实，自从赵志希那件事之后，我都没再做过梦了。”
简宁不觉讶异地一顿：“都快一年了啊。”
马晓南点头。
简宁讶异变多了，微微地皱起眉头：“一点儿梦都没做过？”
马晓南想想：“当然也是做过一些梦的，但是都是一些很普通的梦。有些梦当时觉得很可怕，但是后来也什么都没发生……所以，应该就是做梦而已吧。”
简宁略略沉默，还是伸出手指在桌上轻轻敲两下，示意她再坐回来：“这种梦说两个听听？”
马晓南坐回去，又想了一会儿。时间过去有点儿久，得从记忆里翻出来。
“有一次梦见自己和一群人困在山里，还是树林里了，”她说，只记得一些片断，“到处飘着白白的雾，天老也亮不起来……后来，我好像和别人走散了。再后来，就有人来追我。但是我看不到那个人，就只知道不停地往前跑，”费力地想了一会儿，自己也不太确定，“好像我也不只是光在逃命，还在找什么东西……”
简宁：“找什么？”
马晓南为难地龇了一下牙：“真想不起来了。”
简宁：“那接着呢，还梦到什么了？”
马晓南：“没有了。可能是被追上了，我就一下子吓醒了。”
“我一开始以为梦到的是自己，但我们这里，”她呵呵一笑，“咱们市哪有山啊，要有也只有水而已。所以我后来又以为，是不是就像赵志希那回一样，我梦到的其实是别人的事。所以特别留心了一下，电视、报纸、网络……都没有和山林有关的新闻。”
简宁认真听着，不急着表态。
马晓南就自己继续：“不过我后来还是想到了，是不是因为那段时间我刚看过《森冤》？一部跟森林有关的恐怖片。”
简宁笑笑，继续不表态。只说：“还有别的梦？”
马晓南：“梦见家里突然来了一条蛇，差点儿把我给吞了。”
“没了？”
“没了。”
简宁：“这梦倒简单。”
马晓南：“是……”
简宁：“看你好好儿地站在这儿，显然也是没成真了。”
马晓南：“……您是很失望吗？”
简宁：“是啊。”
马晓南：“……”
简宁又说：“不是你理解的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我本来以为你的能力会迅速苏醒、稳定下来，却没想到你这么不济，早知道我就不用那么早跟你坦白了啊。”
马晓南：“……”咬着牙抖了一阵，“谢谢啊，这么体谅我的心情。”
简宁笑：“不客气。”
对着上司，尤其是顶头上司，再多的气也只能憋在自己肚子里。这个道理马晓南还是懂的。只好强行扭出一个笑脸，一路笑着，趁着自己还没破功之前，飞快地走出了总编办公室。
这个时候的她，只顾着自己生气，却忘了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没问：这两个梦，他是怎么看的。
郑含那边，从胃液中提取的dna和李家夫妇dna的比对结果如期而至。
和李家夫妇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只能肯定胃液中提取的dna是男性的。
正当她们这边有些一筹莫展，郑家嘉那边倒有了消息。没两天，肖易明就收到了她的来电。郑家嘉就是那个小护士。双方约好傍晚下班后，在一家休闲小店见面。马晓南下班后，直接赶到约会地点。巧了，郑家嘉也才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