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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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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偶尔摸一下就算了,多摸一下,它就会直接别开头,慢悠悠地走开。抱一会儿还是可以的。

    等到她们走到门前,它才会站起来,先走到前头去。那神气,就好像在说:来了?跟我进来吧。

    姑外婆在客厅里已经准备好了点心和糖果。这时候她的精神还是很好的。毕竟,汪濋也没比汪怀芬大几岁。

    汪濋抓了一大把糖给顾太太吃,然后就和汪怀芬坐下来说话。顾太太就去跟大黑玩。她拿了一只小皮球兴致勃勃地在它面前滚来滚去。别家的狗和猫一看到球就兴奋得不得了,非扑上来一通狂啃乱抓不可。大黑却依然贵妇似地横卧在垫子上,眯缝着两只琥珀一般的眼睛看着她。

    顾太太只好自己玩。大黑没动,倒玩得她自己出一头热汗。真不知道人陪猫,还是猫陪人。

    正有些累,不想玩了,大黑这时却动了,懒洋洋地伸长两只前爪,伸了一个大懒腰,然后抬头冲着顾太太咪地叫了一声。顾太太还以为它要跟她玩,连忙开心地重新拿起小皮球,大黑却自顾自地跳下垫子,往楼上去了。

    顾太太大觉无趣,一股屁坐上沙发,皮球随手扔到一旁。

    汪濋和汪怀芬却正说得高兴,无非也是一些邻里间的鸡毛蒜皮,说说谁长谁短。

    顾太太晃着两条腿坐了一会儿,便又坐不住了,一骨碌跳下沙发,也向楼上走去。楼梯走到一半,忽然听见砰的一声。又响又沉,吓得她一愣。楼下的汪濋和汪怀芬也听见了,一起停住交谈,汪怀芬还以为是女儿弄出来的声响,于是微带嗔责地喊一声,给姑外婆捣什么乱呢?

    顾太太受了委屈,立刻撅着嘴任性地喊回去:我才没捣乱呢!

    话音刚落,忽然又是砰的一声。这一声比之前还响,还沉。

    汪濋和汪怀芬又是一怔,见顾太太竟然就要大胆地自己往楼上走,慌忙异口同声地喊住:等会儿!

    两个人就一起慌慌地赶过来。汪怀芬一把拉住顾太太,汪濋打头向二楼走去。

    就见书房前头,大黑正抖着身子对准门,当着她们三人的面猛地往前一撞。砰!

    顾太太吓死了。封住书房门的那面墙上,赫然沾染着一大块血迹。大黑的头部还有血珠子从已然濡湿的毛发间滴下。

    汪怀芬连忙大叫一声:大黑,你在干什么?

    头部的重伤让大黑显得很虚弱,它转头满脸是血地轻轻叫了一声:喵。又是一滴血从额头滑下,一直洇到它琥珀色的眼睛里。就在这时,三个人都清楚地看见,琥珀色的眼珠突然变成了碧色。猫只有在暗处或者夜晚,瞳孔才会发光,可现在还是亮堂堂的。

    她们还没来得及理清怎么回事,大黑又转回头,忽然发出一声响亮的厉啸:嗷!与此同时,使劲全身力气,一头撞过去。

    砰!

    一声觉得人心肝发颤的撞击,生生截断了它的厉啸。大黑终于像一只破掉的黑布口袋掉在墙根。鲜血从墙壁上也一路拖到墙根。

    顾太太吓得呆住了,她赶紧抓住母亲的胳膊,却发现母亲的手也抖得那么厉害。

    两三秒后,还是汪怀芬先发出一声伤心的呐喊:大黑。率先向那小小的黑身身影跑去。

    鲜血从它黑色的头颅不停地涌出,竟然也将地面濡湿一大片。如果不是亲眼看到,真不敢相信,这么一只小东西,也会流出这么多鲜血。空气里很快散发出血腥味,好像随着血液的流淌,也跟着向四周蔓延开来。

    汪怀芬摸摸它身上没有血的部分,身体还是温的。大黑眯缝着眼睛看她,眼里的碧色也消失了,重新变成了正常的琥珀色。它微微张着嘴在喘气,肚腹有点儿急促的起伏不已。

    汪怀芬毕竟和它相处了二十多年。如果它是一个,可以说是看着她长大的。摸了摸它温暖的皮毛,汪怀芬便忍不住鼻中一个劲儿地发酸,飞快地流下两行滚烫的泪水。

    这时,大黑又做出一个令人费解的举动。

    回到马晓南家,肖易明还在满脑子地想着那只黑猫。种种迹象表明,这确实是一只非同寻常的猫。尤其在见识过小花(请见第六、第七个故事《魔犬凶灵》,里面一只很有用的灵犬)以后,再接受一只大黑,对他来说已经没有什么难以理解的了。

    那么是不是也可以说明,那个书房里的古怪,也是非同寻常的?

    “那里面的东西,比你想的可要麻烦得多。”

    这句话突然响起时,肖易明正准备坐上沙发。屁股还没沾到垫子,就吓得弹簧一下跳起来。就见沙发的另一头,不知何时竟然坐着另一个——他自己!

    肖易明登时睁圆眼睛。

    但只是一小会儿,他又反应过来。

    这应该就是马晓南跟他说过的,那个一直潜伏在她家老屋里的缚地灵。这样看来,真是和他长得很像:眉毛,眼睛,鼻子……连嘴巴都好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啊不,怎么说也比他差了一些,毕竟他才是正牌。

    “你究竟是谁?”他皱眉毛上下打量,缚地灵今天的衣着很正常,就是现在人常穿的、很休闲的服装:白底蓝条纹的短袖衬衫,还有米色长裤,“你不是都穿中山装吗?”

    他无声一笑:“马晓南告诉你的?你们还真是情报共享啊。”

    肖易明扭一下嘴。

    “现在还不到时候。”他开始回答他的问题,“就算我现在告诉你我是谁,你也不会相信。”

    肖易明:“你不说怎么知道我一定不会相信?”

    他笑:“激将法对我不管用,对你才管用。”

    肖易明冷不丁吃一个瘪。正是激将不成,却被反将一军。

    “至于衣服么,”他说,“我这么多年的道行,变几件衣服有什么难的?谁说不做人了,就一定要一天到晚就是同一件衣服?”

    肖易明:“……”

    他忽然意识到他在想什么,忍不住哈哈地笑起来,虽然声音不大,但还是让肖易明觉得很受伤。

    “你笑什么?”肖易明涨红脸问。

    “你不会因为我是穿中山装现身的,就以为我是民国时期的人吧?”说这话的时候,他连眼睛里都带着笑意。完全是一个大长辈,在看小孩子的笑话。

    肖易明登时从脚底涌起一股热流,烧得头顶都快冒烟了。

    “好了,不跟你说笑了。”他稍稍敛容,然而嘴角还是染着一丝淡淡的笑。

    “……”这是说笑吗?他这么大一个人,会分不清什么叫说笑,什么叫取笑?哼。

    他抿着嘴静静地看了肖易明一眼,还是浅浅笑道:“用这种态度对待你的救命恩人,不太好吧?”

    肖易明一蹙眉:“你什么时候成了我的救命恩人了?”说他是马晓南的救命恩人嘛,那还差不多。郎煜宁时(见第一个故事,死亡来电),以及赵志希时(见第四个故事,恶魔之子),他的确出手帮过马晓南。

    “就在刚才啊?”

    “刚才?”他在顾太太家的时候?

    “想不到你这么快就忘了。”他叹一口气,只好提醒,“你在书房里时。”

    “……”在书房里他曾一度听到一些奇怪的细微声响,正想更深入地聆声时,却突然听到楼下顾太太在叫他。可后来下楼,顾太太却说她还没叫他。

    肖易明终于想起来了:“那是你捣的鬼?顾太太确实没有叫我,使你让我产生了幻听?”

    他好笑地蹙一下眉头,微微流露出些许不悦:“再说一遍,我那是在救你。”

    肖易明半信半疑:“那时我就要查出些线索了,你的阻挠是怎么变成救命的?”

    他停了一停,这一次是真收敛起笑容,连一丝都没残留。肖易明这才发现他不笑的时候,五官真是冷得像冰一样,尤其那双眼睛,这样近距离地被他看住,还真有一种心脏都在收缩的紧张。真奇怪,明明是差不多的五官,为什么感觉就相差之么多呢?

    “你当时,是不是听到了什么声音?”他的声音也冷下来。

    肖易明一不小心就结巴了一下:“是,是的……一种咝咝的声音。”

    “你知道那是什么声音吗?”

    肖易明先是一愣,后来又很惊讶:“你知道?”刚问出口,忽然又意识到一个新的、很重要的问题,“等一下,光是听我说‘咝咝’声,你是不可能反应过来是什么声音的吧?除非你当时也听到了我听到的声音!”他顿时跳起来,长手一指,“你跟着我一起去了顾家,你不是缚地灵!”

    他略略低垂下视线,像是在自言自语:“看来,马晓南也没什么都告诉你。”

    肖易明皱头一皱:“少挑拨离间。”

    他抬起头又看他一眼:“我用不着挑拨离间,”提醒道,“只要刚才你在顾家的时候,我什么都不做,你现在就小命难保了。我还用得着挑拨离间这么费劲儿?”

    不等肖易明插嘴,他接着说下去:“赵志希那件事时,我救过她你知道吗?”